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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怀疑我?虚”
“不敢。”石头吐吐舌,设皮的扮他鬼脸,指指旁边被他洗过的菊花,“姐,那些又做什么?”
“蒸菊花糕,煮菊花粥,做菊花肴,调菊花膏,还有,煮菊花羹。”乔飞朝着听的一脸傻怔状的石头微微一笑,扬扬眉,“咱们今个儿做一桌菊花宴!”
如是,一觉醒过来的楚朝惜有幸见到,并吃到了自己有生以来头回的菊花盛宴,吃的他是舌齿生津,眼放奇光。
他就知道这丫头不会让他失望的。
两碗粥喝下去,他咂咂舌,“这是什么粥?”入口甜软却不腻,濡糯清爽,不觉间便扫去他一路的惫倦!
“菊花粥。”
菊花?“这是菊花糕,这是菊花肴……”耳边听着乔飞清脆娇软的声儿,楚朝惜眸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正想说什么,石头捧着个碟子走进来,“姐,姐,你烤的这个熟了……”
上头放着团泥巴,好些外都裂开了。
“这是?”细细一嗅,却带着诱人香气,楚朝惜不自禁的便咪了下眼,摸摸肚子,幸好刚才还留了那么一点点缝。
泥巴敲开,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
楚朝惜深吸口气,“好香。”
“那是当然,我姐弄的呢。”石头一脸的小得意,与有荣焉,直接忘记自己之前也曾怀疑过这一碴!
“这是,鸡?”他还从没见过这样做法的鸡!当然,今个儿这一桌子菜都是他不曾见过,并且吃过的!
“是啊,你尝尝?”剥去荷叶,在上头淋了些油,拿了切好的葱白和她自制的辣酱,乔飞手脚麻利的撕下个鸡腿,朝着看的一脸诧异的楚朝惜微微一笑,递过去,“来,尝尝看?”
鸡皮酥软,鸡肉嫩而不腻。
入口带着荷叶的清香。
好吃!
乔飞适时的送上菊花茶,“来,喝喝看,解油腻去火的哦。还能明目……”
楚朝惜抽抽嘴角,“菊花茶?”
“那是自然。”
一顿饭吃下来,乔飞收拾好,看着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楚朝惜,端起旁边的茶抿了一口,也不出声,只是等着楚朝惜先开口。半响后,楚朝惜抬起头,眸底竟是精芒,“这样的菜谱你还有多少?”
果然是聪明呐!看着恢复商人本色精明的楚朝惜,乔飞真想鼓掌喝下彩,她咧嘴一笑,“够我卖上几回的。”
“你是想卖配方?”楚朝惜倒是有点惊讶了,眉微蹙,“你竟然肯把配方卖出去?”
“为什么不肯,我要的是银子,人家买的是配方,两利啊。”乔飞说的理所当然,楚朝惜听的却是暗自磨牙——
这个败家的!
为了几两银子,就把祖传的手艺给丢了?在他看来乔飞能懂什么啊,会这些还不是祖上传下来的?
虽然他也诧异自己之前的调查,包括乔飞的被卖的王白氏一家,可都是没有过什么当厨子的,不过这个念头却被楚朝惜一闪而过,他轻轻一哼,“你主意都想好了吧,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帮我选个靠的住的酒楼啊,我把这些配方卖他们,总能赚些银子吧?”乔飞虽然说的轻松随意,内里却有几分心虚,不停的念叨着——老祖宗别怪,我这也是没办法,为生活计而己。
“那你卖给我吧。”
楚朝惜一句话说出口,看到乔飞投过来的眼神,瞬间就后悔了,他嘴快做什么啊,就是他想要,随便叫个人和她买下不就好了,干嘛要说出来?
现在好了,估计被乔飞瞧不起了,他补救似的笑,“我开玩笑的,你……”不等他的话说完,乔飞已经爽快的点了头,“好啊,给你也好,不过咱们认识归认识,银子我可是半点不让的。”
“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即然话已说到这里,楚朝惜自不会再多说什么,脑海里快速一转,瞬间便有了盘算,朝着乔飞微微一笑,眸底尽是算计,“不过,以后你再有什么方子,得优先卖我或者,我有选择权。”
“两百两,我附赠菊花酒的酿法。”
“……成交。”
直接把早就写好,备用的各色配方拿出来,连带着盒子推给楚朝惜,乔飞手按在盒盖上,“楚公子,承惠二百两纹银,谢谢。”
楚朝惜失笑,或许是因为心愿达到,桃眼花里尽是笑意,连语气都难得的调侃起来,“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可不一定。不都说奸商奸商么,我这是先君子后小人,咱们虽然是熟人,但不是有个词叫杀熟么?”
“……”
让小厮取了二两银银票给乔飞,看着乔飞满脸笑成花般退到一边,楚朝惜摇热摇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是两百两银子么,至于乐成这样?
他是富家公子。打小锦衣玉食的。
自然不理解一些贫苦人为着五斗米折腰的委屈和无奈!
一目十行的看完,楚朝惜便皱了眉,抖抖手里的一叠纸,“乔姑娘,你这所有的方子都在这?”
“那是自然,如假包换。”
“为何没有这个烤鸡的方子?”这道菜他敢肯定,一经推出肯定会大卖,难不成,乔飞想藏私?眉眼里便流露出几分不悦,“乔姑娘,咱们可是说好的,所有的……”
“是所有的啊,所有的菊花类的方子不都在那里头?”乔飞一指桌面,眼底笑意狡黠,似只小狐狸,看的楚朝惜苦笑一下,他的疏忽。
不过那道菜却是值得他花些银子买下来,“那么,乔姑娘打算把这张方子怎么卖?”
“二两百。”
“不可能。”一个方子罢了,二百两?他有些不愠,却总算是没有当场黑脸,“乔姑娘,你这说法是不现实的,别说我,就是你走遍镇上的大酒楼,没有人会用二百两买你一个方子的。”
“即是这样,那得,你慢走,不送了。”反正她手里有一百两的银票,可以生活好几个月了,还能弄些副业,干嘛和楚朝惜啰嗦啊。
“乔飞。”楚朝惜怒,她就这么干脆,难不成让自己一下会死吗?
要是乔飞听到这话,肯定会点头。
会死啊。
只要是和钱有关的事,她都觉得是天大的事。特别是这个大事还事关她和涉及到她的切身利益时。
谁说也不成!
天大地大,银子最大!
“一百五十两。”
“一百八十两。”多三十是三十哦。三十两就可以让石头读好几年书了,干嘛不争?
“一百八就一百八,但你得给我煮一个月的饭!”楚朝惜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模样,他怎么就认识这么一个算盘打的门清的女人?
“成交。”乔飞得意的咪咪眼,一个月的饭算什么啊,只要给她银子,他煮一年都可以!
次日一早,天不这呢,打着呵欠的乔飞随着黑着一张脸的楚朝惜往镇上行去:虽然把方子都写好了,可楚朝惜却是有点不放心,非要乔飞直接过去一趟。想到自己还有些东西要买,乔飞便也转头答应了。
“你想要什么?”
“买几只鸡,鸭子也可以要几只,还得再买些生活用品,再去趟花街,时间就差不多了吧。”
“没关系,你慢慢逛,咱们可以明天回的。”楚朝惜朝着她微微一笑,语气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忍让,“想好先去哪了没有?”
“不过时辰还早,花市估计开不了门的。”本还想着说那就先去花市来着,这会子听到楚朝惜慢慢悠悠的声儿,只好改口道,“那就先去市场吧。”
“好啊。”
市场上闹哄哄的,不时有哟喝声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是热闹的很。乔飞寻到了卖鸡崽的地方,毛绒绒的,扑展着小翅膀,看的乔飞眼都亮了。
摊主是位中年妇人,看着乔飞便笑了,“小娘子,和夫婿一块来买鸡崽啊,这个夫婿找的好,这女人啊,嫁汉就得嫁个好气性知道疼人的……”
吧啦吧啦的说了一通,听的乔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身侧的楚朝惜红了脸,却是奇怪的没有反驳。乔飞疑惑的瞟了他一眼,摇摇头,赶紧出声打断,“这位大婶,您这鸡崽怎么卖的?”要是她不再打断对方,估计连生娃后怎么养的话题都唠叨出来了。
“看我这嘴,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小娘子听的烦了吧?”中年妇人憨厚一笑,有着属于地道农村人的纯朴,“小娘子才新婚吧,我家的鸡崽可是最好的,你看看,这个个生的圆滚滚,你买了啊,回家肯定多生儿子。”
汗,大汗,瀑布汗。
乔飞听的想炸毛,她只是想买个小鸡来养,怎么就和回家能多生儿子扯到了一起?而且,就是要生也不会和眼前这只好不。乔飞很想爆一句,你哪只眼看到我和他是夫妻了?
旁边,楚朝惜看着乔飞一脸憋闷的怪模样,不禁幸灾乐这只的笑起来。乔飞狠瞪他一眼,笑,笑死你!
“大嫂,你这鸡崽怎么卖的?”
“五文钱一只,不过看在你这么疼娘子的份上,算你便宜些,四文钱好了……”
楚朝惜冲着乔飞挤挤眼。
四文钱,买不买?
为什么不买?乔飞哼哼,随即咬牙,“给我来十只!”养大了回家吃鸡肉,不对,是吃楚朝惜的肉!
十只小鸡崽软软的,毛毛的,乔飞稀罕的不得了,捧在手心不时的抚摸着,楚朝惜想起刚才的情景就觉得好笑,却又不敢捋虎须——真把这姑奶奶惹恼了,不知道得怎么费劲哄呢。
柴米油盐都买了一些,转眼到了十一点多,乔飞和楚朝惜两人到了西街的花市,远远的就有小贩迎上来,“两位是买什么花儿,咱们这可是应有尽有,两位来看看?”
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兜揽生意!乔飞直接无视,径自走进花街,两边的花农不少,一路行过去,倒也看到了不少的花,可却没有什么中意的。
直到最后,楚朝惜不禁挑了眉,“你一路问过来,没一点想买的?”买花嘛,看中了就买啊,逛来逛去的做什么。
“我就喜欢问,不喜欢买,成吗?”
“……成。”
两人回头走,乔飞在一处花农前停下,她指一株不起眼的花随意的问,“这花多少钱?”
“二十文银。这是茶花,很好养的,姑娘要买,算你便宜些。”黑瘦却很显壮烊的花农一笑弄出一口的白牙,笑意纯朴,“我十五文钱算给姑娘。”
乔飞正想出声,旁边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你这花怎么卖的,看着倒是个好的,好养么?”
“好养好养,夫人要买这株,您可真有眼光,这可是咱这里的镇街之宝,没有比我这花更好的喽。”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一笑眼咪起来,似个弥乐佛,瞅着那妇人满脸的笑,“夫人您要是真心买,我算您便宜些,二十两银子如何?”
“二十两,这么贵?”出声的是那夫人身侧的小丫头,一脸的不愤,跺着脚,“别以为我家夫人好性儿就可着劲的欺负,不过是个花儿罢了,二十两,你也敢开这个口。你可知我家夫人是哪个,小心花卖不出去惹了官司!”
“杜鹃不许无礼。”被那夫人轻声制住,小丫头犹自愤愤的瞪了眼那花农,那夫人却好心性的一笑,“不过是买个舒心罢了,二十两也不多,我瞅着这花开的又鲜又艳,花团锦簇的着实喜人,便买了吧。”
“这位夫人您说的可真好,这花儿可不就是喜庆吗?”中年汉子笑的不见眼,眉开眼笑的尽说吉祥话,听的那妇人也是满腔的欢喜,扭头看向旁边的小丫头,“好了,别不乐意了,你不是让我出来散心么,看到它让我高兴,你还不乐意?”
“哼,便宜你了。”
小丫头从荷包里摸出锭银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就要递过去,乔飞却是猛不丁的开了口,“慢着。这花不能买。”
“哎,我说关你什么事啊,人家买我的花,又没花你的银子,别多管闲事啊。”花农眼底掠过一抹焦急,语气有些不善,转而对着那夫人笑,“夫人你别理她,刚才她买我,出十两银子,我没卖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