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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再也没有来过。
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我心急如焚。每天一早就出门,方圆几里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而黄昏的时候,我必定出现在那苍凉的湖岸——我们邂逅的地方。我的眼睛不停地左探右索,看见有少女走来,就以为会是她,迎面奔向对方。一发现不是,一种沮丧占据了我的全身,我痛恨自己的疏忽,当时怎么竟然没有向她打听她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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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我一清早就提着那个油画架来到了湖边,想把那张未完成的阿莱蒂肖像画完。当我摆弄好一切,正准备着色的时候,猛一抬头,满眼望去的都是海鸥、鸽子和水鸟,围着阿莱蒂的画像,泊满了整个草坪。我一震,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上,我被这壮观的景色深深感染了,那些天空中、湖水里的鸟儿们,是那么静谧而肃穆,仿佛对着那幅画在哀凄地敬挽,偶尔有那么几声凄厉的吼叫或悲鸣,我站在那里茫茫然不知所措……
就在那一刻,我的眼里放出了光芒。我看见那个老妇远远地朝这儿走来,就是上两次陪伴阿莱蒂来到湖边的那位老妇。我兴奋地朝她挥手,当我们迎面走近时,我问阿莱蒂也来了吗?谁知她竟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看我,随后落寞地摇摇头,我这才发现她的神情非常憔悴苍老。
在我一而再的追问下,老妇把一切都向我倾诉了。她哭着说阿莱蒂已经去了天国,她走了……原来,阿莱蒂出生于一户白印富人家里。父亲是孟买城里棉布业的商人,家境相当不俗。但阿莱蒂的母亲在她5岁的时候得肺病死了。偏偏这位商人最疼爱的小女儿阿莱蒂又在读中学2年级时,被查出患了白血病。于是为了养病。才让她缀学,来乡下静心养病,这位老妇就是来照料她生活的……
我听呆了,像一尊石膏像那样在风中一动不动,最后竟不知那位老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又是怎样踉跄地抱着阿莱蒂的画像离开的。但是我记得当我怀抱着那20米长的处女红绸带时,我死一般苍白的脸上泪水涟涟……
我为什么让她带着人间的遗憾而去?
我让她就这样带着天使般圣洁的女儿身飞去天国,岂不是给了她完整的翅膀?
……
从此,那位印度少女的画像和我珍藏着的这条处女红绸带成了我的永远的精神寄托。”
“有机会能让我看看吗?那条少女的红绸带。”我好奇地请求道。
“那当然。”他说着,眼睛又一次远望窗外黑夜中的天穹。
我也起身走到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暮云遮蔽的巴黎夜空上,远远地划过一条宽阔的亮光带,是一颗流星发出来的。流星在空旷的苍穹中燃成灰烬,但它发散出的光辉却把那广漠的天空变得雪亮,犹如一盏巨灯的圆顶。它就像白昼一般清晰地勾勒出街上的一景一色,但似乎也平添了那种由不寻常、透亮的光线照到熟悉的物体上所产生的森冷印象。那些附有突出的楼层和古怪的角顶的钟楼;那台阶和门槛,以及周围早早破土而出的青草;那些覆着新翻出的黑土的园圃——这一切全都清晰可见,不过都露出一种独特的模样,似是给这些世上的事物一种前所未有的另一种道义上的诠释。
就在那儿,站着面容丑陋的画家,还有泛着天使般圣光的我,我们两人站在亮如白昼的奇妙而肃穆的光辉里,似乎正是那光辉要揭示一切隐秘,而那白昼则要将所有相属的灵魂结合在一起。
贝拉《伤感的卡萨布兰卡》
感伤的9·11和上海的女儿
文/张颐武
“9·11”毫无疑问是当代全球历史的大事件,它的震撼和后果直到今天仍然在全球弥漫。暴力引来了更多的暴力;偏执的反抗却给了反恐的“绝对正义”一个机会。在震撼过去的今天,世界的未来虽然已经逐渐清晰,但这个未来究竟是如齐泽克(Slavoj Zizek)所说的“来到真实的废墟”还是来到了一个幻想的“美丽的新世界”,的确还是一个无底的谜。无论乔姆斯基或者张艺谋,都对“9·11”发表了见解,都对这一震撼作出了反应。但在“9·11”带来的种种反应中,贝拉的《“9·11”生死婚礼》才是一个最奇特的事件。它从一个中国女性的传奇式的经历出发,探讨了跨国的感情经验,而“9·11”则不可思议地成了小说故事的一个关键的转折点。“9·11”是叙述者“我”的结婚日,由于一个偶然,这位中国女性的未婚夫在世贸大厦遭遇不测。这部小说就由此引出了女主人公的各种感情的经历,其中充满了难言的感伤的表述和浪漫的情怀。“9·11”是这些感情的一个终点,却又是新的人生的起点。有了“9·11”,这部有关个人感情的浪漫小说突然被赋予了某种另外的意义。“9·11”似乎也第一次脱离了世界政治的宏大的戏剧,变成了一出人生罗曼史的关节。当一个“公共”的事件被一个来自中国的女性变成一个“私人”的隐密的历史的关节时,我们意外地可以看到大历史的寓言性突然和个人发生了不可分的联系。
“9·11”终结了过去的漂泊,意外地使女主人公回归了自己的故乡——有着复杂现代历史记忆,而今天已经变为全球都市的上海。这位“上海的女儿”的故事当然是一个中国女性的个人的经验,但这似乎也是中国的历程的象征。15年前“我”离开时的刚刚开始变化的社会主义的工业中心,已经变成了全球资本主义的资本和消费的新的中心。过去在社会主义的教育中面临困扰,嫁给高干家庭而倍感矛盾和压抑的“丑小鸭”,今天已经变成了全球化时代里能够跨越各种边界的富有而成功的中产阶级“公主”。那个做大生意的未婚夫格兰姆虽然已经死去,但新的IBM的员工John又来到了身边。如醉如痴,如诗如梦的迷恋和感情在散发着神秘气息的过去的西方征服者创造的混杂的殖民空间,今天同样混杂,却已经跨出了民族国家的界限的全球性的资本和消费的天堂般的新空间的“外滩”发生。“9·11”的惨痛的失落的记忆成了一个不可缺少的背景,却也是新的人生的开端。从纽约到上海,返乡并不是被旧的身份所限制,其实连上海本身都有了一个脱胎换骨后的新的身份。返乡的路无非是一次新的奇遇的开始。
这当然是一个中国的传奇和梦想。一个原来感到压抑和悲哀的个人跨越边界,变成世界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新的形象。一个从革命的记忆中脱出的“后革命”的上海的女儿,已经在全球的移动和游走中获得了新的身份和新的感受。这感受的中心其实格外明确,也就是一个被过度的生活匮乏和刻板的权威所压抑的社会寻找在新的全球化时代和消费满足的潮流中获得新的机会和可能的强烈的欲望。经过了许多年的追寻,今天中国加入全球化之后的新的角色已经呈现。它不是全球秩序的反抗者,也不是自我封闭的愤怒的人,而是在全球时代的新的发展中得到机会的新人。他已经加入了新的全球秩序,并在其中付出并获得。“纯洁”的漫游史其实也是中国加入和参与今日世界的故事。这不仅仅是这个叫“纯洁”的女性的命运,而且似乎是并不那么纯洁的“中国”的命运。“纯洁”的历史中的有趣之处是,她的爱情的失败和痛苦恰恰证实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成功和胜利。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格外矛盾,一方面,这本书强调一种“纯洁”的超越一切的爱情,一种“灵”的崇高被反复地强调。小说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纯洁”的名字无疑象征了一种脱俗的高雅,使得这本书具有某种罗曼史小说的经典特征;但另一方面,“纯洁”的历史由充满了欲望的激情和满足的要求。其中对于“性”的渴望也是小说的重要的部分。一方面,小说强调一种超尘拔俗的精神力量。金钱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另一方面,这里又时刻强调金钱的意义和价值。女主人公在痛苦中期望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刻,也没有忘记给妈妈带上“已经翻了十倍”的高版税。在谈到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忘记乘坐的是“劳斯莱斯”的轿车。一方面,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跨国的“灵活身份”的拥有者,能够在感情和生活上穿越界限,寻找机会;另一方面,却仍然在和格兰姆观看1999年“铿锵玫瑰”和美国队著名的女足比赛时表现了民族的感情。但最终民族感情还是变成了”小女人的醋劲”,大家最后还是求同存异。这些矛盾不仅仅是贝拉的矛盾,而且是当下世界的种种混杂和越界造成的困扰的一部分。物、消费主义、欲望满足与精神的追求;民族国家的感情和个人自由的环球公民的角色;这些矛盾正是今天全球化时代的人们面对的精神困扰的不可缺少的部分。贝拉的矛盾的浪漫史证实了这个世界和中国的复杂的矛盾。
无论如何,贝拉展现了一种新的中国人,他们无拘无束,敢爱敢恨,能够跨越种种界限的同时也保留了一份对于故乡的情感;处世灵活,善于适应变化又有一份坚持和梦想。这是21世纪的新的中国开始尝试给与世界的新的形象。而他们的感伤和矛盾是这个世界的感伤和矛盾的一部分。
安波舜:第十一个缪斯是贝拉
——一个华尔街9,11中国新娘的悲剧
文/安波舜
即使是在灾难深重,战争频繁的古希腊,诗神缪司的身边也总是放着一把七弦琴。她把爱用诗歌的形式唱出来,给绝望的人们送去希望的甘泉。然而,在9。11过去的两年里,我们的文学艺术却沉默着,没有人替我们驱除心中的撒旦和灾难的阴影。当然,我们不能够抱怨作家和导演。9。11的突然降临和猝不及防,让美国有一种在梦中被击中的不真实感,任何的回忆和咀嚼,都会让我们隐隐的深痛和痉挛。于是,我们的美国读者不得不在寒冷中,度过两个孤寂的阅读季节。
我们还要度过第三个这样的阅读季节吗?
幸运的是,一个叫贝拉的中国女作家写了“9。11情爱三部曲”,悄然火爆起来。这使得来年冬季的火炉旁,忽然有了谬司的光顾和呵护。我这样说,是因为最初读到贝拉第一部书《9。11天国婚礼》中文版和英文版译稿的读者,在互联网上惊呼:贝拉是上帝给美国派来的天使。她的充满浪漫悲情的9,11华尔街新娘的故事,告诉我们9。11的灾难如何挑战人类的生命和尊严。而我们又如何在绝望中勇敢地去面对,用人类的单纯唯美的大爱,去超越现实的痛苦。必须承认,大多数读者的感受是准确而有力的。那么,贝拉是谁,她的故事为什么让挑剔的读者如痴如醉?
实际上,我们对贝拉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只知道她出生在中国上海的一个医生家庭,中文名字叫沈镭。在70年代初那段苍白的童年岁月里,在其他同龄的孩子们天天在外疯玩的时候,贝拉却被关闭在家苦练琴艺和书画,她除了弹得一手美妙的钢琴外,还会拉手风琴,也能歌善舞。对此,贝拉一直很感激她的父母亲,正是当年他们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拿出不少钱让贝拉学习多种艺术技能,才使得今天的贝拉走到哪儿,都把她悦耳的琴声带向哪儿。后来20来岁的贝拉前往日本国留学,学习日本语、钢琴和绘画设计艺术,从东京的人群里开始了她漂泊世界的人生。如今的贝拉寄居于加拿大东、西两岸,当然她还会不断地远行,就像她在写给她母亲的信里所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