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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显儿的主意。”李穆只好这么辩解,“那天我带过去的寿包,就是这个厨师做的。那天显儿带着我去第三监狱拿那个天下第三,正好碰上他们开饭,我们就买了几个包子吃,发现味道很好,于是就买了一些当寿包。”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承认一些谎言或者误会没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你是从山南省那边带过来的呢。我还说怎么长途跋涉过来,这包子还这么新鲜呢。”马千竹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边做的啊。那边的准备情况究竟怎么样?要是真的可以的话,今天晚上我干脆把王德全叫过来一起吃饭好了,他最近神经紧张得要死,在不放松放松,他可要崩溃了,到时候任职了也没用。我再叫多几个人去,大家热闹热闹,就当是你们试营业吧。”
王德全?李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王显儿的父亲王凌的原名。他倒了霉进了政治冰箱,就觉得自己运势不好。于是找了高人改了父亲的墓穴,然后重新修了祖屋,换了电话号码,最后连名字都给换成了王凌——要知道他们这种高官,换名字可不是什么小事,所有的档案,所有的公示。改了之后,似乎也没什么改善,至少上辈子没有改善,这辈子另说。“应该可以吧。”李穆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赶紧去准备一下吧。”马千竹说,“我现在去打电话,会有一个特别嘉宾过来,让王德全很高兴的特别嘉宾……到时候王丫头肯定会跟着过来,吃完饭以后你要负责把王家丫头引开,否则的话我们不好意思上节目。”
让他很高兴的特别嘉宾?李穆不禁想了一下那个特别嘉宾会怎么样让王显儿的父亲高兴,不知道京城这里流行怎么玩,和那天在天马俱乐部差不多吗?还是有些别的花样?其实那天已经到了尾声,李穆也没看见多少,要不然的话他们肯定要另外叫一个小姐给李穆。两次自己都没能见识到,那真是太遗憾了。以后一定要找个王显儿不在的机会见识见识才行。
答应了之后,李穆立即赶去富贵园路,找到了谢端和老馋。现在老馋每天带着一帮厨师牛刀杀鸡,给装修工人和谢端他们做饭吃。谢端则天天在招聘,找了一大堆的酒店和餐厅的服务员,也不知道谢端是收了贿赂还是火速找了情妇怎么的,就李穆看来,他找的人老的老小的小,都不是很合适。
“老板,这可不是老的老小的小啊!”谢端觉得十分的冤枉,“老的经验丰富,小的白纸一张,可以重新培训。找那些半大不小做过一阵子的,坏习惯已经养成了,又不怎么听管教。京城这儿谱可大了,就连服务员都是,服务完全不如我们南边那么贴心。上次我去吃饭,让他们上个茶,都牛的要死,半天没人理我。”
南边?山南省的确在京城南边,据说广东的人把韶关以北都叫北方,东三省的人把山海关以南都叫南方。可是南边?这么说一般是指东南那一边的发达省份吧?比如说广西,虽然很南,但是紧急不怎么发达,就从来都没有人说广西是南边的。山南省的经济也不怎么发达,也从来都没被人说过南边,什么时候谢端这么自信,把自己当做‘南边’来的人了?
“所以你决心要重新训练一批?”李穆问。山南省的服务业嘛,就算比京城好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和真正的南边,也就是广东上海浙江江苏那一带是没有法子比的。就是子乌,因为老店比较多,服务业的水平比起省城来也要好一些。在官方的历史上,省城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城市,据说最早在公元前的时候就建立了。
但那只是文献而已,现在的真实的省城,其实是一个因为铁路交汇而兴盛,由各地移民组成的崭新城市,真正的本地人很少很少。各种风俗习惯都还没有形成,服务业当然也没有传统,而国朝之前的历史,对于服务业可不会有什么好影响。京城也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历史丰富,以前京城的店小二十分有名,可是现在的处境,和省城差不多。
“是啊,全部都是外地来京城的北漂。”谢端说,“一个本地人没有,”本地人工资太高,不如用外地的,特别是没根基没技能的,工资要求就低了。“这一次我绝对能够训练出最好的服务员,比我们在绿宝、紫罗兰和金皇朝的更好!”
第五百一十七章 试业(4)
事实证明,谢端的保证不是很靠谱。晚上快要吃饭的时候,李穆在那边等着,估摸着马千竹他们快要到了的时候,就让服务员们排好阵势,站成一排,准备热烈欢迎。可是那些服务员一个高一个矮,站成一排都站不直,鼓起掌来也是乱七八糟。倒茶的时候没有先把茶叶洗一遍,直接泡了一遍水就倒出来给李穆喝。端上餐前小食的时候,有个服务员还笨手笨脚的把碟子打烂了,鸭舌头倒了李穆一身。
李穆先看了看这个服务员,她圆脸,年纪不大,可能是十七八岁左右,长得比较漂亮,李穆确定以前都没有见过她,也就不可能有仇。这就是说,她纯粹是笨手笨脚,或者是想给李穆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什么的。还好是倒在了李穆身上,他最多就是炒了这个服务员鱿鱼罢了。如果是别人的话,说不定就要她赔衣服了,要是赔不起,可能还要肉偿呢(当然,她就这么盼望着也说不定)。
于是李穆把所有的服务员都赶出了房间,叫她们除了上菜以外都不要进来。这样的生手,干得多错的多,干得少还错的少呢。还不如李穆自己来斟茶倒水,虽然说服务上面会疏忽一些,可这是试业嘛,总是难免的。王显儿可以照顾着王凌。李穆一个人,要照顾着马千竹总是没问题的,还有他带来那个特别嘉宾,也可以兼顾一下。大卞算是主人,可以照顾其他的客人,虽然李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客人。
很快马千竹就来了,他带着七八个人,秘书、司机还有几个保镖,不过到了门前,他挥了挥手,那帮人就回到车上去了。“这里布置得还不错嘛,怪不得你想在这里买别墅呢。”马千竹说,“可惜这里是不可能重开的了,至少近期不可能。”也许是怕李穆误解了‘近期’,又加了一句,“十年之内不可能,在徐明光退休之前都不可能。”
“徐明光?”李穆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是一个恩……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马千竹说,“反正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从那个福利院出来的孤儿。他被收养了,那家人后来飞黄腾达,连带着徐明光也沾了光。但是他从来都不放松自己,什么苦什么累就去干什么。后来还去秘密战线,立了大功,连我都没资格知道是什么大功,反正他连升了好几级。这个别墅楼盘被查封,主要就是他用的力。他还没退休,这个楼盘就不可能解封。”
徐明光?李穆努力的回忆自己前世的经历,这名字是在哪里听过呢?电视?报纸?网络?论坛?小道消息?想到脑袋都疼了,还是没有想起来。等一下再想吧,说不定看见人会想起来呢,到网上搜一搜,应该能找到资料的。“那么我们能不能找他谈一谈呢?”李穆问,“要是我把这里买下来,然后找他谈一谈怎么样?坏事又不是我干的。”
“他那种人根本就没法子找,秘密战线的人啊,现在虽然已经脱离第一线了,可是所有的资料都是绝密的。只有他找你,你怎么找他啊?要是被人知道你在找徐明光,说不定就会有人秘密调查,看你是不是敌特。”马千竹说,“以前我有过一次他的电话号码,不过早就过期了,那时候他还在海军呢。”
海军?李穆想起来了。那不是来自前世的记忆,而是这一辈子的。徐明光是李穆的表姐李思思的生父。他和李思思的母亲鬼混,结果让李思思的母亲怀孕了。李思思的母亲只好赶紧找人嫁,结果李荣华成了接盘侠。二十几年后李思思的母亲得了重病快要死了,就把这件事写了下来想要寄给徐明光,结果被郭玉截了下来,送了给李荣华。
结果李荣华大受刺激,回到子乌去抢了李氏的族长,想要借用子乌李氏的名声借一大笔钱跑到国外去。现在拿一大笔钱是借到了,不过是李穆在用。如果是这样的话,李穆也许能够借着李思思的关系和这个徐明光搭上话。说起来现在李思思和郭玉应该在京城,可是李穆都没有去找她们,现在还想着用她的关系来赚钱,这也未免太无情了。于是李穆决定先把这个放下,处理好今天的晚宴再说。
“那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李穆拿起一张菜单说,“这是今天晚上的菜,都是鸡啊猪啊鱼啊什么的,没有准备名贵的食物。不过我已经买了一些龙虾和鲍鱼,要是有必要的话,现在立即就可以做。”其实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不过老馋自己说过,他不是很擅长烹饪这些东西,所以李穆也就没有列入菜单上面。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不预备又不行,宁愿做好了浪费掉。
“龙虾?鲍鱼?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不上不上!”马千竹说,“前一阵子我一天吃了十几只龙虾,吃得都快要吐了。鲜味是很强,可是肉太粗了。还有鲍鱼也是,那么黏糊糊的一大团,不就是晒干了的贝壳肉吗?有什么好吃的啊!我宁愿吃炒花甲也不吃鲍鱼。可是别人请吃饭,要是熟的还好,不熟的人和他们说鲍鱼一点都不好吃,人家还以为我没品味呢。”
“宁愿吃花甲不吃鲍鱼,这才叫有品位呢。”李穆回想了好一会儿——李富贵十分的有钱,在李穆记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山南省又不靠海,这种海产品比较少,所以李穆没有吃过几次。那似乎是一种很小的贝壳类,十分便宜,记得在海边旅游的时候李穆吃过一次,十块钱就是一大盘,吃到饱还剩一堆。那是好几年之前了,现在大概已经贵了很多吧。
“有品位什么啊!我是在海边长大的,家里就是打鱼的。小时候全都吃那些便宜的海产,小杂鱼小虾毛啊,没人要的贝壳啊,大鱼大虾贵的全都拿去卖了。长大了终于能吃那些大鱼大虾了,可是一尝,我觉得还没有小杂鱼小虾毛好吃呢。”马千竹说,“后来吃的东西多了,什么熊掌啊猴脑啊,都吃过几遍。我就明白了,价钱是价钱,味道是味道,这两样东西关联其实不是很大。”
“那就好。”李穆这才放心。
马千竹把菜单粗粗的看了一遍,摇了摇头说:“菜太多了,吃不完的。摆满一桌子也不好看,留下十道菜就行了。我最讨厌摆满一桌子菜又吃不了多少。让人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请客吃饭什么的,每一个菜都必须吃掉一半以上才行。那天我妈做寿,你看见了吗,菜几乎吃光。这不是小气,粮食是不能浪费的。”
“菜太多?”李穆看了看菜单,上面有三十几道菜,作为一桌子来说是多了一点。那是因为李穆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所以预备多一些。其实还不止这三十几道菜呢,除了那些龙虾鲍鱼以外,还有几十道菜都做好了准备,主料辅料都切好剁好,李穆一下单子就可以下锅,几分钟之内就可以上桌。“一共有多少人来啊?”李穆问。
“多少人?不就是那几个人吗,你,我,大卞,王德全和他家丫头,还有一个特别嘉宾,加起来也就是六个人,十个菜够吃了。”马千竹说,“早些时候不是和你说好了的吗?年轻人真没记性。”
喂喂,这分明和说好的不一样吧,李穆忍不住在心里说,他记得早些时候马千竹说得明明是他叫几个老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