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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姑姑拦着万青,只一句话,孕妇不能被血气冲到。冬瓜带了话出来,“大公子,大少夫人请您进去。”
几个护卫把惠儿姨娘主仆三人抬走,许昭才进了院子。
冬月已经给红袅洗澡,红袅也是染了一头一脸的血,爪子里还带着皮肉,红袅虽说一直是惹是生非,却从未伤人,这一次,跟着两只金雕竟然也是兽性大发。
许昭顾不得对红袅如何,只是冷着脸进了屋子,终究是不曾看这红袅半眼。
“再不修妻,更待何时。”万青笑的很是明媚,胖了一圈的脸蛋上带着少见的轻松愉悦。
许昭还未坐下,就听到万青这玩笑一般的绝然。终究是捏的指节尽响,寒着脸坐下,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万青,思虑了良久,方才吐出字眼,“夫人。。。。。。。”唯有这一声夫人还告诉万青,他不同意。
惠儿姨娘已经毁了容貌,咕噜红袅惹下如此大祸,许昭不追究。
许夫人娘家唯一的官老爷边池郡守官降两级接任县令,刚刚许老爷已对许夫人直言,琳姨娘这辈子休想上许家的族谱。琳儿还能如此兴风,真是肆无忌惮了,许晖丢了膀子,这等话怎可可乱传,一刀一刀已经挖着许家上下的肉,只等她生了孩子,就由着她去吧。
这一整天,许昭就在这院子里。看着万青吃饭,练字,挑选布料。
不善针线的万青,置办孩子的衣物,从面料到缝制,处处不经人手,旁人问为何,万青只说,只有自己亲手置办的,才能放心满意。
但凡和这孩子有关的,都是选了最贵的,这古安的铺子都被万青逛了遍,倒是一路风光,无人不知这身后跟着护卫,用银子如流水一般的妇人是许家大少夫人。
终究是彻底厌倦了许家,万青心疼这银子,索性盘下大山两口子成衣铺隔壁的布庄,在这布庄后院子里和挺着肚子的大山媳妇学做小孩衣裳。
红袅雕儿都跟着万青,每一天,都要这样进出一番。虽说是劳碌,大夫却说母子安好,脉象更是有力,只要夫人心情好,胎儿才能平安,由此,许昭不在怀疑太深,由着万青这么来来去去,只是依旧让护卫跟着,偶尔才会亲自过去看看。
陆九五月中旬带了满满二十马车的货物回来了,这一程除去带回的货物,还有银票三十万两,葡萄酒终究是货量太大,东海外邦商船难免压价,却也还是卖了四十万两银子,麦芽糖卖了三万两银子,这二十马车的货物,用了十三万两,仅仅是给万青买的各色大颗宝石,就用了三万两。
许昭见了银子心情也好了一些,对陆九采买给万青的稀奇物件更是兴趣十足的挨个看了一翻,通体透彻的水晶杯,精致的东洋望远镜,还有会发出声音的盒子,东洋那边的机械确实精巧,这些罕见的小玩意,确实是万青喜欢的,那一次送了一只水晶沙漏,万青一脸明快的笑容,至今许昭还记得。
两大箱子海外稀罕物件,外加一盒子的大颗宝石,许昭亲自送到了院子里。又给万青十万两银票,亦如那枣庄两成干股的收益。
万青客气谢过,收起银票,两大箱子的物件,竟是连打开看看都嫌多余。
终究最爱不过真金白银。
作者有话要说:
61第60章
万青自然最爱银子,在这个许家,若是没有银子,只怕是看门的狮子都会伸出爪子绊这大少夫人一脚。
现在的许家,从那将军府的许老夫人,到三进宅子的里的许夫人,都是恨透了万青。
万青再一次接到了国都的信,却是两封,一封是万老爷子和万长的,一封是大嫂万顾氏的。万老爷子只说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了委屈,竟是给万青稍带了三百两银票。万长满篇都是思念,半篇里提到虎子大头黑豹,小家伙长大了,字迹中规中矩。
万顾氏的信,实实在在是一翻说教,孝顺公婆,敬重夫君,善待姑叔,身为长媳,重在容人之量,末笔几句,北方大旱,国都粮食日涨百文,万家一切安好,只盼小姑平安。万青随手把这信扔在了一边。
安好就好,终究还是让万青省心的。
提笔回信,附上万两银票给万老爷子,勿念。这信终究是给了陆九,万两银票,若是能亲自交到万老爷子手中,才是最放心不过,陆九,始终是万青乐于信任的。
日子总算是平静下来,许晖许旷也都回来了。
缺了一条膀子的许晖,浑身上下都是颓败,一条膀子换得五品都尉,而今,不过是曾经。一个少年,此生终究难能圆满。
整个许家都沉了下来,在这内宅里,呼吸都沉重不堪。
万青索性整日在那布庄里,面对大山两口子,万青还能快乐几分,后院开了一道小门,倒是更方便两家往来。
陈姑姑和冬瓜冬月按照大山媳妇交代的,日日缝制小儿被褥,心中都暗暗认定万青这一胎定是一举得男。
万青突然喜好起金银,小儿手镯脚镯长命锁,竟是置办了满满一大盒,各种小儿玩具,更是每日都张罗几件。
如此下去,只怕金山银山都要搬空。
这大成国最富裕的地方自然是国都和海口,古安实在只能算是个小城镇,万青这一番大手脚的花银子,很快传遍了古安城,更是让许萱大大发了一翻脾气,“真当咱家银子是大风吹来的,父亲怎么给大哥找了这么个忘本的山里丫头。”
许老爷对这唯一的女儿一直甚为宠溺,听到这话,还是轻声训斥了一翻,“没规矩!你大嫂花了金山银山也是自己赚来的。”
许昭给了这妹妹千两银票,冷着脸,“你也13岁了。总该懂事些。”
许夫人面色好看了几分,许晖正是议亲的年纪,这一只膀子没了,也不知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媳妇,这一辈子,许晖是完了,除非许昭愿意照顾这大弟一辈子。听说这一次陆九回来,赚了几十万两银子,还带回了几十车外邦的稀罕物件。这等大事,以后倒不如交给许晖。
许夫人趁机说了几句“晖儿以后就只能靠着家里了,这可怜的孩子啊。”说罢,眼泪流了下来,擦擦抹抹又是一脸。
“咱家不比往前,你父亲辞官,晖儿旷儿都未成家,尤其是萱儿,终究要嫁人,家中这进项实在担负不起这么多。”许夫人悲悲咽咽的念叨着,眼睛直直看着许昭。
“母亲,徐晖成家,我给他五万两,许旷许萱各一万两。”许昭神色间看不出喜怒。
许老爷一脸不耐烦,若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不想扫了夫人的面子,只怕早就出声训斥这许夫人,“就如此吧,你这老大做的太难。”
许萱却闹了起来,“我是你亲妹妹,一万两银子就把我打发了!”
许昭冷眼扫了过去,面色难看了起来,却还是忍了脾气。心下却越发明白自己的小妻子实在难得,同样13岁,小妻子已经有了自己产业,在那祖宅里不声不响的经营着自己的小日子,反观许萱,13岁的姑娘,性子暴躁,脑子愚蠢,除了惹是生非,真是再无长处。
“萱儿,娘怎会委屈了你,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许夫人抱着许萱,母女眼泪流到了一起。
许昭冷着脸起了身子,只说忙,转身离去。
前些年,军中所得都给了公中,父子两人撑着这个家,开口要银子时,许夫人总是不痛快,许昭索性只交了俸禄,银子还是自己掌管的好,至少随用随取。赚银子的人不嫌累,用银子的却嫌少。
现在的许昭确实感激父亲。
国都局势已稳,一场血杀后,皇上只能接受了太子出事实属意外。东临王爷二公子捎了信来,终究是成大事者沉得住气,对那世子之位竟是极为冷淡,且慢慢经营。
晚间,许昭和陆九在如意楼喝酒,一桌子菜,竟是提不起食欲,厌弃的放了筷子。陆九总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公子,这一桌子酒菜可是不便宜。” 说罢,也放下了筷子,看着窗外。
这大街宽旷,人来人往,铺子店子挤满了街道两边,推着小车挑着胆子小贩卖力的吆喝着。赚银子不易,花银子简单。若不是借着大少夫人的手艺,陆九再有本事,也不能一个来回就赚几十万两银子。就算倒卖私盐,从南到北,车船马帮渡河翻山,一趟能赚个三十万两已经是极限。
成大事,必先有银子打底,没银子,终究是空谋。
“你我兄弟多年,你也该成家立业了。”许昭突然关心起陆九的大事,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
“千万别把你家那些妹子扔给我。”陆九瞬间竖起了脖子上毛。
“成家吧,好歹找个女人,生个孩子。”许昭被陆九这反映弄得哭笑不得,许家女儿虽不说个个貌美如花,何至于让陆九如此唯恐避之不及。
“这是命,老天爷把我岳母藏起来了,且待老天爷发了善心。”陆九心中的女子,绝不是那些娇花一般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夜色浓重了些,竟然起了些雾气,街上的人影模糊起来。人心,最难看透,最难捉摸,万青就像这雾气里的行人,许昭心里越发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62第61章番外万老五
如若命运可以选择,谁愿这一生来去匆匆。
谁没有年轻气盛过,万老五一怒离家,认了秦东生为师,四年,尽得真传,走镖的日子虽说辛苦危险,好歹还是被人敬重着,万老五以为可以这样一辈子,熬上几年,做个镖头。
直到那年秋天,常走的一个官道上,这一趟镖,竟然是赔上了整个镖局,秦东生把万老五压在身下,这才留下了唯一的活口万老五,江湖,终究是用命去闯。秦东生临死对万老五说,“哪怕是从军,切莫走镖。”
秦东生只有一女,名秦月。
万老五投军后,大小军功立了无数,终究得了许皓然的青眼,从六品护卫开始,一步一步扛着军功做到了从四品都尉。娶了秦月后,却伤了□,虽说还能人道,却一直没有孩子。一个没有根基的外乡人,一路血拼,终究太多遗憾。
一道军令,调守北疆。万老五再不能平静了,北疆,那是家啊,家乡。
衣锦还乡,真是不易。这山里的家,已经变了模样,最疼他的大哥,走了。母亲也走了。一眼看到大哥留下的女娃,眉清目秀,骨子里透着一副磊落。人与人啊,真的需要缘分,万老五看到万青的第一眼,就把这侄女当成了女儿,疼在了心底。
万老五实在是没钱,穷武将,确实不假。头上这顶官帽,是无数的兄弟用命换来的,这一身军功里埋着的是无数白骨,万老五活了来,顶着这军功升官发财,官坐了,财,他不敢自己享用,梦里都是兄弟们留着血,活着的万老五,把银子分给那些遗孀遗孤,这心底才能舒坦些。
万老五是许皓然最看重的年轻将领,这些年来,万老五几次救了他的命。
都以为这一次打了草原达子,瓦解了黑狼军,就能换得几年太平。威虎军从南到北,打的太累,太苦,谁都盼着几年太平
追上那忽而布,许皓然已经带了伤,忽而布束手就擒,着实让许皓然放下了警惕。
那一袖箭射过来,许皓然已经躲避不及,万老五又是舍命扑来,以身挡了这一箭,随后,还有三箭也插到了万老五悲伤,箭箭剧毒。
许皓然抱着这最看重的年轻将领,只问,“万安奎,有何心愿?”
万老五口鼻都流着血,却说,“养獒章程”心心念念的唯有那猛獒营,只要这猛獒驯养得当,追踪这些草原鞑子,怎会如此艰难,多少兵将的命,扔在这山里,如今,自己怕也是也命送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