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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如今没了猎枪。”李山有些遗憾，想当年自己拿着猎枪指哪打哪，比说十米，三十米也是弹无虚发，可惜前些年国家一股脑收了上去。如今除了二爷家还有弓箭，别的家只剩鱼叉，柴刀了。
没有抓住野鸡，让几人有些遗憾，不过，吹着和煦春风，漫步青山绿水，一会那点遗憾就消散无踪了。张兰几人在一水洼边发现不少水芹菜，尤其脆嫩，几人一起下手装了大半布袋子。少说四五斤，张兰笑说，晚上做芹菜饺子吃。
山林总是热闹，几人没走几步，突然草丛中窜出一黄素狼，黄橙橙的，一闪没入灌木丛中，肥仔跑着追，被李峰一把拦下了。这玩意嗜血，凶横，肥仔这般大小，别说抓着，不被伤到已经算是好的，再说黄鼠狼厉害的臭气小狗那里受得了啊。前些年村里打过一批，卖皮毛，这几年少见，没成想被几人遇见了。
过去人称黄鼠狼为黄大仙，不少人不敢说出名字，生怕找上自己，那些黄鼠狼附上身故事，李峰小时候可没少听，每次被吓得哇哇大叫，如今想起来颇有意思。李峰记着一个传说如果一个人救了黄鼠狼，那么他这辈子会很好运，但他的第二辈就会受到迫害。如果一个人害了黄鼠狼，那么他会与一只小黄鼠狼一起吊死。也就是说，碰见黄鼠狼就是晦气。
别说，张兰已经开始念叨儿，李山，听着，微微一笑，林成栋倒是说起这东西是益兽，一年吃不少老鼠，而且身上全是宝，皮毛，连着人们扔掉的肉也是一种药材。
如今有些地方还人工养殖呢，这可是有些新鲜儿，听得张兰一愣一愣，嘴里也不在念叨什么得罪黄大仙的话儿。
小小插曲，四人谈笑，不是停下来，摘些蕨菜儿，别说山里真还不少，几人没走一半路弄了好几斤儿，蕨菜分布有些散乱儿，而且老的是不要的，嫩脆最好。
话说进山新鲜事儿多，没走多远，李峰愣住了，自己前几天过来这边好像还没用呢，下了蒙蒙细雨，地上竟然长出不少的野蘑菇，李峰大声叫着几人来看，张兰李山几人连忙跑过来，李山看了看，点了点头这是草菇子，味道还不错。别看李峰是山里娃，其实对于这山岭的了解比李山可是差远了，草菇子不多，湿的也不过一斤多些，做一盘菜的样子。一片草菇子一会采完了。几人不死心，左右找了找想看看有没有了，别说一棵泡桐树上发现不少木耳，水灵灵，肥嫩，李峰本来想着指示小松鼠毛球上去呢，谁知道这小家伙，爬了上去，愣愣唧唧叫，李峰指着木耳，叫了几次。可惜毛球愣是不听，吃起嫩叶，李峰那个气，没法子自己上去，张兰几人在下面接着，一会功夫弄了二三斤，水嫩，调个小菜，一边扔，李峰一边想着吃儿。或许是李峰亲自指导，毛球总算知道李峰让它做啥么，可惜小爪子划拉了，弄的木耳烂糟糟，李峰气笑不得。
游山玩水，采野菜，几人走走停停，二个多小时才走到大坝，李峰前几天刚来过，没啥变化。李山前几年也是经常过来，看着大坝除了更加沧桑，倒是变化不大。张兰别说了，一直没注意。
此时感受最深，林成栋痴痴看着，犹如分别了多年亲人，身体微微颤抖，眼角蕴含着热泪。三十多年啊，曾今大坝还在，人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儿，老人轻轻抚摸着，一点点，沿着台阶，李峰一家生怕老人有事，李峰紧紧跟着，随时照顾，台阶很高。可是林成栋清楚地记着每一块青石，这些都是在这家眼皮下一点点垒砌起来，如同孩子一般。
看着大坝荒凉，一些水泥残破不堪，老人心里有些凄凉儿，或许在别人看来，大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功用，残破，淘汰是应该的。
曾今的血汗，曾今人，为了大坝付出的心血汗水，甚至生命，这些在老人心里重如泰山。“林大哥”李山来到林成栋身边，站在大坝望着眼前绿波荡漾的水面，高远雄壮依旧，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坝依旧挺立。
“没事，看着有些感概罢了，走下去，看看。”林老沿着阶梯向着水库下走去，李峰紧跟着，张兰有些害怕，拉着梅花鹿，看着肥仔，毛球，收着野菜没有跟着。只是一个劲的嘱咐李峰小心些，看着你爸和你林伯儿。
大坝离着水库下没有上来那么高，李峰上次过来，没下来，这次看了看，水库保持的还算完整，算然一些地方的水泥塌了一些，主体青石还在，只要做些修缮，在扛个三十年是没问题的，可惜了。
“这里水真不错啊。”绿波荡漾，山泉水，能差嘛，可惜如今没人吃这里水了，大河从山那边绕了过去，直入大江儿。这里成为水湾了，不过水质不错。里边没有养鱼虾，一直保持清幽状态，至于野生的鱼虾，总归少数。
“是啊，这片山岭一直保持原貌，水库政府也没让承包出去。”这里每年聚集不少的水鸟，政府有心成立保护区，可惜资金一直不够，如今只能空着这么大片水域，倒也是可惜了。
“保持着好，给后人看看，我们老一辈没有白活着不是。”林成栋摸着石块，看着青山依旧，一点没变，心里那一丝遗憾，消散了，做到这样已经不错，曾今去过一些地方，放炮开山，炸石，山岭消失好些。如今留着这边原始地方，林成栋心里总归觉着自己这趟没白来，看见自己想要的，心里也爽快起来。
………
这里说一下，猪脚不会想着水库什么的，这些不过是一个引子，引出一些人，主要女猪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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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摘西瓜
鸡鸣，伴着狗吠，又是一个充满期望的清晨。太阳还在熟睡，天际淡淡一丝光，隐约看着一点云霞。李家岗的人们早已起身，早早做起了农活。李山张兰带着李峰，一家三口，拉着驾车儿直奔河滩，车儿二侧架了木板。
四月早晨微微有些凉意，空气里带着一丝水汽。李峰昨天睡得晚些，送走了林老，心里有些不舍，老人看完大坝了了心愿，不能总是住在这里不是。
其实生活本就是送别，团结，李山夫妻看得开些，再说了如今有了联系，多比往年有亲近一些不是。路边青绿小草，点点儿野花，梅花鹿欢快跑出院子，身后肥仔紧跟着，毛球揉着眼儿，迷迷糊糊样子，可爱极了。
李峰手里挎着竹篮，早晨趁着太阳没出山摘西瓜，这时候摘西瓜，不伤瓜苗。李峰家的西瓜比别家提前一些时间，主要是李峰偷偷浇灌了些泉水，如今上市可以多卖些钱。摘西瓜，一定要注意脚下，不要踩到瓜藤，尤其是瓜根。
分辨生熟注意看最近须根是不是枯萎，枯萎说明瓜儿已经熟了，可以采摘，当然这算一点技巧。这个技巧前期可能有用，后期不能如此来看，主要是瓜秧出现枯萎，须根枯萎已经不能作为判断瓜生熟。这时候必须借助其他技巧，看，掂，摸。看，花皮瓜类，要纹路清楚，深淡分明，再有瓜蒂、瓜脐部位向里凹入，藤柄向下贴近瓜皮，近蒂部粗壮青绿，是成熟的标志。掂量成熟度越加高的西瓜，越是轻，这点不好把握，只是有经验人才行。摸，用拇指在瓜皮上划拉一下，凭着感觉，这更是难上加难的事
如今第一批大面积出瓜，只凭着须根，到是挺容易判断。李峰一个人就可以应付，不过为了不伤瓜苗，李峰拿了一剪刀，主要是自己手劲大小把握不好。
河滩瓜不是多大，十来斤，李峰一次挎着三个，挺轻松。李山，张兰每次抱着两，花皮西瓜，一条条的浅绿深绿条纹，放在一起挺漂亮，毛球似乎嗅到了瓜香儿，趴在瓜皮上磨牙齿。李峰看着好笑，这小东西，牙才一丁点，想要开了西瓜，不是做白日梦。谁知道，他下趟回来，毛球脑袋钻进西瓜里，吃的满头满脑袋的。
“去。”赶走，松鼠，李峰捧着西瓜，看着挖出大洞，郁闷了。自己怎没想到这家伙连着核桃那么硬的玩意都啃得下，这瓜皮比核桃可是脆生多了啊。李峰狠郁闷，这瓜吃不来了，看着松鼠在脚边唧唧叫，算了，便宜你了，没成想边上梅花鹿颠颠抢食。
一早晨功夫，李峰一家摘了二车，二百多个西瓜，真可谓大丰收儿。因为自己西瓜上市早儿，没出门已经被人预定了，上午八点多，院子外响起嘟嘟的汽车声。李山赶紧起身儿，迎接出去，来人四十多岁，看着挺精明儿，后面跟着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挺健壮。
张兰赶紧倒茶，拿烟，请进屋坐了，李山笑着迎上儿，握着来人手儿。
“万老板，快坐，小宝，杀个西瓜拿来给两位老板解解渴。”李山给李峰使了一个眼色，怎么说看看瓜而味道。
“别，小兄弟别忙，我们先看看。”万军笑呵呵想着身边小伙子打眼色，俗话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儿，自己不看看，心里不踏实。
“呵呵，好，这边”西瓜表现不错，色泽鲜艳，李山看着万军，左右看看，掂量，脸上留露出淡淡笑意，看来挺满意儿。
“表现还算可以，味道不好说。”万军起身对着李山点了点头儿，脸上淡淡，似乎人就不放心，李峰看着有些好笑，这人骗鬼去吧，你说做水果生意，好瓜癞瓜分不清。李峰一句话不说，抱起西瓜，拿刀杀开，鲜红沙瓤，没吃在嘴里就能闻到淡淡瓜香，卖相绝对一流。
“万老板，尝尝。”李山脸上颇为得意看着万军，自己种出的西瓜有品有样，自己脸上光彩，农民比的就是种地的手艺活。接过李峰递过来两大块西瓜，递给万军与身后的年轻人。
李峰可不管，大口开吃，满嘴鲜红的瓜汁，甜津津，透着一丝凉意，味道没说的，地道，糖分足足的。
“嗯，还……行。”抹了抹嘴角的瓜汁，万军本想挑挑毛病，可这味道真是不错，品相好，自己左右，挑不出问题，只能随意应付。
“价钱你看看，我们按着市场五毛五怎么样？”如今西瓜没有大面积上市，李峰家在李嘴子镇上算是头一份，万军本来想着压压价，不过看了瓜，尝了味道，这价钱没有刻意压价，市场价还算公道。
“行。”若是自己买六毛绝对没问题，不过自己零散，算下来多不俩钱儿，赶路辛苦，想着不如一起卖给万军省时省力。
人家带了磅秤儿，李山试了试没问题，左右，竹筐不少，装上称，二百多个西瓜，除了个别有伤，一共二千四百多斤，零头不算，二千四百斤，一千三百二十块，可不少了。赶在往年，西瓜大面子上市，一块钱三四斤，这么多六七块钱。
张兰看着交易结束，邀请两人吃饭，本来万军心里想着，早点赶回去，不过看着主人热情。左右不差这点时间，说不定，下次还要过来。
早饭挺简单，几个蔬菜，红烧鱼，红豆粥，锅贴，没成想一顿饭下来，万军吃出了味。连连称赞张兰手艺好，这菜看着简单，味道确实不错，连着边上小刘也跟着点头儿。临走时候，李山送了不少蔬菜给万军，怎么说一千多块钱生意，送点蔬菜有什么不算什么。
吃完饭，李峰跟着张兰说了一声，自己去桃林，看看，房子放放风，透透气，说起来这也不少天，入住没问题了。不过，李峰觉着一个人住着挺孤单，这事一直搁着，没搬过去。
桃花已经飘落，如今绿油油桃叶下满是青绿桃子，这些天李峰可是没少浇灌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