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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你怎样了?”刘妈妈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见着薛建邺背后被血浸湿了一大片,更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兰欣,你没事吧?”
薛建邺自己都不知道,有一日,他会用这样温柔担心的语气跟蒋兰欣说话。尤其是在自己浑身疼痛,简直快要没命的时候。
兰欣被这一番乱撞,虽然被紧紧抱着,也是撞了个七荤八素。见薛建邺这么一问,才堪堪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一直抱着自己。
自己被抱着,都被撞的浑身疼,那他呢?
“我没事,你如何了?”兰欣一边答一边挣扎着从他怀里爬出来,忙忙就要去看他的伤势。
薛建邺今日穿了一身白袍,在地上滚了几滚已然是沾上了许多的灰,看着狼狈不堪。尤其是后背,长长的箭羽露在外面,兰欣绕过去一看,就见薛建邺后背几乎被血浸透了。
顿时眼泪就落了下来。
“莫哭,我没事。”薛建邺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晕了过去。
*
蒋府内院,兰欣站在外室不停地走来走去,大夫已进去半个时辰了,还是一点消息没有透出来,相公到底伤势如何了?
心里如刀割般的疼,兰欣闭了闭眼,忍了眼中的泪。
今日之事一定是冯氏做的,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放过相公。
杨氏看着心疼,上前拉了女儿的手,缓声劝道:“没事的,温大夫都已经请来了,建邺一定没事的。”
两个嫂嫂也是劝,“妹夫吉人天相,之前中毒都能治好了,这回肯定也没问题。”
兰欣沉默着点头,知道家里人是担心自己,也不好过多说什么。
“大少奶奶,夫人,温大夫说大少爷是中了剧毒,非得要找到解药才行,不然恐怕撑不过三日。”翠微从内室出来,惊惧着将温大夫的话转达了出来。“温大夫正在给大少爷清洗伤口,大少爷两个胳膊全撞断了,浑身大大小小也多处伤口,只是这些都可以养好,就是解药,温大夫配不出来。”
若是王大夫还在京城,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温大夫对制毒用毒这块,并不是太了解。尤其现在时间紧急,也没有时间给她去一一试药。
兰欣听到这里,浑身力气像被抽尽了,身子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
“欣丫头!”杨氏一惊,忙去拉她。
“大少奶奶,大少爷醒了。”温大夫在屋里道。
兰欣顺着杨氏的搀扶站了起来,慌不择路的就奔进内室,薛建邺躺在床上,一张脸上血色全无,就连嘴唇是也是淡淡的没有颜色。
“相公!”兰欣跪坐在床前的地上,喊了一声薛建邺,忍了许久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涌。
薛建邺已经知道自己是中毒了,看来冯氏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也不会下死手了。虽然是想趁此机会受点苦把兰欣哄了回来,却没想到这下很可能要把小命折进去了。
薛建邺伸出手,吃力的去给兰欣擦眼泪,“去公主府——”
兰欣怔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之前薛建邺说的计划,当初自己还劝她放冯氏一条生路,现在看来,当真是自己妇人之心了。冯氏这样的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好,我现在就带人去公主府,你等我回来,等我给你带解药回来。”兰欣抹了泪,一字一顿的交待。
就算他们明知道这事是冯氏做的,但若直接去问冯氏要解药,冯氏定然是不承认的。而且她既然下了这样的毒手,那自然事情也会做的圆满漂亮,耽搁了这么久,再想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证据。
而且现在只有三日的功夫,也没有时间给他们去慢慢查。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去公主府把那件事情抖落出来。
杨氏见女婿这般,也是急得不行,忙问道:“去公主府做什么?公主府有解药?”
“娘,这事您就别管了,也不用叫爹爹和大哥他们去查。”兰欣冷了脸色,“害我们的人,我们心中有数,这回去公主府,就是要将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说罢不待杨氏开口,就唤了翠露和翠欣,又问大嫂胡氏要了十个护院,浩浩荡荡往长乐公主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九
长乐公主府如今正是愁云惨淡,当今最尊贵的公主此刻正坐在房中叹气。
儿媳妇王氏是个好的,官家嫡长女,又温柔贤良,但子嗣上却极为艰难。先头挣扎着生了个闺女,就折腾的要掉了半条命。
好在是给儿子纳的两房姨娘中有一个好的,先是生了庶长子,抱给了儿媳妇养着。后头又怀上了,倒也是个有福的,她这心里也就想着,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都叫陈姨娘自个儿养到六岁,再送到儿子外书房去照料着,想来也不会长歪的。
可谁知道,这一胎虽也是个男的,却一生下来就是死婴呢。这还不说,这陈姨娘居然也血崩没了,如今儿子是日日失魂落魄,每天都在外头喝得酩酊大醉才给抬了回来,衙门里的差使也不去做了,镇日里像少了三魂七魄似得。
长乐公主是又急又气,偏生还没有法子,是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就是打都打了两回,可他依旧如故。
唉。
长乐公主又叹了一口气,身边伺候的宋嬷嬷刚想开口,外头就有小丫鬟道:“定远侯家大少奶奶来了,说有要事禀告公主殿下。”
那个唯唯诺诺的蒋家女儿?她来做什么?
长乐公主点点头,宋嬷嬷就叫小丫鬟迎了人进来。
兰欣双眼红肿,面色却沉静,见了公主便领着两个丫鬟下跪行礼。
公主威仪,只待三人磕了头,才笑道:“快起来,素日里倒少见你,难得你今儿来看看我,不必多礼。”
兰欣双手禁不住发抖,别说对面之人是公主,就是换做一般的夫人奶奶,她大约也是要心里发憷的。她活到快二十岁,这还是头一次做这般重要的事情。
翠微拉了兰欣一把,兰欣忙定了定神,只低着头回道:“多谢殿下。体恤,虽说礼不可废,原是该听殿下话的。只是今儿因有要是要禀报于殿下,民妇并不敢起身,还望殿下宽恕。”
在来之前的路上,这些话就已经在腹内打了几遍草稿,如今虽然紧张,倒也说得还算利索。
长乐公主莫名其妙,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出少奶奶能同自己有什么话要说。但因着定远侯如今在京城到底与之前不同,还是很给面子的遣退了下人,问道:“有什么事,你现下就说吧。”
兰欣便再磕了个头,才道:“回禀殿下,府上世子爷的姨娘生产所遇之事,实在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背后谋划!”
“什么!”
不仅是长乐公主,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宋嬷嬷都眼皮子一抖。
长乐公主正了脸色,威仪顿生,别说兰欣了,翠微翠欣都吓得伏在地上发抖。只听公主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叫我知道你在这满口胡言,凭你是谁,我也是不能放过的!”
兰欣此刻倒真的镇定下来,不管如何,今儿若是不把冯氏这株毒草连根拔起,那相公的命也是保不住了的。
兰欣道:“启禀公主殿下,因此事实在是兹事体大,还望公主殿下可先恕了民妇莽撞之罪。”
见长乐公主点了头,兰欣才继续道:“想必公主殿下应是知道,世子妃同我们府上二弟妹闺中就交好,是以世子妃抱了陈姨娘所生庶长子到身边来养,陈姨娘又怀上身子后,我家二弟妹就给世子妃出了主意,未免陈姨娘连生两子日后做大,不如斩草除根,趁着陈姨娘有孕,留子去母才好。民妇也是近日才得了消息,竟不知道我家二弟妹如此胆大妄为,居然敢下手残害皇室子弟,实在是心内惶恐不安,不得不来报与公主殿下,还望殿下看在我主动上报的份上,仅找出罪魁祸首,能放过民妇一家。”
“此话当真?!”
长乐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咬牙切齿。
兰欣道:“千真万确!二弟妹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亲口告知的我,如今只等派人去查冯氏当初买药的大夫便可知道,还望殿下明察!”
长乐公主深深看了兰欣一眼,站起身道:“来人!大少奶奶身子不爽利,派四个嬷嬷去贴身照应着。宋嬷嬷,摆驾定远侯府!”
长乐公主不愧是在后宫浸淫多年,兰欣这一番话,她已是信了七八分,即刻就命人看住了刚刚上任的世子妃王韶如。
定远侯府。
冯氏高高在上,一边喝着碗里的杏仁露一边听着下边管事媳妇们回话。
薛建邺已中了毒,熬不了几天了,老侯爷卧床不起,婆婆不知道被放到哪个庄子上去了,三爷又是个拎不起的。如今整个侯府都是自己的了,冯氏只觉得憋屈了几年的心第一回这么舒畅。就连管家时候都忍不住捧了吃食,当真是心里得意,还管什么规矩。在侯府里,她就是规矩。
“二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正心里得瑟呢,就听有小丫鬟这般喊着,冯氏脸一沉,重重放下手中的碗。对身边的周嬷嬷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丫头噗通一声被打了进来狠狠摔在地上,接着就听一道威仪的女声,“好个成何体统!薛二奶奶你来给我说说,什么叫做体统!”
一个穿着宫装的嬷嬷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气势汹汹的侍卫,想必就是刚才打小丫鬟的人了。
见来人着宫装带侍卫,冯氏心下虽有些怵得慌,但想到公公刚立下大功,凭是谁也不能怎么得了自己,便嘴硬道:“你是谁?敢来我定远侯府放肆!”
那宫装嬷嬷冷冷一笑,也不多话,只一个眼神示意,两个侍卫便大步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了冯氏,就要把人带走。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被吓着了,半分不敢动弹。
倒是冯氏,又羞又气,上下两排牙都气得咯咯响,“你们这些混账!竟敢对我如此不敬!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堂堂。。。。。。”
那嬷嬷着实利落,不待冯氏话说完,一个大耳巴子就迎了过来。大约是力气实在太大,冯氏被打得立马就噤了声,嘴角流下血迹。见冯氏这般惨状,那嬷嬷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领先走了。
徒留一院子的下人目瞪口呆,见人走远了,忙忐忑不安的各自散了。
上房里,长乐公主一脸冷凝端坐在主位上。定远侯薛怀义被烟霞姨娘扶着坐在椅子上,垂下来的裤腿却是空空如也。薛怀义征战沙场多年,什么样的场景没遇到过,可此刻看着面前盛怒中的长乐公主,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很快,公主身边的宋嬷嬷回来了,身边的侍卫还架着头发散乱,满脸红肿的二儿媳妇冯氏。
薛怀义满脸不悦,公主殿下再位尊,也断没有这样子对功臣儿媳妇的,薛怀义张了嘴就要说话。
长乐长公主却立时打断他,吩咐道:“带冯大夫上来!”
冯大夫看着六十来岁,胡须发白,被压着抖抖索索跪在了地下,一见着上面的长乐公主就哭开了,“公主殿下饶命啊!小民不过老老实实行医救人,是薛家二少奶奶硬逼着小民做出那样的药来的啊!不管是绝育药还是打胎药,小民都不知道二少奶奶是给谁用的,小民只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敢不听二少奶奶的话啊,那可是定远侯府的二少奶奶,未来的侯夫人啊!”
早在冯大夫一开口薛怀义就怔住了,满眼不信的看着冯氏,这不是教养最好的官家小姐吗,怎么会和绝育药打胎药有联系?
冯氏尖叫一声,猛地挣脱了两个侍卫的钳制,“我没有我没有!你这老不死的不要污蔑我,什么打胎药什么绝育药,我通通不知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相信这起子小人的诬陷,民妇绝没有去他那里买药,民妇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
又转了脸去求薛怀义,“父亲,媳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