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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晴朗不禁笑了,他喜欢有趣的人,管这人是真睡还是装睡呢?
他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聆听着沙哑女声的喋喋不休,还有马车前进的声音,嗯,应该是进入内皇城绕了一圈,又往城外驾去了,呵,真是小心翼翼……
这样的谨慎,反倒让凤晴朗振奋,这意味着,他刚上任的第一个任务,说不定就有幸对女皇本人画像。
过去几天的奔波劳碌,再听着周围催眠的声音,很快,他也睡着了。
松开黑布,已是一片园林,气派森然,很美丽,但也仅仅很美丽,凤晴朗并不欣赏这样的修饰美。
四位同行互相打量,多少有点同行相忌的意思,晴朗尽量让自己笑得更温和一些,或许,他从来没当自己是一个真正画家的原因。
前面说话那位女官,用她沙哑的声音介绍道:“这是我们兰陵皇室的一处别院,别去猜这到底在哪,那样对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
她引领四人前行,一路只有普通的皇室侍从,看似没有任何的防御武力,但凤晴朗却能感觉到,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武力正警惕的注视着他们。
在一座奢华的大殿中,他们终于看到了兰陵王国的当代女皇。
女皇很美丽,那种美是成熟风韵,是经过岁月却仍无凋零的玫瑰。
女皇向几位画家问好,笑得很媚,很有蛊惑力,她没有故意这样的笑,而是她习惯了这么去笑。
她慵懒的斜躺在榻上:“看到我身后那面墙了吗?画得最好的那一张,将会以魔纹点缀,放大数倍后,放在那里。”
四位画家都露出了无比向往的神色,晴朗也努力的表现出一脸向往,看着那面足有十丈高的背墙,对于他而言,女皇榻上那个随身携带的精致小盒子,貌似对他更有吸引力一些。
女官已站到榻后左边的阴影处,得到女皇的暗示,她挥了挥手,整个大殿的侍从们,便整齐行礼,退了出去。
女皇盈盈站起,以最曼妙的姿态脱下了衣裳,任何事情做到极致,便能成为技术,此刻的女皇,便将脱衣服这一过程,化作了艺术。
凤晴朗感觉到身边那个男画家的呼吸更急促了,而自己的喉咙也是一阵干涩,成熟女人的绝美风情,在寂静的大殿上悄然绽放。
他感觉有点不妙,看到女皇的裸体,是不是他们画完之后,也会变成尸体呢?凤晴朗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兰陵皇室会紧急招募顶级画师,承诺高薪,却又不需要严格的审查了,原来他们想招募的,本来就是只画一张画的死人。
每个女人都希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刻留住,女皇或许已经不再是最美丽的时刻了,但她现在依然是最诱人动人的时刻。
一颦一笑所以诱人,应该添加了灵魂的力量,换而言之,她应该修炼过某种秘技。
女皇重新慵懒的躺回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女官提醒目瞪口呆的画家们:“可以开始了。”
晴朗开始打量模型,打量到某处幽暗的深处时,晴朗不禁想起了过去某个发生在漆黑的片段,然后脸不禁也微微红了,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这时的凤晴朗,已经除下了眼镜,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只是套上了一个蓝色的卷发假发,稍稍伪装了一下自己。
女皇对这位特别清秀英俊的年轻画家,分外感兴趣,尤其凤晴朗脸红时,更是看在眼里,调笑道:“你脸红了,想到了什么呢?”问话完毕后便咯咯轻笑了起来。
凤晴朗能听到身边那位男画家的画笔在画板上轻轻颤抖着,想必已经画不出原来的妙笔了吧?
上等的画布,还有所有尺寸的画笔、颜料,都已经在他们面前摆放好,四位画家作画是状态各异,有人站得笔直,工工整整的一笔一划,有人不满意勾勒草图的铅笔,正重新削一支,有人将脸向画布凑得无比近,好像恨不得将脸和画布融为一体,将自己的精神气也融合进去,才能画出最好的杰作。
凤晴朗是调整了画架的高度,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一手漫不经心的描绘着草图,其慵懒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不远处的女皇。
女皇对于自己前面的问题,也不期望得到什么答案,但凤晴朗如今的姿态,引来了她更大的兴趣,她轻笑道:“可惜你们不是魔纹师,听说顶尖的魔纹师,可以让自己的画像完全立体化,那我最美丽的刹那,只要以后一直有能量石维持,便恒古长存了。未来的人们随时都可见到最美丽的我……”言语中,不尽憧憬之意。
凤晴朗不禁想起了南氏家族总部大厅的立体画像,南翎的妻子,南星魂的母亲,那是他见过最为惊艳的立体画像。
女皇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们有谁可以办到……”
她拍了拍从不离身那个小盒子:“我就将它送给你!”
凤晴朗不禁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察觉女皇正对自己美目深注,其中不乏微微的撩拨之意,而身边那个男画家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侧头看了凤晴朗一眼,其中满含内敛的嫉恨,像是暗怪凤晴朗抢去了所有的风头。
凤晴朗眼睛落在那精美的盒子上,满是询问之意,没有了那副大号眼镜,如今的眼睛很能清晰明了的表达很多意思,女皇立即微笑道:“它如果出现在任何一个拍卖会上,会令所有人为之疯狂!”
也无需凤晴朗再暗示,“叮”一声清脆的响声,盒子打开了,眼看女皇就要将盒子中的东西取出,站最边上那个老画家却肃容躬身道:“陛下,作画期间,请勿妄动!”
女皇只好停止了那个动作,无奈的耸耸肩,说不尽的娇媚之意。
凤晴朗却很想跑过去抽那老头,看你多嘴,看你装,抽死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镇魂石
幸好女皇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又忍不住解释道:“那是镇魂石,唉,或许你们根本没听过,但它恐怕是我们整个兰陵王国整有价值的物品!”
凤晴朗按捺住喜色,心道,我听过,老子就是为它而来的!
他忽然忍不住想,倒霉了几年,是不是开始转运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试过这么顺利就可以接近到目标物品了。
或许在女皇眼中,他们确实已经是死人,她又幽幽道:“唉,这块镇魂石也不知是否不祥之物,先皇千方百计将它弄到手后,不久后就病逝了……”
一时间,画家们面色都有点古怪,兰陵先皇,不是你弄死的吗?怎么又赖到那石头上去了……
女皇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有谁可以为我做一幅魔纹画,我还真愿意将镇魂石送给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破局促的宁静。
一道黑影,也不知是如何进入这座禁闭大门的大殿中,女皇也没有丝毫要遮蔽的意思,由得黑影来到身前。
看背影,应该是一名魁梧的男子,他半跪于榻前,低声禀告着什么,女皇脸上渐渐涌现了惊怒,就像听到了什么惊人变故。
这时,异变突生。
黑影的手化作惊艳的锋芒,它刺破了空间,转瞬间已来到了女皇的咽喉前。
由此同时,在晴朗的右侧,那个男画师也动了,他在前面表现得种种紧张,甚至不乏稚气,但现在,就像一头忽然苏醒的猛虎,猛地冲向对手。
眼看女皇的鲜血就要染红这座奢华得近乎艳丽的宫殿,兰陵皇座的主人名字将再次改写时,隐藏在宫殿阴影中的数把弓弩同时发射,榻后更是飙射出一道灰色身影,径直撞向魁梧的黑影。
只在瞬息之间,已尘埃落定,鲜血确然染红了女皇那张昂贵的卧榻,但却是刺杀者的血。
魁梧的黑影和那男子画家,立毙当场!
女皇看着脚下的黑影,他背心中了三箭,天灵盖又被躲藏在榻后的灰影拍碎,轻叹道:“魅影,你和我合作多年,何必如此呢?如果我这次不离宫,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快行动吧?”
灰影微微对女皇躬身,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拎着两具尸体快步离开。
但那鲜血仍在,那是一抹原先构图中没有的刺目艳丽,女皇貌似暂时也没有清理的意思,仍是慵懒的斜躺,对那惊呆了的三位画家轻笑道:“你们不要停啊!”
凤晴朗本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眼见另外两位幸存的画家被吓住了,也只好配合他们一下,一听女皇下令,笔锋立即继续,他和女皇有点相似,同样连姿势也没有变过,画板上的基础轮廓已经渐渐完成。
那年长的画家躬身道:“陛下,那血……”
女皇淡淡然的打断道:“我觉得挺好的,真实画上去吧。”
年长的画家内心深处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全是浓浓的血腥味,将原先那淡雅的芬芳完全遮盖住了,口中应道:“是,陛下!”
画笔在画纸上的滑动声,是这异样寂静中的唯一音符,女皇像是耐不住这样的安静,忽然笑道:“春兰,第一波人已经来了,你说还会不会有第二波人?”
身后的女官道:“无论来人几许,也逃不过陛下的运筹帷幄。”
女皇自嘲一笑,轻轻道:“我登基后终于第一次出宫了,皇宫中的魔纹大阵,还有种种布置,终于再也庇护不了我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也该一一登场了。”
她看着面前剩余的三位画家,又笑道:“你们三个中,说不定还有刺客隐藏在里面呢……”
三人连称不敢,凤晴朗也只好站起来,意思一下。
女皇深深看着凤晴朗,眼神有点迷离:“如果你也是刺客,我会很失望的。”
凤晴朗正容道:“我并非刺客,请陛下放心。”他心中补充,我顶多只能算是个盗贼。
女皇神色温柔,对凤晴朗轻轻道:“不是便好,你有点像我年少时的一位故人……”她眼神陷入了刹那的迷离,或许,是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她还是少女,当时柔柔的风里只有花香,,当时迷人的星空下,没有权欲和提防,只有那张刻骨铭心的脸。
凤晴朗不用问,甚至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一定是女皇当年的情郎。
女皇脸上不尽唏嘘之意,幽幽道:“当年我和他私奔,我们在最拮据的时候,他将我卖了……”
凤晴朗心中一颤,脑海里忽然晃过了一个片段,那是半年前的无罪城,那个火焰佣兵协会的卫队队长,自己杀死他时,曾触碰到他记忆中最深刻的片段,那时候,那张梨花带雨的年轻俏脸,渐渐与面前女皇成熟风情的脸融为一体。
世界可以很大,大得有些人一转身,便不再相逢。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当年那对私奔的男女,凤晴朗在一年内分别相遇,看到了他们的多年后经历沧桑的模样。
很快的,凤晴朗停止了感慨,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陛下你的记忆真是不靠谱,老子的长相哪里和那个混蛋想像了?
女皇没能听到凤晴朗的腹诽,继续幽幽道:“不过我没有怪他,这样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他没将我卖给人贩,人贩再转手将我卖给先皇,我现在又怎么能成为兰陵的国王呢?”
这样宿命性的问题并不需要答案,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斗胆给女皇答案,所以,气氛一时间又陷入进沉寂之中。
好一会后,凤晴朗的画板上素描已经接近完成阶段,准备进入上色阶段时,女皇才又道:“春兰,你说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满是感慨和回忆,想停也停不下来。”
春兰微微躬身,认真道:“因为那是糜烂香的毒性正在发作了!”
女皇一直遇变不惊的脸,终于动容,糜烂香是一种让人四肢无力的软性毒药,她自然知道,但这个词从她亲信口中说出,还异常平静的告诉自己中毒了,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她不禁问:“什么时候下的毒,我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