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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还在看小说啊!”宋丽洁说着把茶杯放到我跟前,她说话时脸上露着笑容,那笑容让人看不出来是真实的还是装出来的,不过,样子挺可掬的。“看到哪一段了?一定挺有趣的,要不然您老人家不会看得如此专心。”宋丽洁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笑吟吟地来到我身边。她从我手里把小说接过去,然后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我来念一段,行吗?”宋丽洁用手翻看着小说,眼睛抬也不抬地问我。“‘等马艳萍敲响防盗门时,安子良已经来到了客厅的房门后,准备给自己的妻子开门……’主任,您刚才是不是看到这儿了,我接着往下念,好吗?”
望着宋丽洁坦然的样子,我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我的眼中,她一会儿让人感到可爱,一会儿又让人感到气恼。当然,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不可捉摸。我想,在进屋之前,她一定站在门口观察我很长时间,她一定会觉得我看小说时的样子很可笑,因为,我对小说中的某些情节不认可,每当看到太离奇的地方时我都会默默地摇头冷笑一下。她观察我时,一定是用福尔魔斯探案时一样的目光,要不然她不会注意到我该翻页了。对宋丽洁一连几个问号,我都没有回答,她似乎也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就像她最后问我那句话一样,没等我回答,她已经开始用她那略带南方口音的国语读了起来:
……笃——笃——没等防盗门响第三下,安子良用手轻轻一勾,只听叭答一声,门开了。马艳萍披头散发地出现在门口,她乌黑的刘海下汗水闪着晶珠,胸前的红花裙布已被汗水浸湿透了,粘在了身上。
回来了?望着关好门又转身进屋的妻子,安子良轻声问。
马艳萍嘴唇紧闭着,没有说话,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紧盯着安子良,脸上显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不自然的笑容。安子良却从容地望着汗流夹背的妻子,好像在等着她说出不好意思回来晚了等类的致歉话。马艳萍把安子良看了大约有十几秒钟,但没说一个字,直到最后猛地一下扑到安子良的怀里,把丈夫紧紧地抱住,嘴唇贴到了安子良嘴上……
艳萍,你……你这是……
子良,我……回来晚了……
没等马艳萍说完,安子良便忽地一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急匆匆奔向卧室把马艳萍抛到了床上。
子良,我去洗一下。马艳萍跷起双腿边脱内裤边说。
安子良似乎没有听到马艳萍在讲什么,他猛地将马艳萍脱掉的内裤甩到了一旁,然后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身子压在马艳萍身上。他们没有像从前那样唧唧哝哝地进行所谓的前戏,而是直奔主题。瞬间,马艳萍下身刚刚平熄的火焰又被安子良给重新点燃……
念到这儿,宋丽洁停住了,我抬头朝她望去,宋丽洁正好也在朝我看。我注意到此时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像是堆满了晚霞。
“还念不?”宋丽洁用书稿挡住脸盘的下半部分,只露着两个圆眼问我。
“小宋,你不觉得这篇小说写得过于荒唐吗?”大约过了有一分钟,我才开口说话,但我没有直接回答宋丽洁的问话,而是向她发出了反问。我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我没办法回答宋丽洁的问话,我觉得她并不是在问我是否有必要把小说念下去,她的真正用意是在试探我,更露骨地说,她是在用小说的内容勾引我,诱惑我,我当然不能跟着她的思路走;第二,小说这一段的篇幅虽然不长,可它展现的内容让我听了感到十分尴尬,我不知道宋丽洁是如何读出来的,我觉得能从一个女孩子嘴里念出这样的文字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有用反问的形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窘境。
“那要看从哪个方面来讲了。”宋丽洁一边翻看着小说前面的内容,一边一字一句地说:“现在不是时兴实话实说吗?我也来个实话实说。假如小说里讲的基本事实是真的,也就是说,十三年前,安子良确有那次婚外恋,十三年后的今天,安子良的妻子真的得了癌症,危在旦夕,在跳舞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情人并红杏出墙,又被自己发现。我认为,安子良此时此刻的心情固然不好受,也许,他会很无奈,可是,他更应该感到是坦然。为什么这样说呢?有句老话讲的好,要想公道,打个颠倒。马艳萍既然能在十三年前原凉丈夫的冲动,为什么在十三年后,安子良就不能原凉马艳萍呢?更何况马艳萍很有可能已成了病入膏肓快要死的人了,她已经享受不了多少人生快乐了,在她的生命走向完结之前,夫妻二人在感情上打个平手,彼此都不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这是多么公平和合理的结局啊!这怎么能说是荒唐呢?我觉得,这种公平和合理才是爱,这才是夫妻间真正的爱!难道女人只有委曲求全、逆来顺受才是正常生活?难道她们打破家庭这个无形的桎梏和唯男主义的束缚就不正常了吗?这又是哪家的逻辑呢?”
宋丽洁慷慨陈词,情绪激动,声音也在无意识地提高,甚至在她的眼中还可以看到闪动着泪花,至此,她对马艳萍的同情表白得毕露无遗。我当然能够听出宋丽洁的弦外音,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赞同她的观点,可是我没有去评价她的言论,因为此时我从宋丽洁的言谈中发现了一个使我感到迷惑不解的问题,那就是:宋丽洁和我一样事前并没有读过这篇小说,可是,她对小说的情节似乎十分熟悉,从一开始谈到小说她的思路就很清晰,好像小说是她自己写的一样。难道她是小说的作者?望着仍然沉浸在激动中的宋丽洁,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主任,是我说的不对?还是我用词不当?”见我很长时间不说话,也不和她争论,宋丽洁感到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问我,“您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我?不认识我吗?”
“小宋,你要对我说实话,我问你,这篇小说是不是你写的?”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不是!”宋丽洁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过是刚才打印时随手翻了几页。”宋丽洁的神色有些惊慌,可她马上又沉着下来。“主任的意思是不是怀疑我……”她说着小嘴巴马上又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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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没那个意思,”见宋丽洁不高兴,我赶忙改口说,“我只是觉得你对小说中的人物和情节比较熟悉,像是读过这篇小说一样。”
“也许是我的思路与小说的主题相吻合,再说平时我也爱看情感和侦探小说,所以也能猜出作者要表达的意图。”
宋丽洁的回答严丝合缝,无懈可击,当然也冲淡了我前面对她的看法。可不管怎么说,我对小说作者要反映的主题思想还是有保留意见的。从小说前面所刻划的人物和故事情节来看,作者主要是在宣扬性爱和性解放,特别是某些细节的描写过于放大和直露,就差描写做爱的动作了,也许后面的情节比起前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性爱之外,我看不出作者还想表达什么主题?”我往嘴里放了几片药,然后又仰脖灌了两口水把药冲下去。我接着又说:“如果这里面仅仅有描写马艳萍和陈老板的性爱表现也罢了,因为舞厅那个地方本来就……”我原想说出跳交际舞的负面影响,可一想到我和林厚芳的关系,我又改了口,“关键是马艳萍的丈夫明明已猜测到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睡过了,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默认、纵容自己老婆的行为,甚至连别的男人的体液还没有从自己老婆身上洗去,他就又和她上床做爱,难道这也是爱情吗?这也是公平吗?不!不是!当然,生活中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男人和女人,也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家庭和爱情观,所有这一切故事不过是作者本人的胡编乱造而已。”
“也许您说得对,但是,时下媒体上有句很时髦的话,说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现在,有权有势的人找二奶、富婆找二爷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为什么只兴男人同时和两个、甚至更多的女人有性关系,而女的同时与两个男人有性关系却要遭到非议,不被世俗所接受呢?主任,恕我直言,假如师母现在又回到了家里,我说的是你们俩从前那样的家里,您会心甘情愿地放弃林会计师吗?您能忘掉她对您的爱吗?我想是不会的,因为您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男人。如果那样的话,您又该怎么办呢?一头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另一头是曾经给过自己爱的情人,尽管您老人家已经快五十岁了,可您一定会认为,要是能同时把爱给予两个女人该多好啊!可遗憾的是我国的法律不允许,但是您敢说自己不会有这样非分的想法吗?当然,您是个男人,而小说中的马艳萍却是个女人,马艳萍得到了丈夫的理解和原谅,贾主任您就不想得到妻子的理解和原谅吗?即便马艳萍不是得了癌症的患者,我想安子良也会成全妻子的,因为人类从诞生时起性爱就是自然的,而婚姻无非是将性爱套上了一个所谓文明的枷锁而已。我想,还是先把马艳萍回到家后跟丈夫在浴室和床上的这段故事念完,然后,咱们再讨论小说中的男女主人是如何对待性爱的!”
宋丽洁在发表了一通长篇演说之后,没等我吭气就又打开小说念了起来:
马艳萍裸着身子来到卫生间,打开太阳能热水器冲澡。由于天气炎热,热水器里的水烫得很,喷洒到身上让人感到像火烧一样灼热,可马艳萍却不怕,她把水流调到最大,让喷头里的水像瀑布一样从上而下,流过乌黑闪亮的头发,淌过嫩白丰满的乳房,冲刷着男人们留在身上的体液,洗涤着被男人弄污的肌肤。今天,马艳萍已经是第三次洗浴了,但她依然用那种面料粗糙的黄色搓澡巾在身上用力揉搓着,脖子、乳房、两肋、臀部还有四肢,每一个地方她都不会放过,特别是那茸毛起伏的小腹部下面,她更是用尽了力气搓洗,不知是怕传染上性病还是担心三个人的体液混合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不良的化学反应,马艳萍把她那儿打了三次香皂,洗了足有五分钟时间。等马艳萍觉得洗得差不多了,这才抬起了头,并把湿漉漉的长发往背后甩了两下。就在这时,马艳萍发现安子良正在浴室门口,弓着腰手持掌中宝摄像机对着自己拍摄,发着红光的摄像指示灯在灭了灯的客厅里显得格外耀眼。
都拍几百遍了,再拍不还是那样。马艳萍对正在描准自己拍摄的安子良说。
马艳萍说的是实话,自从两年前买来这部S0NY8毫米家用摄像机后,她那让安子良抚不够、摸不完的身子不知被拍了多少回,包括他们的私生活在内,他们的录象带最少已经有了几十盘。
年年岁岁人相似,岁岁年年花不同。见马艳萍已经发现了自己在拍摄,安子良只好赤裸着身子从客厅的黑影中钻了出来,来到卫生间对着妻子的裸体继续拍。在吟了上面那两句古诗后,安子良又接着说:艳萍,今天你的身子和平时大不一样,特别的美丽、漂亮,难道你没感觉出来?
马艳萍笑着摇摇头。没感觉,她说,我觉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安子良瞪着眼睛从摄像机的小屏幕上贪婪地望着马艳萍淌着浴液的身体,并把镜头从她的全身慢慢推成乳房的特写,安子良从屏幕上清楚地看到,喷头里流出的水像清泉一样从马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