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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瑾忙侧了身让路。
原来今儿那封信是薛子瑾写的,她跟着薛怀义在边关长大,因着跟秦氏相像,很得薛怀义的宠爱。打小就亲自教导她书画,她见着爹爹的一手字颇有风骨,便也不去临那些大家的字,单单拿着薛怀义的字去临。
薛怀义一高兴,更加抽时间指点她,这么几年练下来,就连薛怀义自己都分不清哪些是自己写的,那些是女儿写的了。
因此听到兰欣说要请个懂药理的贴身小厮,不知道怎么过蒋氏那关时,就说了这个办法。
却也真是好用,蒋氏向来是对薛怀义很信奉的,如今见了薛怀义的字,再不高兴也没理由反驳。
刘守给烟霞姨娘把了脉,便起身回话,“姨娘身子并无大碍了,只现在有些虚,要好生养着。万不可沾了冷,受了凉,免得落下了病根。”
刘守随着王大夫看了很多女眷的病,女眷的病不过就那几种,他虽说没王大夫那么厉害,但却也要比一般大夫要高上那么几分的。
薛子瑾和兰欣听了相视一笑,都放了心。
“那你先下去寻刘妈妈给你安排住处,我和姨娘说两句。”兰欣便往床边走便吩咐。
兰欣坐在床边,轻声道:“姨娘,你觉得怎样了?”
烟霞挤出一丝笑,“好多了,这次多谢大少奶奶了,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我。。。。。。”
兰欣笑着打断了她,“姨娘说的是哪里话,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只你到底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爹知道了该多伤心。”
“我。。。。。。”烟霞声音一滞,伸手擦了眼角的泪,用手抚着肚子,“我没想到,我是真的有了身子。原先我想装一下,只暗地里和老爷说了,又故意透了风声给那边,这样就算老爷不肯留下我,那边也会想法子留下我。原想着等老爷走了,再装没保住胎。谁料到,老爷早上刚走,晚上那边就忍不住动了手,先是有人从后面捂住我的嘴,我使出浑身力气也挣脱不掉,肚子被狠狠照着石头撞了几下,我就晕了。。。。。。”
烟霞一边说,眼泪一边掉,“接着我有了感觉,才知道被丢到河里了,那水真冷,我的肚子又好疼,只好拼命呼救,若不是正好有婆子路过,我怕是,怕是就要这么,没了。”她一把抓了兰欣的手,“你说,你说她怎么那么狠心?竟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啊?!可惜啊,我没死,她一定很失望吧!我一定要报仇!”
说到后头,已是目露凶光。
兰欣不忍,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若是不能阻止男人纳妾的心,也怨不了别人,没有烟霞,说不定还有烟云,难道都要杀光吗?
女人本来就是可怜,又有几人能像她爹一样,一辈子守着她娘呢?
女人何苦要为难女人,就像她,刚嫁来贴身丫鬟柳絮就爬了相公的床,后来相公一直没碰她,反倒是一直明目张胆的翠歌服侍着,就算这样,她也从没有起过要杀了她们的心啊!
只是蒋氏,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自己是她的亲侄女,她要下毒杀了自己。薛建邺在她膝下长大,她居然能这么多年一边在爹面前扮慈母,一边下慢性毒药害他。烟霞姨娘怀了爹的孩子,她就下手要除了她。
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好好地活到今日?
老天爷怎么就不收了她的命?
兰欣握住烟霞的手,劝道:“报仇是要报,但姨娘也要注意身体,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怕是瑾妹妹也不会有好日子。”
薛子瑾哭着抱了烟霞外面的胳膊,“娘,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要死。。。。。。”
烟霞看着薛子瑾,脸色缓和了些,忽而又变得严肃,“叫姨娘,从今往后,叫我姨娘。万不可再叫那毒妇有了理由,来害我们娘俩!”
蒋秀珍,从今往后,我会小心再小心。
我倒要看看,是你命长,还是我命硬!
*
回了畅怡轩,薛建邺见兰欣一直挎着个脸。
不由问道,“你是怎么了?从浮绿阁出来就没个好脸色。”
兰欣一下子扑进薛建邺的怀里,“相公,我害怕,姨娘那样精明的人,都差点被母亲害死,我,我一无所能,我也会被害死的。呜。。。。。”
在听到她的哭声后,薛建邺缩回了原想推她的手,改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不觉就说出了要保护她的话,“别怕,这不还有我呢吗,我会保护你的。”
兰欣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双眼盯着他,“真的?”
薛建邺虽然觉得不对劲,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觉得好像周身的一切都不对劲一样。但看着那双明显泛红的眼睛,就不自觉的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吓唬翠羽
兰欣头一低,将脸埋进薛建邺的胸膛,掩饰了脸上狡黠的笑。
用了晚饭后,薛建邺和兰欣就将翠羽留了下来。两人坐在高高的黑漆木椅子上,一脸严肃,堂下的翠羽看着,大冷天的,就热出了汗。
关于翠羽的事情,两人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处置,她特意引了薛子平和兰欣见面,惹得朱宁薇激动一尸两命,两人都知道这不可能是蒋氏做的,但现下因为烟霞的这个事,两人多多少少心里头都有点怕。就算有翠微和刘妈妈看着她,也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兰欣清了清嗓子,道:“翠羽,你今年有十八了吧?”
翠羽一惊,好端端的大少奶奶做什么问自己年纪?却不敢深思,忙低头应是。
兰欣笑着开口,“大少爷向来身子不好,我也是刚嫁来没多久,竟都是忘了考虑你的事情了。翠羽啊,你没有怨我们吧?”
话中的意思,是要打发自己出去?
翠羽一向冷静,此刻也不由着了急,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不不不,大少奶奶,奴婢还小,奴婢没有生怨,大少爷对奴婢很好的。”
薛建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梨花木的桌子上,茶盏盖子掉了下来,在地上骨碌碌转了几圈,滚到翠羽面前。
“你这是在说,大少奶奶对你不好?”
语气里颇有几分责怪的意味,翠羽一急,忙扑通跪地,“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大少奶奶对奴婢,也是很好的。”
兰欣笑着拍了拍薛建邺的手,“真是的,你别吓坏了丫头,”又转了脸看着翠羽,“翠羽快起来,跪着干嘛。我和大少爷商量了,你这些年伺候大少爷也算是尽心尽力,如今到了年纪,我们啊,想放你出去。”
一般侯府这样大户人家的丫鬟,只有两条好的出路,要么给爷们做姨娘,生了儿子吃香喝辣;要么嫁给得力的管事,当个管家娘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若是到了年纪,被主家送出去,就算什么也不说,外面人家也会以为这是犯了错,主家心善不忍责罚,才送出来的。
像样的人家,自然不会娶这样的儿媳妇。但不像样的人家,翠羽做了薛建邺这么多年的大丫鬟,蒋氏明面上该给的东西一样不少,那也是副小姐般长大的,如何吃得了苦?
听了这话,眼泪都急得掉了,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少奶奶求求您了,千万不要把我放出去啊,我不想嫁出去啊,就看在我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大少爷的份上,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兰欣气极反笑,“我什么时候要你命了?合着送你出去,给你陪了嫁妆,好生嫁人就是要你命啊?难不成你想和翠歌一样,也给大少爷做小?”
话音一落,薛建邺冷哼,“我可没这好兴趣!”
翠羽脸色一白,只知道磕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兰欣看她额头都磕红了,不忍心的看了眼薛建邺,薛建邺眼色一瞪,摇了摇头。兰欣只好强忍了上前扶起她的冲动,“你下去吧,给你放半日的假,出去和你哥哥嫂子商量商量,我们等你回话。”
翠羽见此,也知道这两人是一样的冷血心肠了,就算自己把头磕破,这两人想赶她走的心意也不会变。当下只好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兰欣忙出去叫了刘妈妈和翠微翠欣,三人一水儿的站在薛建邺跟前听吩咐,薛建邺先是问了刘妈妈刘守安顿好了没,听得安顿好了后,便安排刘妈妈去盯着冯氏的如意轩。又安排翠微盯着翠羽,让翠欣去蒋氏的临渭阁。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翠微来报,说是翠羽回了屋就关了门在哭,到现在一下也没出来过,方才她去听了壁角,见屋里头已没了声,怕是已睡下了。
薛建邺没料到这翠羽倒真是个沉得下心的,若是她真这般不漏半点马脚,那就把她放了算了,反正她也是听命行事,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二日用早饭,服侍的全是二等丫鬟,兰欣一早上吃得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等丫鬟撤了碗碟,抓着薛建邺问道:“刘妈妈她们呢?昨晚上不是说让她们回来了吗?”
兰欣本就不是个能干的主,原来院子里的事情也都是交给刘妈妈的,现下搬来薛建邺这边,见薛建邺是个事事能拿主意的,自然做了甩手掌柜的。
薛建邺倒猜到这几人哪里去了,只没想到,虽然有个稀里糊涂的主子,下人们倒还真是耳聪目明的,当真比他原来的丫鬟好用。
他指了指下人房,“怕是那位有动作了!”
没多时,刘妈妈就一颤一颤地来回话了。
她一手抹着额角的汗,一手作扇子状撞给自己扇风,“哎呦,大少爷您还真是料事如神呐!一大早上翠微就来跟我说翠羽那丫头溜了出去,我便让翠欣去了临渭阁,自个儿去了二少奶奶的如意轩,您猜我看见什么了?夫人跟前的林妈妈,鬼鬼祟祟的跑去找二少奶奶的丫头流云,在那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呢!”
薛建邺笑了笑,倒了杯茶递给刘妈妈,“翠微和翠欣呢?”
刘妈妈见大少爷亲自给自己倒茶,脸上笑开了花,忙伸手接了灌下一大口,“我早吩咐她们别乱动了,估计这会子一个在临渭阁里头,一个在外头,等着看动静呢。总要等翠羽先回来了,她们才能回来。”
看来翠羽在等林妈妈的回话,没想到还真让他猜着了,这翠羽果然是冯氏的人。
薛建邺点点头,“妈妈累一早上了,快下去用点饭吧,回头翠微她们回来,让来见我。”
刘妈妈答了声是,一阵风走了。
而临渭阁刘妈妈的卧房内。
翠羽一脸惨白,不敢相信地问道:“二少奶奶真这么说?”
林妈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扭头继续吃自己的肉包子,口齿不清地道:“我还能诳你?二少奶奶的话,我听得真真儿的!”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两锭大约各有十两的银子,丢在翠羽面前,“呐,这是二少奶奶体恤你,拿去用吧。”
白花花的银子刺痛了翠羽的脸,她忽的站起来往外走,口中嚷着,“不,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二少奶奶!她答应了我让我做二少爷的姨娘的,她不能就这样把我弄出去!我不信,不信。。。。。”
她刚一站起来林妈妈就一把将半个大包子塞进嘴里,伸出手就扯着翠羽的胳膊,她一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翠羽自小好吃好喝的养着,哪是她的对手。她扯住了翠羽,又朝外喊了声,进来了两个伶俐的小丫头,一左一右的架着翠羽。
林妈妈从桌上又拿了个包子,塞进了还要再说话的翠羽嘴里,口中呸了一声,已是下手狠狠的掐了翠羽几把。
“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想当二少爷的姨娘?二少爷那可是侯府嫡子!还跟二少奶奶讨价还价,二少奶奶没剥了你的皮就是好的了!”
说着话手上用着劲,若不是有衣服挡着,保管是一片青紫。翠羽忍着泪,嘴里呜呜呜的嚷着,却是开不了口。
林妈妈掐累了,端起桌上的牛乳子一口喝了,指着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