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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同伴惊讶的议论声打断了刘坚的思绪,他微微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了一下外面的躁动声,便又再次合上了。这时,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康宁那张诚挚地笑脸,想起当年康宁一面往自己嘴里塞饺子一面和自己谈笑地情景……
“别睡了。刘坚,快出去,战区首长来看望咱们了!”壮实的同伴踢了他一下,站起整理装备后钻出了洞外。刘坚想了想,慢悠悠地扣上头盔钻出洞口,沉默地站在同伴身旁,等待首长地检阅慰问。
陈扑在关仲明、秦东亮、缅甸军暂编第一师三旅旅长廖荣等将校的陪同下,走到了十五位神情激动、斗志昂扬的军人前面。来到战壕中间,他停下脚步,严肃地扫视面前每一张脸。随后在轰鸣的炮声伴奏下高声说道:“感谢同志们的关心和帮助,也对你们杀敌的决心和勇气感到钦佩!但是我希望大家都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像你们的第一、第二批同仁那样胜利凯旋,谢谢!”
陈扑向十五人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礼,冷漠的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他清楚地知道,此战比原先的任何一次小规模试探性突击和摸哨抓俘虏都要艰险百倍,也许,很难知道面前这十五名一往无前气势如虹的友军精锐有几个能活下来。
在十五人整齐划一的回礼中。陈扑带着自己的将校转身离去。在五百多米外的隧道口,陈扑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到三旅旅长廖荣跟前,默默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肩上的任务很重,一旅为你压制南面的增援之敌,二旅和四旅三团做你的后备队,有信心在晚上九点以前拿下815高地吗?”
在众多兄弟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廖荣神色坚定地回答:“请参谋长放心,我三旅将士上下齐心,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欣慰地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廖荣的手臂,低声叮嘱:“你别亲自冲到第一线去,还要尽可能地保住那十五个友军,相信这场恶仗打完之后,什么阻碍也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廖荣鼻子一酸,倔强地扬起头:“保证完成任务!”
陈扑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隧道。穿过这四百米的山腹,就是相对安全的一师前敌指挥部的所在,行进中一个中校参谋壮着胆子走到陈扑面前,表情严肃地道:“参谋长,我有个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陈扑停下脚步,好奇地盯着眼前这位军情局特派处长:“有事情你就说吧,难道你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是这样的,参谋长,刚才我在三旅九号阵地上的那十五名友军当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偷偷询问了四团长,弄清他的名字叫刘坚,于是我更加怀疑此人的真实身份实际上就是原在广西军区司令部服役的刘毅,我曾因协助冷锋局长的某个国内行动,见到过刘毅本人的照片,他们非常相似!”军情处长大声说道。
“啊!?”陈扑大吃一惊,转向关仲明说道:“马上去给我把他押下来!”
“这……万一要是弄错了怎么办?”关仲明问道。
陈扑生气地吼了起来:“就算是错了也无所谓,要真是刘毅,你让我怎么向国内交代?你知道刘毅是谁吗?他是现任南京军区刘参谋长的儿子……”
秦东亮一把拉住匆匆转身的关仲明,苦笑着说道:“来不及了,冲锋已经发起,没听到震天的呐喊声么?这事儿交给我办把,我派一个分队上去。”
陈扑着急的点了点头:“动作要快!兼顾好廖荣,老子从廖荣刚才的眼神里看到这小子***想要寻死……我立刻与阿宁取得联系,这两个人万一有个好歹,咱们都不好交代啊……妈的!净给老子出难题……”
正文 第七百七十八章 惨烈的战役
更新时间:200953 14:18:59 本章字数:3675
凌厉强劲的大风,不停地刮过瓦里高里山峰,南面数十公里外炮击带来的浓烈硝烟,在劲风的吹送下滚滚而来,令人无法忍受的风中沙粒,撞击脸部皮肤,生出阵阵刺痛。山峰上一线散开的突击队员,纷纷撕下身上破烂的军服包裹起面部,解下沉重的背囊开始紧张的战前准备。
倾斜的裸露岩石地形的南边,特种分队长汤虎城匍匐在狙击手的身边,用望远镜看着七百米外的木质架线杆,低声问道:“蛇眼,风速实在太大了,很难一击而中,咱们得在这阵风稍停、下一阵风到来之前的数秒之内打断电线,否则残敌很可能把这里的情况报回去,对突击团相当不利。”
瘦小的蛇眼没有回答,而是将左手食指再次缓缓地扣在了12。7MM的狙击枪机上,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的枪声一响,就会打破此地一直保持的寂静,山鹰团的两个排和自己的十余名战友将会在最短时间内,向东面四十余米悬崖下的守军发动最猛烈的打击。要是自己失手的话,很可能敌人会把受袭的消息传递到十七公里外的第四师指挥部,敌人就会在最短时间之内反应过来强占科拉山口,稳稳控制这条唯一的通往丁苏吉亚印控区的咽喉要道,整个北线战役就会因为敌人的大规模撤退而达不到预期目的。
“嘣大口径狙击枪口冒出一阵轻烟,犹如发射小炮的枪声在群山之中久久回荡,汤虎城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架线杆子顶部半米处紧缠着两根通讯线路的那部分被打得木屑激溅四分五裂,通讯线路瞬间被摧毁了。
汤虎城兴奋地蹲起来,拍了拍不负使命的蛇眼,立刻用提前准备好的碎布塞紧双耳立刻卧倒,蛇眼也迅速扔下枪,飞快地掏出碎布塞住耳朵,匍匐在汤虎城身边张开嘴。紧紧地闭上眼睛。
枪声响过之后。分布在近两公里山梁上的突击队各小组点燃了根根导火索,五十个每个重达十五公斤的特制炸药包几乎在三秒钟之内被扔下了山梁。
突击队员们刚刚奋力扑向后方卧倒隐蔽,一系列剧烈的爆炸声接踵响起。耳塞棉布的队员们只感到耳膜欲裂。山摇地动,觉得自己身下坚实的山峰在冲天而起地浓烟和数百米方圆地激射石雨中不停地摇晃。有十几名队员甚至在声波的冲击之下胸闷头晕。呼吸困难,接着剧烈地呕吐起来。
数十个特制炸药包产生的威力如此巨大,可以想象下方那些正在进行晚餐、毫无防备地三个连藏军精锐部队地遭遇会如何了。
北面山腰上的突击团长范渝从砾石堆中狼狈地爬了起来,顾不上被强烈地爆炸声震落摔倒地狼狈,拔出手枪连开三枪:“冲啊,杀上去
匍匐隐蔽了数个小时的三千余名官兵,奋不顾身地冲向狭窄的山道,犹如一条快速游动的长蛇,沿着山腰蜿蜒而上。时不时失足摔下山崖的官兵根本就无人理会。官兵们在坠崖弟兄一声声悠长而绝望的惨叫声中发疯似地一往无前,所有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在两个半小时之内越过这条十八点五公里长的马帮道,一举占据科多山口,死死地挡住敌人的退路,否则,以旅长之职请缨担任突击团长的长官范渝和自己地十多个兄长般地营团长,绝对会严格遵守他们出发前立下的军令状:集体跳崖自杀!
身先士卒地范渝气喘吁吁地登上山口,转入罗星珈部开辟出来的宽阔道路,出现在他和先头部队眼前的地狱般惨状令他目瞪口呆:在剧烈的爆炸声和冲击波的肆虐下,一个个以不同姿态毙命的敌人面目狰狞、七窍流血,被炸药包中数不清的钢珠击中的成片尸体惨不忍睹,根本就没有半个敌人进行抵抗。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两边的尸体奇形怪状满地排列,某个尸体集中的区域血流成沟,散发出大小便失禁的恶臭,预先组织的一个连敢死队冲在最前面,坚决地用刺刀结束一个个尚在挣扎中的生命。“别***看了,快给老子冲,快、快快!不想死在终点前的人就给老子跑起来”
平时稳重从容的范渝竟然也有直逼关仲明的大嗓门,宛如虎吼的声音在群山中回荡,三千多官兵再次咬紧牙关以最快速度通过这一片人间地狱。
上方数十米,灰头土脸的汤虎城缓缓地坐了起来,吐出满口的沙砾尘土,却看到蛇眼正爱惜地擦拭自己的狙击枪。汤虎城戴上震落的头盔,咧嘴一笑:“***!你刚才丢枪的动作真***快,像被火烧似的,这时候怎么又像疼爱自己媳妇似的抚弄起来了……说你呢,你笑个基巴啊笑?”
“我在笑范旅长的破嗓门儿,我从未听到这家伙叫过这么大声。”蛇眼还在擦拭自己的爱枪。
汤虎城得意地笑了起来:“***范渝,他跟老子打赌,老子现在完成任务了,为他成功地开出了一条康庄大道出来,这份情看他以后怎么还我,哈哈!我倒要看看,这基巴是不是像军中认为的那么牛逼,等会儿用不用跳崖,哈哈……”
蛇眼笑着问道:“头儿,你说刚才山崩地裂的动静,会不会传到敌人第四师那里?”
“这么大的西南风,他们又处于上风口,应该很难听到的,而且我军全线炮击,到处都是剧烈的爆炸声,他们就算是听得到,范渝率领的相当于一个旅的加强团穿过他们身后最多也就两小时,布置在东边五十公里战线上的敌人距离科多山口最近的也有九公里,山路崎岖难行,反应慢上半拍就来不及了。哈哈,守卫在科多山口那个由老弱病残组成的警备营哪里是范渝的对手啊,一个冲锋就灭了他娘的,真是痛快啊!咱们等会儿就拐下去看看吧,顺便为从对面开始爬上来的二师一旅清理通道,用这么多炸药包震死敌人的事情我只是听说过没经历过,估计场面挺惨的。”满脸污垢的汤虎城乐呵呵地站了起来。
蛇眼背上枪。看了看四周。不由莞尔一笑:“头儿,你看前面地弟兄们走路都走不稳了。”
汤虎城扭头一看,发现艾东地队伍和自己的几个队员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慢慢走了过来。汤虎城轻轻地叹了口气。想起刚才的大爆炸,不由打了个寒颤。
中部战线地德曼迪河口上游。廖荣指挥地三旅数千官兵顶着炮声扑下江岸。踏上工兵冒死架设的两座六十米浮桥,蜂拥向前突击,令人惊讶地是渡江地时候没有遭到罗星珈部地任何打击。
由于长达近一年的相互对峙,加上一个月来缅军在炮击之后都没有采取任何的后续行动,军纪涣散、缺乏正规训练的守军官兵普遍存在着麻痹心理,又因为缅军在钦邦一线大规模集结对南部防线产生的巨大压力,做出误判的印军参谋部和罗星珈部同时决定将镇守中部防线的主力第二师调往南线驰援,随后就将侧翼的第五师补上。自以为占据中部战线有利地形的第一师绝对能顶住缅军任何形势地进攻,哪怕到时缅军真敢冒死从中部发起攻击。再调遣正在休整地第七师和刚刚组建的第八师支援都来得及。
可战场地瞬息万变。远远地超出了罗星珈部和印度人的预料,他们绝对没有想得缅军会在他们的第二师调走、第五师尚在西面八十公里整装出发之际。突然发起意想不到的疯狂进攻,等到缅军异常强大的的密集炮火覆盖式轰击刚停,走出815高地观察哨的守军这时才惊恐地发现,夜幕落下前的闪亮江面上黑压压全是快速移动的缅军,另有至少有三个团的缅军前锋已经冲到了自己阵地前八百余米的区域,大规模的缅军正在东岸集结等候渡江。
随着观察哨竭斯底里的报警声响起,混乱不堪的守军阵地上发出了零落的枪声,等到部队组织起来,悍不畏死的缅军前锋已经冲上第一道环形阵地,与匆忙应战的守军瞬间缠斗在一起,数不清的缅军后续部队如蝗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