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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发生吗?
除了家人,我最牵挂的就是沫沫,她过得好不好,挨饿受冻了吗,有人欺负她吗……我托朋友回曾经租的房子去找过她,明知她再不会出现。
时隔六年,我再次回到家乡,变化的不止的高速发展的城市,不单是父母头上的白发,还有很多。比如我的心境,我现在已经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一切,该来的总会来……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这次母亲过五十岁生日,我偷偷回来见大家一眼。回来后才知道当年参与那起绑架的黑帮混混居然都意外的消失了,明显是有人杀人灭口。幸得我逃得远,才成了漏网之鱼。但不容我大意,我的处境十分危险。
我没想到会在回家乡后那么短的时间就再次遇到沫沫,真的是老天眷顾!
沫沫居然将花店开在我以前租房子的地方。
当我发现沫沫,发现她开的花店,她活得有声有色,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假装不哭泣的小女孩,她自己开了店,独当一面,光彩动人……我感激上天,没有让这朵因我而转变命运的花儿就此凋零。
那时沫沫在为新到的小树浇灌,我躲在墙背后,看着她娇好的背影,情绪复杂得泪流满面。我却不敢贸然前去找她,我怕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那几天我每天都跑去看她,就隔着一条街偷偷的看她,一饱相思之苦。看着她忙碌的小身影,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或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留一张纸条,问你丫头过得好吗,不需要留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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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下午看得入神,不小心被她发现了。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我,跑到我面前,什么也没说,紧紧的抱住我。然后在我怀里将她一辈子的痛苦和幸福都哭了出来。我哪里还控制得了,和她相拥而泣。
沫沫说,她知道我会回来的。所以她把花店开在这里,她在等我。这个地方是我和她唯一的纽带。
她将我带到她的小屋子里,我们相视不言,时隔六年,我们都可以变,惟独那颗爱着彼此的鲜活跳动的心,永恒不变。
我将她拉进怀里,替她擦泪,自己却也有流不完的眼泪。我们是相依为命在生存的边缘滚过来的恋人,我们的心里彼此从未真正的离开过。
我看到她房间里有男性用品,我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沫沫那颗在我怀里的头轻轻点点。
我心一痛,放开她,我说我坐坐就走。
沫沫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她悲伤的说:“你还要离开我吗?”
“可是你有……”
“我心里只有你!”她打断我的话,坚定的看着我,被泪洗过的双眸闪着坚定的光。
我知道沫沫,他说只有我就肯定只有我。
我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吻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塌实感,让我有着从未感受过的满足。在外担心受怕六年,风雨煎熬六年……我只是为了等这样一个重逢的拥吻。
隔天再去找她时,我再没看见那些男性用品,也从未看见哪个男人出来,我知道她都处理得很好。她以前的男人是谁,我也没多问。我无权问。
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是我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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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5 26
21、三口
“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沫沫吗?我们果然是兄弟,眼光都那么像。”哥平和的看着我。
我想解释我也是遇到沫沫不过一年,却想到沫沫之前的糜烂生活,不忍心说。
我哥突然抓着我的手,面容无比诚恳:“曦曦,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她!答应哥!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
我狠狠的点头,想到哥的处境,忍不住眼眶发红。
“我今天对你说的事,万不得以下别让沫沫知道了……她受的伤够多了,我不想让她失望……”哥继续说,拼命忍住泪水。
我再次点头:“哥,你放心,我绝对不说。”
哥还想说什么,就听窗户外面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我哥立即警觉跑出门,便看见沫沫晕倒在地上。眼睛闭得紧紧的,呼吸微弱。
“沫沫!沫沫!”我喊了几声,她没醒。“哥,沫沫怎么了?”我病急乱投医,求助于哥哥。
“快叫救护车!”哥极力保持镇定,一边掐她的人中,一边对我喊,却满脸都是害怕的神色。
将沫沫送到医院,医院检查半天,说是缺痒,血糖低,似乎又受了重大刺激。然后问我和哥,谁是病人家属。
我一声“我”字还没脱口而出,我哥就急急的扑了上去。
“我我!她是我女朋友,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她怀孕了。”医生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自顾潇洒的开药方。
“什么?怀孕了?”我和哥哥都又是相视一惊。
我两个多月没见到沫沫了,孩子自然是哥的。
“丫头有宝宝了?”我哥双手发抖,喃喃自语着,面部忽喜忽悲,神色阴晴不定的向沫沫的病房走去。
“哎,那人怎么走了!”医生皱着眉头说,“病人情绪很不稳定,血糖血压都太低了,能不能保得孩子还不一定!”
“医生,你开药单吧,我去拿。”我对医生说。
为沫沫办理好一切手续后,我走进病房。
沫沫还没醒,手上输着液,我哥半跪在她床前,神情虔诚的扶摸她的肚子。十二月忽明忽隐的太阳洒落在他们身上,哥哥像初冬的阳光下矗立的一尊雕塑,定格在永远的柔情蜜意中。
我走进去叫了声哥。
他应了声,目光依旧痴痴软软的放在沫沫的肚子上。在他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任何人了,他肯定没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妄想有自己的孩子。他甚至掘起屁股轻轻附在沫沫身上去听,带一脸慈祥,转瞬似乎想到什么,又离开沫沫的肚子,凝结着浓眉去抚摸沫沫的脸。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不,现在是三人,只属于他们三人的世界。
“哥。要不要叫沫沫搬回家住,让妈照顾她一段时间。医生说孕妇体质太差。”我本不忍打扰他们,憋了半天,终于问出。
我哥想了想,没回答。
这时沫沫渐渐转醒,缓缓睁开眼睛,懵懂的看着我哥。
“哥……”她叫他,声音软得像一片飘然而下的羽毛。
“丫头。”哥连忙握住她另只没输液的手,急切又轻声的说“觉得哪不舒服?想吃什么?”仿佛他手下的人是玻璃做的,一个沉重的出气就能让她碎了。我从未见过我哥这样温柔。
沫沫突然看见了我,但只一瞬间她又目不转睛的盯在哥哥脸上,虚弱的对他摇头。
“我们有小宝宝了。”我哥摸着她的肚子,高兴的低喊。
“嗯。”沫沫似乎并不惊讶。
“你早就知道?”我哥问。
“嗯。上星期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皱着眉,轻轻责备,“像今天这样,多危险啊!”
“我怕你不要她。”沫沫看着哥的眼睛,微带委屈。
“怎么会!”我哥夸张的喊,随即想到什么,又是一愣,“刚才你在门外,都听到了?”
沫沫又看了别扭的站在一边的我一眼,沉沉点头。
“你都知道了。我是个逃犯。”哥痛苦的握着沫沫的手,将头埋在被单里,“而且,你十四岁那年,我曾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
“哥,我好高兴。”沫沫说,嘴角开出一朵动人的花。
“你不怪我?”我哥望着她。
“其实……我被绑在那里,你第一次来给我送吃的,我就知道头天欺负我的人是你了。”沫沫轻柔的笑。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哥惊跳起来。
“因为你的味道,你的洗发水味道。一个人在黑暗中,鼻子就特别灵敏。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的味道……”
“那……那你为什么还愿意跟着我!”现在到我哥一头雾水了。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为什么以前没提过?”
“我不想你活在自责和内疚里。我宁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沫沫说。
我哥将她的手抓得更紧,痴痴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的小宝宝……你喜不喜欢呀?”沫沫羞涩的问。
“喜欢!很喜欢!”顿了顿,我哥叹口气说,“可是我们不能留下她。”
“我要!”沫沫固执的说。
“丫头,听我说,我很想要她,可是我是什么身份?我随时可能被送进监狱。就算我现在暂时有着自由身,我甚至不能娶你,不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
“我要!”沫沫急促而坚定的说,苍白的脸上因激动而浮现出一丝红晕。
“丫头,”哥语气严肃起来,“我不能毁了你一辈子。你苦了那么久,现在还年轻,青春大好,别跟着我受委屈,不能意气用事……”
“我要!”沫沫依旧是那两个字,然后她一字一顿的说,“就算你去坐牢,20年,我等你,30年,我也等你,一辈子,我都等着你。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只要知道你在哪儿,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没有抛弃我,我就等你!”说着,两行清泪滑下。
“傻孩子!”哥轻柔的为她擦泪,刚擦干净,新的眼泪又流出。
“别把我推给别人!”沫沫盯着哥,哀求到。
我知道她说的别人是指我,自觉尴尬,轻咳一声,起身道,“我先回家告诉妈去。”就走出病房,留给那对苦命恋人一个私蜜独立的空间。
现在已经是一家三口了。
走出医院,洁白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虽然早就对沫沫不抱任何幻想,虽然同情她和我哥苦命鸳鸯般的纠缠,虽然发了无数次誓要叫她嫂子……可是当看见他们那么旁若无人的幸福,心里还是酸涩得喘不过气。
回到家我就对父母说了沫沫有了身孕的事。
父亲默不吭声时,母亲已经一跳而起:“要!怎么不要!我家的孙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养着!是男是女我都养!一定要生下来!”
我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沉稳的吐了口烟,说:“带那女娃儿来家里住吧,别亏待了她。”父亲是个看重香火的保守老人,虽故作平静,实则已经先露出欣喜之情。
“曦曦,她现在在哪家医院,妈亲自去接她!”然后母亲立即起身,换了身正式衣服,还不忘准备好红包,“还要不要再带点什么礼物?现在的年轻人怕生了孩子影响身材,万一她变卦不生了怎么办?算了,先买点营养品,等接回家再好好劝她,一定要让她安心养胎……”我望着在屋子中央打转的母亲,我说老太婆以后我老婆生孩子你会不会也这么紧张。
“你?”母亲瞪了我一眼,喜上眉梢,嘴里却轻骂着,“你们生孩子我都懒得管你!”
“我就知道你偏心!你只偏向大哥!”
“这个时候你还吃醋!你哥和你不同!你哥……”母亲想到什么,停下来,半晌,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我都没想到还能抱到他的孙子!没想到今生还能……你们说是不是老天开眼!祖上积德!我可怜的孩子……”然后阿弥陀佛的念起来。
母亲还不知道我已经了解哥的情况,我不想惹她更伤神,于是也没多说。
父母害怕我哥绝后,怕沫沫怀了这个孩子却不生,盛装打扮,颇为隆重的跑到医院,老两口亲自去将接沫沫回了家。看着沫沫肚里的孩子倍受期待,我哥是忧喜参半。本不愿意让二老将沫沫接走,他更想说服沫沫,等沫沫情绪稳定点后就打掉孩子。
母亲一听我哥竟然有这种荒唐的想法,当场痛斥他一番,将道理说了一大堆,坚决不同意打掉公治家的香火。在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