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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帝览罢,看向柳苏白,“卿真是捷才!一炷香不到功夫,就得了。难得切景入题、典丽工整。”
一时丞相樊应光也得了一首:看龙舟、看龙舟。两堤未斗水悠悠。一片笙歌催闹晚,忽然鼓棹起中流。棹如飞、棹如飞。水中万鼓起潜螭。最是玉莲堂上好,跃来夺锦看吴儿。
方才头名冲过标线的正是吴越选送的船队,亦是切题。
“卿家劳心案牍之余,学问亦未放下,甚好。”
一时群臣都已罢笔,应帝令捡出佳作,传予乐坊谱曲演唱。
散了之后,应帝独留了柳苏白至随乾元殿。因这柳苏白实乃当世的诗书画大家。应帝叫他来品评画作的。于柳白苏而言,这倒也是常事。应帝此人,实乃上马能击狂胡,下马能草军书之人,诗词画作亦有佳作。君臣之间,倒有几分评诗论画的交情。
柳苏白拿着看了半日,心头拿不准是何人所绘。应帝的笔法他是熟知的,这幅画有应帝的画风,却不是应帝所为。
“卿家不必多虑,平素评朕的画也不见你这般犹豫,照实讲来就是。”
画中绘有一枝梅花与一丛翠竹,从一角斜出,垂曳于清溪之上。
柳苏白斟酌着说:“此画构图疏秀有致,梅枝盘折曲伸。只是笔力尚嫌不足而已。画画的这位贵人,想来是名女子,且习画的年月不长。”
“仅有三年,如此成绩还过得去?”
柳苏白颔首:“十分难得了。”三年能有此成就,确实不错了。
应帝一脸与有荣焉,又让柳白苏提了需要改进之处。待他告辞退下,莲成从内室走出。
“已问过当世名家,许朕的束脩,朕今日可是要收的了。”应帝拉她在腿上坐下,在她耳边轻声说:“今晚要用朕说的那个姿势。”热气喷到莲成脖颈,她微微侧头避开,“人家知道是天子门生,又是后宫之人,怎么都要口下留情的。”莲成坐了一会,小声的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去阿螺那里了?”
应帝大奇:“为什么?”他去月蟾宫的次数本就不多,小狐狸吃醋也不该吃到她头上才是。
“既然无望,不如干脆不要给她希望。也不要再给她用那个麝香了。”
应帝哼了一声,还以为她开窍了呢。
莲成推他的肩:“你答不答应嘛?”
“好,不去月蟾宫就是。莲成,这是你第二次同朕提要求,还是与你自己毫不相干的。”应帝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束脩,莲成闭上眼,她都没有求着他教她。反而是这个人一味的像填鸭子一样,逼着她学这样,那样。
“听说霄儿对你甚是不敬,可有此事?”
莲成喘匀了气,方才出声:“小孩子罢了,又得宠,自然藏不住心思。过些年,想必就不会外露了。”李霄此刻正是倒懂不懂的时候,往上面哥哥姐姐自然知道对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该怎样,不会过分亲热,但表面的尊重是有的。往下面,李夏末怕是还弄不明白那么多事。
莲成头回喝了李霄端的茶水拉肚子时,倒是很想整整这个死小孩。后来想想,只是泻药已经很客气了。自此,再不敢喝外面的水。
“朕让他提前上学堂去。”
不足六岁的李霄便由此开始了上学堂的日子。皇子从入学的第一天起,就要在寅时末(5点),到尚书房去温书,等师傅上课。除了晚膳,都在学堂里用。午休也就是在尚书房的几个偏殿里歇一下。
李霄被宫女打理好的时候,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睡不醒的样子。皇后看了甚是心疼,也无有法子。看儿子在跟前站着也照睡,只好让宫女拿毛巾给他醒神。
“霄儿,以后你就可以和皇兄一样读书习武了,高不高兴?跟着师傅学好了本事回来,让母后也佩服佩服。”
李霄捂了毛巾醒过神来,闻言点点头,就着牛乳吃了奶糕,拍拍胸脯:“母后,等我学了本事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皇后眼眶一红,蹲下来把儿子抱在怀里,“霄儿,我的好儿子。”
海口是夸下了,谁料到端端正正的在第一排坐了一会,他就坐不住了,扭来扭去的。旁边的小伴读范阳偷偷用手肘撞撞他,提醒他太傅已经注意到他了。
后排的李景、李奕看了都好笑。李奕已经成年,所以他每日的功课不过是来与太傅探讨些问题,时间不长,然后还要去跟着学做事。李宏没出远门前也是如此。规规矩矩上课的原本只有李景与他的伴读。想不到今儿又添了两个。他们从前都是七岁才上的学堂,想不到小弟六岁不到就来了。难道真是要好好培养他不成。
第一天范阳就替李霄挨了十板子。他看看发红的手心,这皇子伴读可真不是好差事啊。他上课走神我挨师傅的打。难怪娘舍不得。爹还是很欢喜他进宫陪皇后姑姑的儿子读书。
下了学,李霄走在前头,怪不好意思的。他想了想,坐在路旁的石凳上去,支使替他拿着小包包的太监去倒水。一会儿又让另一个小太监去把旁边叫唤的狗抱过来。眼瞅旁边没人了,他一把攥着范阳就跑。
“殿下,做什么?”
“我带你去划船,藏在太液池边上的。”李霄端午那日看了赛龙舟,甚是喜欢。寻思着自己也要划,只是苦无机会。方才在路上,他想着要带这个表兄伴读去乐乐,一下子想起从前跟着皇叔在太液池边上坐过回小船。那是毓王没出宫建府时藏在那里的,无事时或是烦闷时独个儿划出去吹风、散心。有一次带着李霄路过,想起这件事,便带他去划了回船。那船幸好这么些年有工匠保养着,还能用。
李霄带着范阳到了藏小船的地方,看系船的绳子在,高兴的说:“还在。”既然是藏船的地方,自然十分僻静。居然让两个小屁孩顺顺当当的找到了目的地。
范阳迟疑的说:“殿下,我们偷跑出来,不会有事吧?”
李霄摇头:“不会,大不了让母后说一顿。来,帮忙。”李霄想把船拉出来,一个人拉不动。
范阳是家中幼子,自小也常进宫来玩。与李霄尤其能玩在一处。当下也捋起袖子来帮手。他有八岁了,力气自然要大一些。
眼见船被拉了出来,两人都很高兴。谁晓得身后伸来一双手,在他们背上一推,他俩就一头栽了下去。范阳栽下水的瞬间,扭头看到了来人的右手上戴了只玳瑁手镯。
范阳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慢慢头上脚下正立过来,浮出水面却没看到李霄,心头一紧,大声呼救:“来人啊,七皇子落水了。”一面深吸口气,又潜下水去。李霄要是出事,他们全家都完了,爷爷一定会拿军刀砍了他。皇后姑姑的儿子,就是他们整个家族的希望。
范阳从水里冒出来几次都没找到李霄,急得都快哭了。幸好他的呼救引来了看守太液池的宫人,有人跳下水去,有人划了小船找人。总算是把吃了一肚子水的李霄捞了上来。却已经口眼闭合,昏过去了。
“七皇子昏死过去了,怎么办?”七皇子在太液池出了事,追究下来,谁也难逃一死,众人立刻慌了。
有个太监稍微镇定些,跪在李霄身侧,用手去按压他的肚子。数十下后,他总算张口吐了一大口水,人也缓了过来。
范阳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被水面上的风一吹,禁不住大了个寒战。
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霄儿!”是皇后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眼见李霄浑身湿淋淋的靠在一个太监身上,她抢上前来,一把抱在怀里。
整个人镇静下来后,皇后沉声吩咐把所有在场的人通通带回坤泰宫问话。然后抱着李霄上了随后赶来的凤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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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有诗词均为唐宋名家大作,都不是原创,我懒,就不一一列出来处了。
玳瑁手镯
给两个孩子换下湿衣,灌了姜汤,看过太医之后,皇后让身边的女官出去发落失职的两个小太监并看守太液池的宫人,除开那个给李霄挤压出腹中积水的。
“姑姑!”看到皇后进来,窝在被子里的范阳唤了一声。
皇后坐到他的床边,“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兄长会特意选了这个小儿子进宫,除开他与李霄年纪相仿,这小子的机灵也是个重要原因。
范阳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凑到皇后的耳边:“姑姑,我看到那个人带着只玳瑁手镯。”
“玳瑁手镯?”皇后轻轻重复,“你可看清了?”
范阳肯定的点头,“二嫂有一副,我见过的。”
“不要再告诉任何人。”皇后叮嘱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去。
玳瑁是南越那边的特产,阿螺爱戴,也送了一副给莲成。可往年南越上贡,得的妃嫔也是有的。
无人之处,皇后用臂抱了一下自己,方才收到消息,她整个人都被吓住了,霄儿可不能有事。那是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
“皇上驾到!”应帝下朝后,一直在乾元殿与众臣议事,听到消息,也即刻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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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儿无事吧?”一把扶起门侧的皇后,他急步走到床边。
李霄呼啦一下从被窝里跳出来,挂到父皇脖子上。看他如此精神,应帝的心也放下来。伸手在他屁股上用劲一拍,“你个淘气孩子,吓到父皇和你母后了。”
李霄在他怀里扭动,“儿臣是让坏人推下水的,父皇还打人家。”
应帝扫了皇后一眼,把李霄仍放回被窝,嘱咐宫人好生看着。转身去了皇后寝殿,皇后叮嘱了李霄好好休息,急忙跟上。
“查到什么?”
皇后跟进来,看到应帝坐在椅子上,一时有些恍惚,有许久没在这间寝殿见到他了,来了也很少留宿。
“阳儿告诉臣妾,他看到那人手上戴着玳瑁手镯。”
玳瑁手镯?应帝也沉吟了一下,“彻查此事。”
“臣妾遵旨,只是如何着手,请皇上示下。”
“你莫管此事,朕自有主张。”
女官在外轻声请示:“皇上、娘娘,各宫的娘娘都来探望七皇子来了。”
皇后一哂,都赶得巧,正好皇帝在她们就来了。怕是一个个还都花枝招展的。
应帝挥挥手,“阳儿需要休养,告诉她们,她们的心意朕与皇后领了。叫她们都回去。”顿了一下,“朕也回去了,事情还没有议完。”
皇后在他身后张了张嘴,最后只温婉道出一声:“臣妾恭送皇上。”
晚间皇帝到了栖梧宫,将事情讲给莲成听。
“玳瑁手镯?这宫里有的人应该不少。常戴出来的,怕只有阿螺同我了。”
应帝睨她一眼,“那你说是谁?”
莲成扳扳手指,“反正不能是阿螺。”是不能,不是不会。谁都有嫌疑,可能是有这付手镯的人,也可能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总不能让大家把玳瑁的手镯都拿出来,让范阳一个个去认。他匆促之间,能看清是玳瑁已经不错了哪还认得出花色。再说,也不是说有一样的手镯就一定是那个黑手。
“难道还能是你?”应帝没好气的说。
“说不定人家真冲我来的呢,谁让七皇子讨厌我呢。”
“那为了洗清嫌疑,莲成替朕把真的黑手找出来吧。”应帝用手掌比量着她的腰身,两只手差不多能合到一起了。
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莲成说:“不能是南边来的人,那自然是北边来的人干的。”
应帝刮刮她的鼻子,“真是朕的小狐狸。”尾音消在了合在一处的唇边。
三日后,宫中清查出一批北戎派来的奸细,并且查明推七皇子下水的正是其中一人,意图嫁祸南越来的昭仪,挑起炎夏与南越的纷争,好坐收渔利。
应帝令礼部召了北戎常驻炎夏的使臣来责问,责令其立即离京滚回北戎去。同时诏令驻守边关的裴远兴问罪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