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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深深沟壑。
四面的草木，尽数摧折，一片狼藉。很多双手无法合抱的大树，东倒西歪，显然也是在战斗中受到波及。遭受池鱼之殃。
秦无双细细观察，一道道残留的先天气息，兀自没有完全弥散，很多地方，甚至还非常浓郁。显然，这一战，双方都是权力催动，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后手。看这满目疮痍的环境，可见此战非常惨烈。
一棵大树下，秦无双找到了一丝血迹。这血迹已经风干，至少应该有半天的时间了。
秦无双眉头微皱，心道：“这一战，到底是谁输谁赢？”
周围转了一圈，却惊奇地发现，他们的先天气息在此就中止了，并没有继续朝外围扩散开去。
换句话说，这里，就是最后的战场。
裘老哥和那齐胜南，应当就是在此地分出了胜负的。
可是到底谁胜谁负？谁死谁生？活着的，去了哪里？死了的，尸体在哪里？
一切线索在这里全部中断。
“看来，必有一方获胜了，而且很有可能，这获胜一方离开，并没有催动先天气息，因此先天气息在这里就中断了，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
秦无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极度不安和躁动的感觉。
“如果是裘老哥获胜，他应当会回伏虎寨去。而我这沿路过来，应当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想到此处。秦无双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许多。
仔细探索，还是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秦无双无奈站起，目中隐隐有些凶光闪烁，凝视着北面大吴国的边境。
“如果裘老哥出事……”秦无双心中一痛，暗立誓言，“不杀光大吴国举国精英，誓不罢休！”
再次从怀中将那短笺取出，那十四个字在月色下，仿佛在倾诉着裘令德的无限心声。
秦无双忽然胸中大痛，这是来自先天的直觉，他意识到，裘老哥也许是真的出事了，而且很可能已近被齐胜南斩杀！
也许，裘老哥出战前，便由此觉悟，否则何以留下这十四个字？
这两句话中，寄托了裘老哥对他的无限期望。
想起自己出道以来，来自真武圣地的支持，让他在成长的过程中，几乎没有走过什么弯路。
从罗江郡武童测试开始，真武圣地的使者就对他照顾备至。而家族论品时，面对西门大阀的威胁。真武圣地的使者也曾站出来为秦氏说话。
后来武童试炼，与国舅爷冲突，再到紫袍大尊点化他先天之道，一直到武圣山初行，武圣大人对他的照顾和厚爱。
即便是后来成就先天之后，在厉无忌和极阴老怪的威胁下，裘老哥也未曾退让过一步……
这一切经历，历历在目，但恍惚间，又仿佛已经隔出了几个轮回。
“裘老哥……”秦无双痛彻心扉，这不是一种肉体上的痛楚。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一种莫名情绪上的伤悼。
秦无双一念到此，反而冷静了许多。收拾好情绪，离开轮回峰。
既然裘老哥在出发前，已经看透一切，有为国赴难的觉悟。那么他这个为裘老哥所提携的后辈，唯一能做的，就是继承他的脚步，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而不是一味伤痛。
复仇，却是必然的。
秦无双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么愤怒，像此刻这般渴望杀戮。
回到伏虎寨，正好天明。秦无双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冰冷了许多，直接找到太渊王。
太渊王见秦无双这等神情，心中一动：“无双侯，武圣大人他？”
秦无双面无表情，一摆手：“目前还无法确定，太渊王，有没有兴趣，收回飞云寨？”
飞云寨，是太渊王领第一道要塞，在初九那天被重点攻击，已经被攻破，落在了大吴国的手里。
太渊王听秦无双这么一问，神色一动，沉吟道：“收复失地，恢复河山，正是我辈本分，如何不想？”
“好，既然如此，点齐你带来的五万兵马，随我前去。今日傍晚，收不回飞云寨，便算我秦无双无能！”
秦无双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机。
太渊王如此人物。亦不禁暗自哆嗦，被秦无双强大的气场震慑，忙道：“有无双侯出马，夺回飞云寨，如探囊取物。本王这就去准备。辰时出发，如何？”
“好，先行一步，你们随后便到！”
秦无双说完，大踏步朝外走去。
目标明确——飞云寨。
夺回失地，只是第一步。秦无双此时心中，不知道多少情绪在澎湃着，翻滚着，就好像滔天洪水一样，急需要一个宣泄口！
大吴国，这三个字，让秦无双深深地忌恨上了。
……
飞云寨中，大吴国的主力大军，集结在此。其他各支军队，则兵分几路，打算分几路进发，再次攻打伏虎寨和青龙寨。
昨日的失利，让大吴国的主帅非常不满。
好在，护国武圣齐胜南却带回来了好消息，百越国护国武圣裘令德，已被他轻松斩杀！
齐胜南得胜归来，原本以为破百越国从此如同破竹一般，绝对不会再遇到任何阻碍，却不想，从那些逃兵口中，却得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百越国竟然又出现一个先天！
而且是非常年轻的先天。
这让齐胜南的喜悦感顿时减弱了不少。当然，既然是新晋的初灵武者，他齐胜南自问还是很有把握拿下的。
因此一夜休整之后，他打算再去伏虎寨挑战。
就在此时，大吴国的斥候发回急报，百越国太渊王亲自带领五万精兵，来犯飞云寨，气势汹汹，试图夺回飞云寨。
大吴国的主帅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情报传达给齐胜南。
齐胜南冷笑连连：“太渊王来了？那正好，省的我们长途跋涉，拿下太渊王，太渊王不战自溃！”
“武圣大人英明，太渊王此来，咱们让他有得来，没得回！”
“去，将裘令德的首级，挂在飞云寨大寨前头！尸体挂在一旁，曝尸三天！”齐胜南这一手玩的非常阴毒。
将百越国的图腾人物首级挂出，对百越国军心的打击，可想而知！只怕那五万大军看到裘令德的首级，当场就要魂飞魄散，岂还有斗志再战？
大吴国主帅闻言大喜，翘起大拇指，谀辞滚滚：“武圣大人高招，这一手，足可让百越国的绵羊们全身战栗，咱都不用打，没准他们就先崩溃了，哈哈哈。”
“哼，趁此机会，无比要一举冲开三大要塞，踏平太渊王领，直袭百越国帝都！老夫还等着去帝都取贺家皇帝的首级！”
“是！”那主帅欢天喜地，径直出门，全身兽血沸腾，只想立刻就挥师南下，踏平百越国！
一百九十
飞云寨外，寒风冷冽。四周的草木已经开始凋零，落了一地黄叶。
秦无双单枪匹马，来到飞云寨外，却看到武圣大人身首异处的这一幕。首级上的双目，兀自圆睁，仿佛是窥望着百越国这片故土，带着深深的眷念。
一瞬间，秦无双仿佛被鞭子抽中似的，全身一震。
“果然……果然如此。”秦无双内心几欲发狂，如遭重击。他只觉得胸中有一股无法压制的怒气，亟待宣泄。
“吼！”
秦无双仰天凄啸，这啸声一传出，顿时让整个飞云寨的上空都为之一暗，大有一股黑云压寨的气势。
飞云寨的所有人，都是胸口一阵急促的跳动。普通的军士，更是直接身体一软，大口大口吐出鲜血。
更有甚者，七孔出血，倒地而亡。
“齐胜南！”秦无双带着滔天怒意，吼道，“我知道你在这飞云寨。滚出来！”
滚出来，滚出来……
这声音形成道道气浪，不断扩散而出，直冲飞云寨上方。
又是一阵气血翻涌，飞云寨那些守军，只觉得天昏地暗，摇摇欲坠，全身的血管好似要爆炸一般。
齐胜南正在大寨行营当中，脸色倏然大变。
自秦无双第一声吟啸时，他便预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果不其然，来人竟是直接指名道姓，要他齐胜南现身！
“齐胜南，你要做缩头乌龟，也由得你！今日，我便让你大吴国血流成河，祭奠裘老哥在天之灵！”
话音落下，秦无双吟啸一声，身体已经如同飞鸟一般，滑翔而上。手里的射向软鞭一扫，一道黄芒形成半月形的波纹，直接荡出。
轰！
这一记攻击，直接轰在了大寨上方的墙体上，顿时将上方的守军扫到一片。中者筋骨尽碎，当场倒毙。
“犯我百越国者，死！”
秦无双就好像一头凶猛的狮子，窜到了羊群当中。长鞭没挥舞一次，就会有大片的大吴国守军。像韭菜一样被他收割掉性命。
刷！
灵力激荡，杀伤力无穷。又是连续两道灵力波纹再度激荡而出，气势无匹，直接扫开涌上来的上百名守军。
咔！
拦腰截断！一百多名守军，顿时成为两百多段残躯，血流满地。
秦无双脸色阴沉，仿如杀神一般，凛凛发威。站在大寨上方，冷眼望着那数千守军，一个个面色如土，不断往后退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往前冲。
太强大了。这是一种他们根本无力周旋的存在。
任何勇气和血性都无济于事的存在，冲，只有死！逃，也许还有的一生。
秦无双长鞭一挥，将大寨上方裘令德的尸首尽数收回，口气深沉，充满了伤悼之意，森然道：“武圣大人，你英灵不远，看无双为你报仇！今日不杀光大吴国贼首。誓不罢休！”
杀！
秦无双目光一瞪，眼中肃杀之意大涨。蛇形软鞭再度挥出，噼噼啪啪发出让人为之耸动的气爆声。
鞭身带着一道奇异的光芒，如同一头被赋予了意识的怪兽一般，吞吐着强大的先天气息，再度在大吴国的人群中肆虐起来。
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杀尽这批入侵百越国的凶徒，杀光大吴国来犯的强盗。
“齐胜南！”秦无双一边杀戮，一边狞笑着，“你号称大吴国护国武圣，看着你大吴国的军士，为你送命，却始终缩头不出，你不惭愧吗？”
“你号称先天灵武强者，连露个面的勇气都没有嘛？你，有什么资格做一国武圣？有什么资格庇佑他们？”
秦无双疯狂地吼着，长鞭舞动，所到之处，都是毫无意外，尸积成山，血流成河。
他此刻的仇恨，绝非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齐胜南不是不想出来，他一开始，就被秦无双在气势上占去了上风，而此时，秦无双的气势越演越烈，不断上升。压制着他的气势。
先天对战，如果一开始气势就被对方压成这样。这一战的结果可想而知。
秦无双自然不会不知道，这齐胜南躲在何处，他不去主动攻击，而是利用这种杀戮，逼他出来。
这又是一种极为阴狠的心理战，你越不出来，越代表你害怕。我杀你的人，你都不出来，这该得是多么强烈的恐惧？
这种暗示持续的越久，其实对齐胜南就越不利。
齐胜南有一种预感，这次来的这名先天，其先天境界上，甚至比裘令德还要深厚。
昨日一战，他一交手便试探出，裘令德内伤未愈。这种机会，齐胜南岂会放过？自然是全力拼杀，将裘令德斩于刀下。
而今天，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和裘令德皆然不同的先天之意。如果说裘令德的先天气息已经有些暮气的话，那么此人的先天气息，竟似如同朝阳一般，生机勃勃，强大无比，潜力十足。
那种蓬勃的生命力。让他齐胜南也隐隐有些生惧。
如果有的选择，他甚至想立刻掉头就走，从此不和此人见面。可是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