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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站在两米多深的竖井中,依靠贪婪地呼吸来自上方的新鲜空气来缓解。这也难怪,谁让他运气不好,正好赶上了城堡规定的每月一次的环境卫生定例:每到这一天,城堡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会进行大规模的驱虫和消毒。如果下水道中没有这种杀虫剂地化学气味反倒奇怪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呼吸,感觉胸腹中不再有呕吐的欲望。独狼再次果断地弯下腰,钻进了前方地排水管道。
他清楚地知道,只要穿过这段二三十米的黑暗,就能到达城堡的中央位置。按照方位计算,出口应是在城堡后面花园边沿的一个沉砂竖井。
到时候,只要能揭开井盖。就能迅速窜入上方的花园。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那张纸条上的话,到目前为止。所有地一切都与纸条上说明的一样毫无偏差,唯一地遗漏,就是没提到下水道里的杀虫剂味道,不过好歹是咬牙硬撑下来了。
看到前方管道处透入的光亮,独狼精神大振。他踏着漫过脚面的污水,快速而又小心地接近了那个透入光亮的竖井,可是出现在眼前地障碍。让他沮丧之余又极为恼怒——又一道用粗大钢枝焊接的防护网,堵住了他的去路!
心情焦虑怒火中烧地独狼用力推拉面前的防护网,发现根本就无法撼动其分毫。他甩了甩头,咬牙切齿地低声嘀咕:“休想这点儿障碍就阻止我复仇!”说完,他恨恨地看了一眼竖井上方,便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毅然从原路返了回去。他要回到入口处,搬来那个沉重的千斤顶,以撑开这个结实的防护网,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竖井上方东南十五米左右的花园厅廊中,康宁与徐家伟、范淮东三人正在低声交谈着。艾美和希玉二女就坐在三人的对面,手里忙活着,优雅地向康宁他们展示自己的精湛茶艺。
绵绵的细雨,让鲜花盛开的雅致园子里空气凉爽清新,厅廊外不时传来的轻微雨滴声,将整个空间渲染得安谧惬意。
范淮东靠在座椅上,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用惋惜的口气道:“群众的力量真是可怕啊!只用了二十多个小时,就让我们发现了杀手的踪迹,连他的藏身之处都找到了。可惜啊,让他先一步跑掉了,没能逮住他。”
康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估计就是看到他的人,也未必能抓到他,依照阿刚和那几个兄弟的身手,很难将秃子留下来。当初在芒街关口,我眼睁睁地看着杀红眼的秃子从密林杀进码头,眨眼之间击毙两名边防军之后,飞身跃下码头,驾船逃走,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啊!”
听康宁说起秃子的可怕,当年差点儿被这家伙用枪刺取走性命的徐家伟,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他扶了扶眼镜,感叹地道:“那秃子的身手的确可怕啊……不知道警察局抓获的那个越南人是否供出了秃子的下落,要不然想再找他,恐怕就难了。”
“估计没什么希望。傍晚七点左右,本地警方抓获了收留独狼的那个越南人,到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时间过去快四个多小时了,要是真能审讯出什么结果来的话,估计你的好朋友警察局长耶蓬理早已经打电话通报给你了。”
康宁抬起头,看着忧虑的徐家伟,轻声安慰道:“徐哥,你就别担心了,我估计这事情很快就会见分晓的。眼见形势越来越急迫,独狼肯定会加紧行动,否则他在琅勃拉邦就会待不下去了。依我看,他肯定不会逃走等待机会日后再来,从他在芒街一系列行事中就可以大致猜得出此人的性格特点,他做事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除非是出手亲自尝试过后,如果实在不行,他才会知难而退选择暂时放弃。这样的人虽然很可怕,但却实在不难对付,如今他的心态,可远没咱们好。”
徐家伟听了摇了摇头,对康宁微微一笑:“阿宁,要是把你换成独狼,你会选择怎么办?”
康宁笑着回答:“我嘛,肯定是马上离开,逃得越快越好!然后通过邮件恐吓、袭击你名下企业的运输车辆和人员、暗害你的家人或者部下等等,动用一切手段进行报复,让你生活的每一天都处在惶惶不安之中,直到出现下一次出手地机会。”
范淮东脸色苍白。痛苦地呻吟:“老天爷!好彩你不是独狼,否则还没被你杀死,就可能先被你逼疯了!”
“这和恐怖分子有何区别?”徐家伟气恼地说道
康宁哈哈一笑:“这种定性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吗?难道秃子这人还不够恐怖?只是他所受的教育和知识面决定了他的眼界和行为方式,这就是从古到今,许多著名刺客或者说是杀手的悲哀。别的不说。就说民国时期地第一杀手王亚樵,当年只要他突破思想的桎梏。说不一定就能成为一个开创我国现代特种战先河地一代名将,可惜啊!他的道路越走越窄,最后被戴笠弄死在了广西梧州的监狱里面。”
徐家伟连连庆幸:“阿宁啊,这辈子我最值得称道的事情,就是你成了我的兄弟而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宁愿去做乞丐。也不愿见到你!”
康宁听了哈哈大笑,但是此时范淮东和徐家伟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两年前。要不是陈朴在一旁极力反对,他们两人也许在暗算黄文志地时候,就连康宁也一起带上了,要是当时真的对康宁下手,但又弄不死康宁。实在难以想象今天自己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徐家伟略微犹豫,长叹一声,决定把当时自己雇人暗害黄文志地事情告诉康宁。却被西南方向传来的几声枪声吓得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匆匆到来通报消息的关仲明快速地报告了事态进展:“有六个人从西南角方向潜入工厂第六车间的包装仓库,梁山带领他手下的弟兄火速赶到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三个巡逻的兄弟两死一伤,敌人利用固体酒精,点燃了仓库内的包装箱,目前情况尚未清楚,陈大哥担心你们着急,让我先过来禀报一下……我先走了!”
“慢着!”康宁叫住跑出两步地关仲明,大声问道:“监控室十二号位的监控员是谁?他为什么没发现情况异常?”
关仲明大吃一惊:“这人是老挝人,名叫比亚方坤……妈的!原来是他在搞鬼……老子竟然看不出来……操他娘的……我这就去宰了他!”
康宁摇了摇头,上前拉住关仲明的手,俯身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关仲明听了眉开眼笑,重重地点了点头,飞快跑出了花园。
陈朴和范淮东一脸慌张地围上康宁,着急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康宁脸色平静地请两人坐下,吩咐艾美和希玉先回房间去休息,门窗要锁好,不要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看着两位美丽窈窕的姑娘走进各自的别墅大门,康宁这才对陈朴和范淮东低声说道:“你们别慌,这很有可能是对手的诡计,现在外面有陈大哥指挥,我们不用过多的担心,大不了烧掉一两座仓库,估计那几个人跑不出梁山大哥的追杀。这个紧要关头,咱们去了也没用,弄不好反而添乱。”
“那刚从你说的那个监控员是怎么回事?”徐家伟一脸焦虑地询问。
康宁刚要回答,一声钢筋绷裂的脆响,瞬间传入了他敏锐的耳朵里。
康宁猛然站了起来,随即将右手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唇前,示意徐家伟和范淮东保持安静,自己则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徐家伟和范淮东看到康宁的模样,立刻感觉到危险来临,坐在原处六神无主,吓得脸色苍白。
一分多钟过去,“嘣——”的又一声脆响悠悠传来。
康宁终于确定了发出响声的方位,示意徐家伟和范淮东原地趴下别动,自己窜出厅廊,一步步挪动到墙角的阴暗处,隐身在花丛后面,转身紧盯着一米五外地面上的方形铸铁井盖。
但是在接下来长达五分钟的时间里,沉砂竖井内再也没有了半点儿声音。康宁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耐心等待着,他超人的感应力告诉他,就在自己脚下的斜下方,有个强悍的对手也在凝神等待。
三分钟后,沉重的井盖终于轻轻晃动,几乎是以一秒钟一毫米的速度无声地缓缓上升,井盖在升起五厘米左右的时候一动不动,不一会终于快速升起,紧接着露出个光秃秃的脑袋来。
确定四下无人的独狼,将数十斤重的井盖轻轻地放在了井口左边,双手攀住竖井边沿,用力一撑,快速跃起。
谁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儿,厅廊里失去耐性的范淮东缓缓地站了起来,傻在原地,呆呆地望向从地底突然出现的独狼,显然这一瞬间,他被独狼鬼魅的跃起和身上浓浓的杀气给吓傻了。
尚未站定的独狼突然发现有人,大吃了一惊,飞快将手伸进腰间,一把掏出消声手枪,横跨一步的同时,枪口已经对准了前方的目标。
就在独狼即将开枪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到身后的空气形成巨大压力,将自己整个身体笼罩其中……
魂飞魄散的独狼不再顾虑面前那个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匆匆开枪后奋然向前跃起,无奈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穿透独狼的腰椎,随着“咔嚓”的骨节断裂声响起,空中的独狼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飞向了远处的厅廊,随后重重摔倒在距离台阶两米远的鹅卵石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
康宁身形如电,越过独狼,冲进厅廊一把抱起扑倒在地的范淮东,仔细检查他的身体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独狼最后一刻打出的子弹,堪堪将范淮东脖子上的白金项链打断,在范淮东右颈动脉的外侧,划出了一道清晰的血槽。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酷刑!又见酷刑!
更新时间:2008929 21:25:15 本章字数:4431
夜时分,琅勃拉邦的街道上,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彻底打破了这个古老皇城安宁平和的气氛。
新城区亚洲兄弟药业公司喧闹的厂区里,亮如白昼,在一群群身穿黄色制服的老挝警察和蓝色上衣黑色裤子的公司保安中间,十一个生死不明的伤者,被医务人员用担架飞快地抬上了三辆救护车,然后在警车的护送下,快速驶向了河对面的友谊医院。
西南角的仓库大火,终于被公司的消防人员扑灭下来,仍在升腾的浓烟,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此处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
公司总裁徐家伟在两个助手和十余名保安人员的护卫下,大步走向警察局长耶蓬理和副局长诺罗丰。凯。
两位局长看到徐家伟亲自到来,连忙整理仪容迎了上去,满脸愧疚地向徐家伟表示慰问。
“徐先生,今晚竟然发生了这样惨痛的事情,真的令人很难过。六个袭击保安的纵火凶手死伤惨重,且所有成员都被你们勇敢的保安人员所擒获,但是你们付出的代价也十分巨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消防设施齐全,再加上你们的消防人员很专业,很快就扑灭了大火,把损失降到了最低点,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耶蓬理紧紧地握住徐家伟的手,看到徐家伟脸上还是那么焦虑和难过,连忙又再次出声安慰:“徐先生请尽管放心,这件案子我们一定严查到底,一定会给你一个圆满答复的……唉!也怪我们工作粗心大意啊。几天前我们就已经接到过你们的报告,今天傍晚抓到嫌疑犯之后,又没能迅速反应过来,我们的工作做得实在不够啊!”
徐家伟摇了摇头,满脸无奈地笑了笑:“别这么说。老朋友,发生这样地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勇敢地面对。如今看来,我们的保安系统还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