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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秦无双怡然不惧,从容对视。
良久,西门宇终于开口了:“听说令姐年过双十,长的水灵大方,老夫这里倒也不少好的资源。想为令姐保一桩婚事,如何?”
“有劳西门阀主费心,我姐姐已有心上人了。”
“达奚鸣?”西门宇的口气中,终于蕴含着丝丝怒气。
“不错。”
西门宇目中神光暴闪,露出一抹杀机,语气加速问道:“达奚鸣与小女有婚约在身,尔等岂不自知?”
秦无双微微一笑:“这正是我要对西门阀主说的。自古强扭的瓜不甜。所谓婚约,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达奚鸣与我姐姐情投意合,与令千金则毫无感情可言。试问西门阀主,你是愿意逞这一时之快意,还是想毁令千金一生?”
“放肆,如何便毁我女儿一生?”
“婚姻之事,你不情,我不愿,上错花轿嫁错郎,自然是一生的痛苦。西门阀主是明白人,岂不懂其中三昧?”
西门宇面色渐渐阴沉,缓缓走到竹林旁,单手在一根碗口粗细的竹子一抓,力道一催,那竹子居中折断,喀拉一声落地。
“秦家子,一念为善,一念为恶。达奚世家与秦氏若执迷不悟,不妨参考一下这根竹子的命运。”
秦无双见西门宇如此,反而更加从容。西门阀主出手威胁,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沉不住气了!
“西门阀主,听过一句话么?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毁其节。这根竹子,被你捏断,但每一根竹节却是不毁。这就是节操,竹身挺直,宁折不弯,这就是气质!”
“我秦氏虽偏居乡下,但气节一事,向来看的很重。西门阀主若以为几句威胁的话就能为所欲为,那就考虑错了。”秦无双倒没有声色疾利,只是云淡风轻说道,“我这里有个提议,西门阀主不妨一听。”
西门宇强抑怒气:“你且说来。”
“令千金与达奚鸣的婚约取消,大家彼此相安无事,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西门宇冷笑道:“这个提议对你们而言,倒是十全十美。于我西门大阀,有何利好?毁了婚约,损的是我西门大阀的面子。”
“不然,西门大阀可以高调主动退婚,若是阀主觉得不解恨,也可以让达奚世家公开赔礼,并给予物质赔偿。面子上的事,事在人为。西门阀主以为如何?”
“荒谬!”西门宇对这个提议显然并不感兴趣。
“不荒谬。”秦无双认真地摇了摇头,“西门阀主可以畅想一下,如果事情不按这个方向发展,而我秦氏和达奚世家也不妥协,事情又会如何发展?”
摊牌,秦无双步步为营,终于决定摊牌。
“如何发展?秦家子,你是否觉得,我西门大阀不具备灭你秦氏和达奚世家的实力?又或者说,你还没搞清楚大阀家族,意味着什么?”西门宇冷然反问。
“十二大阀排名第五,有真武境九段高手坐镇,还有三到四名真武境八段。别说在南云州,在整个赤木王领,也是排的上号的超级家族。这些,都是马路新闻了,并不新鲜。”
“哦?”西门宇心想你知道便好,沉吟着道,“既如此,你觉得达奚世家与你豪门秦氏,又有什么自保的本钱?”
秦无双微笑不语,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竹子,悠然叹道:“西门阀主,你怎么觉得,为什么我豪门秦氏非得自保呢?”
“不自保,坐以待毙么?”
“哈哈哈,西门阀主自信满满。不如这样,接我一掌,如何?”秦无双口气倏然一变。
说干就干,秦无双毫无征兆,事先甚至连肩膀都没动一下。但话音落下的一刻,他的身体已经欺近西门宇十米之内。
动手?
西门宇嘴角一咧,就算你有真武境八段,竟敢朝真武境九段的强者动手?难道不知道,这一段的差距,正是真武境所有境界中差距最大的一段么?
找死!
西门宇一念闪过,手臂微微抬起,双手一搓,捏了一个手印。
就在这时,秦无双的身体乍然停下,一脸笑意挂着,口中悠然道:“长者为先,还是让西门阀主先出招吧!”
这个动作不做还好,一做之下,西门宇勃然大怒。
习武中人,都知道这个常识,临敌对战,最忌讳的是进退失据,攻到一半忽然收手,这里边留下的破绽就太大了。
只要是会家子,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而谁真的这样干了。只有俩原因,一是半桶水,二是藐视对手,羞辱对手!
眼下秦家子此举,显然不是不懂,而是故意为之。
“既然你诚心找死,那老夫就成全你!”西门宇怒气勃发,手印连掐,身体忽然一动,道道残影划破虚空。
速度之快,仿佛忽然之间,整个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七十九
如果旁边有人观战,此时必定会惊掉下巴,这一切,来的实在太诡异,太突然了。
西门宇的身形,借着虚空的地势,竟然快到近乎消失。而手印里喷薄的气劲,却并没有因为身形的消失而消失。
相反,秦无双只觉得虚空里无数只蝴蝶在穿梭飞舞着。这些残影,显然都是西门宇的手印。
好快的出手,好强的手印。
秦无双既然让西门宇先出招,自然有他的想法。以不变应万变,岿然屹立,单掌横在胸前。
目中神光大作,似在捕捉着什么。
事实上,速度到了这种地步,靠视觉已经远远不够。
秦无双可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耳根轻轻动着,他真正靠的是听觉。
到了这种地步的交锋,听觉远远比视觉更为可靠。
你再强,总不能将攻击压制到无声的地步。
只要有声音,听风辨位,就绝对不会有错。
西门宇的速度一快再快,像一股旋风,又像一只陀螺,在秦无双身边快速绕着弯子,画着圆圈。
他每画一圈,至少挥出十几道手印。而这些手印,每一掌都是避实就虚,根本没有真正催吐力道。
换句话说,他打出的是掌印,但真正的杀伤力却没有出来。
但这几百上千的掌印,虚虚实实,换作稍微弱一点的对手,又怎能判断他哪一记手印会击实?
“想用速度拖死我?”秦无双暗自冷笑,要知道,速度可是他秦无双的强项,同样的攻击,如果换作是秦无双,根本用不着这么费事,直接一掌出去,胜过他这么多花哨虚架势。
“既然如此,就陪你玩玩速度。”一念转过,秦无双双腿一抬,竟也跟着转起了圈来。
如此一来,场面就更加诡异了。
一个转圈也就罢了,两个都跟着转圈。看上去两人根本就不像是高手对决,更像是两人在玩追逐游戏。
只是,这速度的比拼双方,都知道,这转圈里头,学问很大。只要速度上稍微慢上半拍,等着自己的,也许就是对方的攻击。
两道身影如同陀螺似的,飞速地转着。地面的灰尘被他们的速度带起,掀起黄沙慢慢,烟尘缭绕。
黄沙当中,两道黑影你追我逐,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追谁。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西门宇越转越是心惊。如果说先前他在秦无双身旁转圈,只是为了考验秦无双的耐心和心理素质,是以迟迟没有真正发力。
那么此刻,他却是想发力,都逮不到机会了。
同样是转圈,两人始终保持着那样的距离——可以攻击,但无法确保攻击成功的距离。
西门宇想缩短这个距离,但却悲哀地发现,主动权根本不在他手中。
秦亲家子的速度,压根就不在之下,甚至他不得不承认一点,也许,这秦家子单论速度,还在他之上。
毕竟,能在高速转圈的同时,一直保持不变的距离,至少证明对方再速度控制上游刃有余!
换句话说,对方要放慢速度固然可以,要加快速度,也同样办得到。
而他,如果放慢速度,气势一弱,很可能就要面临腹背受敌。
想再加快速度,却已经到了他的速度极限。
“看样子,纯速度比拼,这秦家子不弱于我!”西门宇念头飞速转着,“取己之长,攻敌之短!秦家子速度快,但毕竟年少,内劲修炼,必然火候不足。老夫只要一掌,绝对可以让他筋骨俱折,一身修为转眼成空!”
西门宇身经百战,对自己的修为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身的实力。真武境九段,那可都是经历过无数血与火的洗礼,在无数杀戮和锻造出来的。
一念到此,西门宇忽然低啸一声,身体猛地圈子外抽离。
退一步,并非真正要退,而是为了更好地阻止进攻。欲擒故纵,扩大空间,好施展他的致命一击。
“哈哈,西门阀主,你心怯了?”
秦无双得理不饶人,根本不容西门宇退开。他明知西门宇退开不是因为害怕,必然有更厉害的杀招。
可是临敌对战,秦无双有两世的经验,比起西门宇也丝毫不差。一眼便将局势洞悉明了。
知道这速度之战,西门宇是沉不住气了。
自古交战,不论两兵交接,还是个人对垒,都讲究一鼓作气。
一口气在,气冲星河不在话下;若让那一口气过了,气势必然下降,由盛转衰,要酝酿第二股气,就要颇费周折了。
秦无双大步流星,炎阳真气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就好像一轮喷薄的红日,在鱼肚白的东方蠢蠢欲动,时刻都有可能冲出云端。
气势,陡然间铺天盖地涌起。
他强我更强,一气冲炎阳!
所有的灰尘,所有的黄沙,所有的飞舞的竹叶,都形成了一个大漩涡,卷到了秦无双身后。
一刹那,秦无双仿佛金刚化身,全身皮肤都涨着层层红光。
至刚至阳,惟我炎阳!
片刻间,秦无双的战意冲到了一个顶点。
一声金刚怒喝,双掌交错,一个箭步冲上,一掌平平推出。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大气,磅礴,却简约入微!
轰!
不容躲闪的劲道,一往无前的掌力,直接将整个空间吞噬其中。
西门宇速度之战已然落入下风,如果继续退开,等于是将自己的身体卖给了对方,直接给对方当靶子。
当此情形之下,他没有任何选择。
这一掌,只能硬接!
也只是那一瞬间的时间,西门宇脑子里竟然无法平静,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包括少年得志的踌躇,包括戎马半生的辉煌,包括成为一方阀主的威风……
平生,罕有敌手。
而此刻,终于出现了一个,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对手!
仿佛宿命里定好的一掌,又似造化注定的相逢。
这一掌,彼此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竭尽全力,毫无保留。
轰!
一声闷哼,两道身影乍合乍分,倏地朝两边掠开。
原先两人呆过的地面,现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足可埋下二十个人的大坑洞!
而坑洞四周,则是一道道如同犁过的田一样,沟壑深深。
大坑两头,西门宇和秦无双各立一边,表情都是冷峭无比,丝毫未加放松,显然也是提防对手二度进攻。
然则心情,却是迥然不同。
尤其是西门宇,内心惊诧如同狂潮汹涌。他实难相信,刚才那一轰之力,自己竟然半点便宜都没占到。
要知道,刚才那一击,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容双方有任何思考,动手都是百分百竭尽全力的。
彼此以最强的力量对轰,结果竟然是——
堂堂真武境九段,大阀阀主,居然半点便宜都没捞到。
别看他巍然耸立,气度不凡,其实刚才那一轰,当真让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其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