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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那个蒙丹武功了得,小燕子羡慕的很,于是拜了他做师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的话。永琪,永琪现在也搞不清楚他跟容嫔娘娘的话,孰真孰假,”五阿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请老佛爷明断。”
福尔康略一抱拳,“启禀老佛爷……”
“住嘴!”皇后一声厉喝,“老佛爷没问话,岂容你乱放厥词?”
福侍卫没辙,只好跪下。
紫薇拧着帕子,尔康没来及表明态度,她也不知道劲儿该往哪头使,抬手一扯小燕子,俩人也跪下了。
太后一看跪了一地,满脸疑惑,只好转头看着自家儿子,“皇帝,照容嫔话的意思,这件事你是早就知道的了?”
乾隆当然知道,若没有京城外劫持的事件,就没有宝月楼的那个晚上。他并非没有过怀疑,事后他也曾招了随行的侍卫问话。含香对于他,他一直坚信是毫无二心的。但这种坚信在此时,在此地,却有了片刻的迟疑。
这些,都源于他身为男人的天性。一位皇妃爱皇帝,那是天经地义,可是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要的不只是容嫔的人,容嫔的心,还有含香,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心。
他有了片刻的迟疑,只因为他不确定。抛却公主的身份,抛却边疆的安定,含香真的会舍弃青梅竹马,全心全意的只爱他一个人吗?
越在乎,反而越犹疑。
“启禀老佛爷,”趁着乾隆出神的空挡,含香却开了口:“求老佛爷准许含香跟蒙丹说几句话。”
太后有些诧异,但既是当面对质,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哀家准了。”
“蒙丹,当日在城外,我曾跟你说过。请你回天山,回到我们族人中去,好好过日子。也请你和其他人一样,为皇上和我送上诚挚的祝福。你没有听我的话,你悄悄留在了京城。苏黛香嫂嫂告诉我之后,我也曾让图尔都哥哥劝导过你。我是真心实意做皇帝的妃子,也是心甘情愿的留在紫禁城。你为何还是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好,今天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再说最后一次。”
含香的目光坚定,神色肃然,“我含香,今日在此起誓,生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死,也只做·爱新觉罗家的鬼!”
蒙丹确实呆住了。
望着眼前徐徐而言的女子,这样的含香他真的不熟悉,这样的含香他根本从未见过。他终于开始相信,含香说的那些话都是出自真心。
她,绝不会跟自己走了。
这样的含香,却还没有说完。
她转过身,目光越过明黄色的龙袍,扫视着一窝蜂赶来凑热闹的女人,感受她们或惊异、或鄙夷、或嫉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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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妃、颖妃、舒妃,还有,令妃……
哼!
“皇上,”含香的目光,最终落到了那明黄龙袍的主人脸上,“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场合称呼“你”、“我”。
乾隆为她担心,怕她因失了礼仪被太后责难;又为她揪心,她眼睛里包含的内容太复杂,实在让他有些无措;同时,又安心。
刚才的话,字字入耳。他的含香,心里终究只有他一人。
“是什么?”他问。
含香笑了,笑得有些凄然,“我最后悔的,是心不够狠,不该一次次的原谅蒙丹、放纵蒙丹;我最后悔的,是没有防患于未然,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可乘,累得老佛爷跟皇后娘娘受惊;我最最后悔的,是做了皇上的妃子,害您扫了颜面,被人置喙。”
她说着,朝妃嫔当中扫了眼,却令众人一阵哆嗦。谁知道那位善变的爷回过味儿来,会不会因为失了面子而迁怒与他们。
含香又笑了笑,眼睛里却闪着光,透着小女儿的娇憨劲儿。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她们机会取笑你的。若要她们都闭嘴,只需皇上一声令下;若要她们连想都不去想,只需要……只需要我死了!”
乾隆爷刚伸出手,那抹人影却已撞到了墙柱。顿时便额头染红,鲜血直流。
“传太医,快传太医!”
他抱着软到在怀里的身体,心里说不出是懊悔,是怜惜,还是遏制不住的愤怒。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滚,都给朕滚!”
含香在昏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却是——麻痹的凝香丸,你可一定要给力啊!!!
第二十章 影后背后的故事
“两个月?已经两个月?!!!”
乾隆怒了!
老佛爷惊了!
太医们颤抖了!
院使大人汗如雨下,没有皇帝旨意、没有太后旨意,甚至没有皇后旨意,他一正五品的太医院院使,也不敢随意跑上门来给嫔妃娘娘们请脉啊。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哪能隔着皇宫就能算出哪位娘娘有喜,哪位娘娘没孕啊?
乾隆爷回过神儿来,狠历的眼神儿就转到了皇后身上。
皇后噗通就跪下了,“启禀皇上,上个月臣妾观敬事房记录,容嫔的月信便迟了七八天。但臣妾想容嫔自来京以后,身子便一直在调理中,这信儿偶有不准也属正常。臣妾断没想到这个月也……请皇上赎臣妾疏忽之罪。”
乾隆爷闻言眯了眼。
皇后真傻吗?我看不尽然啊,瞧刚才这话就说的滴水不漏。唯恐朕没注意到“上月”跟“这月”的关系,还反复强调。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该收了她六宫的掌权,又给了令妃啊。
乾隆爷不知道的是,容嬷嬷早就打了边鼓,皇后刚才可是在心里推敲再三才确定的这席话。况且当日含香就通过绿柔给她传了信儿,皇上收了她的权她可是半分都没恼,就等着乖乖看两大宠妃斗法呢。
至于令妃,不用韩太医她也猜出来了。可她怎么会巴巴的在这个时候汇报皇上、太后,说容嫔有喜,这不是把好不容易来延禧宫的万岁爷再往外面推吗?她偷偷憋了这么久,就想着先发制人,把含香跟这回子私通的罪名坐实了,到时候谁还能说清楚这是不是龙种,这孩子还能生的下来?
可谁承想,不但皇上没信、皇后没信,连太后老佛爷都没相信。五阿哥这扶不起的阿斗当场就怂了,连着会宾楼藏人、连着混进戏班、连着哄骗容嫔进浴德堂,自打他脑袋瓜里能想到的都招了。当然,令妃他没说,可皇上的智商又不是小燕子,没有令妃,谁动用的了席间传膳的小太监、谁会去收买的西华门假报消息的侍卫?
自然,乾隆爷是没问她掌权期间,为何含香的身子无人过问。因为令妃娘娘当场被太后大手一挥,发落回延禧宫面壁思过去了。
至于面壁多久,呵,那要看容嫔娘娘的健康情况以及她的肚子了。
好在,凝香丸果然有奇效,不愧是还珠三部曲里第一玛丽苏之物,金手指一开,小命自然来。
十三位御医加院使、院判会诊后,集体回报,容嫔娘娘伤势并无大碍,且胎儿稳定,母子平安。经容嫔的贴身侍女禀报,将凝香丸捣碎后敷于额头,连疤痕都不会留。
乾隆心安了!
老佛爷心静了!
太医们心里默默牛内了!
麻痹的,终于保住命了!!!
=我是太医们重获新生的分割线=
“依皇后看,一干人等该如何处置?”
乾隆爷这会儿依旧不放心含香,舍不得离他的爱妃太远,就辟了含香卧室旁的一间偏房,处理起这件“私奔”案来。
除去含香的特殊身份,这件事严格意义上说只能算作家事,后宫现在由皇后掌管(老佛爷临走前从令妃那要回来的),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乾隆爷按照规矩,要听听皇后的意见。当然,最近他这位“忠言逆耳”的刚烈皇后让他舒心不少,他也想借机测试测试,皇后的宫斗级数,又上升了多少。
“启禀皇上,”那拉氏施了个万福礼,把刚才在心里过了三遍的说辞缓缓道出:“臣妾以为,那个蒙丹乔装潜入皇宫虽是死罪,但他毕竟是回人,交由阿里和卓处置比较合适。福侍卫渎职失察,这是政事,如何发落但凭皇上裁夺。至于五阿哥跟两位格格,他们年轻识浅,难免受贼人蒙骗迷惑,皇上教育他们几句也是应该,至于责罚,就免了吧。”
乾隆忍不住斜睨了那拉氏一眼。
她若是能早这么清楚明白、脑筋灵活,也不至于在这后宫的大舞台上,给令妃做了这么多年的配角。
“至于容嫔,”那拉皇后略微一顿,“臣妾想,容嫔妹妹无端遭此冤枉,又为维护圣上龙颜甘受重伤,此情此节,并非锦缎玉石的赏赐所能弥补。”
那拉氏跪地叩首,施了个全力,“臣妾凑请万岁爷,晋容嫔妃位。”
“妃位?”乾隆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但是,“无子封妃,恐怕……”
说起来,现如今这后宫里占据妃位的有四位。
愉妃生了五阿哥,这自然不必说;舒妃也曾诞下十皇子,可惜那个孩子早殇;至于颖妃,她是蒙古镶红旗人,巴林氏,也是现如今后宫里最高品级的蒙古妃子了,她的地位,多少跟满蒙多年的政治联姻有关;还有就是庆妃,她虽一直中规中矩,也没有太显赫的家世,但她是乾隆初年第一批选秀入宫的,能熬到今天的位份,靠的是自己的资历。
以回疆和睦为缘由,封含香一个妃位,乾隆不是没有想过,但她入宫还未满一年,已经惹人眼红的直接封嫔了,若是操之过急……
乾隆爷叹了口气,只怕不光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别有心思,连朝堂上也难免会惹非议。
“这件事暂且放一放,朕自有其他的补偿,至于妃位,还是等她诞下皇室血脉再说吧。”
乾隆已暗自决心,不管这一胎是男是女,他都要把她抬上那个位置。
==我是坤宁宫的分割线=
“差点就有机会把她给咬死了,却偏偏只是面壁思过,”皇后对于自己这招“以退为进”的效果着实不满意,“早知道我就乘胜追击了,白白便宜了那个狐媚子,连淑芳斋一干人等都跟没事儿人一样照样当她们的格格。”
是皇后太过心急了,淑芳斋并非没事儿,而是连景阳宫的五阿哥在内,被罚禁足两个月。反正她们平日里也从不请安,正好省了给她们出来走动的借口。这对别人来说犹可,对于三天不上房、两天不揭瓦的獾猪哥哥来说,可真是要了亲命了。
福尔康更没好到哪里去,前阵子刚从一等侍卫掳到二等,如今再降一级不说,还被打发去了午门值守。午门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紫禁城的正门,离天子最远的地方啊。别说进出后宫了,他现在想溜达到太和门都不容易。
“娘娘,皇上从轻处罚并非是为了往日情谊,而是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想要低调处理,”容嬷嬷一把年纪,看的比谁都明白,“一个贵妃、一双儿女外加信任的侍卫,设计要将他最宠爱的女人偷出宫去,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而容嫔娘娘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力证了她的清白,但这好歹是件令皇室面上无光的事。万岁爷纵然再恼怒,也不能大动干戈。否则,宫内外的议论就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声令下众人封了口,外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能封的住吗?”皇后对比表示怀疑。
“谁敢找不痛快呢?容嫔娘娘都把话说到了那份儿上。与其说是以死明志,还不如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