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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合以为凌苏卢也就是纨绔子弟而已,却不料当他说出威胁的话语时,竟也令她有种别样的恐怖压抑之感。然而盛怒的陈若合却顾不得正视自己的恐惧。凌苏卢竟然敢威胁她?同样都是穿越的,不过就是他穿越得运气比较好,成了王爷的儿子而已,至于这样为虎作伥,趁火打劫吗?
“你特么怎么不跟肖衙内在一起算了?一起搞权钱交易,就因为知道我会往坑里跳?”陈若合气得血压飙升,口不择言。
“本公子性取向正常,和肖衙内也不是权钱交易,本公子只不过是把那行首珑真让给他做妾而已。”凌苏卢不急不躁地解释。
陈若合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师父和师弟都在凌府,绝对不能这样一拳打过去。“我要先见师父和师弟。”
凌苏卢盯着陈若合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说:“妹子,你跟本公子过来。春兰夏荷,你们都不必相随了,今天的事情要是谁说出去……你懂的。”
陈若合觉得今日的凌苏卢变得格外不正常,好像特别严肃,这严肃中又有些强行压抑的疯狂,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她想来想去,脑海中只出现一句必须要压低嗓音朗诵、充满磁性的旁白: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了……
之前陈若合一直都不知道凌府之内有多么大,凌苏卢带着她七转八绕,抄手游廊都不知道转了几许,陈若合觉得自己已经在其中迷路了。难怪会有庭院深深深几许之词,达官显贵们的宅邸确实深而迂回,恍若迷宫一般。
两个人走到一处低矮的房屋前,可能是柴房仓库之类的,房门紧锁,门口站着几名家丁看守着。见着凌苏卢,都纷纷唱喏。
“这位娘子是今天那人的家眷,想要见他。你们几个,把门打开,让这娘子远远站着看他一眼。”
“是。”
陈若合还在原地迟疑,凌苏卢已经搂着她的肩膀道:“犹豫什么?你不是想要见你师父吗?”
“……你离我远点。”彼此身体挨得这么近,斯人的体温隔着布料让她如此明晰地能够感受到,陈若合心里一直在打鼓,不知道是在忧心师父的状况还是担心凌苏卢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
她心脏狂跳,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门槛前向里望去。房里很黑,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师父倒在靠墙边的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师父!”她大急,想要迈步进去,却被家丁拦住了。陈若合猛地转过头瞪视着凌苏卢:“你们竟然对我师父用刑?”
凌苏卢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家父吩咐这么做的,本公子又没有发言权。再说,私闯他人住宅,在美利坚是可以直接开枪打死的。”
“你特么逗我呢?现在跟我提美利坚?”陈若合气得都快乐了。
“总之你也看到了,你师父现在在凌府,能救他的也只有你,陈若合。”凌苏卢后退了一步,面对陈若合咄咄逼人的目光,丝毫未曾退缩,那股妖孽气质加上决然的表情,竟有蛇蝎美人的感觉,“嫁给本公子,立你为正室,且保你师父无虞。”
极端的愤怒中,陈若合反而突然冷静下来了。她的面前仿佛出现一个身影,长身玉立,站在清冷的山雾中远远望着她。凡人之心,会为雾霭所迷。雾由心生,眼见为心。云海清曾经这样说过,然后在雾海中牵住了她的手。
“凌苏卢。”陈若合冷笑道,直接唤着对方的名字。周围家丁见一个小娘子竟对自家少爷这般无礼,一时间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苏卢,亏你是穿越过来的,我都为你觉得丢人。你以为用我师父就能要挟得了我?你别忘了我也是穿越过来没几天了,和这人有多深的感情?你真当我是傻子?想让我嫁你,做梦!”
说罢陈若合转头便往外走。虽然打的交道不多,但是凌苏卢的脾气陈若合还是摸了个一二。这货作风妖孽性情风骚,适合欲擒故纵,陈若合越是拒绝他,他蹦跶得越是欢实。虽然此举孤注一掷,但陈若合却要试一试,缓兵之计不是办法,但总能争取到机会,好把师父救出去。
她匆匆在走廊中跑着,撞着迎面而来的丫鬟和家丁,连声“对不起”都不说,她只想赶紧跑出这凌府……然后呢?大约是赶去邛崃派搬救兵吧,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现在唯一只想离开这个迷宫一般阴暗的地方,离那个妖孽越远越好。
身后一迭生的“拦住那娘子”,陈若合听着心慌,不管不顾往前奔去。好在这凌府中的家丁大多守在门口或者前院,一时倒听不到这后院的动静。
问题是……陈若合在这迷宫一般的凌家大院里迷路了。当时是凌苏卢带着她来的,她一心牵挂师父,也没有留心去记路,她现在在这后院中乱闯,生怕又不慎溜达到前院和凌阅沧打照面,也不知道怎么样找到后门,见眼前又有墙拦路,索性直接提气爬墙跳了过去。
这里是个小庭院,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居所。院中有两个人并肩而立,一男一女,似乎彼此静默无言,只是赏着秋景。陈若合并不认识女子,再定睛看那男子,陈若合不由吃了一惊。
“陈炽!”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有种黑暗风走向的赶脚【痛苦倒地
、叛师
陈若合曾经和永晏认真讨论过她的小说的题目问题。在排除了类似于《我的师姐啊,让师弟为你撑起一片天》或者《末世师弟劫》之类很扯的题目后,陈若合坚持认为,这小说就应该叫《贵门派真乱》。
她看着眼前这个姓陈名炽原名袁小河年龄十一性别男职业无长相清秀具有欺骗性成就是未来杀了很多人的物件,浑身都在发抖,也分不清楚是气得,恨得还是惊得。
陈炽身边那小女孩被气势汹汹的陈若合吓到,低呼了一声便扭身小碎步跑回房中去了,几名婢子仆妇急忙掩了屋门,直念“菩萨保佑”。
“师姐,是你。”陈炽镇定自若地同她对视着,嘴角甚至挂着笑容。陈若合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有股寒气顺着她的脊背往下蹿。她想起永晏关于黑化后的陈炽一段描写:
他的神情还算是平静的,可那眼神一点不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了,黑得像是暴雨的夜晚,光进去了就再出不来。
陈若合只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急着什么撮合师叔和师妹,结果让陈炽在旁偷听得他们将要成婚的事情,提前黑化了!
不作就不死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现在才明白呢。
“陈炽你在这里做什么……师父四处寻你呢。”陈若合勉强平静心绪,温和地说,“凌王爷扣下师父,这总不好。你且随我去好好跟凌王爷讲讲情,我们回断层崖吧……小河。”
陈若合也是万般无奈,祭出这亲情杀招。见师姐唤出小河这名,陈炽的神色动了一下,表情却依然阴沉。陈若合听得耳畔嘈杂声,男人的吼叫和女人的惊呼混在一起,让陈若合猛地回过神来。
卧槽现在可不是真情对白的时候,院子里一大伙人等着抓她呢!
“就是那系着披风的婆娘,快些擒住她,少爷有赏!”
“此处是小娘子的院子……”
“痴虫!此时还顾忌个鸟!”
陈若合重重叹了口气,见陈炽依旧不为所动、咸淡不进的样子,便知她的圣母感化招数宣告失败,慌不择路地想要逃,却前后都被人堵着,也没跑几步,便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攥住手臂;不待她拔剑反抗,那汉子抓着她的大臂和小臂一拉,陈若合只听让她非常难受的咔的一声,剧痛锥心,右臂脱臼了。陈若合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疼得发白。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陈若合怕疼,也怕手臂动不了这般无能为力的绝望。就算是在邛崃派被符纸熏晕的时候也没这般的绝望,因为那时候还有云海清在,可是现在云海清又在哪里呢?陈若合的脸色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要掉下来。陈炽就站在一边冷冷望着,像是旁观与他毫不相关的一场戏。
便是此时,一个声音冷冷响起,硬是遏止了这场混乱:
“谁准你们伤她的?”
凌苏卢大步走进来,手持折扇,懒懒理着耳旁垂落的头发。声音不大,语调也轻,却骇得那名大汉跪地求饶,连连念叨“二公子饶恕小人则个”。
“拖下去,杖五十。敢伤本公子的女人,胆子不小。”凌苏卢不理会那汉子的求饶,甚至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望着陈若合,然后便向她这边走过来。他和陈炽擦肩而过时,陈炽用格外冷峻的目光瞧他,凌苏卢视而不见,就当陈炽是整个院子的一部分,只是走到陈若合面前,耐心地弯腰托起陈若合的胳膊,温柔地说:“妹子,忍一下。”
凌苏卢的手瘦长而灵活,缓慢地捏着陈若合手臂的肌肉。就算隔着两层衣物,也让陈若合有着对方正在抚摸她的感觉,尽管凌苏卢神情专注,并无轻薄之意。他一定是个调情高手,谁知道他穿越前的生活有多糜烂……熏香的味道直往她鼻子里钻,挺好闻的味道,用来衬凌苏卢也是再合适不过的。陈若合心知他是在为自己正骨,也不敢乱动,却止不住胡思乱想。这货每天不知道往自己身上喷多少香水,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人,灌县不算大,恐怕鲜有他搞不到手的吧。
“好了,你的胳膊已经无碍了——先别乱动,随我回房中休息一下吧。”凌苏卢低低地附在陈若合耳边说,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陈若合撇过脸说:“多谢凌公子。我……”
院子里忽然又走进几个人。凌仙衣怕也是想不到她平常居住的小院会这么热闹。只见几名家丁侍婢簇拥着一人,那人大约是不惑之年,身着簇新锦袍,三绺长须,神态威严,正是凌苏卢的老爹凌阅沧,陈炽黑化的推手,隐藏boss之一。
“怎么仙衣的居所闹哄哄的?苏卢,你在这做什么呢?这女子是谁?”凌阅沧率先发问,语气跟陈若合上中学时的教导主任一样,让人只敢诺诺听训,不敢抬头反驳一句。凌阅沧不依不饶,继续道:“她怎么还佩着剑?莫非是你们抓到的刺客?”
陈若合恍然想起,这古时揣着武器进达官显贵的家中似乎也是要被治罪的,《水浒传》中高俅便是用此法陷害林冲。要是她陈若合也因此被治罪,那岂不是太kuso了吗?不知道在公堂之上,她还有没有辩解的余地。
“父亲见谅。本公子……口误、口误,孩儿听说父亲新将一个意气风发少年郎纳入麾下,不由好奇过来看看,与陈小官人相谈甚欢,这娘子便是孩儿请来以剑为武特来助兴的。不料府里这些粗人蠢材,将她当成了什么刺客,才做出冒犯的事情,惊扰了父亲。”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站在一边充当布景板的陈炽竟开口附和:“凌王爷,的确如此。”
这谎话说得,真是连草稿都不带打的啊。而且明明是凌苏卢吩咐那些下人拦堵陈若合,此时又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凌苏卢这人真是不厚道到了极致,陈炽熊孩子也跟着瞎起哄。陈若合正酝酿着怎么开口要凌阅沧放了师父,就听见凌阅沧机关枪一样开始指责凌苏卢不学无术、没出息、整天跟舞女厮混、不说跟他大哥比了,跟肖希直比起来都是个渣。
凌阅沧骂了一会儿,余怒未消,丢下句“多加反省”,便转头对家丁说:“同本王去看看那断层崖的人怎样了。”说罢也不待院中几人说些告辞的客套话就往外走。凌阅沧不曾多说一字,陈若合却看到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狠毒,只怕王爷一去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