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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酱,不是像酱油那样像水似的稀,而是很稠,可以沾着吃,也可以做菜,很好吃。有顺,你没吃过吗?那个老婆婆交给我的,我以为只我没吃过,原来你也没吃过。好像我也没见过有人吃过,难道这又是像那腌鸡蛋一样?有顺,你说那老婆婆是什么人啊,她怎么会这么多东西。”萧梨花说,这辈子她也不会对谢有顺说出来她不是萧梨花本人,她不会让他对她产生怀疑,这个戏她一定要演像。
谢有顺想了想说:“也许你遇到很厉害的人了,我听说这世上有一些人很有本事,但是却不愿意把本事教给别人,也许这个老婆婆也是这种人,她就看中你了。”
“也许吧,我也只是帮了她一个小忙,没想到她教我的全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早知道当时该多谢她。”萧梨花说。
谢有顺说去买黄豆,萧梨花知道又有一条生财之路,心情也很好。
雨在晚上终于停了,第二天就放晴了,天气很好,阳光十分的亮,可以看出来不过一会儿就得热起来,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地面还湿着,但是村里的路那是经过多年踩踏,走在上面除了滑,并不会有那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泥泞。谢有顺出去上种黄豆的人家买黄豆。
过了快一个时辰谢有顺还没回来,萧梨花在门口看了好几回,第三次的时候就见杨草过来了。
“梨花,你等你当家的呢?先别急了,他得等一会儿再回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萧梨花一听出事了就提起心,连忙问。
“别害怕,不是你当家的出事了,是咱们村的事。”杨草拉着萧梨花的手进了院子,站在凉快的地方才继续说:“这不下了一场雨吗?桥坏了,当时还有人过桥,是咱们村的人,连人带骡子掉下去了。”
“人没事吧?”萧梨花忙问,想那桥是旧了些,没想到就这么坏了。
“人没事,骡子也没事,连车也拉上来了,不过有别的事。”杨草皱着眉,明显这是一件大事。
萧梨花催着她说,杨草才说了,萧梨花听了也皱眉,原来这桥坏了,上桥村来人了,说下桥村的人把桥走坏了,让下桥村再修一座桥!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时间越来越晚了,捂脸,明天争取下午早些更新。明天是个节日啊,争取多更些。
第40章 上吊
“这也太不讲理了;那座桥本来就已经年久失修,也是该坏了;那么多人走过,又不只我们下桥村的人走,为什么要我们下桥村来修?他们上桥村就打算一分钱都不出吗?”
萧梨花说,她觉得上桥村的人提这个要求太过霸道。
杨草也说:“可不是;这桥两个村的人走,说起来还是他们村的人走的要多一些,他们村的车也多,要修也是他们出钱多一些。现在却抓着是咱们村的人走在上面时坏的这一条来胡扯,真是不讲理。”
萧梨花问:“上桥村来的人是些什么人?村长也来吗?”
杨草忿忿地说:“来了,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老头子提出来的。”说完这话杨草看了一眼萧梨花,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才说:“你看我;那是你小姑子的公公,我这么说你别在意。”
萧梨花眨眨眼,她才反应过来如意的婆家是上桥村村长家,如意这婆家说的好,所以她的嫁妆也丰厚。
说起如意的婆家是看不上谢家的,因为谢家家底并不厚,就算都说娶媳妇要低娶,但是也想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低也不能低太多,村长家里家底厚又有权,至少要找个有钱没权的吧,谢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但是上桥村村长的儿子看上如意了,那家就一个儿子,拗不过,只能应下。
如意因为这门好亲事脸上也是极光彩,不仅家里人,村里人也是高看一眼,让谢家在村子里也有了些脸面。
萧梨花原来也因为如意嫁的好心里嫉妒,对小姑子冷言冷语,不过如意为了名声不想和她吵,最后关系虽然不好,但是也不像和李氏那样差。可是现在的萧梨花变人了,她对如意的事早就不在意,有时候还会反应不过来。
“嫂子说的是实话,那上桥村的村长要真这么说,确实是不要脸,和他沾着亲我们脸上还无光呢,你该说。”萧梨花说,心里立刻想到这事不会连累到谢家吧?
杨草叹息说:“梨花,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事要是传出来,说不得要给你们谢家惹事,修一座桥那可不少钱,不管咱们下桥村出不出,咱们村子的人都会认为上桥村欺负咱们,到那时候说不定两个村子的人又要打起来,到时候最苦的要数那相互嫁到对方村里的媳妇们了,这事要不好好解决,说不得那订了亲没成亲的就要遭殃了。”
萧梨花惊讶地说:“还能退亲不成?”
“有什么不能的,十几年前两个村子发生矛盾,上桥村一户人家直接就把咱们村嫁过去的一个媳妇给休了回来,虽然那家人之前就有那个苗头,只是借个机会,但是只这件事你也知道两个村子多会抓这个由头。这次可不能闹起来,要闹起来不知道又有谁会倒霉了。你小姑子可是排在前头。”
杨草知道上桥村村长本来就对和谢家结姻亲不满,说不定就要趁这个机会悔婚。
萧梨花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雨并不大,桥却塌了,同时倒塌的还有两个村之间人们的关系,这是什么闹的?是钱!前不久的徭役把大家的家底全部掏空,有的人家估计还欠下了债,修桥是要钱的,哪怕两个村子的人加起来每家出不了多少钱,大家也不愿意出这笔钱。钱,真的能衡量人心,能让人的良知偏离。
杨草正和萧梨花说话,张莲香又急跑来了,跑的一头一脸的汗,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儿摔了一跤。
“莲香,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是不是上桥村那些人的事?又出什么事了?没打起来吧?!”杨草连忙问,脸上透着焦急,那可是在她家里,她男人还在,万一打起来伤了她男人就坏了。
张莲香顺着气,说:“出人命了!”
杨草和萧梨花一听全吓了一跳,出人命了?那就是打架了,打出人命了!两人的男人全在那里,一听全急了。
张莲香拉着她们两个说:“人没死,流了一脑袋的血,差点儿就没命了。你们别急,不是你们家人,是憨伯。唉,真是可怜啊,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罪,那上桥村的人真不是东西!”
憨伯是村里一个老人,为人挺不错的,这次就是他过桥的时候桥塌了。
说起憨伯也挺可怜的,家里本来日子过的还行,有这头骡子,不仅可以干活还可以拉人,没想到这一次徭役,他家有三个儿子,一下子要交十五两,没办法只能卖了骡子,没想到那骡子才卖就病了,人家找他算帐,要退给他,他没办法只能说把骡子治好了再给对方,这骡子刚好一点想给人送去,结果就又出事了,现在那骡子掉到水里,又蔫了。
眼瞅着卖骡子的钱得还给人家,现在上河村的人又说是他把桥给压塌了让他出钱,老头一把年纪可受不了,那么老实的人就想到了一死了之。
萧梨花听了默默无语,那种为了钱着急的日子她也体会过,她挺同情这老人的,这本来不是他的责任,却被栽到他的头上。
“村长他们怎么说的?”
萧梨花其实更想问的是在憨伯自寻了断之前是不是村长和村里人对上桥村为难憨伯的话也没站出来表示什么。
张莲香看杨草一眼,从那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杨草垂下头,她知道公爹就是一个圆滑的人,只要事情不落到他的头上,他总是能推脱就推脱,虽然人心眼不坏,可是有时候做出的事也挺让人心寒的,就像对她和她男人,不就是那样吗?
张莲香说:“憨伯都这样了,村长当然肯定地说修桥的费用不会咱们村出全部,上桥村也要出。要说上桥村也真不要脸,把人都给逼的寻死了,还是张口闭口的他们不出钱。不过倒是不让憨伯出钱了,说憨伯是咱们村的人,让咱们村子出。”
“憨伯一家子本来就出不了那么多钱,就是冲着咱们一个村子来的。先逼憨伯,然后又拿憨伯是咱们村的人当道理。这么一来憨伯就算不出钱,但只要咱们村的人出了全部钱,说不定也要被村里人怨上。”杨草说,她挺同情憨伯。
萧梨花和张莲香也叹息一声,这人要是倒霉,老天爷都要作弄。
快到中午的时候谢有顺才回来,萧梨花已经做好了饭,韭菜鸡蛋馅的馅饼,巴掌大小,烙的金黄,有的地方流出来韭菜的汤水,闻着韭菜味很香。两个孩子已经一人吃了一个,红红的小嘴油汪汪的,见到谢有顺回来小木头把手里剩下的一小半举起来递给他。
“爹,吃。”
谢有顺蹲□在那块饼上咬了一小口,说:“好吃,乖儿子你吃吧,爹洗洗手再吃。”
萧梨花等谢有顺进来就把筷子递给他,问:“上桥村的人走了?怎么说的?”
“没说好,他们坚持要咱们村子出钱,村长和村里人自然不答应,不欢而散。”谢有顺说,接过筷子夹起一个馅饼咬了一口,觉得口齿间一片喷香,连鼻子都闻着那股子香气了,本来压抑的心情也舒服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会儿就吃了三个。
萧梨花给他盛了一碗蛋花汤,递给他让他喝。
谢有顺喝了半碗,又继续吃馅饼,不过吃的斯文多了,又吃了一个,他看着萧梨花看着他,就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吃饱了。”
萧梨花就把杨草和张莲香对她说的那些话说了一遍,说:“要是两个村子真的为了这么一座桥打起来,最后结果会有多严重?咱们村子是在河下边,到时候会不会有影响?村子里的女人真的会受连累?”
“咱们村子在河下边,不过没多大事,你也看到了那河水很宽很高,他们拦不了咱们的水。至于你说的另一件事就难说了。”谢有顺心里也着急,他妹子可是还和上桥村的村长家订着亲,要真出了这事说不定就要倒霉。
“修一座桥得多少钱?两个村子一个村子出一半,到时候摊到那么多村民手里,一家也不用出多少钱吧?这可是大家都要走的桥。”萧梨花想这是个人就能想明白的事,只要稍微有些良心就不会让另一个村子的人单出这份钱,现在只是上桥村的村长来说这个事,不知道那个村的村民们是怎么想的。
谢有顺说:“这河挺深的,又宽,如果要走车修木桥太容易坏,只能修石桥,这修一座石桥不是一个小数,我听到邻县有个地方修一座石桥,花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
萧梨花一定这个数就瞪大眼,想盖几间砖瓦房也花不了几十两银子,这修个石桥居然要这么多银子,难怪上桥村会昧着良心不肯出一半的钱。
谢有顺点头说:“那条河比咱们这条河要稍微宽一些,咱们这里要修石桥也得四百两吧,再加上请工匠,一个村子最少也要花个二百多两。咱们村子才八十多户人家,上桥村也不到一百户,那一家就要出二两银子。现在这二两银子对一户人家来说就是钱啊。”
二两银子,够吃用好久了。
想着那些被迫去服徭役的人家凑不够五两银,二两多银子就是五两的一半,那在他们心中一对比,肯定会死活不想拿出来。萧梨花想这古代的庄户人家真是苦,平时吃穿都要省着,遇到大事就难过去了。
不管这个事如何,萧梨花开始准备做酱,她先把黄豆泡上,在下桥村上桥村都因为银子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萧梨花更想着要多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