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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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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门前好一阵犹豫。

恰好这时候肖希直也醒了,在走廊中找到凌苏卢说道:“在下去邛崃派找人下来接走陈若初娘子,免得咱们再受其累。等到送走陈若初后,我们再借马返还灌县。”

凌苏卢颔首道:“也好。劳烦希直胸走这一趟,本公子就留在客栈来做安排。”他不是不想上邛崃派,而是怕还没见到云海清就被打出去。

肖希直道声保重就转身离开了,他转身过去的时候撩起衣袖擦去眼中溢出来的泪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甚至不敢再回头,只低头顾着赶路。堂堂知县衙内,何曾又落魄到这般地步。

送走肖希直后,凌苏卢去敲陈若初的房门:“陈娘子,该早起则个,收拾一些,本公子叫人来接你回去。”

室内无人应声。凌苏卢觉得奇怪,又重重拍了两下门,还是没有人声。凌苏卢觉得奇怪,就算是陈若初赖床,也应当吭一声吧?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跑下楼去叫来伙计,跟着他一同上楼,怎么拍门里面都不应声。那伙计说:“门是从里面闩死的,里面那客人一个少年妇人,断不可能从窗子里跳出去,只怕是出了什么事。”这一张罗,把掌柜和几个伙计全都叫起来,合力将陈若初的房门撞开,只见陈若初披着一件红衣,悬在房梁下。

众皆哗然,原来自打宋时起,就道这娘子身着红衣上吊是不吉利的,当下只有掌柜叫着赶紧救人,和凌苏卢冲进去将陈若初放下来。人已经没气了,身体却还有点温度,估计是刚死没多久。

凌苏卢这回真的欲哭无泪了。陈圣卿当初把陈若初交托给肖希直,现在可好,人吊死在邛崃派山下的客栈里,这让他怎么跟邛崃派和断层崖的交待?云海清会不会直接抽死他?陈若合也会埋怨他吧,这下子可好,他真是一点点机会都没有了。

凌苏卢将陈若初抱在怀里,轻轻放下平躺在地上,看着她满脸干涸的泪痕,内心也涌出许多凄凉来。听说她就快要嫁人了,却被陈炽活活逼得悬梁自尽,更为可悲的是,陈炽还口口声声说是爱她,却用这所谓的爱将她活活扼死。

凌苏卢最不缺的就是怜香惜玉之情。他叹息着去抚陈若初的头发,又看到屋里放着一个凤冠,差不多琢磨出了陈炽的意思。他是想要过来“迎娶”陈若初,却不料陈若初不堪折磨,自缢而死。

现在天已经微亮,陈炽随时都可能会来!

在这个客栈中没有能和陈炽相抗衡的高手,只能拖时间拖到邛崃派的人过来,希望肖希直能快一点。

天色越来越发亮了。凌苏卢吩咐下去,将陈若初的尸体仍停放在房中,关好房门,然后掌柜伙计将客栈中打扮一番,楼梯上结了红绸,贴着红纸的酒坛拿出来一坛坛摆上,弄得满室喜气洋洋。凌苏卢去洗了把脸,搬条板凳在客栈门前坐着,等不多时,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响,在清晨空无一人的山谷中格外清晰,凌苏卢紧张得跳楼的心都有了。

不一会儿,马蹄声至,亦穿了身红衣,却未加冠冕的陈炽翻身下马,他瞧见凌苏卢守在门口,目光便直直地看向他,似空无一物,读不出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凌苏卢却觉得,陈炽这样的眼神,绝非是个十二岁的小孩了。

“陈小公子。”凌苏卢对陈炽一拱手,陈炽也点头拱手,叫声“凌公子”,算是回礼。凌苏卢心下稍霁,至少陈炽看起来还有理智,不会当场拔剑杀人。

“我是过来接若初的。”陈炽淡淡地说。

“陈娘子正在梳妆打扮,小公子稍安勿躁。”凌苏卢从袖中取出折扇展开,又叫客栈的伙计取来一坛酒和酒碗,拍开泥封给陈炽满满斟上,“新郎且先饮一杯。”

也许是“新郎”二字让陈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也不推辞,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凌苏卢暗喜,第二碗酒紧接着又斟上。就算你武功天下无敌,酒量可不一定了。不信灌不醉你。

三碗酒下去,陈炽却不见醉意,只是起身,拦住欲再为他斟酒的凌苏卢:“三碗,够了。我上去接新娘去了。”说罢推开凌苏卢往楼上去了。凌苏卢一惊,急忙跟着上去。客栈中有的伙计也慌了,过来便拦陈炽,被他从腰间抽出剑来,一剑砍翻,血溅得楼梯上全都是。凌苏卢倒抽了口冷气,伸手到腰间握住软剑的剑柄,只待拔剑;陈炽却早就夺步到了陈若初的的房前,也不敲门,直接一脚把门踹开。

“不可——”凌苏卢的话噎在嗓子眼里。

陈炽打开门,见陈若初一身红衣,正躺在床上,不由松了一口气,唇边浮现出笑容来。

“害我还以为你是逃走了,若初,你就是喜欢这样一惊一乍地折腾我。”陈炽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往床边走过去,“起来吧,不要贪睡了,今天嫁了我,随你怎样……只要你同我在一起。”

陈炽的笑容越大惨淡,脚步也慢了起来,但他还是一步一步朝着躺在那里陈若初走过去。

“喜服都穿好了,你莫非想要悔婚吗?若初,这可不成。我说过,你若是后悔,我就要杀尽邛崃派中的人。”

陈炽的目光落在一旁拜访的那个凤冠上,抿嘴笑了笑。

“还不肯戴上这凤冠吗?为何?是嫌它太重了吗?”

他忽然又不笑了,因为他已经走到了陈若初的身前,低头看着陈若初青白的脸色,有些狰狞的神情,还有她颈上那道明显的缢痕。陈若初终究是穿着嫁衣在等他,却是以这样难看的结果。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所忍受的痛苦,皆付诸东流。陈炽颤抖着伸手到陈若初的脸颊上,已经冰凉了,再无温度。

“若初……”陈炽轻轻唤着这个名字,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的名字,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睫毛滑落,滴在陈若初的脸上。他跪下来,额头贴着陈若初冰冷的面颊,眼泪有没有流出来,于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腰间的玄铁剑在嗡嗡颤动,似在诉说他心底极力压抑着嗜血的杀念。

、殇(二)

凌苏卢从腰间出剑来,咬着牙,鼓足勇气推开陈若初房间那扇虚掩着的门,大吃一惊。只见陈炽正把陈若初的衣裳一件一件往下撕扯。那件红色嫁衣已经被拽了下来,弃掷地上。因为陈若初身体已经开始僵硬,陈炽脱她的衣服并不容易,折腾了半天,只把外衣扯下一半来。凌苏卢未曾多想,脱口喝出:“你干什么!”

陈炽转过头看着凌苏卢,嘴角扭曲,露出个诡异至极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让凌苏卢瞧着心里一阵难受,跟看鬼片一样。

“我要她同我在一起。生一处,死一处。若初,我知晓的,其实你也从未想同我一起吧。不过无妨,如今再看来,什么都不重要了,你在我怀中便好。”陈炽低下头,怜惜地看了看陈若初的脸,忽然又俯下身来,细细吻着陈若初的脖颈。凌苏卢寻思着陈炽估计早就疯了,一会儿大开杀戒绝对是根本停不下来,不如现在趁着他注意力全在陈若初身上,偷袭得手。

杀了陈炽,这是云海清都没有办到的事情。如果他凌苏卢做到了,陈若合定然会对他刮目相看,他还是有机会的。

凌苏卢挺身仗剑,右手别在身后,蓄势待发。说实在的,凌苏卢的剑法胜在好看又炫酷,擅长表演,不擅长偷袭,陈炽又是高手奇才,凌苏卢能否一击得手,实在难以定论。正在此时,陈炽抬起头来,把凌苏卢吓得差点后退两步。

原来陈炽的嘴边尽是黑色的血块,陈若初白净的脖子上被他咬出了一个大口子,却不见血流出来。映着那道缢痕,更显可怖。看着陈炽的样子,饶是凌苏卢心理素质再好,也想叫一声“变态”。陈炽却浑然未觉似的,痴痴地对着陈若初笑。

“若初,如果我将你吞进腹中,我们便能长相厮守,你永远都不会想着离开我,也不会离开我,可对?”陈炽眼中嘴角尽是笑意,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说罢,又俯身上去,如野兽般开始在陈若初身上撕咬。他甚至一点都不介意站在门口的凌苏卢,以背冲着他,周身上下都是破绽。

凌苏卢凤眼一眯,露出与平时玩世不恭截然不同的严肃神色,周身也如弥漫起杀伐之气来。他右手手指一动,剑尖在晨起寒冷的空气中不易察觉地一抖,闪电般刺向陈炽。

陈炽犹伏在陈若初身上,剑锋袭来,他按住陈若初的肩膀一使蛮力,竟将她抱起来,一人一尸一同滚落床下。陈炽也不慌,足尖挑起扔在地上以红绸包裹的玄铁剑,左手揽着陈若初不放,右手已将剑柄抓在手中。凌苏卢一剑刺空,力道过大收势不住,没入床板寸余。此时凌苏卢与陈炽距离不过尺余,凌苏卢哀叹一声,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陈炽却没有动手,似乎是为了欣赏凌苏卢狼狈的样子,只阴恻恻地笑。

“凌公子,当初你要得陈若合,我得陈若初,不是说好的,为何如今失信?天下人皆不愿我得陈若初,我便杀光天下人!首先便是你!”

陈炽真的疯了。凌苏卢想,最为可怖的是,他疯得竟然如此冷静,连言语都有条理,却在堂皇言谈之间,杀人无数。趁他说话的间隙,凌苏卢去拔陷入床板的剑,没拔下来,见陈炽眼睛都成红的了,料定他是动了杀心。好在陈炽此时尚在屋角,没有堵住门,而且因为抱着陈若初的缘故,动作也并不快。凌苏卢往门外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叫“雅蠛蝶”。

这客栈中的掌柜和伙计见得陈炽进来,又听到楼上房间里有动静,知晓陈炽就是杀人无数的小魔头,哪个敢上来看,早都跑远了去。凌苏卢冲到楼下,本来想从正门冲出去,犹豫了一下,却跑到了后面的厨房。

他已经失了剑,最好能寻把菜刀之类的,也不算手无寸铁。

厨房里浓烟滚滚,灶台上烧了一大铁锅的油,已经翻滚沸腾,冒着烟。可能是厨子跑得急,没有把这锅油撤下来。凌苏卢端起油锅冲到外面去。客栈外面搭了个草棚,顶上都是用茅草堆起来的,凌苏卢将油往棚顶一泼。茅草的顶有些受潮,一见滚油浓烟顿起,却没有烧起来,跟烽火台上点的狼烟一样。凌苏卢放了火又匆忙跑了出去,灰头土脸的,衣服脏皱了好几处。

“烧不死你也熏死你,哈哈哈哈哈。”凌苏卢从袖中取出破烂的折扇打开,掩口冷笑。他听到从道路彼端传来焦急的轻呼:“凌公子!”凌苏卢一看,原来是阿寒快步走过来,身旁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向风。

“怎会起火?你无事吧?陈若初呢?”阿寒连连发问,走到凌苏卢跟前,见他无事,松了口气。向风一直阴沉地打量着凌苏卢。

“我无事。但是陈若初上吊身亡。”凌苏卢回头看了看火势,估计一时半会儿烧不起来,便现站在棚屋门口,叹了口气道。

“上吊身亡!”阿寒差点跳起来。凌苏卢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思忖,也是,她是小说的作者,自己作品中的人物脱离控制死掉了,不惊诧是假的。只见阿寒神色非常凝重,想了半天才嗫嚅道:“这火是你放的,你将他们困在其中,可是?”

凌苏卢答:“正是——”是字还未曾出口,忽觉身后劲厉风至,阿寒尖叫出声。剑锋来得太快,凌苏卢来不及闪避,本能自腰间抽剑格挡,却将腰带扯落,这才想起,剑扔在了客栈楼上的房间中……

后背锐痛,如被狠狠一震,凌苏卢低头,半截黑色的剑刃,沾满了血,从身前伸出来,剑锋闪着如地狱而来的寒光。比之心口剧痛,凌苏卢却觉得,阿寒的尖叫更让他的耳朵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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