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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林宇也没料到于老爷子这么干脆,以至于他之前想好的一番说服的词儿,全都派不上用场了——之前他还以为老爷子会很犹豫,不会拿钱出来砸这种工期且风险xing巨高的项目呢,都已经反复考虑过该怎么说,可是现在,人家直接就答应了,他怎么说?好像唯一能说的就是“谢谢”两个字了。
一见林宇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旁边的赵铭洲就轻咳了一声,接起了话头,“于老爷子,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成功上马,那我现在就代表市委市政府感谢您,感谢在座所有的企业家,是你们让楚海看到了真正的未来希望,楚海市也一定会记住你们所做出的点滴贡献,只要你们有任何要求,楚海市委市政府都会全力为之,尽力满足,绝对不会有半点刻意的刁难,肯定会一路绿灯,坚定坚决地支持你们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林宇就赞赏地看了赵铭洲一眼,看看,看看,这才是市委副书记,这番话说得太漂亮了……当然,最让林宇欣慰的是,也免了自己这个门外汉的继续班门弄斧了。
“哈哈,干事业,我已经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就由我的儿子去吧。无论如何,林先生,只要你想做的,于家没有任何条件的支持,并且,倾力为之,不留半点余力。”于建岭爽朗地大笑道。
只不过,这一次林宇可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位老爷子并不是看好这个项目,而是为了报恩啊。换句话说,别说林宇想干一个汽车项目,就算他想造原子弹,恐怕于家也会倾尽财力支持的。
感动的同时,林宇也不禁有些郁闷,在楚海市造汽车,真的就这么难么?这位老爷子的态度好像根本就没看好似的,只不过就是在这里为了报恩而支持他罢了。一句话,全看个人面子和他对于家的恩情,这实在让他有点儿不甘。
只不过,听到于建岭说“倾力为之,不留余力”这句话时,在座的所有人可全都大喜过望,于家是什么人家?如果真的倾力为之,恐怕至少能拿出个七八十亿来,再加上大家伙来回凑凑,还有银行贷款,铺起前期的底子那是绝对是绰绰有余,资金链也会充裕得不得了。
一群人登时就兴奋了起来,赵铭洲尤其兴奋,刚要再说什么,却被林宇伸手止住了,正了正颜色,林宇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老爷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是我于建岭的恩人,恩同再造,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关系?你尽管说,只要有什么事情,尽管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做的,我们于家,倾力为之,不留余力。”于建岭大笑说道,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没有你,恐怕于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也是注定的事情了。”
一群人除了朱万豪感同身受之外,其他人听于建岭反复地说救命之恩这类的话,都有些发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林宇还真救过于建岭么?只不过,现在倒不是问这件事情的时候了,他们也只能强忍着强烈的好奇心。
“不,老爷子,这正是我想说的。我林宇不是挟恩求报的人,也不想于老爷子因为想报恩结果就赌上了全部家产,这不是我所想的,我想的是,大家都是自愿想干番事业,想把楚海的经济发展起来。如果只是为了报恩而无条件支持我,这份回报实在太重,我林宇也实在受之有愧,真的承受不起。”林宇却摆了摆手,肃容说道。
一听林宇这话,周围的一群人登时就都急了,晕,林小兄弟这是怎么了?明明说得好好的,人家于老爷子都同意了,可你倒好,居然一伸手就要把这事儿给抹平了。你倒底啥意思啊?这么搞是不是涮咱们玩儿呢?你要我们来商量事儿的,结果现在事情要成了,都看到希望曙光了,你又不同意了,干啥啊这是?
旁边的于雪莉也愣住了,随后一个劲儿着急地向他眨眼睛,真想出声提醒他一下,见好就好吧,万一老爷子要是改变主意可怎么办啊?而于雪岩和于雪峰则是眼神复杂地望着林宇,里面有惊诧,也有说不出的感动——从他们这个角度而言,无疑,对林宇这种善解人意的光明磊落是说不出的感动的了。
于建岭似乎也没提防林宇这么一说,就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宇,同时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表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缓缓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周围的人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不知道于老爷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林先生,你这番话说得我很感动,也足证明你是个真xing情的人。好,如果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还是会无条件地支持你的任何决定,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但有些问题,出于负责也好,出于提醒也好,我还是要指出来的。”于建岭也不再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才我想听的,老爷子,您请说,我洗耳恭听。”林宇就咧开了嘴巴,微笑说道。确实,他今天来,一方面是想说服于老爷子,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不用说服了。但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听听于老爷子这位曾经的业界精英最真实的想法。毕竟,人家的人生经验和阅历都在那里搁着呢,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字字珠玑,金玉良言!
第九百四十六章 :定下来了
于建岭深深地望了林宇一眼,就点了点头,缓缓而严肃地说道,“其实进行汽车行业,十年前,我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了。”他以这句话做为正式谈话的开场白,倒是让几个人一阵惊喜,相互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底下暗自钦佩,不愧是前辈,确实高瞻远瞩啊,看看,十年前人家就想到要造汽车了。那时候,自己一群人还在事业的起步期苦苦挣扎呢。
“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放弃了。”不过随后于建岭的一句话,却又把一群人打击得心里头怪难受的,同时也特别好奇,老爷子为什么要放弃呢?
“当然,主要是因为我的妻子去世,对我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也消磨了我所有的雄心壮志。再加上当时我已经不算年轻了,五十三四岁的人,想再创辉煌,确实力有不逮。不过,这只是部分主观原因而已。最重要的是,客观原因。第一,因为楚海市的地理位置。楚海市地处内陆,物流不便,只能算做区域xing商贸集散地,却没有在任何交通枢纽节点上,物流、运输、方方面面资源的汇集,是最大的困扰。第二,造汽车,确实投资巨大。就算不做那种高端定位的汽车,如年产三千五百辆的法拉利,两千五百辆的兰博坚尼以及一千辆的阿斯顿马丁等等,更不要说年产量才二十辆的帕格尼,单只做大型流水线工厂,恐怕就要耗费太大太多的资本。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汽大众二厂建四大车间就花了一百二十个亿人民币,其中光买焊接机器人和焊枪的钱就将近四十亿,总装则要一套流水线设备,差不多也要十三亿左右,这还不包括发动机厂和变速器厂,还有生内饰的内饰件厂和其他的小件厂。如果单凭我们几个去做,恐怕所有人都要全部身家全都投在里面,并且至少也要一年半到两年才能达成投产,如果再稍微压缩工期的话,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投产。并且,如果我们的车卖不出去,资金回笼慢,那我们要承受的压力会有多么巨大?好吧,就算这一切不是问题,但还有第三点,我们的团队呢?我们的人才呢?现培养,来得及么?诸如这一类的软件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但最关键的是第四点,那就是,现在汽车行业这个市场,恕我直言,好像不是普通人能做得了的。想做这一类的超大规模的企业,背后如果没有国家的背景,再退一万步,如果没有省一级以上政府的支持,能做得起来吗?而我们的背后支持力量在哪里?赵书记,恕我直言,现在的官,都把这些事情当成政绩,而不是真正想为地方上留下些什么,只是在时刻为自己寻找一个升官发财的契机罢了。你们这样的心态,呵呵,又能给我们多少支持?好吧,就算你们全心全意地支持我们,但你们支持的力度,说句难听的,跟有国家背景的诸如一汽、二汽或者那些背后完全由红色势力暗中掌握的汽车企业,真的能比吗?”于建岭长长地叹息着,终于结束了这几个尖锐到不能再尖锐的问题阐释。
听完于建岭的话,原本几位都有着雄心壮志的实业家们都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了。事实上,他们现在只觉得心情很沉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确实,于建岭说得没错,尤其是最后的第四点,一下就戳中了他们的命脉。说白了,他们想搞这样大型的企业,真的是没有根基啊。别的不说,现在著名的中电投、风电、炼油厂等等大型企业,说得好听有些是国家入股,民营经营,但实际上呢?不全都是有实力有背景的红色后代在经营着么?不完全统计,全国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富集中在两千九百多个家族手中,而这些家族,这些暴富的阶层,又有哪一个没有红色的背景?或是跟太子党们没有任何关系?
只有林宇神色不变,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于建岭,轻咳了一声,抬头笑了,“于老爷子,我承认,您说的这一切都对,都是最实际的困难。不过,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路是人走出来的,你说对么?”
“林先生,如果我还年轻,或许会被你这句话激励得热血沸腾。但现在,我真的老了,一切也都看明白了。”于建岭摇头苦笑道,神色间说不出的唏嘘来,也让林宇心头一动,看起来,当初这位老爷子好像不光有过这样的想法,恐怕也曾经试过水,不过后来应该是碰了壁,放弃了。具体怎么碰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吧,那我这样说吧,于老爷子,前三个问题,直接忽略不计,因为我们肯定会有渠道。至于你所说的第四个问题,包在我身上,我会来解决,怎么样,这样可以让您重拾信心了吧?”林宇哈哈笑道,尾生抱住般的执着和坚定同样让于建岭心头一动,抬起头来,望着林宇的眼睛,那眼神是如此的清澈而明亮,同时又有着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深沉和睿智,这一瞬间,于建岭突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不简单。
只不过,他还是在沉默,沉默得让人感觉到有些压抑了。
“林先生,我不知道你倒底是什么人,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信心从何而来?或许,我问得有些唐突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懂得我的意思,应该会明白,我这是在为在座的诸位的未来负责。”于建岭定睛望着林宇,要从他的眼中寻找到答案。不过他失望了,因为林宇的眼神始终如一,如平静的大海,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突然间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真的深不可测,因为他经风历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心境如此镇定平淡而又沉稳的年轻人,恐怕,这只有国家级的领导人才有这样真正泰山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和稳定了。
“我明白您的老爷子,正是因为您这样问我,才让我更加感动,也知道尽管你的言辞有些锋利,但这确实是在为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着想。好吧,老爷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林宇笑笑说道。
“你问吧。”于建岭点了点头道。
“我想问您的是,人活着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哦不,这并不是一直哲学命题,而是一个真正的自然科学问题。”林宇笑着问道。
“这个,应该是来自肌体的病痛和折磨,来自无法挽留将要消逝的生命的悲痛,包括自己的,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