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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睿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了冯氏按在胸前,未到伤心处,男儿不流泪,可薛子睿此刻从失去冯氏的悲痛中转圜,只觉有落不尽的泪。“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有轻生的念头?”薛子睿松开手,看着冯氏带泪的眼,“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同我说,我岂会不帮你解决?”
冯氏松了手,将脸蒙在被子里,呜呜道:“我是再没脸见你了……”
薛子睿捉住冯氏的手,“到底是怎么了?”
冯氏抬起闷地发红的脸颊,道:“绿柔有了身子,可是,可是李妈妈却把安胎药换成了落胎药。我,我竟是事发后才得知,我对不住你啊!“
“这刁奴!”一听这话,薛子睿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踢了地上的铜盆一脚,铜盆受力转悠开,里面的水便洒了一地。
薛子睿虽然未在冯氏面前表现出来,但他心里,却是很想要孩子的。他爹至今没有指定他为下一任定远侯的继承人,他心里明白,与他成婚两年还没有孩子也是有关系的,只是相比于庶子来说,他更希望有个嫡子罢了。
但没有便罢了,妾室有了身子,却被一个老奴给害了,他岂能不生气?
毕竟,就算是庶出,那也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成广!”
没顾得上冯氏吓得一哆嗦,薛子睿朝外吼道。
跟薛子睿一道回来的成广立马跑进来,“二少爷。”
薛子睿道:“出去看看,李妈妈那老刁奴可是回来了,一回来,就给我提进来,我倒要瞧瞧,竟然敢谋害主子,谁借她的胆子!”
李妈妈正走到门外,忽然听见二少爷得这番怒斥,吓得双腿一软,结结实实栽在了门口。成广打小跟着薛子睿一道习武,力气自然是不小,见状上前一步,单手就将李妈妈拎了进来。
李妈妈大着胆子道:“二,二少爷。”
冯氏却怕李妈妈害怕之下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李妈妈一开口,就顺手拿了枕头砸了过去,哭着道:“李妈妈!你为什么要害绿柔的孩子!我往日只当你是真心为我好,可是你怎么这般糊涂啊!那是二少爷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啊!”
情急之下,冯氏根本就没想到,她扔出的不是普通的软枕,而是她睡不好,娘家母亲特意给她寻来的玉枕。玉枕用料考究,结实的很,这么一砸自然不会砸坏,但李妈妈却被砸的头上流了血。
李妈妈被砸的晕头转向的,好容易回了神,便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去看冯氏。这可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啊,自己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亲,可是出了事,她把自己推出去不算,还亲自拿玉枕砸自己。
冯氏瞪着眼睛,死死看着李妈妈,“还不快求二少爷饶你一条命!”说完话,冯氏一骨碌坐了起来,慢慢跪倒在薛子睿的跟前,“二爷,李妈妈纵有千错万错,她也是为了我至今没有孩子的缘故,只求你看在她是我奶妈妈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薛子睿瞧了眼李妈妈满头的血,怒火已是熄了一半,又想到绿柔合该是喝了避子汤的,又怎么会有了身孕?但不论如何,刘妈妈这等恶毒的刁奴,是再不能留了,薛子睿吩咐成广,“将李妈妈带下去,打十大板子,然后送出府去。”
成广拎了李妈妈下去,薛子睿这才从地上扶起冯氏,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你的奶妈妈,我还能真要了她的命?”按着冯氏的身子,见她老实坐在了床边,薛子睿继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绿柔不是一直有喝避子汤的吗,怎么会有了身子?”
冯氏轻声道:“怕是她见我不能生养,等不及了吧,毕竟她若生个男孩,那可是定远侯府的长孙。”
“胡闹!”怒气又拢上薛子睿的脸庞,他轻轻拍了拍冯氏的肩膀,“你先好生休息,我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
春芳掀了帘子,轻声对床上卧着的白衣女子道:“姨娘,二少爷过来了。”
绿柔嗯了一声,伸手抹了把眼睛,将被子继续往身上拉了些。门外传来小丫鬟的请安声,接着是薛子睿重重的脚步声。
薛子睿上前扳了床上人的身子,柔声问道:“柔儿,你如何了?”
绿柔转了脸,一张清秀的脸上是梨花带雨,“二少爷,柔儿无能,没有保证您的孩子……”
绿柔是从通房丫头上升做姨娘的,若不是颇有几分姿色和手段,定远侯府嫡出的二少爷的姨娘,这么个香饽饽的位子,也轮不到她。她不仅仅是一个美貌手段都有的姨娘,她还是破了二少爷处的女人。
所以在薛子睿心里,起码还有些位置。
薛子睿伸手为她抹去眼泪,爱怜道:“不怨你,我已经惩罚了那个刁奴,你还年轻,咱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绿柔眸子一暗,惩罚?那老不死的奴才合该千刀万剐才对!只是能怎么办,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娘,无论如何,薛子睿不会为了她,去落冯氏的脸子。
“我知道的,我只是心里难受,”绿柔扑进薛子睿的怀里,掩住了眼里浓浓的恨意,“这回不知那药是喝迟了还是怎的,竟让我有了身子,可是却又。。。。。。”
薛子睿拍拍绿柔的背,哄道:“别难过了,你不是想要一副红宝石头面吗,爷回头就吩咐成广去给你打了来。”
绿柔抱紧了薛子睿的腰,轻声道:“奴婢不要,奴婢有二爷就够了。”
我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还争那些东西做什么?红宝石头面,呵,那是正室才能用的东西,二爷怕是记错人了吧。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冯氏不是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么,那自己就要了她喜欢的红宝石头面来。
冯氏,你刚损了一个翠露,又折了一个李妈妈,我看你往后身边还有什么人可用!
*
另一边,送了蒋氏和薛老太太后,薛建邺和兰欣才回了畅怡轩。
进了院子,不顾翠微翠欣还在身边,兰欣就不满地问道:“你怎么答应了祖母让我管家,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么?而且,不是凭白着又让母亲和二弟妹嫉恨了。”
薛建邺看了她一眼,好笑道:“就算你不帮着管家,母亲跟二弟妹就能放过我们?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但这次祖母说让你同妹妹一起管家,明摆着是想抬举瑾儿妹妹,你不过是个顺带的。”
兰欣寻了把椅子坐下,问道:“难道我什么都不管?”
薛建邺奇怪的看了眼兰欣,道:“你都会给二弟妹使绊子了,还不知道这该怎么做?”说着正色看了眼兰欣,“咱们早晚要分出去的,这管家的本事,你还真得学学,以后不可能让我来管家吧?”
兰欣看这段时间薛建邺的身子是全好了,却每日夜间不是扎马步就是看书,心想,难不成你还打算考取功名,建功立业?心里想的什么,嘴里便不小心问了出来,“你不想管家,难不成还想去做什么大事?”
大事!兰欣神色一惊,“难不成你也想那个位置?”
薛建邺淡淡道:“那位置有什么好的,在其位谋其事,边关苦寒,我可没心思去受那个罪。不过,既然身体好了,分府后总得找个营生的活计吧,我一个庶子,分家的时候得的本就不多,难不成要坐吃山空?”
听到薛建邺这么有抱负,兰欣不禁喜笑颜开,“嗯,你负责打拼天下,我负责替你生娃!”
薛建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要下榜了,小妖精们还是不收藏,快哭惹·
在好友的建议下,换了个名字,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哟。
、四十四
刘守跟在翠微身后,不自觉就慢了脚步。这大户人家的后宅,当真是乱得很,那样一个娇俏貌美的姨娘,竟然是被下了虎狼之药,再不能生育了。不过这姨娘胆子也真够大的,明明不能生育了,却还说自己被人下药落了胎。
看来师傅说的对,别看大户人家的夫人奶奶们在外头光鲜亮丽的,内里可是肮脏的很。
“你是早上没吃饭还是怎的,做什么走路这么慢!”翠微见刘守越走越慢,忍不住就出声骂道,她平常是非常稳重的性子,但一见着这仗着有医术就翘起尾巴的小药童就摆不出好脸色。
刘守脖子一缩,忙加紧了脚步,心里暗道,大户人家的丫鬟也都不好相与呢。
薛建邺和兰欣早就等着了,刘守进了屋,噼里啪啦就将怎么诊出绿柔姨娘不能生育的事情说了,又将翠微推出来,说是翠微让他在众人面前照着绿柔的意思说的。
薛建邺问翠微,“你怎么想到要按绿柔的话来回禀?要知道,若是说出了她被下了药不能生养,老太太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二少奶奶的。”
兰欣一笑,“那是我提前叮嘱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按照绿柔的意思来回禀,你想啊,就算说出来实情,知道是二弟妹下的药,咱家还真能因为这个原因休了她?只怕冯家第一个跳出来不干了,所以还不如这样说,她自个儿都承认是李妈妈做的了,为着咱们好也当顺着她,把刘妈妈赶走才是。”
一下子失了两个心腹,她接下来再想做什么,只怕不大好动手了。而且下面的人见了她心腹的下场,只怕再投诚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了。
薛建邺暗暗瞟了眼兰欣,只觉得兰欣聪明了也不是个好事,她聪明了,以后还怎么耍她呢?
用了午饭,为了表孝心,薛建邺跟兰欣就带着刘守去了长寿堂。
老太太年纪大了,早上那会晕了一阵,虽说没什么大碍,到底是精神不济。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喝了口茶,才对正给她捏腿的丫鬟道:“下去吧,我眯一会子。”
薛建邺到得门口就听见老太太的说话声,待翠微掀了帘子便冲里头道:“祖母稍等片刻,”进了屋,又把刘守让到了前面,“虽说方才刘守给您老人家施了针,只是孙儿实在是不放心,还是让刘守再给您把把脉看看。若是没事儿了,您再休息可好?”
老太太抬起眼睛,看了眼满脸关切的薛建邺,点了点头,因着年纪大也不需要顾及什么,直接就伸出了手。
年纪大的人,有吃有喝的,能在乎什么?无非就是在乎个真心,自己早上被气晕了过去,儿媳妇是只顾着生气,二孙媳妇只顾着求饶,听下人说,还是大孙子大孙媳妇带了这小大夫来给自己看病的。索性自己并无大碍,要是真有个什么,得不得及时治疗,自己怕是死了都有可能。
而现在,二孙子早就回来了,能不知道自己这祖母昏过去的事情?不说找大夫来了,就连关心的话都没一句。儿媳妇也是,早上起不来请安,倒能去自个儿的儿媳妇屋里耍威风,婆婆都昏倒了,也不知道来伺候一番。还有三孙子,天天不着个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疯呢。
刘守松了薛老太太的腕子,笑着道:“老夫人身体底子好,只是现在还有些疲惫罢了,我再给老太太开几副药,就没事了。”
薛老太太点点头,看了孙子脸上放松的神情,不由得笑了,“我老婆子没事,倒是让你担心着了。听说这小大夫是你爹给你寻来的,你如今身子可怎么样了?我瞅着你今儿的气色倒是极好的。”
薛建邺摸了摸脸,方想起来从如意轩那边回来后自己洗了脸,后来又问话又吃饭的,来长寿堂前竟然忘了再擦点面脂了。顿了顿才笑道:“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调理,比起之前是好了许多了。”
老太太对兰欣招了招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建邺身子不好,如今你也搬到他那边住了,可要多照顾着些。”又吩咐薛建邺,“你也别老坐着,在屋里坐着,出门又是轮椅,这腿就越发的不好了。我记着你小时候还是能走上好一段路的,如今都好几年没见你走路了,东西不用都还要坏呢,更何况是腿?”
兰欣道:“祖母放心,我一直都好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