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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配保卫战by颜昭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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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风喋喋不休地说着邛崃派中诸多琐事轶事,如前不久掌门人仙逝,又如云子义不明不白地被诬陷进了牢狱,他还讲到了痴心的娘子阿寒。

“唉,为何这世间娘子能为心爱之人付出如此多?”云子风小大人一样地感慨。他看着坐在对面的“袁小河”一眼,只见对方脸色铁青,手紧紧地攥着茶杯,眼睛里一点光都看不见,乍一看好像全是黑眼珠那般。云子风有点害怕,心想这“袁小河”可能不喜欢这类话题,连忙自嘲道:“说得远了,某倒是希望能有个这样的娘子待我呢!几个月前,断层崖来了几个人。他们家那个陈姓的小师妹,比某长个一两岁,某倒是真喜欢她。可惜,要嫁她师叔了,真可惜。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她要嫁她师叔,某恐怕就会求师父去提亲了呢。”

啪的一声,陈炽捏在手中的竹筒茶杯裂了开来,茶水溅了他一身。云子风目瞪口呆。茶杯好端端的怎会无缘无故爆裂?难道是这人硬生生将它捏碎的吗?那需要怎样的神力啊……

“你说,你喜欢那个小师妹?”陈炽也不顾淋到身上的水渍,抬起头,嘴角牵出些微笑,直直地望向云子风。他的语气那样平静,可是云子风却敏锐地觉察到暴风雨将至之前的危险。

“袁兄,你——”云子风往后退了一步。陈炽已经站起身来,右手伸到背后握住剑柄,作势要抽,一脚踏过地上的炭火向云子风这边走过来。

“你喜欢她对吗?因为她长得美?还是性格好?对谁都好?就是无心无情?”陈炽笑着问,他的鞋底着了火,却并不急着踩灭,只是走到云子风面前,清楚地从对方惊恐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就像是一团黑色的阴翳。

“喂,你是犯病了还是怎样?你到底想怎么样?”云子风从身旁摸到柴刀,横在自己和陈炽之间。

“怎么样?”陈炽轻笑,面上表情突然又变得狰狞无比,“我也想知道我要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云子风

云子风未曾想到像他这般年纪大的官人竟对着他拔剑,初时还以为对方魔怔了,跟他比划着玩,便架起柴刀迎战。室内狭小,也打不开,云子风担心陈炽损了他的宝贝笛子,便连连说:“兄台住手,要比划且去院中。”一边往门口退着,无奈陈炽却挡着门那边,他怎么都出不去。

陈炽冷笑着,也不应声,只是一剑挥下。云子风向后一避,被地上堆着的杂物绊倒,坐倒在地上,疼得他直皱眉头。陈炽一剑落空,剑风扫在云子风脸上,让他感觉头发被刮动起来,脸颊甚至都火辣辣的。

映着被踢翻微弱的火光,云子风看着对方那把黑色的剑侧所反出的寒光。他的剑是开了刃的,如果方才没有避开那一剑,估计他现在早就是身首异处了。云子风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官人竟然是真要杀他。

陈炽冷冷地看着云子风。他的脸就像是一张白纸那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两只眼睛如两个黑洞,吸纳着所有的光。

云子风甚至来不及惊呼,也来不及害怕,陈炽已经又是一剑劈了下来,云子风就地往旁边一滚,剑刃在落在地上前及时收势,向云子风这边扫过来。云子风无处可避,只能双手握住柴刀刀柄用力一架,两种兵刃交锋,砰的一声火星直迸,云子风只觉得虎口发麻,连带手腕都疼痛难忍。

只过了这一招,云子风就明白,他根本不是眼前这疯子的对手。

三十六计走为上。求生的本能激发出极大的力量。云子风蹬地借力站起身来,抢步奔到掀翻的火盆边,向陈炽那边踢起烧红的火炭,炭灰和火星溅到云子风身上,他连忙撩起衣袖遮挡。陈炽却不惧掷向他的炭块,只是提着剑向云子风这边走来,映着红色微弱的火光,像是从地狱火海中爬出的恶鬼。

云海清在卧房中刚脱下外衣,听见不知何处隐约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由自语:“这么晚了,谁还不安上地恶作剧?该不会又是子风那小子?”

云子风独居在靠近后山竹林的一处小院中,那里的房子平日都是堆放些武器杂物,因他格外喜欢那里,其他人拗他不过,也就依着了,也好让他将东西看着些,免得要贼人窃走。以往云子风为了制笛,砍了后山好些上佳的青竹,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师父都怒了,将云子风用他砍下的竹子抽了一顿。往后就经常能听见云子风在他破旧的房中踢里哐啷削竹做笛。如今大晚上又不知是搞出些什么新的花头,真不让人省心。

他正准备再穿上衣服过去查看,房中蜡烛火光一闪,一个人推开门闯了进来:“大师兄!”

云海清皱着眉看来者,他的二师弟云子墨,开口教训:“子墨,别这样冒冒失失的,进门之前也不敲个门,须知礼节——”

“不是的,大师兄,子墨有急事,抱歉失礼。”云子墨回身把门关好,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才说:“大师兄,我今天下山采办,晚上回来时,在山下偶见陈若合娘子和一名汉子搂搂抱抱!”

“……”云海清一时也不知如何应答,只看着放在桌上的蜡烛结出的灯花。

“天色太黑,那汉子也看不甚清楚,不像邛崃派的人,个子挺高,瘦瘦的模样。大师兄,虽然你的婚事也要三年后再提,可也要提防着不要受些水性杨花的妇人之骗,不若就不娶算了,留在邛崃派中,子墨也会陪着师兄……”

“住口。二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云海清沉声道,背手站在房间中央,皱眉看着云子墨,如神仙立在云头睥睨,云子墨明明比云海清高出半头来,此刻也弯腰缩背的,矮了一大截子。

“是子墨多嘴。可是师兄,陈若合那娘子不清不白,脾气也古怪,又和来路不明的汉子纠缠的。那汉子可真是抱着陈若合,让个不知情的看来,都以为是新婚夫妇……子墨说话难听,就怕会对师兄不利,别无他想。”

“你操劳太多了,与其去猜疑陈若合,不如先关心下三弟,他还在灌县牢狱之中。”云海清转过身,背对云子墨,似不愿再谈,“夜已深,你请回吧。”

“……是。打扰大师兄休息。”云子墨直摇头。心知云海清受那妖女蛊惑已深,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被云子墨这么一搅和,再加上山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云海清要去查看云子风住所的事情早被他抛到脑后去了。云子墨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云海清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用瞎话诓他。陈若合今日黄昏确实下了山,回来时身上带了些富贵人家的熏香味,她又什么都不肯多说。

凌苏卢果真与她抱在一处?云海清攥紧了拳,牙齿咬得格格响,只恨上回在凌府没一剑捅死凌苏卢那祸害。他只是抱着陈若合吗?未曾做其他事?云海清觉得自腹中翻涌出一些很难受的感觉,连他都没想到自己的醋意竟如此之大。他的陈若合定然是忠贞不二的,十成十是那纨绔子弟凌苏卢恬不知耻,厚着脸皮纠缠,下次再见,非要给凌苏卢些教训。

云海清吹熄了蜡烛,气哼哼地躺在床上。大约是白日操劳,头一沾枕头就睡了。

云子风转身就想要往门外跑。他打不过陈炽,虽然跑也未必能跑过,但留在着屋子里施展不开手脚,铁定也是死路一条。面对真正死亡的阴翳之时,他忘却了一切,脑中尽是一片空白。

甚至来不及去后悔一下将这个疯子让进屋中。跑了几步,眼角余光见陈炽已经追了上来,那把黑色闪着寒光的剑已经高高举起,云子风才觉得好像喉咙突然被放松了,他可以喊叫了——他张大嘴,想要大叫“救命”,他想要喊两位师兄,喊其余门人,喊他已故的师父,这里有个疯子要杀他,这疯子年岁不大,偏偏力气却十分惊人,武功也高,他打也打不过,逃也够呛……

“救……”声音未来得及完全出来,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猛然转到他身前,喉咙被一道冰凉滑过,然后红色掩盖住夜色,蒙蔽了所有视线。彻骨的痛。

陈炽冷冷瞧着云子风倒在自己面前,血花飞溅起来,同每一次杀死人时,飞溅的血都一样,红色的在空中散开,似是雪霰一般。“下雨了?”他感觉脸颊沾湿,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才意识到那是云子风溅在他脸上的血。风吹着不知何处的竹林,由于竹叶还未长出,竹竿抖动发出簌簌声响,好像有鬼正往他这边爬过来一般。

陈炽走到云子风面前蹲下来,扯下他的腰带系住脖颈,又点云子风的穴道止血。他的力道把握准确,只伤云子风声带,并不会令其即刻毙命。云子风尚还有气,睁大了眼看他,目光中满是恐惧和哀求,甚或连一点愤怒都没有。他抖抖索索地伸手,去捂脖子上的伤口,张开嘴,只发出些古怪低沉的嘶声。似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脖子就这样被切开了。

“你的手指很漂亮。”陈炽拿过他按住脖子的手,看他染血的手指,“我听你说,你也叫仙笛郎是吧?”

仙笛郎的手指,按着笛孔,一定令人赏心悦目。可惜以后再无人可见。

陈炽垂下眼皮,映着星光和房中火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乍一看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似的:“小师姐她会弹琵琶呢。她的手指没你这般长,也更纤弱一些。不过,也很美。”

话音落,剑刃也落,几截手指掉落在地上,血泊蔓延,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

云子风张大嘴巴,脸上表情扭曲,发出些惨烈的呻、吟,声音却不大,和竹林摇动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极为恕3鲁闳匆坏愣疾慌隆K谱旁谱臃缱撸茸旁谱臃绲难藕隰q魆的山,像是在梦中般呓语:“我想这些都是为了她所作,可我也明白没有什么意义。大概只有这般做,我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像是中了毒,又饮鸩止渴。我也分明知道,她会离我越来越远,但是……”

他打住话头,低头看着云子风。他还有气,陈炽脸上又拧出了微笑。不管是何人见了这般笑容,哪怕是在三伏天,都会被像泼了一桶冰水一般,周身生寒。

他抬起剑,剑尖慢慢在云子风脸上游移着,最后停在云子风的眼皮上。

“恨我吗?这样一对眼珠,且不要留了,看着这不公的老天爷吧……看着这不长眼的天,看着,看着……”

风这般大,竹林又沙沙作响,陈炽却恍惚听见更漏的声音。他想大约是剑锋上的血滴下的水声,让他误以为是更漏吧。这夜如此漫长,血淌出来,在冰冷的土地上流干,却又短暂如斯。


、夜梦

陈若初晚上睡得早,到半夜时迷迷糊糊地做了梦,她似乎听见窗外下雨的声音,伴随竹林摇曳之声,让人心头发寒。她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又把被子裹紧了一些。窗户似乎没有关好,有些风漏进来,冷飕飕的,她也懒得理会。

算起来,过不了多少日子,她就要嫁给师叔了。能和心爱的人喜结连理,纵然没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也羡煞这世间多少人。陈若初翻了个身,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容。朦胧的梦境中,她和陈圣卿拜了堂,女眷们簇拥着她进了洞房。

……怎么这么冷呢,还有些奇怪的味道。天上落雨了,洞房的房顶该修缮了,那雨点都落在她脸上去了。雨水顺着脸颊滑进嘴里,有些发咸。

梦境中,她师叔走进来,捧着她的脸,吻落在她的耳垂和脸侧。他的呼吸粗重,弄得她有些痒,陈若初在梦中咯咯笑出声来,娇嘤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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