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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也没听到。柳晰迁甚至还十分好心的将小狼给唤了回来,给了落霞喘息之机。
慢慢的自地上爬起身,落霞含着泪一步一摇的挪到大槐树下。以四十五度的忧伤神色半昂起头,迷蒙的眼中秋波浮动,水雾蓄积:“柳爷,昨夜的缠绵春、光,落霞不悔。心甘情愿的坏了规矩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柳爷,落霞不怨。只是…整颗心都交了出去,可怎么收回?”
“恶…”柳晰迁半蹲下身子,抱着小狼直犯干呕。大哥到底是从哪招来的女子,说起话来酸的反胃,难受!
靠在柱子上的柳宜芜右手一滑,交叉的双腿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朝着地上栽去。这是个什么状况?要大哥把她的心还回去?要不要干脆帮她挖出来再按回去得了?
“咳咳…大哥你这样就不对了。怎能收下人家姑娘的心转身就不认账呢?快,赶紧把人家姑娘的心还给人家姑娘…”坐在石凳上的柳淳熙佯怒的直起身子,指着树上的柳唯泽喊道。
“落霞多谢这位柳少爷帮落霞出头,只怪落霞出身卑贱,命比纸薄…落霞不怨柳爷,只恨老天眼瞎,看不到落霞的一片真心。”到底是恨老天爷眼瞎,还是恨柳唯泽没眼光,所有人都能听得出落霞话里的潜台词。
“树上那位…就是大少夫人吗?”柳唯泽对那个女子的亲昵,落霞心如刀绞,恨得心头滴血。然而,该做的还是必须要做,该说的也还是必须得说,“落霞劝过大少爷不要写下休书的,只是大少爷坚持…落霞人微言轻,实在有心无力。”
“落霞不知道大少夫人尚未离去…”落霞的话自是并未说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心里的那口恶气,必须得出,“也罢,女子本就不该为难女子。大少夫人嫁给柳爷五年,落霞一介风尘女子,哪怕是成了柳爷的人又能如何?大少夫人一句话,落霞便是死也是应当的。”
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窦暮霭的脸色变化,落霞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树上相依相偎的两人。美人泪下,楚楚可怜。紧咬着唇瓣,仿若要将柳唯泽连带窦暮霭刻上心头:“是落霞痴心妄想,不该以为柳爷占了落霞的身子,便是要了落霞这个人。良人无心,恩客无情,落霞也不过是外人口中那…弃如敝屣的…婊…婊、子…”
好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最后一句话说完,落霞一字一顿,吞吞吐吐间将自己贬入尘埃:“落霞不该不自量力的试图以绵薄之力前来劝阻柳爷留下大少夫人。落霞与柳爷情深缘浅,一夜欢好已是上天垂青,天大的恩赐…落霞不该奢望更多…”
落霞的话,就如说不完似得,一串又一串的冒出。柳家其他人皆是瞠目结舌,越听越无语。柳唯泽则是无趣的打了一个哈欠,安安稳稳的压在窦暮霭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落霞这就速速离去,再不叨扰柳爷与柳夫人夫妻恩爱。”柳家所有人都不再接话,窦暮霭更如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完全无动于衷。落霞咬咬牙,所有的理智尽数崩溃,口不择言的捂脸痛哭,“但求他日落霞腹中若有孩儿,也能保其安然出生。柳爷放心,落霞定会以一己之力将其抚养成人。也愿他不要怨恨自己的娘亲…是以着卖身赔笑才赚来些许银钱供其过活。”
落霞话音落地,柳晰迁的下巴掉了下来,柳宜芜的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柳淳熙整张脸埋在胳膊弯中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高怡兰,高怡兰直接捂着头只喊头晕,仿若下一刻就将失去知觉再也不愿醒来…
“娘子,你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为夫根本就没碰她,哪里来的寡情薄意?她一个人唱了老半天的独角戏,咱们也给面子耐着性子听了好一阵子。临到最后,她还给为夫整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孩子?”懒洋洋的睁开犹带朦胧睡意的双眼,大呼冤枉的柳唯泽脚下轻踩树干,抱着震撼不已的窦暮霭稳稳的往上飘了一个更大的树杈,避嫌之意尽显。
“才一夜之间,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落霞院的花魁姑娘已经自甘堕落的开始卖身卖笑养孩子了…不知落霞姑娘的裙下众臣听见这话会不会乐不思蜀的连夜排队守在落霞院门外,只等着与落霞姑娘千金共良宵,欢天喜地的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落霞姑娘面前,好让落霞姑娘不费吹灰之力就养活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孩子呢!”柳唯泽的尖酸刻薄,毫不留情的砸向被讽刺的面色越来越惨白的落霞。
柳唯泽好像此刻才想起来般,拍拍脑门疑惑的补充道:“哦,对了,在下清早走的急,倒是忘记问落霞姑娘了。昨夜在下的朋友请客喝酒,可有付足落霞姑娘陪夜的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掉崖
“哇…”的一声痛哭,落霞再也忍不住此般被当众羞辱的难堪与难受,掩面离去。
“哎呦喂,总算是走了。”见着落霞泪奔而去,柳晰迁欢呼着拍拍手,飞快的跑到大树下昂头喊道,“大嫂你快下来,我带你和小狼去后山玩。”
“小孩子边儿玩去!爷的媳妇得陪着爷坐在树上看风景。”没好气的冲着柳晰迁劈了一记掌风,柳唯泽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得瑟。
凌厉的掌风袭来,柳晰迁面色大惊的慌忙跳开。避到一旁后再回过头来看刚刚站过的地方竟然现出一个坑,虚惊一场的柳晰迁气的张牙舞爪:“大哥,你谋杀亲弟!”
“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等你死了再来跟我算账!”柳唯泽的话音尚未落地,连带窦暮霭的身影以着极快的速度飞过半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
“以武压人,胜之不武!等我长大,一定要打败大哥!”气呼呼的踢了踢树干,柳晰迁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杈发下了狠誓。
“老四好样的!二哥支持你!”反正他这一辈子是没法打赢大哥了,说不定小弟还真能创造出奇迹不是?对于柳唯泽吃瘪一事,柳淳熙向来乐见。
慢悠悠的站起身,柳淳熙自顾自的回西院去了。他的新茶正在研制的关键时期,晚点还得瞅着机会把大嫂请过来帮忙试试茶味。也不知他家大哥今日哪儿不对劲,霸着大嫂就不肯放手。凭白生出诸多麻烦,有够可恶的!
“哎呦,淳熙先别走,娘头疼…”眼尖的发现柳淳熙要溜走,高怡兰慌忙寻着借口留人。大小子今日的行为实在诡异,不把二小子留下商量对策,她这个做娘的心中实在没底来着。
“娘,儿子正忙着研制新茶呢!”他娘这一招都用了十几年了都不嫌腻,也就他家老爹吃这一套。
“新茶比你娘还重要?”柳家庄又不缺银子,二小子这唯利是图的商人本色,都是谁养出来的?高怡兰记得自家四个儿子小时候,她从没缺谁吃少谁喝啊…
“娘,我早就跟大嫂约好了今天要试茶的。被大哥一折腾,都耽误了不少功夫了。茶庄等着新品出炉,客人都等着进货呢!”柳淳熙在柳家庄有一大片茶园,生意红火的连宫里的人不时也会提早预订茶叶。银子嘛,没有谁会嫌少。恰好柳淳熙对品茗已是兴趣颇浓,便渐渐培养出了雅致的兴趣。
“跟你大嫂约好了?”听到柳淳熙提及窦暮霭,高怡兰瞬间来了精神,“那就是说,你待会要去找你大嫂?”
他娘又想做什么?不确定的往后挪了挪脚步,柳淳熙总觉得其中有诈。无奈眼前这人是他亲娘,就算明知是圈套,他也得往里面钻。稍稍迟疑了一下,不情不愿的点点头:“嗯。”
“那行。你去帮娘把暮霭拐出来,娘有话跟暮霭说。”完全没看出柳淳熙的不乐意,高怡兰笑眯眯的看着柳淳熙悄声说道。
拐出来?当她是拐带良家妇女的奸、夫么?柳淳熙头上直冒青烟,没好气的甩手走人:“娘,你又不是没看见大哥对大嫂的黏糊劲,存心想害死我吗?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不是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
“就是因为你是娘的亲生儿子,娘才让你去嘛!捡孩子这种事,娘怎么可能干得出来?”踮起脚尖拍了拍柳淳熙的头,高怡兰的话里尽显语重心长,“放心,你大哥也是娘亲生的,他不会真对自己的亲弟弟下狠手的。”
“娘你确定?要不娘你先去试试?”不管旁人相不相信,反正柳淳熙是不相信的。即便是跳火坑,至少也得量力而为不是?
“啊…那啥,娘想起来厨房还有汤要熬,娘先去忙了。淳熙你记得帮娘把话传到,娘等着你的好消息啊!”柳淳熙的建议刚出,高怡兰立马讪讪的收回手,转过身拔腿就走。她家夫君这几日不在庄里,惹怒了大小子谁帮她撑腰?
“娘,你别走啊…咱们话还没说完…”不得不说,她娘虽然管教儿子不行,陷害自家儿子倒是挺在行。看着他越喊高怡兰走的越快的身影,柳淳熙抽了抽嘴角,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二哥,你要去找大嫂?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跟在二哥身后肯定不吃亏,大哥要打人第一个揍的也是二哥。信奉着这一真理,柳晰迁屁颠屁颠的跑到柳淳熙面前讨好道。
“呵呵…”意味不明的送上狠狠的一个爆栗,柳淳熙斜了一眼坐壁旁观的柳宜芜,眼皮跳了又跳,“让你三哥带你去。”
“二哥你真没用,嫉妒三哥功夫比你好。”万般嫌弃的撇撇嘴,柳晰迁抱着被打痛的头怒视柳淳熙。
“是啊是啊,二哥没用,你三哥功夫天下第一。所以你啊,可劲的抱牢你三哥的大腿,少来二哥面前瞎转悠。”根本不受柳晰迁的挑衅,柳淳熙自顾自的挥一挥衣袖,飘然离去。带个小萝卜头去大哥面前找罪受,火上浇油也不过如此吧?
“三哥!”哭丧着脸扭过头,只见柳宜芜掉头就想脚底抹油,柳晰迁放开嗓子就是一嚎,“我要找大嫂,三哥带我去找大嫂玩!”
“四哥!你是我哥行不?”连二哥都不敢招惹大哥,干嘛拖他下水?见势不妙却没走成的柳宜芜欲哭无泪的傻了眼,打死不去捅这马蜂窝。
“柳唯泽你放手!”那边柳晰迁闹腾的厉害,这边窦暮霭亦是急欲脱身。
“娘子别动,咱们一道在这里等日落。”依旧是不变的拥抱姿势,柳唯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山的最高处落地,自鸣得意的说道。
“我今天还有事。”因着一封休书,窦暮霭不再是柳家庄的人。也正是因着她不再是柳家庄的人,分外不想跟柳唯泽独处。至于看日落此等美好的事,理应陪着心爱之人一起的。
“娘子有何事需要急办吗?”该不会是陪着柳晰迁那臭小子爬山带小狼吧?柳唯泽决计不承认他连一个十岁孩童也比不上。
“二弟今日出新茶,我与他约好了试茶。”答应别人的事,窦暮霭从来不会失言。原本想着今日已被休弃,离开柳家庄势在必行,与柳淳熙的相邀只能缺席。现下她阴差阳错的人在柳家庄,自当履行邀约前去帮忙。
“不准去!”柳淳熙是卖茶的,关他媳妇什么事?他媳妇又不是小老鼠,喝过的茶就没毒?心里一股又一股的酸气冒着泡泡,柳唯泽的脸色直接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以后跟柳淳熙保持距离!再敢背着我们私下相约,别怪我不客气!”
“我已经不是你娘子了。”所以说,柳唯泽管不着她跟谁私下相约,也没有立场再对她不客气。窦暮霭是认死理的人。就如之前嫁给柳唯泽后一心一意的想着相夫教子、奉养长辈、礼待小叔一般,现下的她认定了柳唯泽的那张休书就不可能改变想法。
无论柳唯泽如何巧言善辩,窦暮霭都不可能认为那张白纸黑字的休书只是一时玩笑,无需当真。她的包袱可以被送回东院,她的人也可被留在柳家庄,只是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