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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看。”秦无双心里一动，怎么问起来历了？难道童瑶还真把这事告诉他弟弟了？
“我猜你是赤木王领的，而且应该是南云州的！”
秦无双彻底愣住了。惊奇地看着十九号，也不回答，只是等他下文。如果童瑶真把一切告诉了她弟弟，那现在显然是摊牌的时候了。
十九号见秦无双这表情，也不意外，微笑问：“兄台觉得很奇怪是么？”
“不奇怪。”
“不奇怪？”十九号反而奇怪了，“那你觉得我是哪一领的？”
“你也是赤木王领的。”
这回轮到十九号呆住了：“你怎么知道？”
秦无双见他这表情，心里一动，难道童瑶并没有告诉他这回事？可是那样的话，他又怎知他秦无双是来自赤木王领？
“你先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赤木王领的。”秦无双实在不喜欢这种绕弯子的方式，不过却没办法。童瑶与秦家有恩，现在是还她人情的时候。既然童瑶提出不能让她弟弟知道，那显然得替她保密。
“口音。”十九号忽然道，“我的家族本身，喜欢收集情报。而我，更是喜欢研究各种方言口音。你的口音分明带着点南云州的乡音。这个我绝对不会判断错的。”
“没想到，兄台你还有这本事。说吧，你找我，应该不止是认同乡那么简单吧？”秦无双继续试探性说道。
“我想与兄台你合作！”十九号终于将他的本意道出。
“合作？”
“不错！”十九号口气坚定地说着，分析道，“你是六号，我是十九号。我们之间的利益需求，根本没有重叠。这是我们的第一点合作基础；第二点，我们都来自赤木王领，在个人利益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为团体利益合作一把；第三，根据我观察，你这个人的性情，是个可靠的合作者！”
秦无双笑了起来。十九号分析的三点理由，至少前二点，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一个是六号，一个是十九号。双方既非互相对应的号，也不是尾号相同的号，就算是彼此对应的玉牌，也并非对方所需要的。
换句话说，他们根本没有共同需要争的玉牌！这就决定了他们之间的利益需求不重叠，彼此存在合作的条件。
而这次试炼，团体成绩优秀的话，是有奖励的。在个人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为团体而合作，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理由很充分，可是按秦无双的性格，如果不是童谣的弟弟，任他理由再充分十倍，也是不可能答应的。
“怎么样？”十九号见秦无双沉默不语，以为他在考虑。
接着补充一句：“为表我的诚意，我可以透露一个百分百可靠的情报给你。嗯，如果你在赤木王领听说过我的家族，也许就该知道我提供的情报，是百分百可靠的。”
童瑶家族的情报能力，秦无双已经充分领教过。这一点，他倒不怀疑。只是目前而言，十九号根本不知道他与童瑶之间有过交易。
这么说起来，就算合作，十九号心里未必就没有小算盘。可别到时候秦无双变着法儿去帮他，他却变着法儿算计秦无双。
这种局面如果出现的话，那会很沮丧的。
“什么情报？”秦无双还是决定先试探下口风。
“刚才那个二十五号说有你的六号玉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是假消息。也许他拥有你需要的其他玉牌，但绝不可能是六号玉牌！”
这话一出，秦无双心里“咯噔”一下，目露深思之色，狐疑地看向十九号，显然是想知道，他为何如此确定。
“是不是想问我，凭什么如此确定？”
秦无双点点头：“是的，你凭什么？”
“因为，六号玉牌已经为我所得！”
十九号这一句话，差点没让秦无双惊的一地下巴。
不可思议地看着十九号：“在你手里？”
“当然不在手里，但如果你能拿出一枚让我动心的玉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取。或者你在这里等我也可以。但前提是，你得有我需要的玉牌。哪怕是五个积分的玉牌都可以。因为六号牌在我手里，也就普通两个积分而已。”
十九号的语气，显然比二十五号有诚意多了。
“抱歉，我没有你需要的玉牌。不过请你为我保留六号玉牌，我一定会找到你需要的玉牌来与你交换。”秦无双倒是信了七八分。
让秦无双在这里等，和随他去取，这完全是两码事，代表的诚意度也是完全不同的。
随他去取，天知道是不是布置好了的陷阱等他去钻？而在这等，以逸待劳，风险就要小很多。
所以，两人都说有他的六号玉牌。秦无双却是更相信十九号。并非因为他是童瑶弟弟的缘故。
十九号点点头：“好，既然兄台你这么说，就算别人拿着我十九号的玉牌来与我交换，我也先优先考虑你。这是我的诚意，为了表现我合作的诚意。”
秦无双点点头：“好，一言为定！”
伸出手掌，相互击打一下。秦无双慨然道：“你请放心，如果六号玉牌在你这里，我绝不会拿少于三十积分的玉牌跟你换！”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童瑶的弟弟，难道竟真的鬼使神差，先捡到我的六号玉牌？
秦无双思忖着，却听十九号道：“好，既然达成合作，接下去第一个目标，就是三十二号，也就是我对应的那个编号。根据我的情报调查，三十二号应该已经拿到了他编号的那块玉牌。如果兄台你能帮我夺得这枚三十二号玉牌，你的六号玉牌，我无偿赠送！”
无偿赠送？秦无双暗赞此子果然不错，有胆量，有远见，有魄力，必要的时候还使得牺牲小利以追逐大利！
以他武童七段的实力，硬抗肯定没什么胜算，把握不到。可他却懂得利用自己的长处，结合规则，寻找到最合适的盟友！
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比那些空有实力，却不肯动头脑的武童，确实领先了不止一个身位！
九十一
“好，三天后，还是这个地方。你带着六号玉牌在这里等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带着你需要的三十二号玉牌来和你交换。前提是，你的情报必须可靠。”
“你……单独行动？”十九号吃惊问。
“既然你擅长情报，那咱们就明确分工。你去收集情报，打探玉牌的下落消息，我负责取牌。记住，如果你的情报失真，我们的合作就此终止。”
十九号虽然被秦无双警告，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心里暗喜。至少对方这么讲，已经对合作产生了认同。
只要他情报给力，这合作基础肯定会越来越给力。说起情报工作，恰恰是他的最强项。
当下点头道：“好，三天后，不见不散！”
秦无双淡淡一笑：“不见不散。希望到时候赤木王领的出线名单上，你我也能不见不散，哈哈哈……”
说完，大踏步扬长而去。
“兄台去哪？”十九号从秦无双的谈吐中，显然已意识到眼前此人绝不是先前在大家面前表现出那种粗豪派。
相反，此人越交谈之下，越显得莫测高深。一如头顶的星河那样深邃。让他感觉到此人非同小可。
“去会会那二十五号。那人虽然语焉不详。但我感觉，他那里应该有点好东西的。反正到处乱走也没有头绪，有目标有方向，总比无头苍蝇乱撞要好多了。”
秦无双远远留下一串回音，身影已经下了坡去，消失不见了。
十九号愣神了片刻，这才清醒过来，思忖着：“看样子，我找的这个合作者，非同一般。幸好，我与他的利益需求没有重叠。不然，大事不妙……”
……
秦无双根据二十五号提供的地点，往西行进了约莫十五里地，果然看到一条山涧缓缓流下。
山涧对面有一条峡谷穿入两山当中，显得颇为幽深神秘。
秦无双停在溪涧这边，并不急着越过溪涧。所谓逢林莫入，遇水不渡。这对于武者来说，可以说是常识了。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武童，但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因为这个世界总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实力强有自信没错，但却要杜绝任何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发生。
站在溪涧旁边，观察了片刻。见这水流潺潺，溪水清澈，可以见底。谁也最多是齐了膝盖，水底下应该没有什么玄虚可弄。
而下毒方面，流水下毒的成功率几乎可以忽略。但却并不能完全杜绝。秦无双探手入怀，摸出一根银针，测探了片刻，银针也没有变色。
这才确定，这溪涧绝没有问题。
当下也不卖弄实力，而是踏踏实实地趟了过去。他知道，那二十五号必然已躲在某个角落观察他了。现在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
果然，趟过溪涧，峡谷的对面山坳上，转出一道身影，正是那二十五号。这小峡谷之间，也不过十几米的宽度。以任何一个武童的实力，都有把握跃过去的。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二十五号笑眯眯打着招呼。
秦无双站住脚步，用武者的直觉感受着周遭的环境。他有预感，此人让他在这里见面，肯定有他的打算。
“废话少说，你的玉牌呢？”秦无双粗豪骂道。
“嘿嘿，不瞒阁下说，你要我六号玉牌，其实我没有。”二十五号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没有？”秦无双眉头轻皱。
“嗯，我刚才在那里，说有六号玉牌，其实是故意迷惑他们的。还请见谅。其实我拥有的，是和你对应的四十五号玉牌！”
秦无双并未急着回答，也并没有勃然大怒。六号玉牌既然在童瑶弟弟手里，这个人肯定没有。
他为什么现在要承认？难道已经察觉我对他生疑了？
不管他搞什么鬼，如果有四十五号玉牌，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奶奶的，我看你要骗到什么时候！没有玉牌，少爷不奉陪了。你一个人慢慢玩。”秦无双欲擒故纵，转头便要走。
“大哥，别急啊。”二十五号忙叫道，“你要看，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玉牌是几号。要是不适合我，我可不换。”
秦无双到了这里，四周没有耳目，自然不担心暴露什么。摸出二十六号玉牌，悠然放在掌心。
“看到了吗？认识字吧？二十六号！和你对应的，价值二十个积分。”秦无双也不收回，摊在手里，任他观摩。
二十五号目不转睛，看了很久，暗暗咽下喉咙里的口水，喃喃道：“果然是二十六号，好，你在这里等着。”
片刻后，二十五号从山坳那便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枚玉牌，也摊在掌心当中，嘴里说道：“看清楚，四十五号玉牌。没错吧？”
这玉牌自然做不得假，秦无双点点头：“好，那我们喊‘一二三’，互相抛给对方，如何？”
如果对方没有搞鬼，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也不愿意多生是非。只是，他的直觉发现，这二十五号绝不是善男信女，没准还有下文。
果然，二十五号摇摇头：“不行，互相扔的话，谁也保证不了喊完数之后真的会扔，万一有一方扔了，另一方没扔，就麻烦了。”
“依你该当如何？”秦无双心里冷笑，若非两边横着一道十几米宽的峡谷，他早就不客气了。
即便如此，他也已暗暗酝酿气势，准备发动奇袭了。
“这样，我们把玉牌各自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去取你的，你去取我放的。如何？”
对方越是这样，越证明对方心怀鬼胎。秦无双深感此人城府深，隔着一条沟壑，他也不便贸然行事，当下顺水推舟道：“好，你先放。”
二十五号点点头，嘴里说着：“我先就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