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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彭莹玉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你只消找去便是。哎,一切都全凭天意,人力又有何能?去吧。向北而去便是。”
常怀远向林中一拜,再向北而去。
越过一道山梁,来到一片林边,只见阴山寒冰掌阴山王越林而出,拦路挡在道上,沉声道:“小子,你将蒙面黑巾取下来,咱们认清了是谁再打。”
常怀远一声不响,长剑一抖,脚下一进,“嗖”地一剑刺向阴山王的咽喉,阴山王见这一剑不但势沉力猛,而且手腕手肘微曲,并未完全放开,潜伏着无穷变化。当下识得厉害,连忙脚走偏门,同时使出了他的寒冰掌绝招,双掌晃动,打出了无数股隔空寒冰掌力,攻向常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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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怀远一剑刺出,眼见得阴山王脚走偏门,以寒冰掌力攻打自己,当下便左掌拍出佛门正宗的纯阳内力,与之相抗。
待得两股掌力接实,他却借力直飘出去,飞掠过林。
突然,从林中无声无息地蹿出一条黑影,这条黑影从斜刺里射向常怀远,一柄长剑从侧面向常怀远的腰肋大穴刺去。
常怀远的身形正在急掠之间,陡然遇到突袭,百忙中忙以长剑去劈格偷袭者的剑身。谁知一劈之下,却劈了一个空。几乎是同时,只感到脸上一凉,蒙面黑巾已被那人用剑挑飞。
常怀远大惊:“阎王剑!”
天下只有几位剑术名家,能将剑的角度力度御使得如此之妙——在格斗中挑飞一个人的蒙面黑巾而不必伤了这人的容颜——阎王剑陈过天便是这整个中原上少有的三五个剑术名家之一。
五阳神魔侯天冲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原来是开平王常遇春收的那个义子。各位兄弟注意了,今日务必将这个常怀远活捉,才能使得他那义兄常茂无话可说。”
常怀远一看身份暴露,立时大吼一声,手中长剑犹如将军劈石一般猛地向阎王剑陈过天当头劈去。这一剑劈出,姿式笨拙,力道放而不敛,全然如莽夫拚死。这一剑劈出后,常怀远自己的腰肋下身空门毕露。
可是阎王剑陈过天一见,立时暴退不迭,手中长剑在近身环绕不止,挽出一片剑花护住自己,一边骇异地大叫道:“常家剑法,大劈天地!”
暴退数丈之后,他低头一看,他的长袍前襟,已经开了一条口子,而且有血迹从里面渗了出来。他既退又防,可还是被这一招剑法的无形剑气所伤。幸好这时候阴山王已从后面迫近了上来,双掌掌力攻向常怀远的后背,常怀远已经一旋身与阴山王缠斗起来,他陈过天才得免一死。
可是,阴山王凭一双肉掌,又怎能与这套在千军万马中也能左冲右突的常家剑法抗衡?他全凭劈出一股又一股的寒冰掌力,将常怀远逼在中距离之处。可是常怀远此时的纯阳正宗佛门内力,比阴山王还略高一筹。阴山王的寒冰掌力根本就伤不了常怀远,而常怀远的剑招却招招杀着,阴山王顿时危机大现。
陈过天一退之后,勃然大怒,也是一声暴吼,长剑一层就又攻了过来。他从后面攻过来,常怀远也不敢全然不顾,阴山王缓得一缓,顿时从背上取下双钩,二个人便在林边夹攻起常怀远来。
这时,五阳神魔已经从山谷那头急掠了过来,大叫道:“弟兄们合力将天魔女逼在山梁那边了,咱们快些伤了这小子,擒下活口,赶快回去!”
五阳神魔一加入战团,常怀远顿时危机大现。须知这三人在中原,均是一门宗师,均是一方霸主,自然非寻常军兵可比。这三人将常怀远围在中间,一剑双钩双掌,五件兵刃攻守有至,任你常怀远一套常家剑去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神出鬼没、力猛招诡,可是在三个一方霸主的夹攻之下,很快便闹了个左支右绌。
五阳神魔功力逾百年以上,此时在阴山王和阎王剑的合力之下,他隔空打出一股一股的五阳神掌,每打出一掌,便有一团白光一声炸响在常怀远身周发威,逼得常怀远不住躲闪。常怀远此时全靠将真力运集在剑上,一套常家剑法使到极至,满场皆是他那纵横缠绕的剑气,倒也将他自己的身形要害护了个八九不离十。大约再打个二三十招还能支持下去。
眼看危机就要发生了,这时,常怀远的耳中钻进了一个声音:“贤侄,韩林儿的玉妃掠过来了。五阳神魔的阵脚一乱,你就只管向北冲去,再有敌人,由我来应付。”
常怀远一听,听出是彭莹玉的声音,顿时精神一振,剑上劲力猛增,大开大阖的常家剑法顿时多了无穷的妙变。
果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娇嫩的声音,一听就令人发酥:“五阳神魔,你这狗才!你不是常自夸是武林第一神魔吗?怎地三个人围攻一个后生晚辈?呸呸呸!你这狗才甚么时候变得和捶河丑妇的裹脚布一般肮脏?”
随着话音,场中突然无端多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五阳神魔一见,立即拦截过去,双掌翻飞,向玉妃攻去,一边大叫:“两位兄弟快擒下常怀远,速速离去!”
可是,五阳神魔一撤出战团,阴山王和阎王剑的攻势立时就显得毫无力道可言,二人的攻势尽管凌厉,却只和尽展功力剑法的常怀远打个势均力敌。常怀远存心要走,立时使出一招绝杀之着,将阴山王与阎王剑逼开,向北飞掠而去。
这时候,在常怀远奔掠而去的商洛山北边的主山脉丛山中,在一座山崖上盘膝坐着周颠。他那一直低垂的双目,已经微微睁开了。他的双目中,一对犹如墨玉一般的眼珠微微转动,他那放在膝上的双手,不住地掐算着时辰、天数、命理。这时虽是白天,但天地间仍在斗转星移,大自然以它的无言的但却无时不体现善恶因果的规律顽强地要体现它的意志。沧桑有渐变,也有突变。不分白天,黑夜。
这是一个环圈形的山崖,它由三座高山陡峰构成,高达百丈至三百丈之间。它的下面是一个陷落型的巨大水潭,方圆宽约数十丈,深不可测。长年的落叶使潭水变得犹如墨汁,加上深不可测及高山悬崖密林挡住了阳光,所以,只要太阳一西斜,崖下的水潭就变得犹如晨昏一般迷蒙而阴暗。三座高山陡峰构成的桷型陷落深潭,几乎无路可以下去,只在一处山谷处有一个高约五十丈左右的大瀑布,在那大瀑布的旁边有一个笔直的陡坡,几乎没有一点斜度。千百年来,这个桷型的深潭无人下去探过。可是,商洛山的樵夫说,千百年的雨水小河注入潭中的水,却既不见涨,也不见失。这中间不知又体现了大自然的什么玄妙。
周颠那墨玉一般的眼珠在微微转动,双手的拇指在几个指头间掐算越来越快。
下面的深潭水面上,有二条三丈多长的蛇形动物,在水面上不住蹿起,落下又潜入水底。这就是腾龙。这是一种早已灭绝的史前动物,却不知为何在这深水潭中还存此二条硕果仅存的残余。这二条腾龙一雄一雌,每当悬崖周围万籁无声时,便会从水中腾蹿而起,飞离水面七八丈多高。当二条腾龙蹿升在空中时,便各自从口中吐出一颗鸽蛋般大的珠子,圆圆的,飞过几丈距离高的空间,开始下落的时候,两条腾龙又蹿过去,一口含住对方吐出的珠子后,二条腾龙又落下去,沉入水中。再一次蹿腾飞起时,两条腾龙又将珠吐出去,又相互交叉将它含住。每一次起落,二条腾龙便交替吐珠含珠一次。
这珠子便是腾龙珠。
这是由二条腾龙的涎液凝聚而成的二粒腾龙珠。
没有生物学资料证明这珠子最先是在雄腾龙还是雌腾龙的口中形成?是怎么形成的?第一次交替吞吐时凝有多大?多少年成珠一枚?总之,这是天地日月精华的浓缩,是一种巨大的冠古绝今的大生物的力能的凝聚。谁如服食了这颗珠子,谁就等于获得了这种力能的转移——由龙体转移给了人体。
使人获得龙一般大的力能。
二条雌雄腾龙交替吞吐友珠,或许是一种亲吻,或许是一种体媾,或许是一种本能之外的游戏,犹如人之文化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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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奇迹便在这里产生出来,犹如人的智慧产生于劳动之后的沉思一般。
这两条腾龙每腾起蹿落潜入一次,便因移动而在这个大水潭中变换一处地点,它们不住地从周颠盘膝而坐的山崖下面腾移周颠旁边的山崖下,或对面的山崖下,或瀑布前的山崖下,或潭中,或崖脚……。有一次一条腾龙在潭边的一处密林旁边腾起,尾巴击打到一棵双人合抱粗的大树上,那棵大树顿时拦腰而断,爆发开来的气浪竟将树枝树丫纷纷击飞出去,飞起至山崖半腰,又纷纷飘落到水面上。
周颠那半睁的双目一直注视着这二条腾龙的移动,同时以地听天视神功遥测感知首常怀远正从南边的山梁上如飞一般掠来。
周颠能够发现这腾龙,并且一守半年,不容任何人接近这个深不可测的龙潭。可是,他却想不出任何方法得到这腾龙珠。因为这二条腾龙异常敏感。潭边的山崖上只要稍有响动,它便潜下水中,不知多久才又腾起游戏一次。周颠坐得很高,离潭底有百十丈之遥,纵使运用他那神仙般的绝世功力,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力能将龙珠从龙口或吐在空中的间隙中吸上崖顶来。
但是,他掐算准了命数,掐算出在某日某时,有一个人将得到这二颗腾龙珠中的其中一颗而成为一代仙侠。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又将以何种方式得到腾龙珠,他掐不出来。
周颠表面冷静,若无其事,像仙家一般高深莫测,其实他心中十分焦急;大内五阳神魔进了商洛山,玉妃进了商洛山,张字初进了商洛山,天魔女进了商洛山,郭凤也进了商洛山。这些人正邪均有,且正邪的程度又各有不同,除了他的徒儿常怀远外,其他任何人如若服食了这颗腾龙珠,都将或轻或重危害江湖。更为值得忧虑的是陈友谅的结义兄弟崔子键,从进了商洛山以后,一直隐忍不现身,只是悄悄地跟着常怀远,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如发现了这腾龙潭,发现了这腾龙珠,并拚全力抢夺,事情就棘手了。
好在他先安排了一着后手——如是邪派高手得到并服食了腾龙珠,他将和彭莹玉趁龙珠之药力未曾化散前就合力杀之,以绝后患。
常怀远奔近了靠龙潭的山梁。他在前面飞掠,后面是阴山王和阎王剑在猛追;然后是五阳神魔和玉妃一边械斗一边追了上来;再后是郭凤和西北王和尚在打斗;最后还有天魔女和朱元璋的十大近侍且打且走。众人尽皆接近了龙潭。
山梁的两边,崔子键潜藏尾随在右边;彭莹玉潜藏行在左边。两人似乎对在山梁上分成几拨咬杀成一线的四个打斗。
群漠不关心。崔子键不明白常怀远要拚命向北飞掠是为了什么?更不明白彭莹玉暗护在左近又是为了什么?他就只是默默跟着,要在看明白了“究竟”的那一瞬间搞一个大动作。
太阳西斜,半边已经落下了远处的山峦,剩下的半边太阳在眨眼间也跟着隐去了面孔,大地开始昏暗不清。
这时候,常怀远已经奔到了悬崖边上,他陡然站住了。他的脚下是一个落差达百数十丈的黑水深潭。
他刚刚出现在崖迈,他的耳中就钻进了一个传音入密的声音:“徒儿,跳下去!”
一瞬间,常怀远听明白了这是他师父周颠的声音。他师父为什么要他跳下去?他不知道。他犹豫了一瞬——就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