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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双默默凝视着山谷中飘飘洒洒的雪花,心绪当中,有着一丝奇妙的感觉。这一片一片的雪花,便似这芸芸众生落地一般,对于这个天地而言,无非就是过客。
只是,雪花落地,堆积不过是三五日,而人世一游,大抵百年。不论时间长短,对于慢慢宇宙时间而言,终究只是过客而已,唯一不同的是,这做客的时间长一些和短一些的差别罢了。
“修炼,不正是与这天地规律违逆,与这天地争寿,以求延年?以求不死?但是天地之间,可真有不死之人?”秦无双内心,也有着一丝疑惑,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这天玄大陆当中,有否那种长存不死的存在。
如果有,那又是何等变态的存在?是神,是仙?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秦无双无意之间,再次伸出手来,雪花落在掌心。手指之上,又一次冒起了袅袅雾气。
“雪花化成雾气,继续升腾,依然可以存于天地之间。而人类一身血肉,一旦衰朽,一旦灭亡,便如灯灭,从此不存。说起来,人类终究还不如这雪花。只是雪花在水雾之间轮回变化,而人的生命,灵魂,难道当真便不可轮回?便当真没有跳出轮回而永存的人?”
秦无双觉得,既然天地万物运行,都有一个轮回,人类作为天地万物当中的一部分,应当也遵循这个轮回的法则。既然有轮回,那就必然有不参与轮回的存在……
秦无双这样推断着,但他也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的假设,他的遐想罢了。
忽然,他的眼神一凝,看着小指上的雪花。竟然凝结成晶莹的冰晶。
“怎么会这样?”
秦无双一愣,他的掌心热气十足,雪花落入必然融化。但为什么独独落在小指之上,却偏偏凝结成冰晶?
秦无双随即一感受,便明白了道理。原来他刚才无意之间,运行了“手少阴心经”这一路经脉的灵力。这一路经脉,性属于阴,是《天脉凝劲剑》里少有的阴柔一脉剑气。
因为与秦无双一贯的阳刚路子有些不接近,因此这一脉的“少冲剑”,秦无双很少使用。
但很少使用,并不意味着这一剑没用。事实上。少冲剑灵活多变,轻灵迅速,也是一门别开生面的剑气。
秦无双脑子里忽然冒起了很多主意,这些主意非常奇怪,但却非常生动。秦无双立刻盘腿而坐,静静地思索起来。
他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领悟到些什么。准确地说,是即将领悟到一些什么。虽然,此刻他还无法准确将一切如实道来,但他知道,这必然是一次全新的认识。
“这雪花的源头属性,便是水属性。不管是以雪花的形态,又或者是雾气的形态,又或者是化为流水的形态,本源属性,便是水。水属性,也许不是五行基础属性里最霸道的属性,但却是最柔和,最富有变化的基础属性。这雪花在我指尖结冰,自然是受我无形中引动的剑气所影响。而我,隐隐之中,应当是把握住了水属性当中的玄奥。融入到剑气当中,岂非就是带有基础属性的攻击么?”
秦无双这样想着,指尖的剑气一冲,一道水雾被他的剑气冲起,冒起腾腾雾气,激射而出。
秦无双摇摇头:“威力还不够,雾气散而不凝,没有穿透性。”
再次尝试,依旧如此。
一次,两次,三次……
秦无双练功,便是不缺这股狠劲,这股疯劲。
这一坐,他竟然坐了三天三夜,每一秒都完全浸淫在了这“冰剑气”的领悟当中。终于从似懂非懂,但慢慢有所掌握。直到完全掌握玄奥精髓。
小指一动,剑气喷薄而出,带着森寒入骨的寒意,直射出去。一道冰晶带这奇寒无比的势道,直射在洞口外头的一头秃鹫身上。
嗤!
那头秃鹫被剑气击穿,连血液都来不及喷洒出来,便见它全身一片霜白,竟然当场冰成一只冻鸡。
秦无双大喜:“原来,融合属性玄奥的攻击,果然威力倍增。这样的攻击力,与初灵武境阶段相比,至少五倍以上。无怪,初灵武者在中灵武者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可能出现奇迹。这小小的一层境界诧异,竟然存在偌大差距!”
他确实很欣喜,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领悟到属性玄奥的攻击,并结合了自身的招式。这样的领悟,虽然不能说完全自创,但却已经等于是在自悟的道路上,开始走出一步。
武学修炼,任何秘籍,任何招式,都不是一层不变的。有没有变数,不在于招式,而在于使用招式的人。
秦无双观雪自悟,便是一理。
“这道剑气,本名叫少冲剑。而融合了水属性变异的冰属性之后,便可叫作冰剑气。”秦无双给这一招取了一个名字。
领悟了这“冰剑气”之后,秦无双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算算时日,自己回到山洞也有好些天了。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外界又是怎样一个变化。
他最关心的,还是星罗殿那些同门,是否逃脱了性命?按推算,如果他们听到尖啸之后,立刻撤退的话,生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当时的抉择如何。
眼下,不管他如何关心,都改变不了事实。秦无双决定,先将这个山洞通往山下的机关破开,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也许,现在对外界的人来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吧?”秦无双充满了自嘲,他也觉得,这次能够幸存,实在是有些侥幸,有些意外。
不过秦无双并不想耽搁太久,想到姐姐如今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万一消息传到秦氏王府,姐姐伤心过度,伤了胎气,那罪过就打了。所以,他经过思量之后,决定熟悉那些机关之后,便即下山,先在王府蛰居一阵,看看外界形势,再做打算。
这次的事,天池帝国无论如何都撇不开关系的,秦无双倒想看看,星罗殿高层对待此事,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态度。
二百五十八
碧浮山一役,可谓是惊天动地。偌大碧浮山脉。在一刻钟内,土崩瓦解,这消息一传出去,顿时像瘟疫一样,四散开来。不但东部三大中品大帝国闹得沸沸扬扬,更是传到了其他帝国境内去。
毕竟,一座万里山脉,说没了就没了,这等变故,在天玄大陆历史上,可谓是非常少见的。
逃脱性命的韦翼等人,侥幸之余,也是对秦无双的陨落伤悼不已。而巴蜀国的护国武圣孙无眉,更是惶恐无比。
不论怎么说,星罗殿第一核心弟子,便是在他巴蜀国的境内丧命,其原因,更是由他提供的那张地图直接引起。
他孙无眉可谓是百口难辩。
好在韦翼还算冷静,立刻封锁消息,告诫孙无眉不得外传秦无双的任何消息,而他们九大核心弟子。亦是集体封口。秘密将消息上报星罗殿。
事出紧急,自然是火速送到。消息送达卓不群手中,即便稳重如卓不群者,乍听了这样的噩耗,也是目瞪口呆。
“秦无双死了?”卓不群只觉得胸口被重重击了一拳,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撼,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在他卓不群看来,秦无双根本不像那种福薄命薄的人,相反,还很有寿态和福相,却怎会在第一次出使任务的时候,便死了?
这消息简直就是荒谬,但这情报十万火急送到,显然不可能有假。
卓不群心里阵痛着,他的一切计划,一切目标,一切长远规划,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全部打乱,宣告破产。
什么双星辉耀,原来竟只是一个漂亮的泡泡,一戳便破了。
“这叫我怎么跟老2交代?”卓不群也是难受不已,想起谭中驰对秦无双的看重,对秦无双的期望……
如今突然去告诉他,秦无双光荣殉殿了,老2会否直接发狂?
最要命的是,其他核心弟子都完好无损。就秦无双一人殒身,这恐怕就更让谭中驰无法接受了。
可是不管能否接受,卓不群也没有任何迟疑的本钱。他必须纠结所有殿主,第一时间赶到那碧浮山现场。
他现在非常后悔,不该派核心弟子去办这件事的。他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只是,他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好好的碧浮山,怎么会忽然山崩地裂,夷为平地?难道是出现了地震,又或者是地脉断裂?”
猜测,自然是无法获得准确答案的。他决定立刻赶往现场去看看。毫不犹豫,他便往青云殿赶去。不管谭中驰会有何等反应,他都必须实话实说。接受的了就接受,接受不了还得接受。
毕竟,星罗殿还要继续走下去,还有九大核心弟子没有回来。
谭中驰第一时间听到卓不群的消息,当即如遭点击一般,傻了眼,随即跟着魔似的,叫嚷起来:“别开玩笑了,那碧浮山屁大点地方,也就产些药材。能有多少大本事的人?能威胁无双的性命?”
他不信,他对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他从没觉得秦无双会年纪轻轻夭折。在他看来,秦无双将来必然要继承他青云殿的衣钵,甚至接管整个星罗殿。
“老2,不管你心里能否接受,我必须告诉你,这消息,是其他九大核心弟子联手发布回来的。而现在,我们必须去碧浮山看看。秦无双出事,不仅仅是敌人强大的问题,更大的原因是……”
卓不群顿了顿,终究还是将碧浮山山崩地裂的消息说了出来。这则消息,眼下可谓是绝等机密,尚未传播。
他一说出来,谭中驰呆若木鸡,失声道:“大殿主,你当真不是在说笑?”
说到这里,便是强如谭中驰这样的人,也是忍不住声音有些哆嗦了。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一股无法名状的恐慌,一种无助的绝望……
“老2,这种事,我岂能开玩笑?不管情况如何,我们必须去看看。也许,无双还有一些侥幸生存的希望呢?”卓不群道。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谭中驰全身一震,化悲痛为力量,点点头:“是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无双怎会是这种短寿之人?”
说完,一整装束,便道:“大殿主,你去通知其他殿主,我先去一步。”
谭中驰心急如焚,连门下弟子都没来得及交代,便飞速出门了。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飞赴巴蜀国边境。无论生死,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旦确定秦无双已死,下一步动作,便是报仇!
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理由可讲,只有这冰冷冷的两个字——报仇!
不论对手是谁,不论对手是什么身份,来自何方,只要被他谭中驰调查出来,与此事有关的人,都别想消停!
谭中驰此时心头的怒火,简直是倾泻大海之水也无法扑灭。
卓不群见谭中驰如此怒气冲冲离开,心里也自担心。生怕谭中驰被仇恨冲昏头脑,为敌所乘。当下也不迟疑,召集其他殿主,简单说了下情况,便将星罗殿的事暂时托付给各大法王和殿前使者共同管理。
五大殿主,一前四后,竟然集体出动。
虽然他们没有将具体的消息公布,但那些法王长老以及殿前使者,都意识到,可能碧浮山那边出大事了。否则五大殿主不可能集体出马的!
……
谭中驰率先赶到,见到驻扎在空荡荡紫云镇的九大核心弟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你们便是这样做同门的么?让他一个人孤身犯险,你们却苟且偷生!说将出去,我星罗殿颜面何存?”
谭中驰平素很少斥责晚辈,尤其是本门的晚辈,更是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只是秦无双的噩耗让他实在有些失去了方寸,语气自然也便重了起来。
“周芙,你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