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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身份又是一个人见人恨、花见花落的恶棍,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大字不识一箩筐,处处让人照顾的千金大小姐,她怎么不对优秀的任芳菲产生自卑?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女主并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才对自己用心计得到任芳菲感到内疚。但也出于对自己的不自信才让她怀疑任芳菲的爱,害怕他总有一天也会抛弃自己。
这也是源于她并没有把自己真正融入这个女尊的世界,她骨子里仍然是现代人的认知,并没有女尊世界女子为强者女子为尊的自觉,也因为任芳菲的坚强让她有了习惯性的依赖,这种依赖是不知不觉的,是因为他们现在的环境所造成的。任芳菲是个武功高手,金夙蓝是个娇弱女子,以现在社会的眼光来看,就是一个女强人与一个小男人之间产生了爱恋关系。
说了这么多,原本是想把这些话放在正文上方的,但一下子写了这么多,怕朋友们看文不方便,就单放在了新章节了,朋友们对封尘的总结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欢迎朋友们和封尘来个大讨论,好不好?
第九章 倌伎之论
秦无伤摇头:“真是疯了,五百两银子留下来再存些也够他赎身用的,竟然只为了争这些个虚名,真是走火入魔了!”
荀慧道:“姐姐不知道这里边的事,想他们青楼里的小倌们,尤其是头牌花魁,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大手大脚惯了的?不仅为了接客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还要应付下人打赏,虽然挣得多,但花销也多,不多挣些银子,等以后年老色衰,再没有从良嫁人的,只有靠这些银子养老了,所以才会拼命想尽一切法子争花魁,有了花魁的名头才能挣多些银子,五百两看似多,其实跟以后挣的相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秦无伤道:“如此说来,倒是情有可原了!”
正说的热闹,只听有人在喊:“慧姐姐怎么还没来?”
秦无伤对荀慧说:“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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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慧道:“让她们等会,我跟姐姐二年不见,还有好多话要叙呢!”
秦无伤笑道:“我既然回来了,一时半会又不会走,等你闲了,我们再找时间好好叙,不要让人家久等,我也要走了,你快去吧!”
荀慧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秦无伤也不再继续喝下去,喊来伙计结账走人。
栖州这一阵子可真是热闹,刚刚才结束了赛诗会,又开始了花魁大赛。为了应对比赛,小倌们拼了命地为自己妆扮,生怕落了后让其他人看不起。因此那些商家们无不一车一车的货物往栖州而来,这个挣银子的好机会谁愿放过?
陆风澜与任芳菲也很好奇这花魁大赛,陆风澜从来也没见到过这样疯狂的场面,简直是全城出动了。人人见面三句话不离花魁大赛,各家客栈更是暴满,就连百姓家里也住满了人。
当然人们谈得更多的是前两届的花魁花想容重金求曲的事,五百两在当时可是个天大的数目,一百两够一个普通的五口之家过个富裕的五年,五百两是个什么概念?因此人人都挖空心思想着能写出什么出色的曲子能让花想容看上,那样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陆风澜也动了心,自己与任芳菲不知道什么年月才回家,那一百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反正是不够花的,如果能将这五百两银子赚到手,那两人就可以多逍遥一段时日。
私下里她问任芳菲:“芳菲,你会不会写词曲?”
任芳菲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不语。
陆风澜不明白:“会还是不会啊?”
任芳菲无奈道:“澜儿,我们不要这银子好吗?”
陆风澜奇怪地问:“为什么?”
任芳菲踌躇片刻才道:“青楼小倌们的银子是怎么得来的澜儿应该很清楚,这样的银子芳菲不愿去要。”
陆风澜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嫌他们的银子肮脏。
沉默片刻,陆风澜才道:“其实,那些个小倌哪一个不是好人家的儿郎?哪一个是天生的小倌?不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家人,谁愿意去过那种迎来送往的日子?他们并不下贱,他们因为没有托生在好的人家,没有生存的技能,才只能做这种行业;如果没有买春的人,他们就不会做卖春的事;他们没有偷,没有抢,没有不劳而获,只用自己天生的本钱来挣口饭吃。挣来了生存的银子,却付出了青春,付出了肉体,付出了健康甚至于付出了生命,他们已经是最可怜的人,为什么我们还要看不起他们?甚至连他们的银子也不屑于去碰?
银子是没有生命的死物,没有高贵低贱之分,如果不是用它来做为交易的筹码,它也只不过是一种金属而已。
所以我们去挣那银子没有什么可耻的,只要我们有那个能力,有那个才华,为什么不去挣那笔银子呢?”
听着陆风澜那一番话,任芳菲迷惑了,在他自小的教育里,男子从一而终是为贞洁,为了利益出卖肉体是为下贱,那些青楼中的伎子不能嫁入正经人家做正室,只能为侍为小郎,没有妻主会为他们生儿育女,只把他们当作寻欢作乐的工具,因为他们不配做父亲,没有做父亲的资格;因为他们被千人枕、万人睡过,所以他们是肮脏的、下贱的,死后也不会被葬入族坟,连碑文也没有,因为他们也没有后代来祭祀他们。
可是澜儿的这番话却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是啊,他们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养,如果能生活下去,谁愿意去做那种羞人的事?不怪他们去做,要怪也只怪那些前去买春的人,因为她们要寻欢作乐,所以会有青楼出现,所以才会有伎倌出现。
怪不得澜儿会为了沈若水那样伤心,在澜儿的心里,他是个可怜的人,是个为了她献出生命的可怜人,所以澜儿忘不了他,为了他将自己的头发给他赔葬,为了他而痛哭。
他的澜儿真是与众不同呢,这样的话也只有澜儿才能说出来,试想天下人谁能将一个伎子死后迎进门,还要葬入族坟?尤其她还有着那样显赫的身世背景!
“芳菲惭愧!”任芳菲拉着陆风澜的手低声道。
陆风澜叹道:“你有什么可惭愧的,那些去买春又看不起这些倌伎的人才应该惭愧。”
顿了顿,陆风澜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会还是不会做那些曲子呢?”
任芳菲为难道:“会到是会,只不过芳菲做的曲子却不适合在那种场地演凑。”
陆风澜明白了,想他一个大家公子自小受的是高雅艺术的熏陶,做的都是阳春白雪之事,哪里会那种浓词艳曲,即使能做的出来的也不会拿出来让人欣赏,只不过是增添闺房情趣罢了!这样一想便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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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自己前世那个世界里古代的先贤们,有那么多传世之做,怎么也能找出几首来应个景吧。可是自己从来就没用心记过,现在竟是一首也想不起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第十章 清平三首
清平调三首完整的是: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因为存了这个心思,陆风澜每天都和任芳菲往那些学子们群聚的地方跑,想听听她们都是怎么做的。
听了两天不禁大失所望,无非是一些华丽词澡的堆砌,还有露骨的描述,听得任芳菲面红耳赤,陆风澜也感到好笑。就这些,连自己都看不上,还想去应征?
有心想去春风楼看看,但碍着任芳菲便不好意思说出口,怕他误会。
两人相携出了茶房,任芳菲见陆风澜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澜儿还在想着那件事么?”
陆风澜不甘心地道:“五百两银子,够我们过多久的啊,有了那笔钱,我们就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办法,我想与芳菲有个安定的家,想跟芳菲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这些都是要银子的,其他的我又做不了,我不能让你来养活啊,毕竟这里的女人才是养家糊口的不是吗?”
任芳菲感动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可是——”陆风澜皱着眉头,她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好的应景的诗词呢?哪怕记个三二句,其它不够的让任芳菲帮着添补也行啊,可她怎么就是记不起来?
想想最伟大的诗人是李白,还有杜甫,白居易,他们写的都是什么了?
陆风澜苦苦思索,嘴里不时低声念叨着:“‘鹅,鹅,鹅……’不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也不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太长,没记住。”
陆风澜想着李白那个著名的典故让高力士脱靴,杨贵妃打扇的时候写的是什么来着?
“花想容,什么想什么花想容?花想容……花想容……”陆风澜苦苦思索着,没注意任芳菲的脸沉了下来。
任芳菲心里很是难过,难道澜儿往日的脾性重新又回到了她的记忆中?她口中不住地念叨着花想容,难道她是想要会一会那个花魁?既然如此,往日里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只是为了骗我开心?
一想到这里心如刀绞,便停了下来。
而陆风澜只顾着在脑海里翻找那首诗的记忆,竟没有发觉。
任芳菲呆呆地望着仍独自前行的陆风澜,她竟然没发现自己落在了身后,这会,她的心里口里只想着那个花想容,没有他,忘了他。
抬头看着天上的缕缕白云,陆风澜猛地叫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对,就是这个!芳菲,你听听这个怎么样!”她回过头来,却没看到任芳菲的身影。
“哎,人上哪去了?芳菲,芳菲——”陆风澜向着来的方向一路喊着。发现任芳菲黯然地立在那里,显得那样孤独与寂寞,看的她心里一阵难过。
忙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心疼地问:“芳菲,你怎么了?”
任芳菲垂着眼帘轻声问:“澜儿是不是想要见花想容?”
陆风澜道:“我是想见他,想看看我刚才想起来的那首诗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到一大笔银子了!”
任芳菲抬起眼,盯着她:“澜儿只是为了想赚那笔银子才想见他的?”
陆风澜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了,不然我干吗要见他,见他大概要不少银子吧,我们可没那个闲钱,再说,谁还有我们家芳菲好看哪,为什么还要看其他人?”
任芳菲心中的阴霾消散一空,开心地笑了。
陆风澜心中一跳,赶紧拉着他的手道:“不要笑了,我们走!”看看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客栈,陆风澜让任芳菲拿出笔墨,把那首诗写下来。
任芳菲低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好诗,真是好诗!”
任芳菲眼睛闪闪发亮,看着陆风澜激动地说道:“澜儿这首诗写得很好啊,为什么你却说自己不会写诗呢?”
陆风澜笑道:“你以为是我写的?错了,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写的,我曾经看过,只不过时间长了,忘记了,这才刚想起来。”
任芳菲狐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那首诗:“李白?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花想容?如果是写给花想容的,那花想容怎么会不知道?”
陆风澜忙道:“李白可不认识什么花想容,这只不过是巧合。”
任芳菲指着诗文道:“怎么可能是巧合,连春风楼都暗含在里面。”
陆风澜苦笑:“真是巧合,这里的春风可不是指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