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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住了身子,从这里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清那野兽的轮廊了,由于月光的缘故,它的颜色比周围的夜色更深沉一些,看那轮廓,应该是一匹狼,远比普通的狼更强壮、更高大的狼,体形几乎象是一头小牛。
他们没有携带弩箭,凭血肉之躯和这样一头狼搏斗,恐怕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下来就要被它咬断喉咙,士兵们不安地交换着眼色,最后眼巴巴地瞧向沃伦。
“一头狼?”沃伦按住剑柄皱了皱眉,士兵们的怯懦令他恼火,如果不是头上还非常疼痛,他现在就可以飞出一矛把那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巨狼射穿在地上,堂堂的沃伦骑士被一头狼吓的不敢前行,说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摆摆手,正要下令继续前进,那头狼忽然动了,它轻快地跑动着,就象一缕轻风,两只明亮的眼睛就象真的灯笼一样一起一伏。士兵们骚动起来,沃伦吼道:“不要慌,一匹狼而已!”
他翻身下马,昂然向前走了几步,在士兵们前边站定,刷地一下拔出了长剑,斜斜举在空中。
那匹狼跑着跑着忽然停住了脚步,在沃伦正前方十多步的地方停住了,两只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沃伦。
沃伦原本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准备一剑屠狼了,可是当这匹狼停下身子,那双眼睛凝视着他时,他竟渐渐有了心慌的感觉。
他不是害怕,一匹狼还不会令他感到恐惧,哪怕它是天生拥有风之力,速度奇怪的刃风狼,或者是更难缠的冰电双系的蓝魔狼,可是他在这匹狼的注视下,心头却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那双眼睛在月光下反射着赤红色的光芒,瞳孔中一条条黄褐色的纹路好象一柄柄排列紧密的利剑,盯久了似乎灵魂也能被吸进去,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不是野兽的凶残,而是非常人性化的情感。
憎恨?厌恶?他说不清,可那双眼睛看到他突然变色的脸时显现出来的嘲笑和不屑却深深刺疼了他的心,沃伦沉不住气了,他大吼一声,高举利剑抢先冲了上去。
“呜~~嗷~~~~”,一声长啸,远处丛林中惊鸟飞起,剑光闪烁着丝丝寒芒当头向狼头劈去,那狼也突然动了,他轻轻一跃,以惊人的速度从沃伦头顶跃了过去,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非常轻松自若地转过了身,抬起爪子用血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
一剑刺空的沃伦心中一惊,他知道狼的动作有多快,这一剑已经预估了对方可能的反应,出剑速度更是凌厉之极。可是对方并没有闪避,而是径直迎着他的剑冲过来的,它跃起的高度也没有达到他的剑不能触及的地步。
这才是最可怕的,沃伦的剑并不是触不到这匹狼跃起的高度,而是他明明能够碰到,却没有机会去伤它。这匹狼的速度比刃风狼的速度还要快了一倍,自空中跃过时如同闪过一道幻影,他看得到,却来不及去反应。
他刷地扯去了罩衫,身上的短马甲放出比月亮更柔和、更明亮的光,映的他英俊的面孔犹如闪映在一团圣辉之下。沃伦握紧了长剑,随着一声低喝,他的剑和他的身体上露出一层外放的金色光芒。
金芒银辉交相掩映,此时的沃伦显得神圣无比。除了对付那个黑暗魔法师时为了应付腐蚀之雾,双方未交一合他便亮出了黄金斗气绝技,这还是第二次甫一交战他就使出了绝活。
那匹狼根本不在意他手中的剑和他奇特的造型,它轻松地抖了抖身子,然后优雅地迈动步履,一步步地向沃伦逼近。赤红的眼睛就象带着戏谑的表情,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可怕的是它身上那种放射出一股莫名的杀气,那种渗透着冰冷,高傲、蔑视万物的杀气,是这个手持利剑的圣殿武士也难以企及的。
“干掉它!”士兵们反应过来,如果在他们的注视下让少爷受了伤那可不得了,他们纷纷举起刀枪,杀气腾腾地向狼猛冲过来。
很漂亮的腾跃,两只前爪挥映出数道淡金色的光痕,就象撕开黑幕的晨曦,淡金色的光晕还有空中没有消失,已经有士兵惨叫着跌了出去。
一个、两个、三个……,沃伦从来没有看过谁能把屠杀的动作做的这么优美、清晰,竟然让人有赏心悦目的感觉,一道道金光还没有完全消失,已经有六个士兵倒摔出去,开膛破腹者、咽喉抓烂者尽皆有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未死士兵的嚎叫声。
一个士兵捂着手臂,血流如注,又如何掩得住?他左臂上三道半尺多长深创至骨的抓痕叫人看了触目惊心,这一抓几乎把他臂上的皮肉全都血淋淋的剥了下来。眼看这头可怕的狼继续迈着平静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过来,这个士兵忽然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便不辨方向地狂奔起来。
血肉残肢满地,嗜血的狼性从心底涌现,那匹狼的眼睛带起了几许杀气。
“梅尔吉布森先生没有点新花样么?先是派出一个见不得人的魔法师,然后是一个不象人的怪物,现在根本就不是人了!”沃伦嘲弄地说着,心中却更加不敢大意。方才看了这匹狼的手段,起码在速度上,他是根本无法相比的,现在只能寄望于无坚不摧的黄金斗气了。
他深吸口气,剑尖上的金芒陡然增长半尺,挥舞之间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那匹狼停住了脚步,头微微侧着,似乎在思索问题。他就是杰迪,杰迪信奉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人生哲学,他本来绝不会让这个明为朋友、背后下刀的伪君子再多活一天,可是沃伦的这番话救了他的命,杰迪忽然改变主意了。
狼的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了一个弧线,就象一个浅浅的微笑?
沃伦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顿觉毛骨悚然。
第68章 归来
沃伦正惊疑不绝的时候,魔狼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又恢复了野兽的冷漠。真正的战斗开始了,夜色中一人一狼两个身影就象一团旋风似的,扑闪腾挪快捷如电,沃伦手中握有利刃,贯注斗气之后更是无坚不摧,但是那匹狼却比他敏捷一倍,尖牙利爪无时无刻不在沃伦的身上呼啸而过,对他形成极大的威胁。
很快的,沃伦就勇气尽丧了,他发现自已引以为傲的剑术和刚猛至极的斗气根本对付不了这匹魔狼,他能支撑到现在,完全就是这匹狼在戏弄他,它有好几次机会可以用剑刃一样锋利的狼爪轻易划断他的喉管,但这匹狼都放过了。
沃伦惊恐之极,他不敢再大开大阖地和这匹狼搏斗了,开始采取了完全的守势,期盼着那逃跑的士兵尽快禀报父亲,派出大队官兵来援救他。
杰迪发现了他的企图,他也不想再和这个小人耗下去了,搏斗中他猛地一个旋身,长啸一声纵身又起,一身臭汗的沃伦已经习惯了它扑杀的动作,反手一剑向上撩起,金色剑光如长虹经空。
如果杰迪反应稍慢,就会被沃伦这一剑开膛破腹,不过沃伦对刺伤这匹狼已经不报希望了,他只希望能把这匹狼逼的跃高一起,不要被它的利爪伤到自已的要害。
然而这一次这匹狼竟然使了诈,它长啸一声作势欲起,沃伦知道它的速度快捷如风,已经一剑撩起,但是它的前足扬起后,后足却没有奋力一纵,而是轻轻落下地面,飒然向前一扑。
沃伦双手握剑,剑锋反撩而起,一道金芒直刺苍穹,正是胸腹大开毫无阻挡的时候,魔狼纵身向前一跃,一只狼爪已经狠狠地拍在沃伦的小腹上,锋利的爪勾象犁地一般,从小腹直犁下去,将下阴抓的稀烂。
“啊~~~~!”沃伦震天价一声大吼,上冲的力道猛地向下一沉,利剑倏然转向,狠狠插向杰迪的后背。
“噗”地一声,利剑插入泥土,剑锋上贯注的黄金斗气将泥土炸的蓬地一声飞溅开来,杰迪早已闪电一般掠了开去。
“啊!啊啊!”沃伦狂叫着,手中的剑象狂风一般挥舞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个金色的扇面。他现在已经不是在攻击什么目标了,完全是巨痛难忍下的疯狂发泄。
“沃伦少爷,啊!”一声惨叫,一个扑过来想扶住他的士兵连人带枪被劈成两半,血雨纷飞中几枚银币弹上了半空。
杰迪又跃了回来,象幽灵般的到了沃伦身后,长满尖厉獠牙的大口张开,“喀嚓”一声,将杰迪的膝骨咬的粉碎。沃伦的一条腿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身子刚刚摇晃了一下,另一条腿也被咬断了,沃伦嗵地一下双膝跪地,手中的长剑哧地一下又深插半尺。
远处响起一声长啸,那是冯赫尔将军的声音,但是无论如何,他来晚了。
魔狼慢慢地转到沃伦的正面,沃伦双手扶剑跪在它的面前,目眦欲裂,可是却根本站不起来,他全身颤抖着,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匹魔狼。
远处又是一声长啸,比方才近了许久,更远处,有无数的火把组成一条火龙向这里扑来。看来冯赫尔将军不放心儿子,独自一人抢先冲过来了。
魔狼昂起头,“呜~~~嗷~~~~”,一声si威的长啸,苍狼啸月,余波袅袅中向淡淡星光下那个纵跳如丸的身影瞥了一眼,一转身便向夜色中遁去。旁边还有三个呆若木鸡的士兵,根本没有勇气阻拦他。
“茱丽,我明天一早就派人把杜维叫回来,杰迪的尸首一定要找到,我们会让吉布森一伙人付出代价的。”
巴托看看海伦的脸色,郑重地道:“杰迪不在了,但是计划一定要继续执行,我和杜维不会改变,你放心吧!”
海伦痴痴地坐在那儿,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个计划是杰迪提出来的,是他走出深山来到这世上后办的第一件大事,也是最后一件,我不会让他的心血半途而废。他不在了,我们仍然会坚持下去。”
“我们要先为杰迪办理丧事”,海伦静了静说:“就把城外那座古堡改造成一座墓室吧,我一个女人不方便出面,这些事就拜托你了。”
“我会做的!”巴托点头道。
“杰迪哥哥来自山里,我要在那里亲手植满树木,让他感觉象是回了家一样”,莉娅拭拭泪,幽丝地说道,她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
“我们的计划不能因为受到行刺而拖延,所以葬礼不能拖的太久,这些事情可以慢慢地做”,海伦强抑悲痛,冷静地说道。
她对巴托说:“请最好的工匠打造一副棺椁,外椁要用纯钢的,内棺要用沉香木的”,她摸过剪刀,从自已的金发下剪下一绺,对巴托道:“按照克罗亚王国的古老风俗,请把我的头发和他葬在一起,在他的墓穴里,为我预留一个棺台”。
巴托的眼睛快要凸出来了,他没有去接海伦的秀发,而是结结巴巴地道:“茱丽,你要考虑清楚,你……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我们把杰迪记在心里就是了!”
伤心的小狐女洛丽塔眼泪汪汪的,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心,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起来,但她虽是满心好奇却不敢插嘴,她听出这里有什么含义,却不明白代表什么。兽人族的各种礼仪典制比人类社会简单的多,她的父母在被猎人追捕时死去,她尽管非常伤心,对尸首也不过是简单地拾些石块垒堆起来埋住尸身也就算了,可没有这么多说法。
海伦坚决地摇摇头,喃喃地道:“不,按我说的办吧,我的心里有一个遗憾,这一辈子,它都只能是遗憾了,请让我实现这个愿望!”。
看看海伦坚决的眼神,巴托叹了口气,郑重地接过了她的头发。在克罗亚王国的古老传统中,将秀发和男人一同入葬,那就是承认自已是对方的妻子。海伦和杰迪只是假凤虚凰,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绑定自已的身份。
而在他的墓室里为自已预留停放棺椁的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