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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哭喊着拉着幽若:“娘娘,您不要这样,我们先回去好么,明日再等皇上定夺!”
“娘娘,别为难属下!”
两个侍卫横到幽若身前,阻止她闯入永安宫,幽若冷笑着看着胸前大两把大刀,一步步踏上台阶,宛如走在通往地狱之门的甬道上一般,眸中血丝漫布,似有一丝绝望,走得深沉坚定,最后那两名侍卫也无声的退开了。
永安宫内,公孙婕正缠着段启的腰,娇嗔怒骂,却发现段启只是望着门口,回头才猛然发现幽若正一步步走来,心中有一丝心虚,但马上就敛去了。
段启推开公孙婕,负手而立,看着幽若一步步靠近,心中虽是疑惑,却透着莫名的欣喜,几日来,心中似有一种强烈的推力,促使他去找她,可是他仍是拼命的控制住自己,在一切尚不明朗之前,他决不就可以放任自己。
“不知贤妃这么晚来本宫宫中所为何事呀?”公孙婕望着幽若冷冷道。
幽若仍旧沉默行进,暗红的眸子氤氲着水气却似怎么也挤不出水,激愤,绝决,悲戚,苍凉,似有万柄尖刀从眸底飞嗜而出,强烈的压迫感刺激着公孙婕不由的心慌,不由得躲到了段启身后。
“让开!”
低沉却坚决冷漠的声音直冲段启而去,没有丝毫闪躲和妥协,幽若泛红的眸子直视着段启蕴着怒意和冷笑的黑潭,好似要用眼神将他击败,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这样对峙着、。
段启禁不住心头一阵悸动,如此绝决又澄澈的眼神,好似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一般,更不该出现在这个素来冷静自持的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让她放下面具,甚至无视他的身份?这样的想法让他心头没来由的酸涩。
“你知道你和谁说话么!”冷哼出声,黑眸迸射出一池的威严冷寂。
“就是呀,贤妃,你怎么如此藐视皇上!”公孙婕见势从段启身后出来,冷睨着幽若说到。
扯开与段启对视的视线,幽若一步靠近公孙婕:“难道就能象你这样藐视生命?视他人如草芥?她们与你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是母亲怀胎十月生出的孩子,与你一样会痛的,你知道么?”激动的步步紧逼,声音有些颤抖。
“当你让人用棍棒打在她们身上时,你可曾想过她们会是怎样的锥心痛骨?仅仅因为她们触怒了高贵荣华的德妃娘娘,她们就该从此失却双脚,终身残废,是么?”那眼底的泪珠似要滚下,却仍紧紧挂在眉睫之上。
近乎抓着公孙婕的衣领,幽若望穿那美艳不可方物的眸子,一字一句,铿锵激越:“你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我杨幽若等着你来拨皮抽骨,决不反抗,要是你再敢动一下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不惜杀了你!”最后的话,似有浓浓的杀气。
段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被这样的幽若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这样的她,像是在用生命捍卫着今生最重要的东西,而那能够让她以生命向相威胁的,似乎只是几个宫女太监,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似乎抓狂了!
一把把住幽若的肩头,强迫她看着自己:“贤妃,你太放肆了!只是两个奴才,你竟敢如此威胁德妃,朕命你道歉!”
唇角扬起轻蔑讽刺的冷笑,幽若一把甩开段启的手,道:“两个奴才?只是两个奴才?皇上,这就是您的胸怀天下,爱民如子?只因她们只是奴才,就活该命如蝼蚁,任人宰割?”
幽若退后一步,冷冷的摇着头:“不,她们不只是奴才,她们也是皇上的您统驭的万里河山中的一个子民,她们更是我相依相伴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寄托!”
再也忍不住的泪如雨下,幽若绝决的擦去顺着鼻梁滑下的泪水,冷冷的看了段启最后一眼,转身奔出永安宫。
[朝堂汹涌:第三十八章 残忍]
公孙婕两腿发软靠在桌沿,额头已有丝丝冷汗,不可置信的看着幽若飞奔而去,又气又恼,恨不得跑上去把幽若撕成两半,偏偏此刻惊魂甫定,心中暗自把这笔账给记下了。
“皇上,您看看!这贤妃是什么态度,臣妾都快给她吓死了,您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呀!”公孙婕把头埋在段启胸前,呜咽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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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启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悲戚万分的背影,黑眸掩不住的震惊和激赏,却也透着几丝狼狈,像是心头被人狠狠咬出了一个洞。
瞥也不瞥一眼公孙婕,段启硬生生的捭开缠在身上的两只手,沉步走了出去,留下一眼错愕的公孙婕泪眼汪汪的看着,那女人竟敢如此说他,什么爱民如子?可是该死的,偏偏就像是让她给说中了,此刻他心中直想把那女人抓起来给砍了,心里头这样想着,可是又好想马上就飞奔到她面前,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痛不欲生,两种想法在心头激烈的冲突,最后还是后一种占了先头。
归宁宫内,幽若呆坐在床头,握着如意虚软冰凉的手,在脸颊上来回摩挲着:“如意……如意……”眸中蓄积已久的泪水又顺着脸颊滑落在如意手背,死似乎整个归宁宫都笼了一层水汽,无言的惹人伤怀。
秀儿听着幽若一遍遍叫着如意,早已是满面泪痕,想上前阻挠却也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幽若深深的吸了吸鼻头,放下如意的手,为她盖好被子,倏地站了了起来,眸中虽依旧笼着一层轻雾,却再无悲戚之色,略偏了一下脸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她没有懦弱的资格,也没有悲戚的时间,她要争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上前一步,握住秀儿的肩头:“秀儿,你看着如意和青莲,我亲自去一趟御医院,一定还有办法能够治好他们的。”言语之中尽是坚定与期盼。
秀儿哽咽着拼命的点着头:“恩……恩……”
望着秀儿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幽若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如意,踏着沉着的步子走了出去,该作的还是要做,不是么?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而至的段启。
秀儿惊惶的望着门口的两个人,娘娘方才如此指责皇上,即便皇上再宠幸娘娘,只怕也忍不了这种逾矩吧,深怕幽若又作出什么冲动的事,就欲上前却被段启的眼神给制止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段启极力的想从那清亮的眸子中看出个所以然来,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少了方才的怨愤和不屑,平静的几乎看不出一丝情绪。
“皇上,可否让臣妾出去!”幽若抬眸,面无表情的望着段启,说完就绕开段启走了过去。
段启拦腰抱住幽若,铁臂紧紧的锁住,低沉严肃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朕已经命包奎去了御医院,他们马上就会到了!”
他说什么!幽若忽然停止了挣扎,转过身子,惊诧的望着段启,两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句话也说不出,仿佛眼前的人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个无情的人,难道……
“怎么?不相信朕……看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段启苦笑着揶揄,搂着傻傻的幽若往屋里走,让她坐了下来,伸手满是宠溺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才一会,包奎就领着几个人进了来。
“皇上!”包奎身后跟着四个御医,一见到段启连忙上来跪拜。
段启看了一眼,沉声道:“都起来吧!”接着在包奎的示意下,几个御医就一股脑的拥在床头诊断开了。
足足一刻,却似无比漫长,幽若紧紧握着段启的手,手心都冒汗了,段启低头看看自己被禁锢的手,又看看那手的主人,连瞥也不瞥自个一眼,却只是看着那几个老匹夫,忽觉很不是滋味,不禁眉头紧蹙。
“皇上!”其中一个御医上前道。
“怎么样?”幽若忽的从窜上前问道。
“禀娘娘,这位姑娘伤的确是过重,臀骨已然破碎,下肢全部瘫痪,即便治好,后半生也将是一个废人,至于另一位姑娘,由于伤的没有方才那位重,微臣也只能尽力而为,虽能医治,但只必留下后患,只怕往后行动会有不便。”那御医先是指着青莲,后又指着如意说到。
幽若心头五味杂陈,分不清是是喜是悲,望着床头,不知该为如意感到庆幸,还是该为青莲哀叹,她终究是为了自己的傲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怕是公孙婕辛新仇旧怨一起算了,才会伤的一轻一重,可是要她一个卑微的宫女从此瘫痪,让她毫无尊严的活着,只怕更是一种折磨吧……
“皇上,臣妾有一请求!”幽若殷殷望着段启说到。
段启孤疑的看着幽若:“说!”
又看了一眼床头的青莲,抬眸望着段启:“臣妾恳请皇上赐死青莲!”无视秀儿和一群御医惊讶的神情,幽若直视着段启平静的说到。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无言的沉默之中,久久的看着那清澈的眸子,段启无法理解、此刻她又是作何想法,方才还是悲天悯人,此刻却又如此残忍的要他赐死一个人,她的脑袋里究竟想得是什么?
看到了段启眼中的疑惑,幽若深深的吸了口气:“皇上,臣妾不是活菩萨,无法无怨无悔的照看一个废人,青莲也没有其他去处,就让她死了吧!”
一阵静默,段启终于出声:“朕答应你!”似乎隐约明白了她的意图,这个冷漠又火热的女人!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悸动,段启深深凝视着幽若,她怎么可以这样特别,怎么可以……
[朝堂汹涌:第三十九章 妥协]
月华如水,凉夜寂寂,暮秋的清寒依旧,却似隆冬过早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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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几片枯叶落入窗帷,飘在牡丹图腾的地毯之上,显得几分薄凉,秀儿站在一旁,看着窗头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幽若,欲言又止。
如意已然醒来,只是神智似乎还有些模糊不清,青莲下午的时候服了药后没多久就被几个太监用一床棉被裹着抬了出去,现在应该在宫人斜(死去的宫女安葬的地方)的墓地里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娘娘亲自喂如意喝了药,就一直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娘娘赐死青莲是残忍的,可是比起那些杀人于无形的主子,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宫女命如蝼蚁的深渊,即便青莲活着,却是生不如死,这皇宫最不缺的就是宫女,一个瘫痪无能的宫女只有被扔出宫门的命运,到时候风餐露宿,无人问津,凄苦无依何人知?
“秀儿……”幽若忽然之间,恍恍惚惚的叫了一句。
“娘娘!”秀儿靠近幽若一步,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些凄恻的看着窗外,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浅笑:“你说……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是呀,她何尝不残忍,毕竟是一条生命,如果她留青莲在宫中,也许……只是连她自己都在这浮浮沉沉的宫中颓然挣扎,她承认自己是冷漠的,对于一个不甚亲密的人,无法为她敞开赤诚的羽翼,罢了!说她残酷也罢,无情也罢,至少如意和秀儿依旧在身边。
“娘娘……今天如果是秀儿要终身瘫痪,秀儿也会希望娘娘能够赐秀儿一死!”秀儿深深的望着幽若,小心翼翼的说着。
失笑的摇摇头,幽若不急不慢的起身走向秀儿,握住她的手,道:“你无需安慰我,我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只是……”缓缓抬眸,凝视着秀儿顿了顿。
“只是……今日如果是你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