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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邪心突然低声说:“如果不是杨头领扣了我们一个天大的黑锅,当今陛下又有点耳根子发软,恐怕老先生都不会出来见你呢。”
我冷笑着说:“你刚才的第二句话就可以让你灭九族,杀尽亲友了。”
柳邪心轻轻的笑:“杨头领会说出去吗?不过,老先生日后是秘营总管,不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管情报的小人物而已。”
我微笑着说:“原来如此,不过,相信总有让您满意的职位,如果殿下当权,您想朝廷里面多少要换点人手吧?”
柳邪心眼里光芒一闪,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突然变得若无其事的说:“好说,好说,天冷路滑,不远送了,得罪,得罪。”
我点点头。
嗯,厉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还是因为柳邪心太胆小了?
体内的怪兽,那一种疯狂的本能冲动又开始咆哮起来,慢慢的等后面的那群高手跟了上来,我忍着心头的火气和他们客套起来。
那个云鹤仙子不愧仙子美名,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怪兽啊,似乎要破栏而出,把她撕得粉碎。
一股滚烫的热气从丹田冲起,开始在全身游动,我心头的杀气更加重了。
而我的外表,却是更加温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和他们闲聊着。
宁王很是高兴我带回了那群高手,在火大师表演了一掌把一棵枝繁叶茂,双人合抱的老松树化成焦炭的绝学后,当场任命青梅、青竹、青松三位为宁王府的供奉,冰道长、火大师、云鹤仙子三人为我的副手,其它几位成了王府的一级护卫,并且开辟了府邸里最好的几个院子给他们居住。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片小小默林里面的一栋精舍。小小的二层楼,加起来七间精致的房子,住了我以及宁王拨给我的四个娇俏的小婢女。
我的住所离宁王所居住的承天阁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足以让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而我给青梅他们安排的住所,有意无意的把承天阁围在了中间,宁王很是满意我的安排,这样,假如还有刺客的话,想不惊动我们而进入承天阁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对云鹤仙子起了一股莫明的邪火,但是却不敢真的招惹她,毕竟我现在的功力也就和凌风七剑有得一比,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的超一流好手,但是和云鹤仙子、冰道长、火大师他们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至于青梅老人他们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三青中功力最弱的青竹居士坐在一枝蜡烛粗细的梅枝上,兴致勃勃的钓了一整天的鱼。
我只知道,如果要我这样,先不说我能支持多久,起码那根枝条我踏上去就断了,更加不要说悠哉悠哉的在上面摇晃身体,大口喝酒了。
可是,心头邪火不散,浑身杀气弥漫的滋味实在让我苦恼了很久。
直到三月,春暖花开的一个晚上,我微带酒意的拉了一个小婢女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尝试到了女人的滋味后,才愕然发现,那头怪兽的吼叫声慢慢的减弱了,似乎得到了发泄后,它又陷入了沉睡。
一发不可收拾的,我夺走了四个婢女的身体。她们似乎也乐于承受我对她们的鞭挞,因为我身份高,因为我相貌好,因为我是宁王眼前最红的红人。
是的,只要有了权势,就连你对他人的侮辱和践踏,她们都会觉得是荣幸。
狂热的在一个婢女的身上抽动着,我冷声阴笑,如果是五个月前的我,这些王府的婢女,估计会用看一条癞皮狗一样的神色看待我吧?
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似乎在嘲笑我现在才发现了这个事实。是吗?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还不是被我压制在体内。
那个东西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漆黑气息,狂笑起来。
静静的坐在门口小溪旁的一块青石板上,我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老头子传授的惊龙气八十一个大小周天的运转。
惊龙气霸道绝伦,配合了破阵剑法,可以说战场上无人可当,但是在江湖上,破阵剑法就稍嫌粗糙了些。
而老头子意外得到的阳春三月,蝶飞剑法,只有剑法,没有相配合的内功心法,用惊龙气去推动蝶飞剑法,就好像一个大汉拿着巨斧进行最精细的碾玉雕刻一样可笑,并且可怜、可怒、可恼、可恨。
刚刚解冻不久的溪水轻灵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旁边的树木在抽芽打苞儿,用心聆听,可以听到绿芽慢慢探出脑袋的声音,空气里是清新的味道……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用心聆听,是不是可以听到绿芽慢慢生长的声音?还有空气里清新的味道……”
我大惊,全神运功的时候,周围花飞叶落三丈之内尽入我耳,如今竟然有人接近了我两尺不到,我还没有任何发现。
惊龙气急转之下,我浑身气劲狂放而出,周围一丈之内,石飞、土裂、树倒、水腾,我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剑指激射出了九道剑气,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
我突然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急收手时,剑气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偏偏那人手里一枝青翠的树枝,轻轻的点了几下,我的剑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并笑呵呵的对我说:“杨哥儿,耽搁了你的功课,是小老儿的错,勿怪,勿怪。”
我恭恭敬敬的说:“原来是青梅老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刚才冒犯之处,恕罪,恕罪。”
青梅老人呵呵笑起来:“小老儿刚刚得了一瓮好酒,听风总管说,小哥儿酒量惊人,特地来邀你共谋一醉。”
还有比巴结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人更好的事情吗?尤其喝酒对我来说不是苦差,而是享受。
笑嘻嘻的跟着青梅老人到了他的卧云轩外的石亭里,一个小小的炭炉子已经烧好了火头,旁边是一青瓷带白花点的大酒瓮。
青梅老人急不可待的一掌吸开了酒瓮上的泥封,把淡青色的酒液倒进一只小小的酒壶,轻轻的把瓷酒壶放在小火炉上,一脸迷醉的吸了一口酒气,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说:“不愧是大内特酿的两百年陈的青梅老酒,唉,这个味道,嗯……”
嗯,清冽,若有若无,飘渺得如同半夜随风而来的琴音一般的气味,果然极品。
青梅老人舔舔嘴唇:“如果不是想着到了王府,可以喝到世上最好的美酒,小老儿才没这么勤快跑出来。”
我呵呵笑起来,这个老头儿倒也坦白。
突然,青梅老人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恶客来了。”一掌拍出,上百道青蒙蒙的掌影顿时笼罩住了整个石亭。
外面一个声音怒骂:“老不死的,有了好酒不请我,我带了下酒菜上门,居然还向我出手?”一道淡淡的剑气腾空而起,瞬间破去了二十多道掌影,身形飞快的穿了进来,却微微带了一点点狼狈。
那是青竹居士,手上提了一包油腻腻的东西。
青梅老人护住桌上的青梅酒,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糟蹋酒的东西,喝酒就喝酒,用猪头肉下酒还叫喝酒吗?味道全部都败坏了。你,你,你,你这个王八蛋,又来糟蹋我的好东西。”
青竹居士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一斤,我只要一斤,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抢,大家谁都喝不成?”
我差点看傻了,这还像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青竹居士吗?分明一个抢东西的街头混混、流氓啊。
青梅老人不舍的抚摸了半天酒瓮,痛苦的说:“就一斤?”
青竹居士目露馋光的摸了摸肚子,得意的说:“就一斤!”
青梅老人右掌不甘的在瓮口一吸,一道晶莹的细细酒泉腾空而起,映照天上银月,他自己又是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真如神仙世界。
青竹居士呵呵直乐,双掌虚接,一团淡淡的云气托住了射来的酒泉,慢慢的聚成了一汪小小的酒池。
片刻之间,青梅老人停手了,青竹居士抱怨说:“小气,一分一钱都不多给点?大不了下次我弄到了送你一坛。”
青梅老人暴怒起来,额头青筋暴跳的说:“你个王八蛋以为容易?全天下就皇宫有这种酒,而两百年陈的现在总共就三坛,宁王好不容易才买通大内主管酒窖的李公公,送了一坛给我。你找一坛来,我脑袋就输给你。”
青竹居士哼了声没说话,一脸馋样的虚空托着那一斤酒液,飞快的跑了。
我已经惊呆了,体内真气居然外形于物,几乎等于实质,他们怎么练的?
青梅老人平和了一下心态,有点难堪的看看我,抱怨说:“师父收了三个徒弟,这个家伙最麻烦。不要说他了,来,酒也烫好了,我们慢慢品酒。”掏了两个小小的青瓷杯儿,小心翼翼的每个杯子倒了八分满进去。
不知不觉,一瓮起码三十斤的老酒已经去了一半,青梅老人带着点醉意说:“小哥儿,看你刚才内力爆发的模样,似乎是一种至阳至刚的功夫?”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小可修为浅薄,倒发挥不了其中的威力。”
青梅老人奇怪的问:“听柳邪心那个小子说,你杀掉猛鬼庙的银鬼头级别杀手的时候,用的是绝传的蝶飞剑法,这个……从我师父那里听来的消息,你的内力好像很是不配这套剑法,能够发挥一半的威力就该谢天谢地了。”
我有点苦恼的说:“老先生见多识广,的确,我现在发挥的剑法威力,三成都不到。每每需要温婉转折的地方,总是有如大浪滔滔一般直泻而下,本来没有任何纰漏的剑招,偏偏留出了不少漏洞。”
青梅老人摸摸脑袋,灌了一杯酒,细细的品味了一番,朦朦眼看着我说:“从柳邪心转告我的,天门探子目睹你剑法使用时的状况,我大概可以推算出蝶飞剑法需要的是一种温和、绵软、坚韧、不急不躁,宛如阳春三月,用春水酿造的新粮淡酒一样的内力。你现在的内力偏偏慷慨激昂,杀气腾腾,就好像北地的高粱烧一样,入口火辣辣,下肚辣滚滚,实在是南辕北辙,差远了。”
我三分恭维七分虚心求教的说:“的确这样。老先生不愧是酒中仙人,比喻得入骨三分,精辟不可当。”
青梅老人得意的说:“那是当然,要说武功,天下胜过我的人大概还有七八人,但是要说起喝酒,我要是说我是第二,谁敢说他是第一?要是敢说,我一掌拍死他。”
我一口酒差点笑喷出来,当然,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行为,所以我一口内力硬生生的吞掉了嘴里的酒,点了点头。
青梅老人醉意朦胧的说:“有个办法,可以缓和你体内的真气,修练一种至阴至寒至柔至邪的内功,像魔教的奼女九阴诀、西北大雪山的荡魄雪精真气等等。不过你要是最后不能糅合两种内气到一起,那就砰一下,全身爆炸,上西天去了。”
我的天,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这种等于自杀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青梅老人突然嘿嘿邪笑起来:“第二个办法就是把你的内力练到我的境界,阳极阴生,问题自然解决了,不过怎么说也要百年时光,你肯定等不起的,只好用第三个办法了。”
我虚心恭敬的说:“还望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