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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惊人的。
“帮我戴上,”白洁把十字架递给我,解开胸前的纽扣。
“还是别戴了,它太沉了。”我指的不仅是十字架的本身重量,它的含义也是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胸口上,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我要戴,我要永远戴下去。”白洁固执地说。她敞开怀,坚挺的乳房像两个卫士在等候迎接十字架。我不得不按照她的要求,把十字架戴在了她的胸前。十字架戴好后,我帮她系上了胸前的纽扣。
“再吻吻我吧,”白洁乞求道。
我摇摇头。我不能让她带着我的热吻开始婚姻生活。这对她对我都不公平。如果说我们之间的爱情没能在一年前结束,那么今天它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在我们的情感历程上,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分水岭。
白洁远没有我冷静,她像发了疯一样狂吻我的脸,伏在我的肩上,咬着我的肉,撕心裂肺地哭着。我让她躺在我的怀里平息感情的潮水。她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像个熟睡的婴儿一动不动。月光下的她仿佛是一朵睡莲,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她依然这么可爱,依然这么让人心痛。在我冰封的心海下,我感到心潮又开始涌动起来,坚冰发出咯咯的爆裂声,震得我浑身不住地抖动。
“你怎么了?”白洁睁开眼睛问。
“没事,你睡吧。”
“我没有睡,我在想我们的过去。多么浪漫的岁月,就像在梦里一样。”
“现在梦醒了,你需要好好去过你未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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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吧。”她翻身坐起,把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说,“我要是实在熬不下去了,就找你去。”
“不行。我们今天分手之后,就永远不要见面了。”我不想让她带着我们的情爱后遗症去面对未来的生活。虽然我相信,今后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我们彼此是否有家,再见面肯定会轰轰烈烈,但是这样做太危险,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游戏千万不能做,想都不要想。我让白洁坐好,庄严地说道:“你结婚后,我决不会打搅你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白洁傻了一般看着我,半晌点点头,突然站起身来,捂着脸跑了,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就这样,白洁戴着染着我鲜血的十字架,带着我的庄严承诺,离开了我的生活轨迹,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一别18年,没想到她又突然出现了。她的出现,对我多灾多难的家庭生活,将意味着什么呢?
说我的家庭生活多灾多难一点不为过。如果说放弃白洁是我犯的第一个错误,那么选择一个性格古怪的女人做妻子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而这第二错误所带来的痛苦和无奈远远超过了第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身份使我像被判了无期徒刑的苦役犯,在家的牢笼里,经受着无穷无尽的灾难,忍受着没完没了的折磨。我不知道何时是头,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惟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在服刑。
白洁结婚的时候我没去。她的邀请是礼节性的,我们彼此都清楚。她结婚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个人悲痛欲绝。我想安慰自己,一切都结束了,白洁已找到幸福的归宿,作为她昔日的恋人,我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这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对于我焚烧的心来说,丝毫不起作用。我是个有健全理智的人,知道心爱的人不可挽回地永远属于了别人,不可能高兴起来。痛苦、悲伤、绝望,像绳索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越勒越紧,强烈的窒息感挤压着我的灵魂凄厉地哭嚎。
因为在白洁身上付出的情感太多太重,使我对交女朋友一事变得玩世不恭起来,认为可有可无,还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平时也不修边幅,经常把自己的形象搞得乱糟糟的。连我的处长都不止一次地提醒我,要注意个人卫生,不要影响政府机关的形象。我周围的热心人不断地把高矮胖瘦黑白美丑不一的姑娘带来,虽然我头上有青年作家、大学生、机关干部等光环,但因为我的玩世不恭,她们都在和我见第二次面之前消失了。
姐姐终于找到了对象,是个大学老师,年龄虽然大她10岁,但看上去还是满有儒雅气质的。姐姐出嫁后,解决我的个人问题成了全家的头等大事。母亲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我不忍心再让她为我操心,决定无论如何要在30岁之前把老婆娶回家。父母对我和白洁分手感到非常遗憾,我没告诉他们我和白洁分手的真正原因,只说交往一段时间后觉得彼此都不合适,只好分手了事。母亲很喜欢白洁,说谁娶了她是谁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白洁不仅漂亮,而且贤惠、能干,只要一到我家就忙个不停,找不到活儿干的时候,就陪我母亲聊天,使慈眉善目的母亲感到天上掉下来个好闺女。
这时,一位在北京出版社工作的编辑把他老婆的同学介绍给了我。我和这位姓彭的编辑算得上是熟人,他要把我在不同文学刊物上发表的小说编成一本集子出版,一来二去就熟了。定稿那天晚上我请他吃饭,他把老婆也带来了。席间扯到我的个人问题,我承认还是个没有着落的王老五。他老婆是个热心人,说她有个挺不错的同学还没搞上对象,在一所中学里当打字员。彭编辑凑热闹,建议我见见面,万一谈得来,就是双喜临门了。一喜是文学集子出版,二喜就是王老五结束了单身生活。
彭编辑的老婆是个说干就干的主,第二天晚上就把她的同学约到了她家。彭编辑打电话通知我,晚上到他家吃饭,同时相对象。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不太注意外表,头发、胡子太长,还有脏兮兮的衣服,都不适合去相对象,想改天再说。彭编辑说要的就是本色,原汁原味比什么都强。人家如此热心,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赴约了。
她叫林姝,拖着一条长辫子,个子有1米7,皮肤比较白,除了颧骨稍高一些外,看上去还可以。我怀疑她之所以到了24岁还是单身,可能是太挑剔了。像这样一个要个儿有个儿,要模样有模样的姑娘,要不是太挑剔,早该名花有主了。她给我的感觉还可以,但只是可以,没有白洁带给我的那种来自异性的强烈冲击。我们一起包的饺子,我注意到她包饺子的动作极为麻利,于是得出了她干家务很不错的结论。
第二天下午,彭编辑打来电话,说林姝百分之百愿意。林姝的态度感动了我,在她前面至少有10个姑娘主动放弃了第二次见面的机会,难得她积极主动。就这样,我和林姝确定了恋爱关系。
秋天来了,林姝织了一件毛衣送给我。毛衣织得很厚,是鸡心领的,母亲笑眯眯地评价说,是个过日子的人。过日子不需要浪漫,我和林姝不谈文学,不谈书籍,她似乎也不感兴趣。她常来我家找活儿干,刷碗扫地洗衣服,凡是她能干的,都以最快的速度干净利索地干完,然后就坐在床边边织毛衣边看电视。我奇怪她总有织不完的毛衣。她说是给同事织的,因为她的手快,又织得好,所以同事们拿着毛线在她后边排起了队,等待她把毛活儿一件件织完。我觉得织毛衣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想穿毛衣到商场去买就是了,把宝贵的生命一分一秒地织进毛衣,真是太可惜了。我劝她把课本捡起来,考个电大什么的。她说有我一个读书人就行了,都读书,家里的活儿谁干?我一听也有道理。我恢复了文学创作。时间对我来说极为宝贵,我不可能丢下笔去干家务活儿。她如果能把家料理好了,我腾出精力来一门心思搞创作,应该说是一件好事。在中国文学史上,有不少著名作家的夫人是家庭妇女,她们用毕生精力来照顾丈夫,使她们的丈夫名垂青史。林姝虽然不是家庭妇女,但肯完全承担家务劳动,这一点也是很伟大的。
在我们认识半年后,她把结婚提到了议事日程。我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从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林姝像个影子一样在我周围飘来飘去,始终没有进入我的内心深处。见她不烦,不见她不想。有时我也扪心自问,难道此生就和这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了?答案不置可否。我对她的提议没有做出积极反应,想过上一年半载再说。她把进攻的矛头转向了我母亲。老人想尽早抱孙子,林姝的想法和老人不谋而合。所以老人时不常地提起我的婚事,说差不多就把结婚证领了得了。
姐姐不赞成我娶林姝为妻。她是我文学作品的崇拜者之一,认定我将来会有大出息的,不能太着急,找个只会煮饭的不行。她说我和林姝没有共同语言,缺乏感情基础,将来肯定会闹矛盾的。林姝现在看不出有多大毛病,一旦结婚成家,就不是个善茬儿。她的根据有两个,一是林姝的层次底,家里是北京小市民,本人是文革中毕业的高中生;二是林姝的颧骨高,俗话说,女人颧骨高,杀人不用刀。
父亲没有表态,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拿主意。好了就好过,不好了就自己受罪,家里不管那么多。他对姐姐的观点不完全赞同,说咱家也是北京小市民,女人颧骨高也不定都是泼妇。
林姝的家庭极为普通,她的父母都是副食店的售货员,上有一哥,下有一弟,哥哥是风里来雨里去的邮递员,弟弟是个经常爬高的电工,全家没有一个上过大学的。我很少去她家。她家的住房条件和我家差不多,两间平房,外加自建的两间,其中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她哥的结婚新房。她和弟弟在一个房间,靠一块花布隔着,不像我和姐姐睡上下铺。她家里人希望她早点嫁出去,特别是她弟弟,见到我时已经明目张胆地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他也急着娶媳妇呢。
他急我不急,我需要在他姐姐身上找到感觉。可有可无的感觉不应该是恋人和婚姻的感觉。如果有一点点和白洁在一起的那种甜美醉人的感觉,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行。但是没有,在我的潜意识里,她是个女人,将来有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仅此而已。没有冲动,没有非她不可的渴望。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这时要不是发生了一件事,我和林姝的婚期也许还会遥遥无期地拖下去。
男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坐怀不乱。如果具备这种定力,人间肯定会减少无数悲剧。而我就缺乏这种定力,面对林姝的裸体,我让愚蠢的生理冲动占了上风,从而决定了我们的婚期,并导致了漫长而痛苦的婚姻生活。
事情发生在姐夫放寒假的一个星期天。姐夫和姐姐是一对需要用大好河山调剂生活情趣的人。他们利用假期出去旅游了。姐姐把她家的钥匙给了我,让我抽时间给她家养的花儿浇水。姐姐是个爱美的人,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温馨且浪漫,在她的两居室里,几乎到处是绿色。我的错误是带林姝一起来了。她当时的表现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最直接的后果是引起了我的生理冲动。
姐姐的房间很热,烧锅炉的可能是个先进分子,在数九寒冬把屋里变成了炎炎夏日。我们进屋后脱去外衣,就忙着给大小几十盆花草浇水,不一会儿我就干得满头大汗了,只好把毛衣也脱了。浇完花后,我就想走,林姝拦住我说:“瞧你出了一身汗,现在出去非感冒不可,不如洗个澡再走。”
我有两个星期没洗澡了,出了一身汗,被她一提醒,顿觉浑身痒得难受。卫生间里安着热水器,洗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