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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蓝虞跑过来，趴在我耳朵悄悄地说，“我们逃跑吧，以后都不回日本了。”
我几乎扑哧笑出，离开，我敢吗？泉那天在我面前把唐衾扔下山崖，他有多残忍我已经深刻了解了。逃走，被抓到了他多不会杀我，但折磨我的手段还是有的呢，这完全可以想得到。
我的讥笑让蓝虞面色一沉，但他没有拂袖离去，而是把脑袋磕在我肩膀上，“伶，你还要跟我二哥在一起吗？”
这不是明摆的答案吗？
“伶，伶……”蓝虞忽然不停叫起我名字，我让他叫去。
“伶，伶，凌伶，凌伶……”蓝虞的声音很轻，就那样贴着我的耳朵不停地叫着，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他似乎在讨好我，像一只小猫趴在我肩头上讨好我。
“伶，你不要喜欢我二哥好吗？”
他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到现在我跟泉的关系已经完全不是由我来决定了，是由泉来决定的。蓝虞还想着把我赶走吗？我已经很累了，他还想玩啊，可以放过我吗？
身体前扑，我直直栽进棉被里，蓝虞跟着扑到我身上，但我往旁边一爬，让他扑了个空。
“没事的话，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冷冷地对他说。
他面色僵住，久久未缓和过来。他站起来，用膝盖走路，跪到我旁边，“我不会再害你了，永远不会，我发誓。”
身体被他完全罩住了，满眼满眼都是他真诚的脸，但我不敢相信了。我被他耍了太多次了，我被他的二哥耍了太多次了，物以类聚，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
“相信我。”他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前。
“哦。”我给了个敷衍的回答，蓝虞当然不满意。只是他表达不满意的方式太激烈了。他竟俯身吻我。
我没有避开，任他吻着。
“你一点都不能信我了？”蓝虞抬起头，他的身体正紧紧贴着我。
我看他一眼，便把眼睛瞥开，信不信又怎样，反正这辈子我跟你们家是剪不清理还乱了，又何必算得清清楚楚呢。
“我绝不会害你，若我再害你，就让……就让我下辈子都跟蓝鹫在一起。”蓝虞的身体有些发抖起来。
好毒的誓，对蓝虞来说没有比跟蓝鹫在一起更恐怖的事，我转过头看着他，他还直直地看着我，“现在相信我了吗？”
可以相信了吗？不能否认蓝虞的誓言让我对他稍信任了些，但誓言说来不过是说出去的话，一如泼出去的水，能有多大保证呢。
“你不相信是吗？”蓝虞爬起来，他不仅自己爬起来，他还把我拉起来。“我们出去，对大家说，对了，还有录音。”
“够了。”我扯开，“我信你就是了。”
“不，你还是不相信我。”蓝虞不妥协，还想拉着我出去。
“我信不信你，关系很大吗？”我偏着头问他。
“很大，很大。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没有信任怎么叫朋友呢。”
“所以我们不是朋友啊。”我再次笑了。
以为蓝虞会生气，但他跟着我笑了，“对，我们不是朋友，我们不是朋友。”他喃喃自语着，笑容慢慢淡了，表情也平静下来，他坐到我旁边，低头用鼻尖磨蹭着我的脸，“不过，我还是要你信任我。”说完蓝虞就出去了。
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他的誓言，他还给我听了一段录音，内容正是那些誓言。他叫了好多人来到这座院落里，对他们大声说着那些誓言，待这些结束，他就跑到我面前，一脸邀赏的表情。“伶，这样你该相信我了吧。”
“我相信你。”我对他说，我知道这个誓言至少有几个月的成效，但我更知道我再说不信他的话，蓝虞大概要发疯吧。
“太好了，你终于相信我了。”蓝虞张臂抱着我，他的双臂用力得很，脸上的喜悦之情也浓得很，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下来。
泉进来时，蓝虞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二哥，伶信我了。”
“嗯。”泉的反应比他更淡。
泉应完蓝虞，走到我身边，“你今天气色好很多了。”
“嗯。”我应。
“蓝虞，你出去。”泉命令蓝虞。
蓝虞站起来，看我一眼，也没有吭声，径自出去了。
待蓝虞离开，泉坐下来把我抱到他腿上，“你知道多少了？”
什么多少？我疑惑地看着他。
“唐衾跟我和壬的交易。”
我看着他，我那时跟魑说会找泉问，但怎么会呢。只不过没想到泉会主动说，他等下肯定是一板一眼地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失踪后，我便一直派人找你，直到你到中国后才有你的消息，但很快又失去你的消息了。后来唐衾找上我们，说想跟我们做笔生意，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你在他手里。但等我们知道你和蓝虞是被唐衾抓住后，唐衾便以你们做人质，不让我们去找你。不过虽这样，我跟壬私下还是悄悄去找你了，只是这样一来速度便放慢了。”
“我以为你们最多受些伤，不会有大碍，毕竟唐衾还在跟我们谈判，不可能伤害人质的。但没想到唐衾会坏了规矩，伤了你们。”
“是不是……”我义愤填膺地张嘴，但没有说下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说了也没用。”
“说吧，我想听。”他摸摸我的后脑勺，他的手掌不是很暖。
“是不是只要我能活着就可以了，其他侮辱什么的都没关系。”我依旧低头。
他没有回答。
“现在对我来说，不是活着就可以。”我从他腿上爬起来，“今后我会听你的话，不管什么命令，你无须多虑。”我躺下，转身把背对着泉。
他叫我说我便说，而且我的答案很诚实，至于满不满意则是他的事了。我已经很不错了，我根本就不想跟他讲话，现在还说了这么多。
“你不是我的手下。”他在我耳边说着。
对，不是手下，我现在已经升级成他的宠物，只要他扔出一个飞碟，我马上就会跑过去叼起来。
“这次的事是我估计错误，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又说，“以后绝对不会了。”
不要事情发生了，再来说以后不会了。难道要我每种伤害都尝遍，你绝对不会的事才能多起来。哪天我被人直接弄死，你是不是也会在我坟墓前说以后绝对不会了。
“算了。”他伸手过来捂住我的眼睛，“先回日本再说。”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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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妥协，是他还是我，我想我们都累了，我们的价值观完全走不到一块去。爱我那就给我全部，永远把我摆在第一位。可爱情在他的心中的地位是第三，第一是亲情，第二是工作，第三才是我。
他是我的第一，也是我的唯一，而我却不是他第一和唯一，真的累了。
我今年几岁，20了，这样的年纪应该蓬勃向上，节节往上爬，可我却在原地打转，还是个不漂亮的转儿。
可即使知道又怎样，我还是得回到这转盘里去，穷其一生。但偶尔想着自己这一生就这样过了，我便不甘心，我怎么能甘心，我虽无远大志向，但也不能任人搓圆撮扁。哈哈，其实现在再说我无远大志向已不对了，性奴集中营的生活让我变得比以前消极，只想找一个贝壳钻进去，安安稳稳过下辈子，但泉改变了我，他让我跟以前的凌伶完全不一样。
权利，金钱，真的很诱人，我不想我的下半生继续在这转盘里打转，我想要权利、金钱。也许只有这些，我跟泉才能平起平坐，这样至少我可以排到第二位。
这辈子，我认了，我注定要跟他纠缠不清了，那就按我的方式跟他纠缠吧，我也该主动了，不然我到死都不会甘心。
即使死亡，泉，这辈子我也跟你耗定了，用我的方式。
第二天我跟泉说想出去转一转，他说好。跟我们一块出去的还有蓝虞。
三人一前一后走着，最后面则跟着泉的手下。
走进一个商场，我已经好久没来这么有人气的地方了，心情整个放松下来，坐电梯上去时，还不小心颠了下，泉后面扶住我，但我甩开了他的手，他脸色倒未变化。
跑上二楼，是卖体育用品的，我狠狠转了一圈才往三楼跑，一路逛下来，心情是越来越舒爽，额头更有汗水泌出来，一旁的蓝虞看我兴奋，心情也不错，虽不像我那样东张西望，但也紧紧跟在我身后。
“还要去什么地方逛吗？”泉走上前问我，“要不要买点什么？
整个商场都逛完了，但我一样东西都没买下。我低头考虑，逛了这么久没买到一样东西感觉也不好，“去三楼。”那里卖体育用品，应该有我中意的地方。
我们重新回到三楼，逛了两圈下来还是没我中意的地方，我便随便走进一家卖篮球的店里，大不了抱颗篮球回去。
“老板，算钱。”收银台前有几个男孩正在结帐，当中有一个男孩长得相当阳光帅气，就是不笑，要是笑起来，肯定会有点拽拽的感觉，那样肯定会迷死人吧。
几个男孩结完帐就转身走出来，正面对着我们。
“伶？……伶！”那个阳光帅气的男孩扑上来，他力气过大，竟把我直接扑到地上。
“伶，你怎么在这里？”他在我的脑袋摔在地上前，稳住了身势，不愧是练篮球的，下盘比一般人稳得多。
“辰。”我抬手戳戳他的脸。
第十六章。狼口（5。1）
（5。1）
是的，他是凌辰，我的弟弟，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
“凌辰，这个人是你弟弟吗？跟你长得很像啊。”那几个男孩上来。
“hi，凌辰的弟弟，我是凌辰的同学，你跟你哥长得很像呢，但感觉完全不一样。”
“对啊，小弟弟，你比凌辰好看多了。”凌辰的同学很热情，一点都不怕生地跟我打招呼。
“他是我哥哥。”凌辰抓着我站起来，他抓着我的手很用力，脸上的表情却慢慢稳住了，他越来越懂得隐藏自己的感情了，他比以前成熟了。而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很贪婪地看着他，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们都变了，只是我变得比他厉害了。
“对啊，我是辰的哥哥。”我从凌辰背后站起来，朝几个男孩扬扬手。
“你们先回去，我跟我哥还有点事。”凌辰把他的同学都赶走。
几个男孩当然要耍几句嘴皮才肯乖乖离开。
待他们一走，凌辰便把我拉出店外，他抓我的力道比刚才更大了。
“伶，你没事吧。”他看着我。
很尖锐的问题，不愧是凌辰。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们都很担心你，以为你已经……”
……
“我很想你，伶。”他忽地抱住我，几乎要把我揉进他怀里。
这样的怀抱我都快忘记了，即使后来分手，但当我们偷偷摸摸在一起时，我是凌辰的唯一，而这一刻我依旧是凌辰的唯一。
我伸手抱住他，以为会有幸福的感觉，却没想到悲痛灌进了我体内。
是的，曾经的悲痛被挖出来了。
那时我拼命地幻想，上学，考到外地去，然后在异乡，可以毫无顾忌地坐在他的单车后面环着他的腰。当今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与他在这热闹的商场里相拥相抱时，却什么都不是了。但我还是很感激，感激老天让我的幻想变成现实，虽然它已经变质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