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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好苦,快把糖水端过来。”羽惜放下书轻轻一笑,随着故意扬高声音道。
“来了来了,快喝吧。”紫蝶快速应道,这所谓的糖水其实是紫蝶利用一些简单的食材和红枣枸杞等熬煮的调理药膳,比起太医开的补药有用多了。
殿外,一个躲在窗外不远处的宫女低着头放心离开,跟一个太监擦身而过的时候用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暗暗交流一番便错身离开。
羽惜斯条慢理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紫蝶特制的糖水,“每天这么演一出,不累吗?”
紫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说道,“累啊,但是你喜欢演戏,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要将明处暗处的一网打尽,要不然我干嘛这么累天天演戏给他们看。”
羽惜放下手中的碗,神情淡淡道,“这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戴着面具在过日子?哪一个不是天天在演戏?生活要继续下去,演着演着就习惯了,演着演着就变成真的了。再说就算我们想要把一切曝光,那也要收集证据,等着看戏的人回来才行。”
紫蝶红唇嘟着,收起两只碗不屑道,“真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人过着虚伪演戏的人生还乐此不彼,到底是图什么。”
羽惜一怔,随即摇头淡淡一笑,不管别人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但是一旦触犯到她头上,绝对会让她们付出惨痛到无法承受的代价。
紫蝶端着空碗出去了,寝殿内室又恢复了平静,窗户关了光线有些暗,看书的时候眼睛不舒服,羽惜又起身去重新把窗户打开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转眼已经十月了,天气转凉,衣服也已经多穿了两件了。
夜晨殿的朱漆殿门紧紧关闭着,真的有种在这深宫与世隔绝的感觉。午后的天空很晴朗,天朗气清,其实也适合出去走走。
羽惜放下书,不知不觉的走到院子里,高大的琼花树静静伫立,这个季节并不是花开的时节,有些冷清。
一陨角惜宫。一抬头,高高的院墙外,右侧不远处一大片琼花树林在微风中摇动枝叶,宁静悠远。
远远的,凉凉的秋风中隐约送来孩童们无忧无虑的笑声,羽惜侧耳听了一会儿,那种向往自由潇洒的信念微微一动,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奔跑欢笑了呢?
突然,一只巨大的彩色蝴蝶栽进院墙,飘飘荡荡的跌落在羽惜脚跟前。
羽惜弯腰捡起,是一只手工扎做的蝴蝶形状的纸鸢,看起来做这只纸鸢的人心思灵巧,手更巧。蝴蝶的色彩明艳,手工精良,看得出即便是做一只纸鸢,也是颇费了心思的。
“哎呀,线断了,飞到那里面去了呢。怎么办呀,姐姐。”一个娇憨的声音咋咋呼呼的想起,有着年幼女童独有的娇糯,甚至话还不是说的很清晰,听着就知道年岁还小。
“别吵了,我都看见了,可是大门关着呢,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住的。”另一个稍稍年长的女童声响起,颇有些姐姐老成的架势。
“怎么办呀,那可是母妃花了三天给我做的生辰礼物。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娇糯童稚的声音透着着急。
“好了别嚷嚷了,我这不正在想吗?”稍长的声音不耐烦的安抚,“对了,你,就你……你去找了梯子来爬进墙去,乘着无人注意悄悄捡回来就是了。”
“这……奴才,奴才……”唯唯诺诺的声音支支吾吾,很胆小怕事的样子。
羽惜摸着颜色艳丽多彩的蝴蝶纸鸢,听着外头两位天真童稚的孩子的话,想起来远在祈月皇宫里的封舞陵,小家伙应该又长高了吧,肯定也是这样古灵精怪的可爱。心底有一个地方霎时变得柔软,羽惜噙着淡淡的温柔笑容,随即打开了夜晨殿的大门。
果不其然,殿外的青石走道上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小女娃,其中小的那个手中那拿着断了的线,两个女娃衣着精致,纷嫩可爱,大的大约六七岁,小的三四岁,身后跟着两个太监两个宫女。
看到夜晨殿里有人出来,急着取回纸鸢的三公主静恩蹭蹭蹭的跑到羽惜面前,仰起可爱的嘟嘟圆脸,黑葡萄似漂亮大大眼透着惊奇,“咦,姐姐,你的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呀?母妃说只有年纪大的老婆婆才会变成白头发。”
羽惜弯下腰,伸手捏了捏小屁孩纷嫩的小脸,触感非常的好。“姐姐生病了,所以头发就变白了。”
稍大的女孩是二公主静好,她也匆匆跑过来,不过她不是跟羽惜说话,而是一脸戒备的拉着静恩,“不要乱说话,我们是要回纸鸢的。”
静恩这才恍然初醒道,“哦,对,姐姐,我的纸鸢掉进你的院子里了,我们是来捡纸鸢的。”
“喏,是这个吗?”羽惜浅浅笑着,递上手中的蝴蝶纸鸢。
静恩看到是自己饿纸鸢,很高兴的接到手上,“是这个是这个,就是这个。”
“走啦走啦,母妃在等我们回去用晚膳了。”静好见纸鸢找回,拉着静恩的手就走。
羽惜静静的站着,两位小公主的宫女太监们跪下给羽惜行礼,“参见晨妃娘娘,两位小公主是清远殿蔺妃娘娘的孩子,两位小主子今天放纸鸢的时候断线了,打扰了娘娘真是抱歉,请娘娘见谅。”
羽惜挥挥手,不在意道,“没事,你们去吧。”原来是蔺妃的孩子,这个蔺妃羽惜听锦秋说起过,是驰沙国的附属国离国的长公主,为人清冷高傲,在这宫里不喜与人交往,为皇上育有两个女儿,大的六岁,小的三岁半,与丽贵妃交恶过。
宫女太监谢了恩匆匆去追两位小主子,羽惜看着那小小的鲜活而可爱的身影眼中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哀伤和羡慕。
许久才收回视线,好不容易晴朗起来的心情又跌落,羽惜缓缓走进夜晨殿。
突然长长的青石走道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羽惜关门的手一顿,一抬头就看见内务府总管带着一群人匆匆朝夜晨殿的方向过来。
黄多海笑容满面的命人将几个大箱子抬进夜晨殿,这么大的动作也惊动了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恭喜晨妃娘娘,皇上回来了,正等着召见娘娘呢,请娘娘赶紧梳洗梳洗随奴才去一趟南书房吧。”
羽惜藏在袖子的手倏然握拳,很好,看戏的人回来了,是时候该替她的孩子报仇了。
绝美妖娆的脸上露出一丝端庄的喜悦笑意,羽惜递上两锭黄灿灿的金子做打赏,温和细语道,“有劳公公稍等,本宫进去换身衣裳,这就随公公过去。”
章节目录 第八十章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1)
第八十章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打了三个月的仗,战事进入观望状态。出现了短暂的修整,钟离绝决定回宫。
刚到图安城打完第一场战役的时候钟离绝就听说羽惜小产了,奈何那是战事吃紧,实在是分身乏术,他不能回去安慰羽惜。
如今战事休眠,军队整修,他便匆匆回宫了。时至深秋,又将临近清河王钟离清二十岁的生辰,据驰沙国许多闻名的相士断言,九王爷一出生便受了诅咒,自小体弱多病,肯定活不过二十岁,可是钟离绝偏不信这个邪。
回到宫中,钟离绝第一时间便宣召了羽惜,那个充满血腥的梦境一直困扰着他,他想知道,羽惜跟他梦中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南书房中,钟离绝无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和军务,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史书典籍,眼睛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一直到外面响起了路安尖细绵长的声音在通传,“晨妃娘娘到。”
钟离绝放下手中的手站起身子,就看到路安推开殿门恭请羽惜进殿,然后识趣的退下关好门退了下去。
一身浅蓝色广袖罗裙,并不是正式的妃位宫装,一头飘逸柔顺的银色白发简单挽了一个髻,大部分随意披散在后背,衬得容颜如雪,冷艳妖娆无双。
钟离绝怔怔的看着羽惜走近,总觉得就像梦里那么不真实。
羽惜站定在钟离绝几步之外,并未行礼问安,只是那么冷冷倨傲的站着,眉目如霜。
钟离绝看着羽惜,三个月不见,她更显消瘦,即使穿着厚实的衣服也显得那样的单薄。是因为孩子吗?
这一刻,出于关心和心疼,对于梦境的疑惑似乎不那么执着和急切了,钟离绝轻声开口,“怎么瘦了那么多,是因为……孩子吗?”
听到钟离绝提孩子,羽惜心里没来由生出一丝怨气,那是她生命里永远的痛和遗憾。两世为人,两次失去孩子,都跟眼前这个男人有脱不了的关系。“羽惜冥顽不灵,不听皇上的忠告,以致与孩子无缘。不过现在的结局,恐怕是皇上一早就乐见的吧?现在满意了吗?”
钟离绝听着羽惜毫不掩饰厌恶的讽刺,挂着关怀的脸渐渐冷了下去,是了,这才是安羽惜,他们是宿敌,永远水火不容的存在于这世上。
他的关心,他的真心,在她面前一文不值,贱若粪土。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取其辱。钟离绝恢复冷漠深沉的表情,淡漠道,“既然你心里早就知道,又何必徒做困兽之斗,朕早就让你把那孽种解决了。”
“是呀,这深宫里有很多皇上的贴心红颜知己,揣摩君心简直出神入化,能早早的为皇上解除后顾之忧,羽惜真是佩服。”羽惜听了心中更是痛苦,她的孩子,无辜的成了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钟离绝听出羽惜的话外之音,但是他清楚她的为人,若是有证据,早就已经动手报仇,又何须等到这个时候在他跟前指桑骂槐,于是淡淡的警告,今日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指不定怎么兴风作浪,那么届时后宫又要不安宁了。
清河王的生辰快到了,不管是不是出于迷信,总之他不希望这段时间再见血腥。
“证据?”羽惜嗤笑,证据何其多,但是在这个地方,她没有绝世无敌的武功,也没有至尊无上的权利,她所仰仗的人既不可靠也不相信她,所以她只能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若是有证据,朕可替你做主。”
这句话,羽惜一听就知道钟离绝说的只是场面话,她只是等他回宫看戏,却从没有指望过他会帮她。羽惜没有回应,只是淡淡后退一步侧过身,“皇上刚刚回宫便召见我,不是有何见教。”
钟离绝看着羽惜疏离冷漠的神情,之前那种想念,急切想见到的冲动全都消失殆尽,只是觉得心头烦闷,“再过半月就是清河王的生辰了,朕见你终日关在夜晨殿里伤身忧思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次就由你协助皇后一起准备清河王的生辰吧。”以往,这些殊荣都是丽贵妃的。如今丽贵妃的哥哥骠骑将军手中兵权越发壮大,屡立战功变的骄纵不可一世,也该适时的敲敲警钟了。
羽惜微楞,随即便应下了,她知道,以往都是丽贵妃出风头的机会,如今被她抢了,丽贵妃肯定会按耐不住有所动作,那她何不引蛇出洞呢。“知道了,若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钟离绝说起清河王正想出宫去王府看看,不知道他近来身体怎么样,也就没多留羽惜。
羽惜出了南书房,紫蝶和锦秋已经在外头焦急的等着了,看到羽惜出来,紫蝶忙迎上去,“怎么这么久,没什么事吧?”因为之前有一次夜里羽惜在清泉阁沐浴的时候遭到钟离绝强迫,所以每次两人共处一室紫蝶就非常担心她。
“没事,回去再说吧。”羽惜淡淡安抚,紫蝶知道周围有无数双的眼睛看着,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锦秋看着天色暗了下来,今日午后气温又降了,这会儿冷风一吹,扑面而来竟冷的有些刺骨。“娘娘,起风了,奴婢先跑回去取件披风,娘娘和紫蝶慢慢的走,奴婢拿了披风折回来。”
羽惜在温暖的南书房里跟钟离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