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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很晚了,吃了一块儿走,咱们同路。”樊达加紧的吃了几大口,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其实真要大笑出来。这家伙,还要“矜持”到什么时候?!现在不开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不一个人走呢!走了就看不到雷从光向安雪父母表明来意的好戏了。
“谁跟你同路?!”这家伙!难不成要拖他一起走,让他此行来的没明没份的?!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南湖县委书记啊!你现在已经是省国土厅的副厅长了,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都在怡景,跟南湖没关系了。”樊达将埋在面碗里的面露出来嘿嘿一笑,看你现在还不说等啥时候说……
“我说你做生意就做生意,把钱赚完了?!还操起我的心来了?!文件昨天才下,你怎么今天就知道了?!”这家伙……雷从光真是头疼不已。
“呃……雷书记,不!雷厅长,开夜车不方便,一会儿我送您回南湖。”貌似这两个人之间有些火药味,安晨风几口吃完了面条后讨好地看着雷从光。他当然是护雷从光的,雷从光在做南湖县委书记的时候,可是给了他不少照顾的,比如在关键时候把关系转正,竞然让他也分得了一套公务员小区的房子。
“吃完了就去洗澡睡觉,哪那么多的话。”
很明显,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安晨风想拍马屁拍到了马腿子上。安雪妈妈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快点“闪”到一边去。
没事赶人家走,就算不是领导、就算不是准女婿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啊!
“我刚吃完就让我睡?!再说家里还有客人呢!”陪着麻将了几局也不知道这家里的真正情况,安晨风摸着后脑勺,完全莫明其妙之中……
“哟!一天就长大了,还知道陪客人呢?!快去睡……”说着,像拉孩子似的,安雪妈妈拉着安晨风往房间里带,然后默着一张脸压低声音:“没我同意不准出来!”
“砰”的一声,把安晨风关在了房间里。
不是打不开房间门,而是今天家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怪异,让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晨风也还真被妈妈给唬住了,老实地坐在房间里摸着头……
平时妈妈是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的,若是爸爸打他,妈妈都是用自己身体去护他的,可是今天就平白无故吃了她两“巴掌”。
还有这个雷从光怎么跑他家来了?!而且还跟爸爸打麻将。人家说司机比秘书更贴身,跟他开车一年了,也没见他喜欢打麻将啊!难道他除了跟自己认识以外,还认识家里其他人?!
再就是这个樊达,总是一句一句跟雷从光对着来,又是居心何在?!难不成他们俩都想追他的姐姐,所以这么杠上了?!
我滴个天啦!姐姐倒底是个什么妖精变的呀,离了婚还这么能耐啊!不仅引来了一个这么多金的少总,还引来这么大个领导。都是一个妈生的,她怎么就步步桃花、运气这么好,他怎么追个劳动局里打字的小丫头就这么难咧?!
“达子,太晚了,要不……我给你到南湖宾馆开个房?!”客厅里少了安晨风,立即就像腊月的冰道子一样冻了起来。妈妈清了清嗓子,这才冲着樊达开了口。
“呃……不用、不用,我这就回去,晚上车少,三小时不到就可以到家。叔叔、阿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很明显,安雪的父母已弄清了真实情况,他的作用已发挥完了,确实是该他离场的时候了。只是、今天没看到雷从光最后的表现,真有些遗憾的。
“等一下,这个拿着。”说着,爸爸从口袋里取出刚才赢的一大把钱递到樊达的手上。
“哎!这是您赢的,哪有退回来的道理。这个您收着,还我就是寒碜我了。”这点小钱对樊达来说真不算事,可是这一来还真让樊达弄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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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家说酒品如人品,我不喝酒,就爱打打牌,所以我说牌品如人品。我是赌徒,所以信奉麻将桌上认人。刚才不是真跟你们打,不过是我想认认人而已。小伙子,你人品不错,叔欣赏你。不过这钱你一定得拿回去,不然以后别来我们家尝你阿姨的手艺了。”说着,安雪爸爸硬是把钱塞入他高档西服的口袋里。
“行!那我改天再来尝阿姨手艺。”话都说这份上了,樊达再不收就说不过去了。只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刚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安雪爸爸也是位高人呢?!
起身,向安雪挥了挥手,打开大门离开。
其实别说樊达没看出来,就是连安雪也没看出来,爸爸什么时候也有这样“高大”的形象呢?!
经过妈妈的清场,现在小客厅里就剩下了真正关键的人物。只是樊达一走,客厅里更是安静了下来,似乎可以听到每个人心跳声。
安雪就一直低着头咬嘴唇,一刻也不敢去看爸爸和妈妈的表情,就好像小时候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准备让妈妈“教育”她。
爸爸忍不住从胸口摸出烟来,也顾不得安雪的咽炎了,点燃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小烟圈。
妈妈跟安雪的神情有些相似,也是低着头不出声,只是、脸上不再是紧张,而是一片的淡然……
“咳、咳,其实今天我来……主要是……想跟两老谈谈我跟安雪的事情。我们、我们认识一年了,今天才来……确实晚了一点。我……”雷从光干咳了几声,然后第一次异常艰难地、结巴地开了口。
“我不同意。”几乎是同时的,爸爸和妈妈不约而同的说出口。然后一起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计、这是他们结婚以来最为默契的一次,让他们双方都有些不太相信。
“为什么?!”这不仅是在安雪预料之外,更是在雷从光的预料之外,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开了口。
039:送暖
爸爸与妈妈又是很默契地对视了一下。
“你先说。”爸爸知道,虽然他们一同反对,但反对理由肯定不一样。
“还是你先说。”妈妈抿了抿微干的嘴唇,有些略为紧张地继续低下头去。
毕竟爸爸是一家之主,毕竟对方坐的是“领导”,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随便好说呢?!
“咳、咳,那我先说。”说着,用手指把烟头在小桌上熄掉,爸爸收起了往日那幅事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是一脸的凝重。
“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勉强读了一个初中,大道理不懂,只知道在麻将桌上认人。其实领导你一看就是一个不怎么喜欢打麻将的人,可是在我提出打麻将的时候你并没有反对,这也是你会做群众工作的本事。说实话,囡囡虽然跟着我在麻将场上长大,可是今天也是第一次打麻将,你能让她上桌还是你的本事。你把囡囡拉着坐到你的下家,而你选择坐达子的下家,这样……其实在麻将一开始的时候,你已掌握了整个大局。你们本来都是为了哄我开心,所以撇开手气这个说法,这局麻将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不会输,但、早就注定了只有一个输家,就是达子一个人。其实达子也是个聪明人,小伙子挺机灵的,只是、再聪明也不及你由一开始就掌握了全局。你是领导,你有能耐我们服气,可是……咱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咱女儿没这能耐,特别是为人处事没一点的能耐。从上小学起就经常哭着个脸回来,一问总是被哪个同学欺负摔坏了文具盒、或者是抢走了自动铅笔。那时候我都气死了,怎么就咱家闺女总被人欺负呢!卷着袖子就要跟那些孩子家长去评理!可是咱闺女不让咱去,说穿了,她怕事、她胆小。咱平时也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咱认一条理,咱闺女离过,太苦了,咱不能看她再离,再苦。你说你这么有本事的一个人,哪里是咱闺女能拿的住的?!这不是寒碜咱们么?!”说到激动处,爸爸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一时之间像是收不住情绪似的。
“为什么要她拿的住我?!”难道在任何事情面前一开始就把握住大局不是好事?!难道一个人聪明了也不是好事?!这到底是什么理论?!更况且,什么叫拿的住?!为什么要女人拿的住男人?!自古以来女人就得听男人的,这家里人都是些什么想法?!这都是些什么理论?!真是不坐下来谈不知道,一谈……
真的、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首先是思想上就相差好远。
“那就不拿、不拿,总之、领导……咱真的不能同意。”听到雷从光的触起眉心的反问,妈妈连忙摇手,就好像旧社会里的长工惧怕地主的催租一般。
“我说了,在这里我不是领导,叫我从光就可以了。”来这里都大半天了,他们依然是左一声领导右一声领导的,让雷从光真是浑身不自在,可是他一再强调也无法让他们改口。
那个樊达到底有什么妖法,一来就跟他们混的脸熟,人家开口就是“达子”
,非的就把他叫“领导”。
心里不由责怪起那个樊达来,那个奥小子真是害人不浅,非把他今天引到这里来,受这么一幅活罪。
“可是你就是领导,你往那儿一坐就是领导,我们没法不把你当领导看。”
妈妈也有些急了,说完了又把自己的嘴捂住,似乎不该这么快嘴的。
若是他真的成为他们的女婿,那以后在家里连话都不敢说,家、还有什么意思呢?!
安雪不由抬起头往雷从光那里看去,他正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小椅上。虽然后面有靠背,但他并不靠,端坐在那里确实很有领导气质,气场更是迨人,怪不得爸爸妈妈总当他是领导……
想想、其实以前,她不是也挺怕他的吗?!
且不说他凶她,就是他一掳眉,一凝唇……就能让她心惊好半天,生怕被他逮住煮的吃了。旦凡一见他找她,更是吓的双腿发软、全身打颤……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熟悉到这个份上,难道她可以做到不把他当“领导”,可以做到不怕他?!
现在、爸爸妈妈就是受她以前那份罪,她觉得她完全能够理解。
再则,从进屋到现在,他连人都没叫,哪怕像樊达那样一口一个“阿姨”也好点啊!
可是他没叫,他也没把那可恶的“领导架子”丢掉,来认亲还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让爸爸妈妈怎么没有压迫感呢?!
“领导,我不瞒你,我家囡囡有过婚史,真的经不起这个折腾了。以前她前夫的条件比起我们家来说,那也是好的没法比。人家是省城人、公务员,父母是退休职工:而我们家情况……加上囡囡以前又没有单位。但现在看来,婚姻就得叫门当户对,还真不能高攀人家。你看,我从小就没妈,在家还照顾三个弟弟妹妹。他爸家里也是穷的要死,我婆婆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公公,家里也是穷的跟什么似的。我嫁到他们家时,还帮他家里养弟弟、嫁妹妹。虽然一辈子没享过福,一直在穷里滚、苦里爬,可是、可是咱们婚姻从来没出过问题。平时他爸总在麻将场子上混的家也不归,今天我悄悄给他电话说囡囡的男朋友要来认亲,他早早从麻将场上回来又是买菜又是做事……咱要求真的一点不高,觉得两个人能相扶相倬一辈子就成,在最困难的时候都在一起就成。可是你……”又是在沉默了好久以后,妈妈这才鼓起勇气再一次说着。
安雪不由全身一紧,爸爸不是输钱才回来做家事,而是专门回来等她带男朋友认亲的?!心里忽然酸酸的,她从来没想到,原来、她也被爸爸装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