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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今天天气还不错,雪都化了,我们去后院走走吧。”站起身,惜儿牵起君凌的大手准备往外走。
“也好,梅花已经陆陆续续开了,要不了多久,梅花开遍的盛景一定很美。”任由惜儿拉着自己往楼下走去。
还没出后院,贵叔匆匆跑来溪月居通禀,说是外面有贵客找王爷。君凌不喜欢生人,就上楼回房了。
大年初四,羽惜王府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晴儿姐姐,你怎么回来?”惜儿看到来人有些意外,虽说之前叫连晚晴要忠于自己,那也只是不想被她当做假想敌,再来害自己。毕竟,女人耍起狠来那手段是防不胜防,自己只不过不想纠缠在他们中间,被不相关的事纠缠,牵绊住脚步。
“来看看你啊,怎么不欢迎啊?”连晚晴柔弱一笑,水红色的锦缎夹袄风情万种。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下眼睑淡淡的黑影挡不去真实的憔悴。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惜儿看着有些强颜欢笑的连晚晴,心中有些了然。这样一个高傲的女子不为那个男人伤神又会为谁呢,只是想不到,她为了他居然会主动来找自己。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淡淡的打量了一下精神不是很好的连晚晴,惜儿叫住奉完茶欲出大厅的李贵,“贵叔,麻烦你去一趟溪月居药房叫紫蝶来前厅一趟。”
李贵脚步顿了顿,回身作揖,“是,老奴这就去。”说罢,便脚下生风的出了大门。
“晴儿姐姐你脸色不太好,先喝口热茶吧,去去寒气。”惜儿拉着连晚晴的手往铺着软垫的红木椅上坐去。
一旁的小丫头马上眼疾手快的把桌上的热茶端到两人椅子中间的方凳上。连晚晴一直默默的看着,直到小丫头退下,都迟疑着不知该怎么说。
端起一旁香气四溢的清茶,茗了一小口,才开口,“惜儿,我该怎么办?”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
惜儿一听便明白连晚晴是感情上迷惘了,当初那个坚定执着的女人,为爱撞得头破血流的女人,那个为爱可以去杀人,可以去死的女人终于也觉得累了,觉得彷徨不知所措了。可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她一个外人能干什么呢?
“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病了?”惜儿还是决定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才能看是不是可以帮到她。
“我怀孕了……”连晚晴语出惊人道,语气却一点都不开心,而是充满苦涩。
“这是好事啊!”惜儿有些不解,都怀孕了不是应该高兴么?看来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啊,不是娃都有了么。
“他不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连晚晴情绪有些不堪重负。没有人可以救自己的孩子,连孩子的爹都不要他,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诶?”惜儿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听到的是跟她想的一样吗?
“王爷要我把孩子打掉。”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面对死亡都面不改色的女人如今为了自己不堪的爱情,命途多舛的孩子留下了眼泪。
这样执着又脆弱的女人让惜儿有些不忍,有些触动。也为封司言的残酷无情感到愤怒,“这封司言也太畜生了吧,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死。”
惜儿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音量因气愤一时大的有些失控。这下全明白了,难怪,骄傲如连晚晴会到独自一人到这郊外来找自己了。应该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吧,才会想到来找自己。这封司言也实在是太混账了,要不是他自己不好,晴儿姐姐一个人能怀孕吗?这不想要也怀上了,又不是养不起,居然这么残忍,要扼杀自己还未成形的孩子,这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谁要杀死谁?”紫蝶温柔的声音传来,远远就听见惜儿的怒吼。这可是奇了,一向好脾气的惜儿,新年里就喊打喊杀的。
听到声音,惜儿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回头喊道,“紫蝶快,帮晴儿姐姐来看看,这脸色看起来像是病了。”
紫蝶听惜儿这么一说,才看到旁边脸色不好的连晚晴,二话不说就走到她面前去请脉。没多久,“她怀孕快两个月了,有点受寒,心思郁结,有滑胎的迹象。”
听到滑胎,连晚晴跟惜儿都是神色咋变。尤其是连晚晴,心心念念的都是想着怎么保住孩子,如今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乱了。
还是惜儿比较镇定,安慰她,“晴儿姐姐,你现在切忌激动,有紫蝶在,一定没事的。这段时间你先住我这里,紫蝶一定会让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的。封司言那里我帮你去说,我一定会让那个混蛋亲自来跟你道歉的。”
说着,喊来门外的婢女去临松居去准备房间,现在连晚晴最需要的就是安心静养。
“对啊,你现在一定放松情绪,这样才是为了孩子好。”紫蝶也安慰。
连晚晴听了惜儿跟紫蝶的话,拼命抑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谢谢你,惜儿,谢谢你们……”此时,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个自己曾经差点害死的女人不止一次的救自己,成全自己。
“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身体,静心安胎,封司言那种臭男人不要也罢。现在不知道珍惜,将来后悔死他,世界那么大,好男人多的是,我们别理他。”惜儿为了转移连晚期低落的情绪,义愤填膺的帮着连晚晴数落封司言的不是。
果然,连晚晴情绪回转。心中却是十分明了,这辈子怕是放不下这个男人了。要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他不爱自己还会毅然决然的嫁给他,一头栽进去呢。
安排好连晚晴,惜儿心情有些沉重,这一切虽不是自己刻意为之,自己却有着撇不清的责任。
自己做错了吗?这不是她放过连晚晴想要的结果,这跟自己当初的设想一点都不符。当初想着,这封司言或许跟一般男人一样,得不到的才想要去征服,才会觉得特殊,不一样对待。所以她挥剑斩乱麻,可是,似乎一切都偏离了轨道。因为自己的执念,让两个无辜却同样固执的人都变的不幸福。
似乎,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看来,是时候跟封司言好好谈谈了……
就这样,连晚晴在羽惜王府就这么住下了……
一大堆的大麻烦还没解决,又有一大堆的小麻小烦接踵而至。惜儿只要一想到就烦躁,这不,风无尘又说想回圣剑山庄看看,想让惜儿一起回去看看。她哪有时间啊,找了个不甚高明的借口打发了,让青鸾护送他一起回去了。
一想起,刚刚风无尘哀怨不甘心的眼神,惜儿心里就堵得慌。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莫名的烦躁。
别去想了,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不停地安慰自己。
说好不想了,脑子却情不自禁的发呆,什么都做不了,办事效率极低。叹了一口气,惜儿披了一件貂皮狐裘披风走进花园,坐在花藤秋千上荡着发呆。
随意扎束的墨黑长发随风飘动,灵秀万分。阳关暖暖的洒在身上,懒洋洋的不想动。池塘碧绿一片,偶尔飘着几片枯叶,鱼儿也不知躲到哪去了。
理了理心中的思绪,告诉自己不能急,要一件一件的慢慢来。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唤了一个小厮去备马车,明日十五了,今晚又得进宫去住锦华宫了。
回到溪月居交代了紫蝶,这次不用跟去了,连晚晴的情况还不是很稳定。郊外请大夫不方便,留在府中好有个照应,以备不时之需。
紫蝶,青鸾都不在身边,惜儿从封司祺派来的御林军里抽了一个侍卫赶车,带着君凌一起进宫去了。
到了皇宫,天色也不早了,惜儿先去一趟流云宫去看了另一个孕妇安落云。细细的询问一些生活饮食,耐心的嘱咐一番才回去。同样是孕妇,显然自己姐姐的待遇比连晚晴好多了,皇帝的气度跟某些人比真是好太多了,两人明明是亲兄弟啊,怎么差这么多?
第二天,下了朝,惜儿主动找了安爹爹跟封司言一起去了皇帝的御书房。
“如今天下,分别是祈月、驰沙、风璃三分天下。其实驰沙最为强大,不管从军事还是经济程度都是三国最强,所有对其他两国虎视眈眈。而风璃最为落后,不仅民风闭塞,甚少跟外界沟通,也是最神秘的。”安临渊平淡的分析当前的局势。
“我祈月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跟驰沙接壤,而风璃虽领土宽广,却大都是沙漠跟海域,没有富庶的土壤,百姓最为清苦贫瘠。我们跟风璃只有少许土地接壤,大多是海域相连,很少有往来,对他们很不了解。”封司言冷着脸接着说道。
“目前,我们暂时跟驰沙维持表面和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高我们祈月的国力,不管从军事还是经济,这样将来才能跟驰沙匹敌。至于风璃,即使不能纳入祈月,至少也不能让驰沙占了。不然,到时候可就不战而败了。”惜儿侧着脑袋,有些凝重的说出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现在,我们一定要把握时间处理好祈月内部的问题。”惜儿隐晦的说着,同时从袖中抽出一本青皮小册子扔给封司祺,“这些名单里的人一定要好好解决,后七页的暂时不要动。”
封司祺眼明手快的接住,“这是……”一边快速翻看着,越看脸色越沉。“惜儿,你这是怎么弄来的?”
“我们听月教的情报天下第一,这种事情还是难不倒的。”惜儿轻哼。“你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安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封司祺转向一边的安临渊,自己的一举一动也都在别人的监视了,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要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臣遵旨。”安临渊领旨。
“还有,根据我最新的情报,驰沙国皇帝每个月月初都会失踪三天,暗地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举动。那趁这段时间,我们就关起门来好好处理家务事。”惜儿意有所指的隐晦指出,“最近,他倒是有些忙了,还有尤王似乎也不急着回去,两人开始一见如故了。分外亲切起来了。”
“我们时间不是很充裕,要快些准备了。”封司祺郑重出声,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毕竟他才是真龙天子,威严天生。
“尤王这么多年倒是藏得很深。”安临渊一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对付他们是当务之急,可是强大祈月也是刻不容缓。”惜儿拿出早已准备的厚厚一本本子递给封司祺,“这是我为发展祈月,根据目前国力,量身定制的计划书,你先看看,到时候有什么疑问在斟酌斟酌,尽快落实开展,毕竟国富民强才有资格跟别人斗。”
“什么书?”计划书是什么书?三人眼中都是好奇,惜儿怎么老是能弄出新奇古怪,闻所未闻的东西。
惜儿懒的解释,不可置否的耸耸肩,示意他们自己看。
商谈完国事,大家都相继离去。封司言才穿过御花园,惜儿就快步赶上,出声唤住他,“封司言,你等等。”
听到惜儿的声音,封司言急急止步。脸上仍是冷冷的,他已经知道晴儿到了惜儿的王府,当下便猜到惜儿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心中一冷,面容更为冷峻。
一声不吭的跟着惜儿穿过长廊来到湖中的凉亭,天有些阴,站在湖上更觉寒冷。
看着远处平静的湖面,惜儿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封司言也不急,只静静的站在惜儿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并不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心没肺?”惜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似乎不相关的话。
封司言一怔,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他选择沉默,静静等着惜儿的下文。
没有得到回应,惜儿只轻轻一叹,继续说道,“是不是有时也怨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把你推开,心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