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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看到小弟,经月不见,在帝都的政变之中,已经扶摇直上,由一个年少不更事的十六岁少年,被封为帝国公爵,心中也是高兴。但马到近处,还是翻鞍下马,立在一侧,恭恭敬敬地行礼:“小将阿瑟,参见宣诏使公爵大人!”
阿尔瓦急忙下马,一把搀起哥哥,说:“哥哥说什么话,阿尔瓦就当了公爵,还就是你的小弟。你和二哥随父亲出征的这些日子,母亲在府里可担心得很那!”
兄弟两个,在此时见面,都是对时局有很多话要交流,最难的是面前两军的尴尬局面如何妥善处理。阿瑟从怀中取出一张信函,说:“这是七皇子伯德温让我带来的邀请函,请小弟你往北军大营中一叙。”
阿尔瓦听了这话,心中不快,知道最好的局势没有出现。伯德温派自己的大哥来,本来摆明了是缓和的意思,但既然送信,却不是邀请自己去宣诏,而只说是“一叙”,态度也很明了,也没有承认自己这个宣诏使的地位。
阿尔瓦见哥哥面露难色,众人面前也不便多问,拆开了信函,读了起来。
“北征大军统帅伯德温致书于王城近卫军统帅尊前”阿尔瓦就读了这一句,就哼了一声,回头对小双说:“快马赶回大营去,把这信函呈给利特中将,就说我只看了一句。这信不是写给我的。”
阿瑟见小弟的神色不豫,提醒说:“小弟,你这么做”阿尔瓦把两手一摊:“大哥你也看到了,七皇子明摆着不承认我宣诏使的身份,他连公爵都不称呼,只说王城近卫军统帅,这个统帅是利特中将呢,可不是我。”
阿瑟嗯了一声,说:“这封信函大意是说,北上大军未曾发现雷奥人异动,因此班师返回帝都,问王城近卫军阻挡在大路上,究竟是什么意思。请王城近卫军的统帅往我军大营中一谈。”
“谈?谈什么?我有皇命诏书在这里,他都不奉诏,那还有什么可谈的?我连续派了几名使臣去,都被扣押了。大哥,你觉得七皇”阿尔瓦这时候压低了声音,“会反么?”
阿瑟心中一凛,没想到阿尔瓦问得这样直接,却不敢接口,也低声说:“父亲和二弟还在等着我的消息。”
阿尔瓦点了点头,说:“大哥你先回去吧,看来形势显得不是那么顺利,你也没能给我带来什么父亲的意见。”
阿瑟还要再说,阿尔瓦一指他身后的两千轻骑,哈哈一笑:“七皇子让你带这队人马来,可还是他的亲兵卫队吧?果然名不虚传!”
阿瑟知道弟弟的意思,这队轻骑兵,确然是伯德温的近卫,一来是向王城近卫军炫赫军威之用,二来也有监视自己的用意。当下不再多说,向阿尔瓦行了一礼,快速上马退了回去。
阿尔瓦骑在马上,见两千轻骑兵唿哨一声,潮水般退去,极为井然有序,竟然连马嘶都不闻一声,心下也是暗暗吃惊。这七皇子伯德温,固然是杀戮成性,但如没有这般带兵为能,也是不够驰骋南北,造下这般大的杀孽。
夜中。
中军大帐灯火微明。利特中将和阿尔瓦相顾无言。从形势上看,无论如何利特是不能去北军大营的,如果七皇子心存反叛,扣押了利特,这五万王城近卫军恐怕就不战自乱了。
“公爵大人”
“将军,你不必说了。我懂。我想,这个七皇子,现在本身也处在两难之地。他如果奉诏交出了军权,以他和二皇子的亲近,是没法保障自身安全的,但不奉诏,也就是公然的违旨抗命,一样要靠命去搏。我父亲在那里,也是多了个牵制,这十万雄兵,他一口吃不下去的。我想,我明天去北军大营走一趟!”
利特被这个少年的决定惊呆了。你走一趟?是不是没听过七皇子的名声啊,直接一句话不问,直接把你扔到锅里煮了吃恐怕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样的话,我点兵一万,派两个统领跟着你去吧。”利特中将从来不多话,这时候想了会,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用了。”阿尔瓦淡淡地说,但是语气很坚定,“我这次已经决定了,单刀赴会!”
利特中将沉默。无论这个少年是不是在强出头逞威风,这份胆色,就足以让很多人心折了,毕竟是军人出身,豪气是军心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不过嘛单刀赴会?这个单刀是什么意思
阿尔瓦摸了摸储物戒指,心想,我可不是傻子,自己跑到敌营那种地方去装牛*逼。可刚才那一瞬间,想起了在暗黑丛里那个黑精灵大祭司跟自己说的话,自己拥有的狼箭树种子,加上放大魔力水,成百上千地攒射出去,那种百米内密集弩炮的威力,恐怕一两个小时之内,伯德温就是调得动千军万马,也未必伤得了自己一根汗毛。
更何况,父亲是军中副帅,还有大哥二哥在那里,总不至于看着自己被干掉吧?真的动起手来,一两个小时,大军哗变也足够了。毕竟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派来的,而不是吉菲尔那个皇储的私人命令,跟随伯德温造反叛乱,恐怕大多数士兵,应该是不愿意的。
次日一早,阿尔瓦仍旧带着那百人仪仗队——仪仗队经过利特中将的连夜精心挑选,全都是近卫军精锐之中的精锐,清一色的三阶以上武士,甚至有不少的军官充当侍卫藏在里面,除了携带配备最精良的武器之外,人人还带了神武机弩这种有效的连续杀伤武器。利特中将的命令只有一个: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一定要保卫宣诏使的安全,除非战死到最后一人!
作为军中统帅,利特一直把阿尔瓦送到营门外三十里才回头。看着阿尔瓦远去的背影,在军部里一直以老成持重而著称的中将,越发地觉得这个十六岁少年的泰然自若,太不正常了。忽然之间,他心中冒起了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阿尔瓦,这个宣诏使的公爵大人,他要是去了北军大营,跟他父亲一起,附逆七皇子伯德温一同谋反叛乱了可怎么办?
阿尔瓦却并不像他那么紧张,看着身后的大双小双,身披细铠,颇有几分英武的样子,不禁咂了咂嘴:“这样子还是不像嘛应该是‘身后**名关西大汉,各跨腰刀一口’,那样才有点像关云长东吴赴会的感觉。”
第九十一章 脱身之策
伯德温、安格及北军中师团长以上的将领,大开中门,一起出来迎接阿尔瓦。这让阿尔瓦感觉很满意,毕竟这代表了一种肯定的态度,师团长以上的将领,也都不是傻子,应该知道这中间的关窍。
不过阿尔瓦刚坐下来喝了口茶,伯德温的问话,就让阿尔瓦大吃一惊了:“阿尔瓦少爷,你是跟着南边驻扎的王城近卫军利特中将部,北上来省亲看望父亲和哥哥的么?”
好个伯德温,虽然生性粗鲁好杀,可脑筋一点都不慢。这一句,就把前面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我既不承认你是宣诏使,也不承认你那个什么常青树公爵的爵位,我带人来迎接你,纯粹是给你当副帅的老爸一个面子!
阿尔瓦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咳嗽了一下,说:“七皇子,我非常感谢您给了这么大的一个面子,我们只在帝都有过一面之缘,看来还是看了我父亲的面上。我这次北上,一来是奉了母亲之命,来看看两位哥哥怎么样。这二来嘛,我有几句私人的话,想提醒一下七皇子殿下。”
伯德温见他丝毫不提起宣诏的事情,心中暗笑,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表面上沉得住气,但被自己这么一挤兑,就不敢再提自己的来意了。当下七皇子微微一笑,冲手下的将领们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跟阿尔瓦在帝都认识,有两句话要说。”
安格侯爵站在那里很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动声色地望向阿尔瓦,这个孩子自小就猜不透,现在这么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到底想干什么?阿尔瓦笑了笑,对安格侯爵行了个礼说:“父亲大人,母亲还带了一封家书给您,我放在坐骑的口袋里面了,让大双小双陪您去取吧。”
眼见着大双小双不肯离己而去,阿尔瓦嘿嘿一笑:“怎么?七皇子这里十万雄兵环绕,你们这两个丫头还怕有什么人行刺你们的小少爷吗?”
大双小双见阿尔瓦这么说,不敢应声,领着安格侯爵出了中军大帐。
眼见众人已经退出,伯德温转头望向阿尔瓦,淡淡地说:“说吧,阿尔瓦,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阿尔瓦虽然知道对方至少此时此刻,还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但对上了伯德温那有如嗜血野兽一般的目光,心中不禁也是一凛,他定了定神说:“七皇子。你也知道,我这次独来北军大营,说替母亲来探望兄长,都是托词。我此番来意,纯是为了七皇子殿下您!”
“哦?”伯德温两道剑眉一轩,问道:“我有什么事情?”
阿尔瓦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那是一张镶嵌了金丝边的羊皮,久在朝堂的人一望而知,那是皇帝的圣旨!阿尔瓦把它拿在手里,却并不展开,也不递给伯德温,只是微笑着说:“七皇子殿下,您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您大祸就在眼前!”
伯德温久经沙场,临变不乱,虽然听阿尔瓦说得危言耸听,却并不为所动,仍是淡淡地问:“我贵为皇子,将命在外,手握十万雄兵,却有什么大祸?”
阿尔瓦说:“这军中的消息,虽然不像帝都里面传得那样快,但南门之变,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七皇子莫非不知道么?”
伯德温眼中精光一现,随即收敛,又问道:“这个我倒是听说了。你当时身在帝都,应该是知道得比我清楚。我虽然是二皇兄的一奶同胞,但并无半点错失,南门之变,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嘿嘿!阿尔瓦,我在帝都领兵出征之前,就略有耳闻,四皇兄对你很是看重。眼下形势,想加罪于我么?我手下这十万雄师,可也不是吃素的!”
阿尔瓦见他说得干净利落,心里也暗赞了一声好,说:“阿尔瓦正是为了这十万雄师而来。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如今七皇子您的位置,因为手里这十万雄师,可说是进退维谷啦!”
伯德温哼了一声,正要说话,阿尔瓦摆了摆手,继续说了下去:“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普通人,本来没有什么罪,但因为怀中藏了块宝玉,便也就成了罪过。七皇子你想一想,你如果身在帝都,又没有参与二皇子变乱,现在恐怕就还安然无事,但你现在手握重兵,陛下能不疑心你吗?此时你的顾虑也对,如果此时奉诏交出了兵权,一旦皇储殿下动了杀心,你无以自保。但如果你不奉诏的话,就更是叛逆的大罪!前有王城近卫军,后有保罗的霹雳军团,你这雄兵十万,家属多在帝都左近的两个行省,一旦开战,你又是反叛之名,你就保得住性命了么?”
此时话已挑明,伯德温又何尝不知道中间的利害关系?他之所以至今没有举动,就是一直在两可之间犹豫,摇摆不定。不反吧,估计吉菲尔的阴沉个性,不会放过了自己,反了呢,实在也是自取灭亡的可能性更大。安格侯爵久在军中,这十万人倒有一多半是听他的,别说安格侯爵一定不肯跟自己变乱很头疼,就是下狠心杀了他父子三人,估计大军的军心也就完了,到时候还是被一击即溃!
伯德温念头一转,霍地站了起来,眼中凶狠之意大盛:“好你个阿尔瓦,十几岁个毛头孩子,也敢来游说我么?你回去告诉吉菲尔,我伯德温是狠出了名的,想让我奉诏尽解十万雄兵束手,趁早死了这份心!”
阿尔瓦哈哈大笑,倒弄得伯德温一愣,问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与其被四皇兄暗下黑手冤枉死,还不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