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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毕业后,那个女孩考到吉林一所大学里读书去了。我第一年就两分之差未能被顺利录取,又在补习班里度过了极其枯燥的一年,而后进了预科讲习班。
就是这样。
“从那之后再没有对方的消息?”
“没有。我几乎不知道她读的是那所大学。再说吉林省有那么多的学校。有关那女孩的具体情况就更是不了解了。”
“说来也够凄楚的。”
“何止凄楚,几乎是摧毁了我。我把那个年代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予了那个女孩,可得到的却是一些让我近乎枯竭的冷漠。如果说爱情可以使一个人被毁灭,那我一定是在爱情之中得到毁灭的那个人,至少在过去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至此之后,我在感情上确实受到挫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愿意和女孩交往。在预科讲习班也是一样。一年非中学又非大学的生活,对我来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记得那时毕业时,夜晚两三点的操场上还有同学点着蜡烛,抱着吉他拨弄着凌乱忧伤的琴弦,唱着《青春无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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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直唱到天亮。对于那些喜欢感伤怀旧的同学来说,似乎讲习班的结束也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一定得用一种纪念的方式来过渡,可是,一切对于我来说似乎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许是因为那一年讲习班的生活自己过得太单调,没有理想的成绩,没有要好的朋友。更无自己中意的女孩子。所以一切看在眼里的忧伤就像是一个记忆模糊的人,在颠沛流离中面对一阵刮过荒原的冷风一样。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却又都想不起来……”
“就现在来说,你对那段日子有没有新的想法?”杨子问。
“一切如同飘在空中的白云。云过天际,没留下任何痕迹。”
“一点也没有?”
“我是一个不喜欢展望未来,但却喜欢感伤过去的人。可对于过去的一年讲习班来说,却是个例外。时间虽然过了不到半年,可留在记忆里的东西实属不多。无论爱也罢恨也罢都不曾有。我有时倒觉得自己很古怪,明明值得怀念的事情或是令人忧伤的事情,而我却觉得无所谓。反而大家都觉得平淡无奇,低俗的让人有些俗不可奈的事,反倒让我感伤不已。你说这样的人算是种什么样的人。
“另类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杨子说。
“如果不是另类至少也是一个不合时宜脱离低级趣味的人,绝非是什么受人喜欢的人”。
第三章(3)
“你喜欢看电影吗?”杨子问。
“勉强过得去。”
“喜欢看喜剧还是悲剧?”
“悲剧。最喜欢的就是看后能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的那一类。”
“一个男孩为一部电影感动得一塌糊涂,真不简单。”她有些开玩笑地说。
“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命运多舛的悲剧人物,在这个有些迷失自我的生存境域里。读书也一样。喜欢读一些悲剧性的作品,如:《变形记》《百年孤独》《安提戈涅》诸如此类的书籍。不过我不属于博览群书的那一类人,更多的时候只是喜欢读自己喜欢的那一类作品。”
“我也一样,有时若喜欢上一本书一口气会读上两三遍,一次次重温旧忆,在书中寻求一种超然的东西。就像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上村上春树的作品。一口气把他所有的作品都读了个遍。”杨子说。
“村上春树确实是个不错的作家。他的作品我由衷地喜欢。以前读过《挪威的森林》,写得挺感人的。不过时间已经久远了,记忆似乎有点模糊。”
“他是我喜欢的日本作家里仅有的一个。”
“三岛由纪夫也不错。”我说。
“他的作品我没有怎么读过。以前从朋友那里借过一本《镜子》,草草地看了一遍,当时理解的也不怎么深。”
“总的来说,当代的日本文坛上有几位作家,很不错的。如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大江健三郎,他们的作品都写得很好,读后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总体说来是不错,对于他们我不怎么陌生,但就是读的作品不是很多。”杨子说。
“谈谈你吧,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我问。
“这个问题现在不回答可以吗?”
“若是实在不好说也没有关系,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杨子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思考着某个极为复杂的问题。此时的阳光已经隐没于地平线下,夕阳的余辉将天边的一片云彩染得彤红彤红,像是一片美玉镶在了空中。傍晚在马路上散步的人也渐渐增多。大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为了活动身体,放松一整天沉闷的心情才出现在傍晚的马路上。一对看上去很恩爱的老夫妇带着一只小狗与我们迎面走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两位老人不时地会心一笑。那只小狗顽皮地一会儿跑到路边嗅嗅花,一会儿跑到老夫妇前面摇摇尾巴撒撒娇,看上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上中学的时候倾心喜欢过一个男孩,他叫苏楠。母亲是某杂志社的编辑,父亲是一位科级干部,那时我们相处得还可以。其实走在不可思议的令人费解的这个世纪之中,我真的不愿再回忆那个埋藏我爱情的年代。起初我们都很相爱。说实话,我打心眼里也很喜欢他。他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孩子。在感情上那时我确实完全依顺了他,那时,尽管我的父母反对我在没有考上大学之前谈恋爱,可是我还是认可了我和苏楠在一起的事实。”
“唉!过去的事情真是让人又缅怀又忧伤。”
“美丽的往事往往使人忧伤不已。”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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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过于喜欢怀旧的人。有时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时常对一些已走进风尘中无可珍视的琐事念念不忘。”杨子说。
“在我们生命得以继续的时候,回忆是我们对于过去唯一的纪念方式。在这个令人费解的世界上,我们应该以一种纪念的方式去生活。回忆可以使我们在单调的生活中重塑自我。”我说。
“可无边的回忆会使人陷入寂寞之中,有时会让人变得无助、难奈甚至软弱。有时我真的不情愿回忆过去,回忆那些埋藏了我爱情的往昔。”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我带有歉意地说。
“没关系。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带有破碎感的女孩。”
“你不应该是一个带有破碎的女孩,你应该是一个快乐的女孩。”我说。
“那时,我站在十七岁的尾巴上,紧紧握着我单薄的近乎于苍白的青春,不想进入我生命里仅有的一个十八岁。十八岁对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有限的让我有时竟无法相信一切事实都是上帝为我们早先安排。
“因为我无法预知在十八岁的青春里,会开出鲜艳的花朵还是会像枯叶一样凋谢。
“苏楠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留着长发的男孩。”
“他说:‘黑色是在这冷潮的世界里捡回来的,长发是他忧郁的心。’”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过多地追问什么,潜在的含义也不甚了解。可以这么说,他属于那类性格古怪的男孩子,他还常说:‘在我们生存的城市里,人们都存活了下来,连城市一起,唯有我毁灭了。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任何东西属于我,所以我也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属于死亡。’”
“不——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更不属于死亡,除了这些之外,你像以前一样属于你的父母,你的家,属于这个社会。阳光、绿树、鲜花它们都在属于你的同时你也属于它们。世界万物是以对立面的方式存在。
“我们时常在简单的生命轮回中谈论一些复杂的有时都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问题。”杨子说到这里时神情淡漠地望着我,眼睛里充满一个柔弱女子的悲凉感。
她继续说到,“那时尽管学习对我们来说紧张得让我不敢用一颗常人的心去回忆,可我们还是在紧张的学习时间中抽出一点时间去散步,在阳光明媚、空气凝重的城市夹缝里穿梭。那时我们都喜欢去喝咖啡,在——百斯特。
“那里的环境不错,很符合那个年龄段孩子的心情。我常给苏楠说百斯特的环境像一位女孩潮湿的心。
“他并没有反对我的观点,只是点头表示认同。
“看到苏楠在我面前默默地点点头,会心的一笑,我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第三章(4)
“从那一刻我便明白,幸福原来只是一瞬间的内心满足,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我不能更真切地理解幸福的含义,更不知道我的苦苦追求能否有结果,得到他之后,我们的爱情是否会长久,一切我都没有作过多的思考。
“我是一个不大喜欢用一颗茫然的心去预测未来的人,因为不假思索的预测会给人心灵上带来伤害和负重。”杨子感叹道。
“预测未来只不过是对生命的得以延续的一种不切实际的解释。生活中很多事我们无法用一颗平常心去预料。”我说。
“在我极其有限的十八岁的夏天,苏楠带着一种我难以理解的表情约我和他一起去北戴河。
“我说:‘我的父母可能不会同意我和你一起去旅游,尽管他们都认可我们在一起,毕竟现在我们还没有达到两个人一起去旅游的地步。
“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苏楠有些灰心地说。
“不是我不想和他一起去,只是我觉得这样对于我们的青春有些无辜,我真的怕和他出去会发生一些意外。至少在那个年龄阶段,我不想发生太多意外的事情。这样总觉得有点负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我来说,已经从心理上把自己交给了他,可到现在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竟不想和苏楠一起去北戴河。
“后来的一天,苏楠的爸爸妈妈都出差去了,他约我去他家,那次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我是爱他的。那时,不知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改变主意。在此之前,我想了很多见到苏楠后要发生的事情,我想,那些事情会给我的青春留下一些什么。
“苏楠的家住在城市西郊的一个小区里,家里的装饰俨然一个富裕家庭,进屋苏楠为我冲了一杯速溶咖啡,而后又打开唱片机,放上詹姆斯?勃朗特的You Are Beautiful,浓郁的咖啡和悠扬的歌声混合在一起,填满了每一个角落,屋内不太明晰的光线给我留下了无比欢心的感觉。
“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漫无边际地聊天。后来,苏楠的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真切地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和我血液速流的声音。他满脸都是激动得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深情地说:‘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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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潮湿激昂,像一股潮水将我淹没。
“从认识苏楠到他给我表白已经很长时间了,可他从来没有真切地握过我的手,尽管我那时已经从心理上接受了他。然后他又紧紧地将我拥抱在怀里,用滚烫的嘴唇吻我的脸,我一时感觉到自己被悬挂在高空中的缆车里一样,又是欣慰又是恐惧。
“最后,他又竭力地要我。在那个心理年龄不够成熟甚至还有缺陷的年代里,总觉得那种事情有些让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