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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落雁见元越泽如此,更加肯定了和氏璧一定就在他手上,忙不迭地笑道:“是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偷盗的和氏璧,这是人人皆知的,而我们探子亦回报,他二人在几日前曾与阴癸派的妖人上官龙有些过节,公子可对外言明是上官龙故意透露和氏璧的所在给寇仲二人,因当时洛阳城内几乎没有几人知晓和氏璧所藏之处。如此一来,人人皆知真正的获益者并非公子,而是阴癸派,落雁知公子在洛阳城内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沈落雁的歉意,元越泽的确可从其眼神中察觉得到。她以为元越泽这样的人必是不屑被人诬陷为是魔门中人,如把和氏璧这个祸害栽赃给魔门,既可报复被诬陷之仇,又可使获得元越泽的欣赏。最重要一点,就是和氏璧将会永远消失在世人眼中。正如元越泽所讲那样,李密得不到,那就干脆不让任何人得到。
元越泽突然笑了起来,转头紧盯沈落雁:“沈军师好计谋!元某还真的以为你是为道歉而来的呢!”
沈落雁与元越泽对视半晌,终于敌不过他那灼灼的目光,垂头长叹一声,苦笑道:“落雁心中真的有歉意,只是没想到落雁的任何计划都瞒不过你。”
元越泽也不言语,沈落雁的计谋看起来的确不错,但她有些想法过于主观。首先是元越泽并不认为是魔门中人诬陷他,即便诬陷,他也会承认。因为对比起那些虚伪的白道,元越泽心中更想做个黑道中人。其次是沈落雁固执的认为和氏璧一定在元越泽手里,所以她不怕元越泽不接受如此好的计谋。
如上官龙是大明尊教之人的真实身份被外人所知的话,那么嫁祸给他也不是坏事。但眼下显然不适合。因为外人眼中,上官龙依旧是魔门中人。
“如按你所说,元某算是一个受益者,但真正收益的还是瓦岗军,还是李密而已!”
元越泽想清楚后叹道。
“公子一定要小心师妃暄,她可能是继宁道奇后中原武林最出类拔萃的武学大宗师。只看她直到现在都没现身,又托李世民传话,如此处理失宝的雷霆手段,便知她行事的方式深合剑道之旨,一下子就把你迫上死角。”
沈落雁心绪复杂,转移话题道。
元越泽皱眉道:“沈军师是在关心我?”
沈落雁面现窘色,低声道:“谁会关心你哩,落雁和你可是敌人,还有赌约呢!”
“刚刚观你那未婚夫婿看向我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一般,你说如果我赢了,强把你抢回家做夫人,你那未婚夫婿会变成什么样?”
元越泽笑道。
“落雁又有何德何能做你元公子的夫人?你家里夫人还不够多吗?再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沈落雁又羞又恼,随后神情黯淡下去,复又信心十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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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亦打住话题:“那沈军师等着看好了,为赢这一局,元某很可能会不择手段。”
沈落雁本就是这方面的高手,毫不介意道:“落雁亦会同样地不择手段。”
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事一般,下意识地一双藕臂抱上胸前,后退数步,眼神略带惊恐地望向元越泽:“你……你不许胡来!”
元越泽一愕,知她定是又想歪了。英俊面孔上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嘿,沈军师要不要提前输给元某点儿东西呢?”
沈落雁更加肯定了元越泽心中的邪恶念头,惊慌地继续后退数丈,见元越泽并未上前,眼睛却落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俏脸登时一红,平复急促地呼吸,片刻后,见元越泽仍痴痴地望着自己,猛一跺脚,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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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摇头失笑。与瓦岗军可谓是死敌,与沈落雁的关系根本无法说清,似是敌对,又似暧昧。
走下天津桥时,街道上终于有了行人。
王世充今日所下的禁严令期限终于过了。如今洛阳内唯一让元越泽担心的就是王世充一方,其他各势力当然也不安好心,但对比起王世充的威胁,他们都还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并非沈落雁或李世民等人机智有多差,而是元越泽深知他们最大的弱点所在。但王世充却不一样,这人身后似是牵扯更大的势力,尤其是这势力十分隐秘,不能不让元越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尤其是在目前和氏璧被盗,身为实际上的洛阳之主,王世充竟然没有丝毫表态的意思。
胡思乱想一通,已到了自己家门口。
进去与众女再仔细盘算一番,元越泽一边调息,一边准备晚上与师妃暄会面一事。
他目前的身体恢复力的确强悍,但内脏经脉方面,却始终容易被外来真气所侵扰,是以必须要花费时间靠元气滋补经脉血肉。
元越泽歪歪斜斜地躺在长椅上,闭目凝神调息。一道鬼魅身影入柳絮一般轻飘飘地由窗口飞入。
一只冰凉的玉手缓缓抚上元越泽的脸庞。
“下不了手吗?”
半晌后,元越泽突然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道。
来者正是数日不见的婠婠。
“哼!人家想你想地吃不下睡不着,你却这样想人家,呜……”
婠婠晶莹如玉的赤足轻跺,站起身形,掩面哭泣。
虽知她定是在演戏,元越泽却仍忍不住坐起,拉她做在身边:“你每次都这样做戏,累不累啊?做个真实的人难道不好吗?”
婠婠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异彩,甩开元越泽大手,笑靥如花地横了元越泽一眼,嗔道:“冤家,你每次都对人家动手动脚,人家生来就是为了让你占便宜的吗?”
元越泽失笑道:“这才只是拉了一下小手吧,前几日更大的便宜我都占了!”
婠婠想起上次被他捉弄一事,俏脸飞红:“真是色鬼,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出去皇宫抢人之事了。”
元越泽干笑一声:“那你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怎么好好的不走门,每次都走窗户!”
婠婠并不答话,只是毫不客气地推开元越泽,自己霸占在躺椅上,长长呼了一口气,闭上美眸,呼吸逐渐绵长悠远。
元越泽哭笑不得,这丫头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小憩?
婠婠慵懒地躺在长椅上,单薄衣衫下,浑身凹凸有致,秾纤合度的美好曲线表露无遗,该高的高,该小的小,充满青春火热的诱…人魅力。
片刻后,似是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将自己剥光了一般,婠婠不自然地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睁开那双朦胧的眸子,只见元越泽正痴呆地饱览自己的美好身段。
婠婠突然神色一凛,复又楚楚可怜地道:“冤家,奴家功力又退步了,你能把圣舍利给人家吗?”
元越泽鼻孔充盈着婠婠清新的体香,全身心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绮含丛生时,突闻她这一句,立时收敛心神,笑道:“我给你反倒是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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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为何?”
婠婠讶道。
“武艺也好,更进一步的天道也罢,如能不借助外力修习方是最佳办法,借助外力反倒落入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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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解释道。
“再我进一步解释前,你能告诉我为何功力退步了吗?”
元越泽眯起双眼,紧盯婠婠。
婠婠被问得手足无措,登时哑口无言。
元越泽神秘一笑:“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想令东来大师当日悟得天道,破空飘然而去,他有一句名言:‘天道实难假他人而成’,天道如此,武学亦是如此。你强行借助外力,也许会获得一些眼前的利益,但事后必定会遭恶报。”
“令东来是谁?他也与‘天刀’一般破空而去了?为何奴家从没听说过此人?”
婠婠一脸不懂的表情。
元越泽这才发觉说漏嘴了,就算令东来真的存在,那此时他还没出生呢!当下尴尬道:“他是一位勘破生死的超凡人物,绰号‘无上宗师’。”
婠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复又道:“每个人学武修道的目的都不可能相同,奴家不为修天道,而是为师门大统而提高技艺的。”
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元越泽心头无奈感叹,婠婠已经彻底沦为门派的工具。元越泽本可将‘邪帝舍利’送给她,助她功力大进。但以如今婠婠的性情,如此做的话,定会害了她。她与祝玉妍并不相同,祝玉妍虽心灵受创严重,但亲身经历过的沧桑让她更懂冷静地看待事物,婠婠此时正是大好年华,如出生牛犊一般,心中充满对梦想的追求,对未来的憧憬。修为一旦大进,那必定为复兴魔门而不惜一切,甚至双手沾满鲜血也在所不惜,这无疑是元越泽最不想见到的。
想清楚后,元越泽摊开手掌:“把你的手给我,继续吸纳我的功力吧!”
婠婠本来也没打算硬逼元越泽把邪帝舍利交给自己,元越泽的本事她是亲眼见过的,她的目的就是让元越泽以他的功力再帮她巩固修为。此时见元越泽一脸平淡地对待自己,婠婠心头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愧疚感,旋即又被欣喜取代,搭上元越泽的大手,闭目吸纳起来。
一刻钟不到,二人收工,婠婠没有像上次那样贪婪无度。
平息片刻,婠婠睁开双目,从精光闪闪的瞳孔便知其修为的确恢复从前的状态。元越泽亦是点了点头。
“冤家,你说世上会有一个人夜夜都出现在另一个人的梦中这等怪事吗?”
婠婠突然问道。又见元越泽一脸古怪地望向自己,婠婠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又提高声音,掩饰心虚道:“奴家只是说说啦。”
元越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装模作样地叹道:“这等怪事我还真没听过,不过如果真有这种事,那这二人应该是前世有缘吧!丫头为何有此一问?”
婠婠垂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许你唤人家做丫头,真难听。”
婠婠半晌后仰起螓首,撅着小嘴嗔道。
元越泽奇道:“我觉得很亲昵啊!那叫你什么好?”
婠婠难得得露出羞涩神态,低声道:“你就唤人家的名字嘛,要不唤人家婠儿也好……”
“嘿,外人面前就叫你婠儿,只我们两个人时就叫你丫头。来丫头,给我揉揉肩膀。”
元越泽转过身去,懒洋洋道。
婠婠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还真伸过一对玉手,使劲地揉捏起元越泽肩膀来。疼得元越泽哇哇怪叫。
“这戒指似是有些古怪,是什么来历?”
元越泽被婠婠大拇指上的奇形怪状戒指所吸引,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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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笑意:“这是奴家的宝贝呢!以后要送给奴家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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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听后点了点头,随即闪电般抓过婠婠小手,直接将戒指摘了下来,套在自己无名指上,洋洋得意地道:“哈哈,那我就是丫头的夫君啦!”
婠婠一愕,随即气恼地伸手来夺,元越泽在屋内躲起来,二人一追一躲,在并不宽敞的小屋内飞上飞下,辗转腾挪,煞是好看。
追了半天也追不到,婠婠气得躺回长椅,闭上双眸,不再理会元越泽。
元越泽正待再逗她,听得门外传来单美仙的声音:“夫君,师妃暄已在门外了,你准备一下。”
婠婠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