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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放在心上。世上墙头草最是难做,一个不小心,只怕两边都要得罪完了,决讨不到好去。长卿也很想看看,这西突厥到底是大汗的话管用,还是忘机长老的话灵验?可惜,大妃已入冷宫,往日风光,尽付流水。忘机长老若是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护国长老,或许能够寿与天齐。”仰头大笑,径直去了。
忘机子身子动也未动,但雪袍之下,斜倚在缎面上的手却不由死死握紧。忽觉胸前衣衫一紧,却是忘忧满面惶急,扑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惊问:“师兄,你难道是故意骗楚楚去那里的?你竟然想要她死吗?!”
忘机子在杜长卿那里受的气还未消,面色一沉,右袖一拂,立时将他甩落出去。他如今功力全无,哪里能够应付,直直跌落在车厢内,发出重重的一声。获麟族人都吓了一大跳,急忙赶去搀扶。谁知他虽然没有真气,力气倒还不小,推开他们,手脚并用,爬将起来,又向忘机子扑了过去。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忘机子面色更冷,不等他近身,左袖一甩,又将他重重抛在地上。
清源等人只见忘忧俊秀的面上污秽不堪,鼻青眼肿,连鼻血都已经流了下来,不觉暗暗叫苦,方待再去搀扶,却见他似乎毫无痛觉般,又骨碌碌爬了起来,就挂着鼻端的两条血柱,直挺挺又向忘机子冲过去。众人目瞪口呆,清源最是乖觉,早伏在地上道:“师叔一时情急,还望师伯手下留情!”
忘机子冷哼了一声,一指点在他前胸,总算没有将他再抛出去,只叫他进退不得,冷冷道:“你那慕容姑娘又没有死,你做出这般跟我拼命的样子,给谁看来?多年来你何尝占过我的上风,而以你如今的能耐,难道还想跟我较量?”
忘忧为他所制,挣扎了好久,发觉只是徒劳,突然面色一变,旋即面上乌云转阴,竟然放声大哭起来。他面上此刻伤痕累累,头上还粘了几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滚到的尘埃,又是血又是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偏偏他不管不顾,就像一个孩子被夺了心爱之物般,伤心地蹲在地上嚎啕起来,声音越扯越高,竟然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清源等人面面相觑,在两人间来回看着,不知所措。
猛听得忘机子厉声喊道:“好了!我都为你的慕容姑娘差点成了废人,再去害她,不是多此一举吗?她既然是护国圣女,自然有她的能耐,哪会随随便便死了,你哭个什么劲!”
忘忧哭声顿了顿,向他瞅了瞅,突然又放声大哭,边哭边道:“你就是个财迷心窍的,诓了楚楚的万两黄金还不够,还想逼她搬金山银山吗?楚楚要不是因为欠下了这笔巨债,会那么想要藏宝吗?都是你,都是你!”
忘机子顶上青筋已然可见,怒道:“是我又怎样?谁叫她占了你的清白,得了你的功力,居然还想甩手走人。师祖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不捞点回来,怎么能成?!”
忘忧越发地嚎哭起来,道:“好,好,我是不能把你怎么办,但我至少可以不添她的麻烦!”将眼一闭,竟然对着车厢内铁铸的丹炉,一头撞去!
众人惊呼声中,只见白影一闪,却是忘机子扶着软塌靠背,向忘忧面前强移了一步。两人撞个正着,忘忧子的脑袋,往忘机子前胸顶个正着。后者受伤未复,再受此一击,再忍不住,张口噗嗤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齐声惊叫,却见忘忧漠然看了忘机子一眼,换了个方向,又一头撞去。此时众人都有准备,七手八脚,上去按住了他。他还要死命挣扎着,叫道:“这次我没死成,还有下次,总之,谁也别想再拿我要挟于她!”
只听忘机子怒喝道:“你若再不给我添麻烦,待我运气完毕,自然去找你的慕容姑娘。本来早就安排好了,不日清源就随我一同上路。难道就你这榆木脑袋,救得了她吗?每次都要拖累于我,却不知她到底是谁的劫数?………………哎哟!”眼睛一翻,仰后软软而倒,已是又晕了过去。
这边闹得轰轰烈烈,楚楚一行,却毫无所知。
得悉勾魂使竟抢先到了死亡沙漠之后,楚楚不是没有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但据她揣测,五毒奇经和璇玑心经都是出自鱼妇,故上面同有藏宝图,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此处在寒霜王朝边境,一个不小心,便会惊动那个犹如豺狼虎豹之国。此战虽然侥幸得胜,但她却不住后怕。午夜梦回时,梦中总会出现一片混沌,似乎自己正置身于星海之中,但周遭的一切,都在猛烈爆开,自己身上全都是尘埃,死死盯着迷蒙的前方,尽怜中精神,急着寻找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心中一片死寂前的沉默,仿佛知道世界将要坍塌,但无能为力,可就算穷其所能,仍旧想回到那个地方,因为知道,他们正无比迫切地需要着她。
这幅情景一次次在梦中浮现,开始还很模糊,后来逐渐清晰,就仿佛曾经刻骨铭心,每个细节都非常熟悉,后来已经可以看清,自己是在一个旋转的巨大飞轮中,甚至心里明白,这是飞碟,自己头上的奇奇怪怪的会发光的帽子,是遥控器,自己如同上次一般,是用自己的思想,在操纵这艘飞船。但无论她怎么冥想,上次拯救她的那温和声音不复出现,而相反,地下那可怕的声音总在在她耳边一次次回响,震得她耳膜都隐隐作痛,使她寝食难安。就算所有人都说没有听到过,她潜意识就是知道,这个声音是存在的,那个人,是她过去、现在、将来最可怕的对手,永远没有和解之日,而谁输谁赢,永未可知。
在这些奇异的梦境中,夹杂着一些奇特的画面,便是那座传说中的沙漠之城。也许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境中,她不止一次置身在楼顶,俯瞰城下茫茫黄沙。墙面上,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绘着一只妖异的鸟,五彩斑斓的长翎拖在地上,顶着九个一模一样的脑袋,有一根脖子上是空落落的,耷拉在后面,每个头顶上都立着三根夺目翠羽,眼睛是巨大的蓝宝石,周围是一圈金色细毛,这九双蓝色眼睛静静看着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就是知道,这个地方,曾经是属于自己的,因为不得已的缘故,自己离开了,留下这座城,跨越沧桑,日换星移,不知道等了多少年。城中人来了又去,但只有自己,才是它的主人。但如今归去,却是人是世非。但无论如何,自己也绝不能任由它落到其他人手中,尤其是居心叵测之徒。
然则,虽然有那么多的想法,但都怪异得难以启齿,甚至是对着少华,都觉得难以开口。
既然不能说,就不说了。无论如何,她的决心日复一日,更为坚定。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在此时仓猝起程,心中对寒霜王朝的恐惧,也挥之不去,但迎难而上,才是自己,纵然困难重重,她也要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动用一切能动用的手段,返回那里。更何况,梦境之中,那长廊,竟然是用整块的黄金砌成的,上面用各种宝石镶嵌出各种纹饰,熠熠生辉。
对单君逸来说,本一切在他算计之中,怎奈却不是这个时候,那边根本还未布置周全。他只得一再拖延,再三说消息还未传来,此时不是动身的良机。只是他完全没料到楚楚一旦下定决心,驷马难追。他不过推托了几下,她便转身去找欧阳,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宝藏对半平分,大月王朝复国之日,为楚楚划地封王。楚楚其实觉得欧阳复国的希望实在渺茫,但为了激励于她,一口答应下来,虽然对平白少了一半宝贝着实有点心痛,但毕竟是自家姐妹,没有便宜别人,总比落在勾魂使或者寒霜王朝手中的好。虽然当时心脏有些抽搐,想想也就释然了。
一干人等出了西突厥,马不停蹄,向西北方而去。总要到人疲马乏,才驻扎休憩。本来单君逸应是最欢喜的一个,结果眼看着所有人都入觳中,偏偏他丝毫都高兴不起来,看什么都觉得碍眼。但眼下也无法,只得暗地里叫石康加紧布置,本来他急着要发密函给云霓,谁知信鸽刚起,就被欧阳一箭射落,还语重心长,嘱咐他要隐秘行藏,免得泄漏行踪。
他实在气得够呛,回头见到楚楚,忍不住阴□:“你镇日里将欧阳姐姐唤着,宝贝得不得了,在我想来,人家当初与你结交,对你如此殷勤,也无非是想借助将军府的势力复国而已,却不是真心觉得你这个人有多好。你千万莫洋洋自得,要被人家卖了,还帮数卖身银子。”
楚楚闻言噗嗤一笑,道:“君逸,交友用人,都是一样的道理,疑人莫用,用人莫疑。人跟人之间,讲的都是一个缘分,我与欧阳姐姐,天生便是投缘。你说她不好,就如同人家说你不好一般,多叫我难受。”
单君逸被她又软又硬这么一塞,满腹怒气为之一消,不觉笑道:“这却又胡说了,我与她能比么?难道她能够…………………”低头去咬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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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满面通红,向四周一看,幸亏只有个少华跟在边上,侧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忙将他轻轻一推,啐道:“我还没说完呢,君逸,其实人活一辈子,总要对人对国,有点好处,不然人家就会说你是糟蹋粮食的废人。人家与你交友,总是你身上有让她觉得欣赏的地方。不见得会有人喜欢废物罢?就说张飞关羽,若是庸才,刘皇叔又怎肯桃源三结义?所以我对欧阳姐姐有用,再好不过。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君逸,你有时想法容易走极端,却是很要不得。”
单君逸星目一冷,本要发作,见她红唇一开一合,勾起一个鲜艳的菱角,诱人已极,心中顿软,笑道:“不错呀,我就是进了你这个尖槛,再也拔不出来!”哪管得在人前,俯身将她一把抱紧,细细去吮她的唇线。
这深山幽谷,其实声音几丈之内,都清晰可闻。欧阳霏正在山脚下濯足,闻言不觉面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回头一看远处,两人紧紧依偎,唇齿相依,不觉面上一红,转过头去。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辟邪,对着风尘仆仆赶到的烈火点头道:“我本来瞧着这慕容家的小姐风流好色,幼稚贪财,现今才知道,她原是个做大事、有气魄的主,无怪乎姑娘这般与她倾心相交。”
烈火笑道:“你这人从来不留口德,怎么如今竟然会夸人了?可惜将军府是嫁不进去了,不然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早被辟邪一掌打在背上,呼痛不迭。
作者有话要说:唉,惭愧地告诉大家,原来每月只能送200分,竟然在3天内送得所剩无几………………大家见谅,余下留给评论长点的童鞋。望谅! 1
这样人马兼程,大约过了半月有余,终于越过西突厥边境。本来欧阳还预备着一场鏖战,谁知道楚楚背着众人,偷偷塞给她一块金牌。她也不过是在守卫面前晃了晃,顷刻守将便亲自迎将出来,打开城门,放大军过去。还将她拉到一边,送了她们很多食物水囊,甚至问她要不要兵马,态度极是殷勤,就是经常从眼角疑惑地打量她的面容。欧阳被他看了多次,心里便有点明白过来,远远地指着正拉着杜少华在那里亲昵说笑的楚楚,示意他那才是正主儿。谁知他看了以后,面上一副痛惜的神情,似乎不能置信般看了又看,最后哼了一声,道:“殿下对她这般情深意重,她倒早将他抛到脑后去了!”扭转身去,连礼也欠奉,大步离去。倒叫欧阳庆幸自己说实话的时间选择得正好,不然不要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