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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是我的儿子。”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为什么一直对你比对刚儿好,更为什么烈阳草给你吃却不给刚儿,因为你同样是我的亲生儿子。”罗昆看着罗志坚,一脸慈爱:“坚儿,现在你明白了,来,叫爹,罗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罗家真正的少主人。”
以前的点点滴滴闪电般从罗志坚脑子晃过,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也开始相信罗昆说的不是假话,他看着罗昆,嘴唇颤抖,罗昆做得不地道,但爹娘的事,不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以指责的,他只能接受。
“不要叫他爹,你是我的儿子。”一直没出过声的冯书棋在这会儿忽地开口,脸上是一脸的激动。
“你是想死?”罗昆眼中寒光如剑,霍地扫过去。
“书棋。”越氏身子一颤,抓着了冯书棋的手,冯书棋并不看罗昆,却转眼看向越氏,白净的脸上放出红光,道:“青萝,我做了一辈子的缩头乌龟,但现在当着儿子的面,我不要做乌龟了,哪怕死无葬身之地,我也要站出来。”
越氏本来有些惊惧,有些犹虑,因为这会儿冯书棋要硬争,那牵涉的不仅是冯书棋的性命,还有罗志坚的一切,但她看了冯书棋的眼光,眼中忽地就涌出热泪,用力点头道:“书棋哥,你为了我,苦一世了,今天我再不能让你受委屈,死就死,最多我们夫妻父子死做一块。”说到这里,她扭头看向罗志坚,眼光变得坚凝,道:“志儿,你是娘的儿子,娘的话,你信不信?”
罗志坚略一犹豫,点了点头,罗昆预感到不好,叫道:“青萝,你要自重。”他这话声音不高,但蕴含着强烈的杀意,越氏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看向冯书棋,冯书棋眼里并无一丝的畏惧,冲她点了点头,越氏信心重起,转眼看向罗志坚,果断的道:“志儿,娘先前说的句句是实,你是冯书棋的儿子,你不该姓罗,而该姓冯。”
“我斩了你。”罗昆暴怒,凌空一掌劈向越氏。
身影一闪,却是罗志坚,一步挡在了越氏前面,双掌一并,硬挡了罗昆这一掌,他功力已到二流之境,而且罗昆一发觉他挡在前面,立时收了几分力,倒未受伤,只是嘴唇颤抖,因为他现在不知道到底该要叫罗昆什么了。
罗昆自然看得出他心中的矛盾,反而却高兴起来了,因为罗志坚这个样子,正说明了罗志坚对他的话也是有几分相信的,他足智多谋,并非暴燥鲁莽之辈,知道在这种情形下,仅凭武力不能赢回罗志坚的心,略一思索,已有主意,眼光在越氏几个身上一扫,背手哈哈一笑,道:“青萝,我知道你是因为心中恼恨我,所以故意要这么说,但无论你怎么说,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事实是,坚儿就是姓冯。”罗志坚刚才的挺身一拦,更增添了越氏的勇气。
“是吗。”罗昆呵呵一笑:“事实胜于雄辨,我有一个法子,可证明坚儿绝对是我的儿子,你敢试一下吗?”
“什么法子。”越氏知道罗昆狡诈,一时紧张起来。
“滴血认亲。”她的紧张却更增加了罗昆的信心:“血浓于水,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只要取坚儿的两滴血,再取我和冯书棋各一滴放在一起,一验,真象自明。”
“这……。”越氏一时犹豫起来,罗志坚猛地叫道:“我同意。”他看向越氏,也激动起来:“娘,我要试一下,我一定要弄明白。”
“是的,坚儿,你有这个权利。”罗昆点头,看向如黛:“拿两个盘子来。”
如黛看一眼越氏,进房拿了两个盘子出来,并排放在了一起,罗昆扫一眼越氏,微微一笑,咬破自己指头,滴一滴血在左面的盘子里,随即退开一步,斜眼看向冯书棋,冯书棋与越氏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穿窗出来,也咬破指头,滴一滴血在右面的盘子里,他出来,越氏也跟着出来,紧紧的站在了他身边。
罗志坚走上两步,同时举起双手,一时却没有咬下去,不知如何,他心中有些紧张,略一迟疑,终于同时将两个指头一齐咬破,各滴一滴血在两个盘子里。
所有的眼光同时看向两个盘子。
左面盘子里,罗志坚的血滴下去,与罗昆的血一碰,就象水碰上了油,很快就分了开去,成为两粒互不相混的血珠,并排躺在了盘子里,而右面的盘子里,两滴血却紧密的混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料大血珠。
罗昆眼睛霍地睁大,反复看着两边的盘子,口中喃喃叫:“不可能,绝不可能。”一步上前捧起自己滴血的那个盘子晃了两下,让两料血珠撞到一起,但盘子一放平,两滴血珠却又自动分开。
“你真的不是我儿子,这不可能,怎么可能?”罗昆盯着罗志坚,眼睛几乎要鼓出眼眶,声音尖细急促,象困身陷肼中的兽叫。
“哈哈哈哈,报应啊,报应啊。”吴氏突然从不远处现身出来,以罗昆的功力,竟然没能发觉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罗昆这时已想不了这么多了。
吴氏披头散发,丧子之痛让她几乎老了十岁,但这时脸上却是一脸畅快的笑,她死死的盯着罗昆,两眼放射着恶毒的光芒,叫道:“你眼睁睁看着刚儿死去,却救下了一个杂种,现在高兴了吧,你现在高兴了吧。”
“啊。”罗昆如何还受得了这话的刺激,霍地拨出长剑:“我要将你们这些狗男女碎尸万段。”
“真是想不到啊。”另一面忽地有声音传来,罗昆扭头看去,眼光一变,他看到了一群人,至少有十多个,最前面的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大肆声讨易千钟的老侠成至,后面的人他也都认识,都是花江一带侠义道中的著名人物。
“真是想不到啊。”成至再次摇了摇头:“花江六君子中的老二,声名赫赫的罗昆罗大侠,竟是一个与弟媳偷奸的猪狗不如之人,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想得到啊。”
罗昆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黑,由黑变紫,刹时间变了数般颜色。
一直以为罗志坚是自己的亲儿子,苦心培养,甚至为了他而放弃了罗志刚,到最后罗志坚却不是他的儿子,这个残酷的打击,已让罗昆几近疯狂,再想不到这件事不但给吴氏知道了,更让成至这些人知道了,吴氏知道,无非是看个笑话而已,事了杀了她便是,但成至这些人知道了,他却再无法掩盖,只一夜之间,他与弟媳乱伦更舍亲子而救杂种的笑谈便会传遍花江传遍武林。
江湖上,或者说,这天地间,已再无他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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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罗昆仰天狂嚎,双手撕胸,似乎要把整个胸膛撕开来,一口血喷出丈许来高,同时往后一翻,狂掠出去。
并没有人追他,罗志坚没追,成至等人也没追,只是相视摇头。
江双龙站在群侠的最后,他做为证人之一,一直在参加成至等人声讨易千钟的行动,他这时的脸上,是极度的震惊。
“花江六君子已经栽了两个,而且都是万劫不复,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却是死无葬身之地,这算计他们的人,手段之高,心计之狠,江湖上从所未见,这人到底是谁,易四罗二到底又是在哪里得罪他了呢?”幻想着易千钟罗昆背后的黑影,江双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不知如何,他有一种预感,这人不会罢手,他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有一点点害怕,却又有一点点期待。
更漏三下,听着一下一下的更鼓声,庞玉泉的心也一下一下急跳着,两眼死死的盯着院墙,摸着刀柄的手,汗浸浸地。
墙里面有了微微的响动,不一会,墙头探出个脑袋,向外张了一下,低叫道:“大公子。”
是庞喜的声音,庞玉泉急上前一步,低应道:“庞喜,我在这里。”
“好。”庞喜看到他,应了一声,道:“这是梯子。”随手放下一架短梯来。
庞玉泉大喜,接了短梯架好,爬上墙,里面庞喜架了长梯,庞玉泉下到院中,急道:“爹还好吧。”
“老爷还好。”庞喜点头:“只是给那毒妇娘俩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
庞玉泉闻言两眼暴睁,抓了腰间的刀,道:“只要爹一句话,我今夜要那毒妇死无葬身之地。”
“大公子噤声。”庞喜忙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四面看了看道:“家中下人都给那毒妇收买了,若听到大公子声音,必会偷报给那毒妇,那时必对大公子不利。”
庞玉泉点头,感激的看了庞喜道:“喜叔,今夜之恩,他日玉泉定当有报。”
庞喜的脸在夜色中微微的红了一下,道:“先别说这个,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老爷。”
庞喜引路,一起到后院,进一个房间,房中点着一盏细细的油灯,光线有些暗,房中床上,庞玉泉的爹庞诚闭眼躺着,被外的脸,瘦得皮包骨,两眼更深深的陷了下去,胡子拉碴,也不知多少日子没有起床梳洗了。
庞玉泉一见爹这个样子,悲从中来,一步扑到床前,悲叫道:“爹,爹。”
听到他的叫声,庞诚勉力睁开眼睛,看清是他,眼中射出喜色,手从被中挣出来,庞玉泉握了爹的手,那只手也是骨瘦如柴,一时更是又痛又怒,道:“爹,有话你尽管说,儿子一切都听你的。”
但庞诚喉咙里好象有痰堵住了,看得出他有些急,却就是说不出话来,庞玉泉忙给他轻抚胸口,道:“爹,你别急,慢慢说。”
在他轻抚下,庞诚喉咙里的痰似乎下去了,刚要张口,却突地两眼猛睁,他本来说话也无力气,这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坐了起来,嘶声叫道:“玉泉,后面。”
庞玉泉急往后看,头刚扭到一半,脑袋上猛地着了一下,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庞玉泉醒来,只见四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但四邻八舍全来了,还有公差,他后娘金氏在号哭着,他爹庞诚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被子扔到了床里,庞诚的胸前,竟然插着一把杀猪刀,那刀的刀把很新,好象就是庞玉泉临回来时在张麻子处买的那一把。
庞玉泉先还有些迷糊,看到刀,他猛一下清醒过来,急叫道:“爹。”要扑过去,却发觉身子动弹不得,忙看身上,自己竟是给五花大绑了,一时又急又怒,大叫道:“为什么绑着我,快放开我。”
正自挣扎,背上猛地一痛,却是给边上的公差打了一棍子,那公差喝道:“你这逆子,为争家产不得,竟忍心杀死亲父,真真猪狗不如,还敢乱叫,再不老实时,一顿乱棍就打死了你。”
争家产不得杀死亲父,这话如一个炸雷,猛轰在庞玉泉头顶,他一时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一挣之下,竟把绳子挣断了,猛地站了起来,大叫道:“不是的,是他们害。”话没说完,脑袋上却又重重的着了一棍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第二日县衙升堂,庞诚遗孀金氏状告庞玉泉为争家产不得而杀死亲父,庞玉泉竭力辨解,但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在他身上,搜出一份假冒庞诚之名写的遗嘱,说是要把所有的家产全部给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