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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得邢芸这么一说,立刻仰头用黑葡萄似的眼珠子望了望邢芸,拉着邢芸的衣袖,使劲的点了点头,大声道:“知道。”
那副天真的模样儿,看得贾母忍俊不已,只忙将宝玉唤到了身边,摩挲道:“你这个猴儿,光知道贪嘴,真是该打。”
正说着,外头的丫鬟们便打起帘子道:“薛家姨太太和薛家姑娘并着二太太,二奶奶过来了。”
贾母只咳嗽了一声,端坐着说道:“请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王夫人和凤姐便引着一个中年美妇人并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进了屋来。一时少不得相互见礼问好,邢芸也借着这个机会仔细打量了一下薛姨妈和薛宝钗。
薛姨妈倒罢,着了身青色绣花织锦衣裳,头上戴着翡翠碧玺赤金簪子,银鼠镶珠额子,耳朵上戴着福寿双全点翠金耳坠,虽老气了些,但瞧着是极富贵。
薛宝钗则穿了身粉色绣花蝶纹的缎绣衣裳,衣裳的下摆和底下的杏黄色连云纹绫裙上皆用珍珠绣了些许花样,头上则戴着一支金镂空累丝鸾凤簪,几朵珍珠攒的玉兰头花,耳朵上带着一对红宝石蝴蝶耳环,端庄华丽之外更多了几分清雅,年纪虽小,但身段已然有了几分玲珑曲线,气质更是端方娴雅。
难怪薛家会打算送她进宫,这样的女孩儿,生在薛家,倒真是委屈她了。
邢芸打量着薛家母女,却不料薛姨妈和薛宝钗看着她,也生出几分好奇来,毕竟王夫人往日的信里,可没写邢芸什么好话儿,但今日一见,邢芸的举止言谈,竟与信中无半点相同。
待得见过了礼,薛姨妈分送了土物,贾母只吩咐了下人冶席给薛姨妈接风,丫鬟又送了果子上来,贾母一边品茶,一边和薛姨妈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人情家常。
宝玉一边往王夫人身上腻歪着,一边对着林黛玉挤眉弄眼,惹得旁边的三春忍笑不已,在旁边沏茶的凤姐瞅着,只拿帕子掩着口。
林黛玉也禁不住抿唇一笑,低下头去,贾母瞧见了,也不理会,只笑着将林黛玉搂进怀里。
邢芸瞧在眼里,只忙端了茶盏起来,用茶盏挡住了面上的笑意,正低头喝着茶,邢芸却不经意发现薛宝钗正微笑着听王夫人说话,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似的。
邢芸不觉狐疑起来,忽听见帘子一动,鸳鸯打起帘子道:“二老爷使人来了。”
一时来人进了屋里,只说道:“老爷说,姨太太久不在京里,外甥又年轻不知世路,在外头只怕生出事来,咱们家家学倒还堪读,不若让外甥在家学读书,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王夫人笑的正和气,听见来人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倒略僵了僵,不觉有些尴尬起来。
邢芸瞅着,暗暗发笑,贾政果然是一等一的道德君子啊,什么都知道了,就是不开口,只让薛蟠进家学里读书,这真是□裸的打脸啊,也不知贾政是有心还是无意,不过按贾政的性格来,恐怕还是无意居多……
贾母倒不知这里头的缘故,只笑道:“这话很是,哥儿在学里念书,薛姑娘也不妨过来住几日,陪着老婆子说说话,和姐妹们也亲近亲近。”
王夫人的脸色越发不好,只强笑道:“我的意思,如今咱们家里空屋子不少,哥儿又小,倒不妨请姨太太和哥儿姐儿在咱们家住下,大家也好亲密些,到底是一别多年了,先前见时,珠儿才蹒跚学步呢,如今却已……”
听了王夫人这话,贾母也不禁叹了口气,只眯着眼睛看了看王夫人,对着薛姨妈笑道:“你姐姐说的很是,姨太太就在这儿住下罢,哥儿上学也方便些。”
薛姨妈心里原有几分不自在,可见着贾母发了话,又想着住在这府里,贾政多少也能管辖着薛蟠一些,于是只忙上前道谢应允了。
邢芸瞧着,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哪是什么上学方便,是玩乐方便才对,贾氏族中的纨绔子弟,这回可又多了个冤大头似的玩伴了。
不过这倒不干邢芸的事,她如今只等着看戏呢,王夫人留了薛家住下,不知贾政这个老实人知道后,会是怎么个情状?
次日,邢芸睡了午觉起来,正吩咐着丫鬟们寻了梨膏出来,忽听得外面人道:“王妈妈来了。”
说犹未了,王善保家的便进了屋来,一见邢芸便笑说道:“太太,我刚出去看了,东边假山旁还有几丈儿空地,倒可以编溜青篱,按太太说的置个小菜园子。”
邢芸听了,不禁微微一笑,只说道:“地方是有了,可也不知雅观不雅观,明儿让琏儿带人来看了再说罢。”
王善保家的一笑,只忙道:“还有太太说的用荷花缸养鱼的事儿,我已吩咐去办了,只是……底下人说,外头养的都是些金鱼,锦鲤什么的,养河里那些普通鱼的却没怎么见过,也不知能不能活?”
邢芸抿了抿唇,只侧着头看着王善保家的道:“他们知道什么,什么金鱼锦鲤,这府里还少了不成,讲究的便是个野趣儿,千篇一律,有什么好的。你只管让他们备了东西送来就是。”
邢芸正说着,木香便捧了个雕瓷匣子过来,只笑道:“总算是找着了。我说前日里亲手放的,今儿怎么找不见了,原是放在柜子底下了。”
邢芸听着,只抿唇一笑,打开匣子,拿起一瓶梨膏看了看,一边放回匣子里,一边问着木香道:“我记着做这梨膏的时候,我还熬了几坛子梨子水,如今也不知放哪去了,你一并找出来我瞧瞧,如今天寒地冻的,温几盏梨子水喝着倒也暖和。”
木香应了一声,放了匣子,又忙忙的去找梨子水了。邢芸所说的梨子水,当然不是单纯用梨子熬的水,而是她按记忆的法子做的几坛子简易罐头。
邢芸空间里产出的梨子又大又甜,汁水更是丰富,一口便让人念念不忘,邢芸一次能吃三四个。
虽然有南荒竹在,邢芸每次都能在空间里吃个饱,可只能在空间里吃东西,邢芸总觉得有些不痛快,要是在外头也能吃着空间里的东西就好了。
为这个缘故,邢芸便绞尽脑汁的想法子,那天见着贾赦咳嗽时,邢芸脑中灵光一闪,想出了用空间里的梨子做梨膏和罐头的好主意。
只是做好以后,邢芸吃了几次,也就抛到脑后了,毕竟这梨膏罐头和新鲜的梨子比起来,到底不够清甜。
已到了严冬,荣国府虽是富贵,但想吃些新鲜的果儿却也难得,每日丫鬟们送上的不是干果便是蜜饯,邢芸有空间在,想吃什么容易得很,倒没注意到这些。
昨儿宝玉问起梨膏时,邢芸方才察觉到这点,后来才想起,她尚有几坛子梨子罐子没开封呢,她虽不爱吃,但拿出来做做人情,也是好的。
倒不是邢芸大方,她心里也是有几分小主意的,如今她在院子里又是要开菜地,又是要种荷花的,难免有些招眼,贾赦虽好说话,可上头还有贾母呢,万一有人在贾母跟前……
作者有话要说:ps:第二更,我的输入法到底怎么了,为毛标点狂出错啊~~~~~
第31章 吵架
邢芸并不怕贾母找她麻烦,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她是要天天过去给贾母请安的,让贾母瞧着顺眼总比让贾母不待见强。
再说着,要讨好贾母很容易,平日里多想着贾母些,在贾母跟前低眉顺眼一些,自然就能得让贾母青眼有加,细细算起来,贾母其实要比贾赦好讨好多了,至少在贾母跟前,邢芸不用事事躬亲。
邢芸正想着,木香又抱了一个甜白釉仕女图细口小罐子过来,只问着邢芸道:“太太,可是不是这个?”
邢芸瞧着罐子,只对着木香道:“正是这个,你瞅瞅罐口,都是用蜡封过的。”
木香忙放了罐子,又继续找去了。
邢芸弄开罐子上蜡封,拔出罐口的软木塞子,闻了闻里面的味道,又倒了小半碗罐头出来,略尝一口,只觉得比先前吃的那些好像更为香甜些,也不知是放久了,还是因为她在里面滴了一滴竹露的关系。
邢芸浮想联翩,王善保家的瞅着好奇,只问着邢芸道:“这梨子水里,怎么竟还有果子,倒是稀奇的很。”
邢芸一怔,只撇了王善保家的一眼,冷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是做法不同罢了。”
说着,邢芸便又吩咐着王善保家的道:“你替我走一趟,将这些梨膏给府里的哥儿姑娘们送去,可别送漏了。”
王善保家的忙不迭应了一声,只捧着匣子,打起帘子出去了。
王善保家的刚一走,木香也把剩下的几罐罐头寻出来,邢芸正点着数儿,忽听得外头丫鬟们笑语道:“二爷来了。”
邢芸挑了挑眉,不觉有些奇怪,只是面上丝毫不露,只随口吩咐道:“叫他进来罢。”
不多时,贾琏进了屋来,上前向邢芸行了礼,方满面堆笑道:“今儿我来,却是有事要回太太呢。”
邢芸不解,只打量着贾琏淡淡道:“什么事儿?”
贾琏看了看屋里的丫鬟,却是不说话,邢芸当下明白了过来,只使了个眼色给端着茶果过来的木香,木香会意,忙放了茶盘,带着丫鬟们退了出去。
一时见屋里没人了,贾琏才从怀里取了个贴锦本子出来,递给邢芸道:“这是这两月的账本,请太太过目,我好教人送了分红过来?”
邢芸接了账本,只略翻了翻,只笑盈盈的问着贾琏道:“这才两月,便又是账本又是分红的,敢情你在外头经营很不错?”
邢芸不提这岔子还好,一提起来,贾琏便忙不迭的诉苦道:“太太这是笑话我呢,我素日也算自诩能干,可在外头做了这几日买卖,才知道什么叫世事艰难?太太给的方子虽好,可也要制出东西来,才能换了银子,单请匠人,便让我跑折了腿去。后头做出花露来了,尚没处儿卖去,我又是买铺子又是请伙计的,忙到上月,才算是收拾齐整了。可没个合心的掌柜看着,我还得时不时往铺子溜达一圈,防着伙计们偷懒弄鬼。唉,这两月里,竟是将几年的心都操尽了。”
邢芸听得一笑,只抿了抿唇道:“年纪轻轻的,怕什么劳苦了,等到有年纪了,怕是你想动也没力气了。便是不说劳动,你在外头多和人打些交道,见些世面也是好的,成天儿在家里管着一家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觉受屈?”
贾琏被邢芸这么一说,虽觉得邢芸的话儿不大中听,可想想却觉得很是,只是面上却有些抹不开,只说道:“我不过白抱怨几句,太太何必这样儿……”
邢芸懒洋洋的看着账本,只浑不在意道:“正是为了你好,我才说这话。你与其去给二老爷管家,还不如在外头找点事做呢。你下细想想,你帮忙管家,也无非是做些跑腿的杂事儿,如今你在外头开铺子,不也一样是在跑腿。管家的活儿虽轻松些,可得罪了人不说,到头来也无非是得几句不值钱的好话,什么用也抵不了。在外头开铺子就不一样,再劳累也是给自己挣银子,立一份事业,说话也有底气的多,你说,我这话儿有差没有?”
贾琏的神色方缓和了过来,只嘟囔道:“太太这话自是无错,只是这开铺子哪是这样容易的,若没太太的方子,我纵是想立业也没处立去。薛家还是皇商,可如今不也……太太哪知这里的缘故?”
邢芸随手将账本往桌上一扔,对着贾琏没好气道:“你说你,也太没个志气了,和谁比不好,偏和这薛家比。他们家哥儿不过十一二岁,便活活打死了人去,你十一二岁的时候,还缠着丫头叫姐姐呢,你要是这样的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