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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目不转睛地看着周雪梅,有些讷闷。她在琢磨这里面是不是有陷阱还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她突然问周雪梅:“是不是赵德发缠你,你才拿我当替死鬼?”
周雪梅说,“他怎么会缠我呢?是我自己觉得你们很合适的。别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了!”
燕燕有些故做姿态地说:“这就要看他赵德发的表现了。我可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
周雪梅说:“谁让你跟他上床了?情人分两种,有床上的,有床下的。我只叫你去玩玩。他一个人也很寂寞的。”
燕燕说:“走,那就去看看。我就不信他赵德发把我吃了!”
周雪梅把门一关,两人就上楼了。燕燕在前,周雪梅在后。推开门,赵德发正在沙发上看足球,腿朝桌上跷着,身子躺成三十度夹角,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这个动作构成了一个男人的舒坦,傲慢与气派。见两个女人进来了,赵德发漫不经心地把脸往过看了看。周雪梅把燕燕往赵德发面前用力一推:“姐夫,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你们联络联络感情。”
赵德发顺手把燕燕一拉,燕燕差点栽到他的怀里。燕燕稳住阵脚,坐到赵德发旁边,说:“你想泡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中国海员的老婆!”
赵德发笑了,说:“不敢泡你,是想找你聊天。我们俩共同泡一泡时间。”
周雪梅看着他们俩直乐。燕燕成了她的替补队员,代替她冲锋陷阵了。以后出生入死的事就由她来承担了。周雪梅心中腾起一种解脱感,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赵德发看看周雪梅,说,“你要么坐下来看电视,要么去倒杯水,别站着,象个灯泡挂在那里。”
周雪梅知道燕燕喜欢喝咖啡,就给她冲了一杯,恭恭敬敬地端上来。说,“喝点,它可以帮你提神。”她把两人各扫了一眼,说,“我下去了。除非紧急情况,请不要打扰我。当然,我也不会打扰你们泡时间的。”
周雪梅走了,周雪梅把所有的故事都扔给了姐夫和燕燕。
赵德发笑眯眯地看着燕燕,说:“她走了。”
燕燕瞪直了眼睛,说:“她走了怎么样?”
赵德发提示着:“我是说她很知趣。”
9、这晚燕燕没有下楼,住在赵德发那里了
赵德发企图用武力征服燕燕。燕燕说:“对于我这种女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周雪梅注意到,这晚燕燕没有下楼。住在赵德发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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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不理他,掏出一支摩尔烟抽起来。燕燕抽烟的姿势象旧上海滩上的贵妇人,大方,优雅,高贵。这中间又含着难以掩饰的绰绰风情。赵德发很喜欢这种调皮捣蛋的少妇,她们身上有些野性,有些成熟,还有一些肆意的放浪。这些,在燕燕身上都以一种美的形式表现出来。但赵德发看出来,燕燕也不是可以白泡的,她既要进入情人的角色,又显示出一种高傲的姿态。似乎不愿意让赵德发轻易得到她。赵德发是个急性子,他看着看着,就坐近了,一把将燕燕手中的烟头夺取下来,扔在了带水的烟缸里。燕燕还没明白过来,就被赵德发搂在怀里了。燕燕挣扎着:“你想干什么?”
赵德发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燕燕说:“骚男人我见得多了。没见过你这种见面就动手的!”
赵德发说:“我是新品种,那你就见识见识。”
燕燕表面上生气了,但反抗却是象征性的。她很快接受了自称为新品种男人的抚摸。之后又接受了他对她衣服的剥落。所谓衣服,不过就是件衬衫,下面是裙子。夏天给赵德发的劳作带来了方便。他利索地将衬衫扯开了。一颗钮扣咚地一下掉在地上。
赵德发说:“我先检查一下。”说着,手就不容分说地钻进了她的胸襟里,在乳房上摸索一阵,说:“比看起来小些嘛。”燕燕说:“你要多大?”赵德发怕伤害了她的自尊心,说:“不管多大都好。我只是说比看上去小些。”燕燕轻轻地地呻吟着,眼睛盯着赵德发的柜子。之后,赵德发就土法上马了。他把手伸进了裙子。他听医生说过,要看女人有没有毛病,就要这样检查。把手指头伸进去,再取出来。如果一会儿干了,就是没毛病。如果十分钟后还是湿的,那就说明有毛病。这种土办法流传很广,大家都用。赵德发的健康意识很强,害怕染病。玩归玩,不能伤身体。燕燕似乎知道这个程序,随他去。结果让赵德发很满意。赵德发搂着她,说:“老公走多长时间了?”燕燕说:“两个月了。”赵德发说:“一直闲着?”燕燕说:“我得在家守妇道,不闲着干什么?”赵德发想,在别人男人的床上守妇道,亏她说得出。赵德发把她拉到床铺上,亲她一口,说:“我把两个月的空白给你补回来!”燕燕娇喘着,看着天花板说:“看我老公回来不收拾你个兔崽子!”赵德发说:“刀快不怕脖子粗。他要收拾我,我先收拾你!”
燕燕被赵德发压在了身子底下,无奈地叹口气,说:“对于我这种女人,只能智取,哪能强攻?”赵德发觉得她酸得可爱。他注意到了,燕燕的乳房站着时是挺拔的,身子躺平后,乳房就立不住了,象稀面一样铺开,垮下去了。赵德发抚摸着它们,对燕燕说:“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呢!”
住在楼下的周雪梅注意到,这晚的燕燕没有下楼。因为楼上都装着清一色的简易防盗门,晚间,铁质材料碰撞的声音特别刺耳。开门关门她都是可以听见的。这晚她没有听见赵德发的门响。周雪梅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月光洒了一床。尽管空调开得很足,室温控制在二十度以内,月光依然给她一种灼人的感觉。主要是心静不下来。她的耳边和眼前飘起许多撩人的声音和动作,都是楼上制造出来的。但那都是一种虚拟的现实,用科学家的话讲,叫性幻想。
第二天,我的玩伴赵德发来到我的住处,眉飞色舞地向我宣布:他有情人了。他的表情中显示出那种有了情人的自信与傲慢。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还在我的诗中出现过。我把他们描写成当今中国比例最多的一类男人,也是开放搞活的硕果之一。他们有事业,有家庭,有志向,甚至还对社会有贡献,但同时,他们也有着极强的性欲和占有欲。如果他们在临终前把他们亲密接触过的女人召集起来开个会,那一定得占用一个小型会场。他们明白,就是这群女人,分享了他们一生的性爱。
10、谈文学艺术我不如你,可偷情你不如我
我对赵德发谈情人的坏处。赵德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他满不在乎地说:“你少拿这一套来吓唬我。谈文学艺术我不如你,可偷情你不如我!”
我还是该向赵德发祝贺。男人在找到一个新的情人时,他不会独自享受,还需要别的男人的关注,需要别的男人的祝贺。如果再有人羡慕,那他就更加得意。得意是男人最大的幸福与愉悦。那是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一种体验。就连走路都趾高气扬,变成了一副曲项向天歌的鹅颈。他就是以这种姿态进入我的家门的。
“其实,现在找情人的应当是你。”赵德发煞有介事地说。他向我投来同情的眼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没有老婆。没有老婆的人就更应当找情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说我不想要,麻烦。我一生都怕麻烦。我比较喜欢简单,简洁,简约,对一些复杂的事物,我有种与生俱来的惧怕。这更加证明了我这个人的无能与萎琐。我的前妻就义不容辞地责怪过我,说我不象个男人,不象个敢作敢为的人。所以我没出息,所以我成了苦闷诗人,成了朋友们追求性爱时的一个忠实观众。
“羡慕我吧?”赵德发说。他真的很得意。
我说:“其实你更应当羡慕我。”
“为什么?”他伸长了脖子问。
我对他讲,对于婚姻,我已经无怨无悔了。结过婚了,也离过婚了。孩子由前妻带着,正在茁壮成长。我要死要活地爱过,也要死要活地恨过。关于婚姻以及由婚姻派生出来的那些事,该有的我都有过了,不缺什么。还有情人,我也有过。我虽然长相不佳,但情人却是漂亮,至少比赵德发现在的燕燕要好。在我的理解中,婚姻是一棵合欢树,情人是寄生在树上的虫。它蚕食婚姻,牺牲的是婚姻肌体内的营养。
赵德发伸出大拇指说:“你说得很对。但我不会按你说的去做。我愿意我们的婚姻中有寄生虫出现。因为我精力过剩,虫子们吸收一点营养也无伤大体。”
我问他:“你就不怕你老婆为成啄木鸟?”
赵德发非常自信地说:“除了东窗事发。此外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警告他说:“你小子小心一点。不要太猖狂。到时候你老婆发现了,就有好戏看了。”
赵德发说:“放心吧你。周雪梅不会乱说的。”
找情人的人,十有八九都象他那样自信。一是相信自己对情人的魅力,二是相信自己不会出事。情人所有的自信都是盲目的。当年我也象他那样,是夫妻两地分居,我常常把情人叫到我的住处颠鸾倒凤。几个月下来,床上崭新的席梦思就凹下去一个大坑。我本以为自己做得保密,可以瞒天过海,相安无事的。结果硬是被老婆知道了。隔壁的长舌男人早就关注我们了,他故意传出去的,说是有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经常在我家出入。我老婆聪明透顶,知道了她也不说,我满以为她蒙在鼓里。我还把情人叫到一起跟我们共餐,吃饭的时候她们亲如姐妹,又说又笑。我想这下好了,她们搞好关系,对我们以后的往来更方便了。老婆在厨房的时候,我还能趁机摸一下情人的小手。就在我洋洋得意时,当天晚上妻子就象一个抓住小偷的警察,声色俱厉地审问我了:“我看你太胆大了。居然敢把她叫来跟我见面!你说——”妻子指着席梦思上的大坑:“以前这里是平的,这个坑是不是你们俩共同制造的?一个人的体重会压成这样吗?在我的床上寻欢作乐,你应当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她气愤的是,席梦思是她买的。她买的竟让别的女人占有了。占有了床,还占有了人。她当然怒发冲冠。我是个会撒谎的人,巧言令色地支唔一阵。可当谎言被揭穿之后,我就支持不住了。象某些罪犯,开始死不认帐,经过几个回合的逼供,只得招了。结局当然是惨重的,她出纸,我出笔,我们一同为我们的婚姻划了个句号。实际上,这时候我老婆自己也早有情人了。鉴于我的前车之鉴,所以我告诫赵德发,不要高兴得太早,世界上有偷情的高手,就要发现偷情的高手。
赵德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他满不在乎地说:“去去去,你少拿这一套来吓唬我。谈文学艺术我不如你,可偷情——你不如我!”
这小子太猖狂了,简直目中无人。我偷情那阵子,他还不知道偷情是怎么回事呢。我说:“算了,我不教育你了,随你去吧。”
赵德发说:“打麻将打麻将,谈什么情人啊。说来说去那都是件伤身体的活!”
聊得好好的,赵德发突然提出要打麻将,我得立即为他召兵买马。我们决定把小胖子叫来。但还是三缺一。赵德发问我是否愿意跟女人玩,我说无所谓,都是玩嘛,只要是人就行。女的更好。赵德发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