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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的爱情不上锁
作者:南西
内容简介:
本书展现了多达十几种的情人关系,被称为“中国情人史”。揭示了一件隐藏半个世纪的秘密,讲述一段旷世凄美的复杂恋情。《谁的爱情不上锁》在表面的家庭伦理秩序下隐藏了一个隐秘的两性世界,这里既有对自由的渴望,也有对欲望、利益和本能的屈从。作者撕开了这个家庭温情的帷幕,展现了一种令人震惊的人性的真实。
正文
第一章 把爱情当饭吃
在青岛的东部海边,有一大片绿草如荫的居民小区,这里是20世纪90年代最早建起来的所谓“高尚社区”,座山望海,欧式绿化。其实,真正使它声名远播的,还在于它有个民间约定俗成的名字,叫“二奶村”。在那些红瓦绿树掩映下的低层公寓里,分别藏着韩国人包养的二奶,港台商人的情妇,最次也是南方老板的小蜜。
徐海霞最初拉着袁建华来这里租房子的时候,并没感觉出这里的暧昧,她只想到离自己工作的地方较近,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与她的白领身份很相配。直到住了3年后,在一个躁动的春夜,有个像野猫子叫春一样的女人打来电话,骂她是袁建华的二奶,她才蓦然发现,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上天早注定的。
但是,说她是二奶,倒真让她感到冤枉,简直是窝囊透了。
所以,当徐海霞被钥匙开门声惊醒时,正沉浸在一个荒诞的梦里,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正鬼鬼祟祟从西边的山头升起来,将黑色的湛山塔染成砖红色,还把满山遍野含苞待放的槐花苞映成粉红色。
正是在这时,袁建华醉醺醺地撞进门来,徐海霞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墙上的仿古石英钟,两个表针正死死地粘在一起。她听见袁建华在卫生间“哗啦哗啦”地撒尿,知道他的下一个动作是到厨房找水喝,于是悄悄下了床。
袁建华刚向厨房摸去,就听见徐海霞在厨房里“咣”地踢碎了一把暖瓶,隔夜的开水“汩汩”淌了一地。袁建华大概是真的喝多了他小舅子给他灌下的壮阳酒,死活看不开眼色。他腿脚不利索地把碎暖瓶胆茬子往边踢了踢,晃到徐海霞的身后,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正喷着酒臭气到处找嘴呢,那两片小巧的嘴唇却突兀地迎上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滚烫的右腮帮子上一下子像盖上了烙铁,疼得他呲牙咧嘴,脑子“吱”地一声醒了,一把把粘在身上的那块烧红的喷着火星的“烙铁”推出去老远。
又是“哐”的一声,徐海霞倒退几步,把灶上一只铝锅撞到地上,袁建华本能地大骂:
“×你娘,你疯了!……”还没闭嘴,左腮上“啪”的一声巨响,整个脸一下子滚烫如火,他的酒醒了一半,终于睁开了眼——
徐海霞双手叉腰倚在橱具的台面上,染成黄褐色的长发因烫得怪异,又没有梳理,扎煞着,像披着一头人造毛。特别是厨房的节能灯坏了,不停地闪着,照得灯下的徐海霞瘦骨嶙峋,面无血色,又没化妆,五官模糊一片,活像个电脑游戏里跳出来的僵尸,而且整个身体因愤怒而呈现亢奋状态,随时准备扑上来,剥他的皮喝他的血。
袁建华被吓住了,他“我×”一声拔腿就钻进了卧室,在徐海霞的梳妆台镜子前看完左脸看右脸,正扒着脸看,那块镜子“哗啦”一下就滑下来,脸没了,露出了背后的木板,一只刚和镜子亲密接触的不锈钢水杯“骨碌碌”滚下来砸在他脚上,生疼。
袁建华彻底火了,他“霍”地转过身,正迎着向他扑来的徐海霞。徐海霞张牙舞爪,一哭声音就哑:“呸!袁建华!我挣的钱养你全家,你和你小舅子喝酒用的还是我的钱,他叫你回家不是?你回呀,回呀!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袁建华的酒彻底醒了,他招架着,脑子却转得飞快:眼前这个淑女怎么一下子变成母夜叉了,一定是在他喝酒的时候有人对她说了什么。这是反间计,一定是,这么歹毒,一定是“锅里”那女人干的。徐海霞称他老婆是“锅里的”,称自己是“碗里的”,这一下锅碗瓢盆全砸了。
他这一想心里先就胆怯了不少,脑子一分神,就不知如何下手了,趁徐海霞跳起来揪他的头发的时候,他一把搂住她,任她在怀里又踢又咬,眼泪鼻涕浸湿了衬衣——
这就是徐海燕的姐姐徐海霞,在2001年那个春夏之交的夜里,和她同居了7年的情人——38岁的袁建华,第一次彻底撕破了脸。
如果不是这次大闹,如果不是徐海霞为此跑医院发现了一张妊娠化验单,如果不是老太太为此倒下,如果徐海燕不因此去找情人锁……如果……如果,这件事发生后简直如多米诺骨牌,徐海霞只是触动了头一张牌,后面便势如破竹,无法阻挡。
这一次大闹,让徐家每个人几乎重新走上了一条新的人生道路。徐海霞她妈张桂云说这是她们的劫数,时辰到了,每个人在劫难逃。
话说徐海霞在袁建华的怀里哭得几乎断了气,一会儿,就像被妖精吸光了血一样瘫软着往下偎。吓傻了的袁建华把她抱到床垫上,看她软得没了筋骨,用手探她的鼻息,呼吸均匀,大概只是晕过去了。袁建华这才放了心,嘴角露出一丝很浪荡的笑,索性歪到床上,用手开始摸索徐海霞的身体。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动静,袁建华喝了肉苁蓉酒,雄性荷尔蒙激增,又加上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刺激得神经高度兴奋,一时欲火难耐,甩了鞋,抱着床上的人乱滚一气。
此刻的徐海霞像只橡胶充气女郎,被袁建华抓在手里,没有任何反应地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等到屋子里响起带酒味的鼾声,床上的人苏醒了。徐海霞一丝不挂,一动不动,平躺在床上,窗帘也不拉,月亮像被冷冻过的太阳,照得她雪青一片,跟挺尸无异。
这就是做情人的下场,她哀哀地想。
徐海霞这时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哪怕只是个陌生人,可是没有,经过一段时间的死寂后,一滴眼泪顺眼角流到耳朵里,千年的眼泪刹不住了。7年了,身边的人还是那个人吗?
对她和袁建华的关系,南方人称这种跟有妇之夫同居的女人“二奶”,前提是男人有钱,金屋藏娇。但现在是徐海霞在养活袁建华的全家,这又有点“包爷”的味道,这又是种什么关系?他们的邻居叫他们“噶伙”,刚才电话里那个女人叫徐海霞“姘头”,袁建华的哥儿们叫徐海霞“小蜜”。反正,不管怎么叫,这种关系小说里叫“情人”,法律上将袁建华和徐海霞们统称为“不正当男女关系”。
正因为这种尴尬的关系,在这个电话打来之前,徐海霞一直在为袁建华离婚不离婚、吃碗里的还是吃锅里的、下半年的房租谁拿、今年春节到哪里躲他老婆孩子等等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唧唧呱呱”,而吃饭、做爱、吵架,日子百无聊赖。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那个守活寡的老婆终于出手了,派了她弟弟和袁建华喝酒,阐明他们的态度。刚才那个女人还亲自打电话告诉徐海霞,袁建华早晚会回家的,现在婚姻法都改了,修理二奶是早晚的事。所以,徐海霞扣下电话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她觉得,袁建华他老婆敢打这个电话,一定是袁建华给她撑了腰,或有了他浪子回头的许诺。好啊!袁建华,你跟我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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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霞“呼”地一下坐起来,动作大到把袁建华都惊醒了,他翻了个身,右手朝徐海霞搂过去,一下子扑了个空,脑子慢慢清醒了。这一下,两边的腮像被烫熟了似的木木地疼,只敢平躺着,用手一摸,可不肿得像用激素养出来的茄子,一掐流清水。刚才发生的事一点一点被他想清楚了,他也猛地坐起来。他清楚地记得晚上在泰山路吃烤肉时,和小舅子没动手,两个人喝啤酒喝干红还喝补酒,最后还是他小舅子叫的出租车让他自己回去的。他还记得小舅子让司机把他拉到海云庵小区,那是他的家,而他还没忘了半路上让司机改去东部,那是他和徐海霞的家。一切正常,那么这些伤一定是徐海霞干的。分析到这里,袁建华跳起来大叫了一声:
“你这个×养的,叫我没脸见人了!”
这一叫,黑暗里就亮起了两只野兽一般的绿眼珠子。两束杀气腾腾的目光预示,今夜要出人命了。
“袁建华,你不是人,吃我的喝我的还骗我的,你回家呀你回家呀,我早就够了,你不用叫你老婆来教训我……”徐海霞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发出野兽磨牙的声音。
“告诉你,不管谁来告诉你,我也早就够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袁建华为徐海霞把花她的钱挂嘴皮子上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今天一定要借酒壮胆,灭灭这娘儿们的威风。他还没等徐海霞还口,就扔出了撒手锏:“别以为你和陈处长的事我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差一点把他从17楼窗户扔出去,你们干的好事别以为能背着我!”他冷笑着说。
“你……你……”徐海霞气得倒退几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袁建华,你算我什么人?你敢管我的闲事,你把心掏出来问问,我不和陈处长搞好关系,你哪来的活干,我干什么不是为了你,你这没良心的东西!”
“良心,什么是良心,你回家问问你爸爸吧。徐大局长在外面搞情人,搞得满城风雨;我算什么,我和你这么多年都不搞别的女人,这才叫良心。”袁建华抓了理,拍得胸膛“当当”响。
徐海霞一挺身跳过来,伸出手却被袁建华一把抓住,一腔怒火只好从嘴里喷出来:“你算什么玩意儿,揭我的老底!你这是没有理了,你不讲道理!”
“你讲道理?你是个什么东西,二奶!明白吗?我袁建华的二奶——你遗传你奶奶,你奶奶不是人家的二姨太吗?当年就是二奶……”袁建华只管抓住徐海霞的手狠揭她的老底,在他占不到理的时候,这是制胜的法宝。
“你放屁!”徐海霞终于大放粗口。
“我奶奶是谁我知道,我爷爷用小洋楼养我奶奶你不知道吧?她给他守节,她值,单是他给她那个宝石金锁就值好几十万哪,南非的金子,巴西的水晶,意大利的金匠做的,那是我家的传家宝呢——还有,要不是当年扔了小楼,现在要建高架桥,小楼要拆迁了,拆迁费一平方3000多元哪!你懂什么,这是100万,100万呐,这就是她的价值。你给我什么了?别说100万,就是对我好点,我也知足了,可是你呢?吃我的喝我的骗我的……”
徐海霞又旧话重提了,袁建华彻底火了,这是男人的自尊问题!他大吼:“你给我闭嘴!揍你揍得轻了!”他还没说完,下身一沉,已重重挨了徐海霞一脚,袁建华疼得趴在床沿上眼泪都迸出来了。
袁建华稍一喘气,马上反攻上来,两个人只穿了内裤,袁建华光着膀子,徐海霞胸前胡乱挂了个胸罩,他们从卧室打到客厅,又从门里打到门外,从四楼打到一楼,“噼啪噼啪”,“嘀哩咕噜”,又哭又叫。楼上好多人家亮起了灯,这是半夜12点,正是人家刚睡下的时候。邻居因为习惯了这样的动静,又一家家关了灯。反正出不了人命,两口子打仗,连警察都不管,谁管?何况他们做邻居三年了姓什么都不知道。
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两人的胳膊上已被咬得青紫一片,徐海霞骂人的声音也像被打掉了牙一样变得含混不清了。正当二人要赤身裸体不顾廉耻从一楼楼梯口打到马路上的时候,徐海霞突然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