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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若紧咬着唇瓣,泛去眼底的酸涩,不甘呀!真的好不甘!为什么幸福触手可及,却硬生生要在此刻切断,她终于懂了……他和她,永远永远不会是爱或不爱这么简单,他是一个帝王,一个心系天下的帝王……
他心中有万千苍生,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呀!
过了许久之后,幽若才抚着微凸的肚子,沉声道:“动手吧!”纵使有万千不干,她亦别无选择。
“娘娘,您错了,不是老夫要您死,而是您畏罪自杀!”秦拓俯低身子,对着幽若摇摇指头,清俊儒雅的眉角有着胜利的喜悦。
“呵呵……”幽若苦笑,好狡猾的老头呀!要她命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把这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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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外头候着吧,本宫总该给皇上留封遗书,皇上才能相信本宫是畏罪自杀,不是么?”幽若恢复气势,冷睨着秦拓道。
“那老夫就告退了,希望娘娘不要让老夫等的太久!”秦拓躬首退下,他相信以这女子的聪慧,断不会耍什么花招的。
秦拓出去后,幽若提笔,想要写些什么,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吧嗒吧嗒的落在宣纸之上,许久之后还是未写下一字半句,外头听到如意和秀儿拼命的喊着要她不要做傻事,然后又听着她们被制服……
最后泪眼朦胧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拿出那柄短剑,感觉到泪水仍旧不可抑止的留着……
渐渐闭上模糊的双眼,哽咽,抽泣,拔剑,刺下……
一切动作,似乎都不是在终结自己的生命,因为脑中只剩下与他的点点滴滴。
初见时那惊艳,再见时的失落,藏书阁时的满腔不平,闭关时的无可奈何……渐渐的失去意识,不知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秦大人,里头的情况到底怎样了?”一炷香时间过后,有官员不安的问着。
秦拓在正厅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命人进去看了一看。
“怎样?”众人急切的问。
“娘娘她胸口插着一柄短剑,只是尚未断气,地上留着一汤血。”那人紧张说着。
有人就主张进去刺一刀,省事,却只见秦拓道:“这贤妃娘娘是畏罪自杀,与我等何干!我们发现时,娘娘她已经流血过多身亡了!慢慢等着吧!”
于是众人就在这归宁宫里等呀等,就是觉得这时间过的如此之慢,与此同时,日韶皇宫的正门,三骑加急铁骑如入无人之境的通过午门,直捣皇宫内院而去。
“怎么这地突然震了起来?”归宁宫内有人急急忙忙的叫道。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似乎有千军万马驰来的震撼,可是这皇宫内是绝不容许有人骑马进入的呀,正当文武百官还在疑惑中时,只见一个银色身影以诡异的速度从归宁宫门进入,知道进了正厅,众人才赫然发现,这风尘仆仆的银甲身影不就是那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皇上么!
段启一看屋内的境况,心都跳了出来,拽着秦拓的衣领吼道:“她呢!”众人从没看过皇上如此杀气腾腾的模样,有的官员已经全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
“朕问你,她在哪里!”段启掐着秦拓的脖子,命令自己不可以现在就杀了他。
秦拓未曾回答,一边的秀儿立马反应过来,叫道:“在书房,皇上,娘娘在书房!”
还未等秀儿说完,段启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正厅,然后众人就听到一声哀恸千钧的怒嚎,片刻之后,只见皇上双手血淋淋的抱着贤妃出来,惊呼疯狂的叫着:“快召御医!”
然后他们就震惊万分的看着皇上以刀割开自己的手臂,以自己的血喂食可能已经气绝的贤妃娘娘,几个胆小一点的官员见了这阵仗,早就吓得晕了过去。御医已经来了一个时辰,御林军包围了整个归宁宫,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去,宫内的气氛紧张万分,连一向冷静的秦拓也吓白了脸,不敢吭一声,谁能想到皇上怎会突然回了宫。
贺奔担忧的看着段启,自从三日前接到密报说秦相要对贤妃娘娘下手,皇上马上带着他和一名锦睿师暗示马不停蹄的赶回,一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几匹西域良驹,三天三夜,除了喝水,不眠不休,连饭也一口未尽,到了皇宫,皇上更是扬刀砍了几个侍卫就疾驰进了皇宫,直奔归宁宫而来,却还是晚了。
如今皇上又不知喂了贤妃娘娘多少血,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好在战事也快要结束,皇上本就打算摆驾回宫,让赫连容继续追杀萧缜残军。
段启扫了一眼室内的所有人,阴森森吼道:“如果贤妃死了,朕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吓得群臣立马跪地磕头,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恕罪!”
段启一掌拍碎了一张桌子,吼道:“谁敢再求饶,下场如同次桌!”
如果不是幽若还命在旦夕,他早就把这群家伙吊起来打了,尤其是秦拓那老家伙和皇后,他等着和他们算总账呢!
谢晋战战兢兢的从内室出来,一颗老胆都快吓碎了,真是为难至极,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说了,只怕这皇上会立马掐死他,不说么,那就更必死无疑了。
段启见谢晋,三两步靠近,抓着谢晋就问:“怎样?”那紧张的模样吓得谢晋越发胆战心惊。
“回……回皇上,娘娘的血已经止……止住了,只……只是……”
段启听着谢晋结结巴巴的,越发急了起来,吼道:“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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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娘娘她已……有三个月的身孕……身体太虚弱了,微臣也不敢保证一定有救。”谢晋说完,就认命的闭上了眼,却迟迟不见皇上有任何反应,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只见皇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三……三个月的身……身孕……”这回结巴的换成了段启,千思万想一起冲进脑海,此刻的他已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幽若怀孕了,他们有了共同的孩子……可是;可是现在她却命在旦夕,她和他们的孩子都命在旦夕……
不行!不行!他要冷静!,段启立马又拽着谢晋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着离开了地几分,暴怒的叫道:“还不快滚进去!愣着做什么!要是救不活她,你就提着头来见朕!”
说完就把谢晋一把扔下,吓得谢晋连滚带爬的进了内室,在场的官员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这下他们的罪更大了,谋杀皇子!就连老御医谢晋都逃不开为贤妃娘娘陪葬的下场,他们还有获得余地么!
“所有的人都押到天牢去!皇后也不例外!”段启一声令下,御林军押着归宁宫内的一干人等下去了。
段启瞥了一眼震惊无语的包奎,冷冷道:“包奎,你太让朕失望了!”
“老奴有罪!”包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涕泪四流,不断的叩首道。
[尾声:长情帝王]
归宁宫内,熏香四溢,外头守着一群御医,虽已是三更时刻,却没有任何人感到困乏,他们知道,只要此刻睡了,那就永远睡下去吧。
段启贴着幽若冰冷的手,一遍遍的揉搓着她苍白的脸颊,要不是那柄短剑是断剑,此刻他早已和她阴阳两隔了。
“你说过要等我回来的,怎么可以违背诺言……”他亲吻着那冰冷的肌肤,喃喃低语,俊挺的眉睫忍不住颤抖着。
心头仿佛被硬生生割了几刀,疼的他心口鲜血直流,恍惚之间,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失去这天下,他也不要她死。滚烫的泪珠落在那苍白的雪肌上,他哽咽着哀求着:“你一定要醒来……为了我们的孩子……你看,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走呢……”
“只要你醒来,我就答应你,我们只生两个孩子……你不是说要去游览名山大川么,只要你醒来,我马上就带你去……”他知道自己哭了,泪水顺着鼻梁滑下,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看着那纸上的几个大字:我爱你,连你的江山也一起爱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他明白,这女子为他牺牲如此!哪怕是死,也从为忘把他的使命记在心头……看似冷淡的女子,却从来不知道要求什么,也许也从来不曾想过去得到什么。他给她的是如此少,如此少呀……
甚至在明知她有危险的情形下,仍旧选择让她独自面对那一切……守在归宁宫的御医们都知道,皇上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他们在外头听着他声声哀求着,不禁老泪横流,虽不知这贤妃娘娘何以得到皇上如此深情,却也越发竭尽全力。
整整两日,皇上他衣不解带的守在贤妃娘娘床头,直到他们宣布,娘娘和腹中的胎儿再无生命危险,他们看到了皇上真真切切的泪流满面,然后一头栽倒在贤妃娘娘床前。
他们才得知皇上他已经连续五日未曾休息!
等段启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那含笑的苍白脸颊,哭的不似人样的泪人扑进他怀里,死命的抱着他,惹得他也不禁再次哽咽。
“我回来了……”他轻拍着幽若瘦弱的背安慰着,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哭泣,把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幽若才泪眼婆娑的抬首,颤抖的抚上那瘦削刚毅的脸,哽咽着:“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只觉得血不停的从体内流出,然后一点点变冷,脑中闪过无数他的脸,笑的,怒的,赌气的……直到她今晨醒来,入眼的便是他狼狈瘦削的模样,才知道他数日未歇的赶回来,守了她数日,连累昏过去也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放开,让御医们无可奈何,只能让他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一滴滚烫的泪珠从他飞扬的眉角下滑出,化在他的灿烂的笑里:“傻瓜!你真是傻瓜!”
他心疼的把她拥进怀里,任她哭道地老天荒,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哭泣。下半辈子,就让他来回报她的深情,宠着她,给她想要的自由和安定……
数日之后,天牢里,一片阴森。
“老奴参见皇上!”包奎俯首对着段启磕首。
段启沉痛的目光锁定这个跟随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人,愤恨道:“包奎!别人不知幽若对于朕是什么,朕不怪他们,为何你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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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知罪!”包奎只是一便便的磕头谢罪,一念之差,他知晓自己罪不可恕。
段启长长叹了口气,道:“从朕招惹上她开始,她从未对朕要求过什么,也丝毫没有让朕为难过,你知道么?一直以来,都是朕在害她,在拖累她,被母后打得遍体鳞伤,昌州之乱时她为了不让朕为难,义无反顾的跳下城池,这次呢?她又为了朕差点失去性命……”
包奎看着他沉痛的神色,仰首望着上方,许久许久,像是在压抑什么。
“你可知道,当朕听闻她已有三个多月身孕时,朕是作何感想么……朕贵为天子,却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无法保住,朕拥有这天下又有何用?
朕让自己心爱的女子三番两次为朕涉险,差点连命都丢了,你知道朕心中是怎样的心疼么?”
他眼眶泛红的望着陪伴他多年的老奴,哀恸万分的嘶哑着说着。
“朕疼的快死掉了!快死掉了,你知道么?而你却帮着他们加害她,你叫朕该置你于何地?”段启咬牙切齿的吐出最后几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