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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了秦启刚的电话后,夏觞很庆幸,自己的车只是一辆家用轿车,而非一辆装甲车或者坦克车。否则在她和沈清石前面挡道龟行的那辆现代和别克,估计早已经被沈清石碾成照片了。
夏觞以前光听人说车匪路霸。估摸着车匪路霸就是拦路抢劫的亡命之徒。自打认识了沈清石,她对车匪路霸又有了新的认识。眼门前的沈清石就活生生的范本,一个车子飚起来,就马上从天使变土匪的女人。
土匪小姐估摸了一下状况,果断地以一个炫目、流畅的动作,分毫不差地穿过现代和别克构筑的阻碍,成功地抢到了前面。这样的特技一路上不断重现,直到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才暂告段落。夏觞下车的时候,又觉得就自保的层面讲,也许有一辆坦克更好些。
让沈清石展现土匪本色的是满誉,还有刚刚降临世间的一对双胞胎。小家伙们等不及了,比预产期足足提前了十五天钻出母体。这让一帮数着手指等待的殷切长辈们狂喜着,措手不及着。
沈清石和夏觞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被放在了育婴室。在秦启刚的指点下,两个人隔着玻璃张望。沈清石觉得所有的宝宝似乎都一个样。秦启刚却绘声绘色、神经兮兮地赞叹:“瞧,左边是哥哥,小圆脸像满誉。右边是妹妹,大眼睛,像我。”
夏觞感染了秦启刚的兴奋,手指隔着玻璃忘情地轻划,完全忘记了和秦启刚以往的不对盘,热烈地讨论里边的两个呼呼大睡的粉团儿。沈清石更关心满誉的状况,她折回去,坐在满誉床边。
满誉的婆婆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满誉躺在床上,有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丰润、雪白的脖颈里。沈清石想起了育婴房里的那两个粉团,又看看满誉虽然疲惫却从容而坚定的表情,一种莫名的自豪与幸福的感觉冲击着她并不发达的泪腺,但她还是奋力忍住了即将滑落的泪水。满誉抬起手,柔润的手掌轻轻摩娑着沈清石的脸颊,胖乎乎的食指描画着眉眼,鼻梁。沈清石亲吻着那散发着牛奶气息的掌心。
不久,护士们抱来了孩子,指导满誉给双胞胎喂哺初乳。沈清石偶然转头,发现夏觞盈满泪水的眼睛里闪着一种不可忽视的热切。
回程的车依旧是沈清石握着方向盘,这会儿明显从容而平和。在把车停进车库时,夏觞的一句话,差点让沈清石把油门当成刹车踩。
夏觞说:“沈清石,我们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二)
“夏觞,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
在此之前,虽然不要孩子是沈清石和夏觞心照不宣的共识,可沈清石直截了当地抹煞了夏觞的提议,还是让她有些憋闷。她不声不响地下了车,一路跟在沈清石身后进了客厅。她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闷,劈手夺下沈清石手里的电视遥控器。
“沈清石,孩子多好啊!我们为什么不能生一个?”
沈清石并没有把夏觞的激动放在心上,拿回遥控器,调好音量,注意力集中到新闻节目上。夏觞索性站起来,切断了电视机的电源,然后折回来坐在沈清石对面的茶几上。
“沈清石,我没有开玩笑。我们完全可以有一个孩子的。”
沈清石有些不耐烦。她靠在沙发背上,烦躁地闭气眼睛:“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看秦启刚和满誉有,羡慕地不得了,就也去弄一个,你以为是买个小狗小猫啊?”
夏觞想反驳,可又觉得自己的心态是有点像沈清石说的。促使她强烈地渴望有一个孩子的起因,的确是对秦启刚和满誉的羡慕。当她看着那两个刚刚降临的新生命脆弱而柔软地依附在满誉怀里时,她希望自己是满誉。她也记得秦启刚望着那两张眉目尚不分明,却又美好无比的小脸蛋时,虔诚而惶恐的神情。她想,如果孩子是沈清石生的,她一定也会像秦启刚那样虔诚而惶恐。
生孩子如果仅仅只是以羡慕为理由,似乎的确太轻易了,太不经考虑了。
夏觞并不希望沈清石这样来看待自己想要一个孩子的原因。可她又找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来支持自己。这让她愤懑不已。沈清石开了电视机,不咸不淡地给这这件事做了落场书:“好了,乖,别胡闹了,明天自个儿找点别的乐子去。”
沈清石不经意的语气传达到夏觞耳朵里,变成了一种嘲讽。仿佛生一个孩子这个主意对于夏觞来说,只是突发奇想的乐子,只是小孩子天马行空的胡闹。更传递出一种讯息:沈清石始终对“生孩子”毫无热情,要说服她完全不可能。
无奈和失望笼罩着夏觞,但对孩子的渴望又抓挠着她,这渴望太强烈,逼迫着她继续在沈清石的固执中负隅挣扎。她再一次关了电视机,耐着性子,陈述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勾勒的想法:
“沈清石,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生孩子,那我来生。如果你怕孩子跟你没有血缘,也有解决的方法。我们可以用你的卵子做人工受精,然后由我来生。这样,孩子跟我们俩都有牵系。”
殷切的语气无法打动沈清石,只反衬出她的冷淡。她站起来,往浴室走。
沈清石的冷淡虽然打击了夏觞,可夏觞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不断絮絮叨叨着她所知道的,关于人工受精的常识,以及有一个孩子会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沈清石始终沉默着洗澡、洗头,然后换好睡衣,爬到床上,翻开书来看。夏觞停下她的絮叨,怔怔地木立在床边,阴云弥漫在她脸上。倏的,她恨恨地转身。
五分钟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怒气冲冲地把自己扔进床铺。沈清石依旧在看书。夏觞夺下她手里的书,随手一甩,坚硬的书脊砸在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夏觞小公鸡般张牙舞爪的。沈清石嘟起嘴,瞥了她一眼。
有的人沉下脸,周边的人都会有很大的压迫感,比如沈清石。可有的人即便满脸愠怒,还是带着一种孩子般无害的脆弱,让女人们母性泛滥,恨不得把她搂进怀里,好好哄上一番。比如夏觞。
沈清石也没能逃出这种本能,她把夏觞揽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直到她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她习惯性地将手探进沈清石的衣服,握住只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但还没散去的愤懑,让她的手劲有些失控。沈清石皱着眉,却没有开口制止。夏觞变本加厉,粗鲁地扯去沈清石的睡衣。激烈的吮吻和啃啮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扎眼的痕迹。直到沈清石的一声闷哼溢出,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控。平复了情绪之后,一边有些懊恼地轻抚那些自己制造的印痕,一边乖顺地在沈清石身侧躺下。
三
沈清石断然拒绝了夏觞提出的“造人”计划,这让夏觞沮丧不已,但她也只能天天窝在沈清石的小公寓里生闷气。周末的早晨,当她再度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孩子的话题时,沈清石置之不理。夏觞急了,辩驳了几句。沈清石抛出夏觞最吃不消的应对方式——冷处理。她撇下夏觞,去公司加班。
气急了的夏觞也漫无目的地出了门。她在路上闲逛时,碰到三虎,脑细胞激烈运作出一个念头,于是上前扯着三虎的胳膊问:“三虎,我问你要几个精子行吗?我想生个孩子。”
三虎的思考方式很古怪,他应允了夏觞的要求,而且毫不犹豫。似乎对他说来,这个要求的意义只相当于在画画的时候,挤一点白色的颜料到夏觞的调色盘里这么简单。
夏觞得到三虎的承诺,无端地变得乐观起来。她觉得至少造人的材料和方法都准备好了。带着万事俱备的得意,她兴高采烈地去看满誉和双胞胎。
在医院,她和秦启刚的话题始终绕着孩子,聊得相当投机。到了晚饭的钟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沈清石打来电话,说是有饭局。还没等夏觞问清楚,沈清石就挂了电话。
夏觞无奈地修正了原本的计划,改道回自己家。在沈清石身边,她更像是个陪玩、陪工作、陪做爱的小情人,也是伺候吃,伺候洗澡、伺候睡觉的小丫鬟。可一旦到了家里,在父母身边,她又回归到养尊处优的公主身份。
赵千云张罗了一桌子夏觞爱吃的菜,甚至恨不得亲手喂给她吃。夏红森本想趁着夏觞回来,跟她谈谈关于事业,关于安身立命的事情,可赵千云却在一旁频频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打岔。夏红森只能无奈地摇头。
吃过饭,夏觞安分地呆在画室里给母亲画绣花用的绣样。她认为也许母亲会支持她生孩子的计划。所以琢磨妥当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唯独没有坦白孩子的另一半基因将会来自沈清石的卵子。
赵千云喜出望外之余不免担心,但也对夏觞生孩子这件事产生了额外的期待。因为她始终没彻底死心,一直巴望着夏觞能修正自己的性取向,过正常的日子。她并不在乎夏觞能不能继承家业,也不在意夏觞是否会成为扶不起的纨绔子弟。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阳光底下恣意地过着安稳的日子。
所以,她对夏觞说:“早是稍微早了点,你毕竟还小。不过早点打算也是好的。再说,未婚生子,传出去不好听,将来,对孩子也不好交代。三虎这孩子挺好的,长得也登样,他要是愿意的话,你们顺便是把手续办办。他是搞艺术的,估计也不在乎这个。”
因为得到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夏觞选择忽视母亲的言外之意,她兴致勃勃地和母亲谈论秦启刚家的双胞胎。赵千云带着一种欣喜的神情听着,毕竟夏觞现在感兴趣的事情,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关心的事情。
沈清石回到家的时候,夏觞正打算洗澡,她还处在和母亲谈话带来的兴奋中,但她并没有贸然地向沈清石提起,而是哼着节奏欢快的小曲和沈清石洗鸳鸯浴。沈清石因为喝了酒,带着三分醉意,熏熏然地靠在夏觞身上,任她摆布。
热水蒸发了酒精,稍事休息,沈清石躺在床上逐渐清醒。夏觞凑过来,意图明显。沈清石眯着眼睛嘀咕:“宝贝儿,你再这么勤快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审美疲劳了。”
夏觞的确远比沈清石更热衷于做爱。但却不见任何审美疲劳的迹象,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所以她以实际行动反驳沈清石的预言。她的嘴唇顺着沈清石的脊柱一路往下滑,停留在敏感的腰间。沈清石跪伏枕头上,享受夏觞及其到位的blowjob。突然,她触电般翻身,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对夏觞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绝对不行!”
夏觞舔舔沾满晶莹液体的唇角,满口答应:“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她又凑上去引导沈清石回到原先的跪伏姿势,然后更加卖力地继续自己的blowjob。
意识混沌中,沈清石的腰被夏觞以双臂钳制住,腿也被压实。身体没法自由动弹。夏觞的嘴唇开始入侵沈清石划定的禁止触碰的部位。
沈清石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斥责:“夏觞,你这个疯子,你不知道脏吗?”
回应她的是夏觞更加放肆的唇舌之舞。沈清石不得不放弃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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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心满意足,倒在沈清石身畔,毫不吝啬明媚的笑脸。沈清石却截然相反,她怒气冲冲地警告:“赶紧去刷牙,再用漱口水好好漱口。真恶心!”
“宝贝儿,你得承认,虽然没有高潮,但你还是感觉到刺激和快感了。”夏觞的食指按在自己的下唇上,开始哼唱:“山坡上有一朵美丽的小雏菊……”
沈清石翻身,不再理会她。
夏觞怏怏地下了床,按着沈清石的吩咐,在浴室清洁了自己的口腔才重新回到床上让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