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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两年多来闲来无事,就把师尊留下的行医笔记翻来阅读,确实是获益匪浅。”
“哥哥你武功这么好,对认穴打穴一定也深有研究吧。”唐唐扬起笑呵呵的小脸喜滋滋的望着他。
“你想做什么。”萧昕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头。
“你不知道,师父师叔他们有多小气!他们只肯教我暗器,却不肯教我认穴打穴,只是丢给我一本书让我自己研究。你也知道的,那些鬼画符,谁看得懂啊,我瞎摸乱弄的,学了个五六成,感觉还是个半桶水!要是我的认穴打穴能够学个十成的话,那招乾坤一掷就会更厉害了。”
“他们不是小气。”萧昕哼了一声,“是不敢教你!”
幸亏不敢,不然他废剁了他们的爪子不可!
“为什么?”
萧昕笑眯眯的望着她。
“那亚父如何算出她是本王的真命天女?”连胤轩眉心的褶皱依旧没有平展,问得严肃。
“呵呵,老夫只说王爷的身边有这样一个真命天女存在,并未说这个天女是哪个?此为天天机,不可泄露。”
“亚父!”连胤轩星眸微眯,望着下面的亚父:“不要再跟本王说什么天机,该指引的亚父你都指引了,那日你不是劝慰本王与苏映雪洞房?你说,她会成为本王的贤内助!”
“呵呵。”被他如此这样一反驳,亚父倒也不急,脸色不变:“老夫是说过这话,从一开始就劝慰王爷与王妃娘娘洞房,只是在王爷与王妃娘娘洞房后,那天女星陡然黯淡无光,隐身不见,怕是出了什么蹊跷。”
“亚父是指本王弑妃之事?”
亚父捋着胡子,永远精神矍铄:“王爷是否弑妃,只有王爷自己心里知晓。老夫想说的是,天女星可能被第三星旁的乌云遮挡住了,也可能真正的天女星并未出现。”
“如若按亚父后面这种说法,那那颗出现的小星子算什么?”连胤轩立即勃然大怒。
“只是一颗平凡的小星子,呵呵,但是老夫认为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该死的,亚父你永远都有危言耸听的本事!”连胤轩“嚯”的站起了身,冷冷看亚父一眼,挥袖走出了聚贤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只知道自己在听到亚父说那颗天女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平凡小星子时,胸腔起了怒火。
亚父和他都知道那颗星子代表的是谁,如若亚父说不是,那就是说他和那个女人不可能在一起。他讨厌这样的说法!也不爱听亚父话中的暗喻!
除了他曾想置苏映雪于死地,还会有谁!可是亚父在暗讽是他身边的人在害苏映雪!
剑眉一锁,他迈步跨进了东漓的主居,看到绛霜正躺在床头喝汤药,皱着眉小口小口的抿着,难以下咽,一见他走进来,连忙要掀被爬起:“胤轩!”
“躺在床榻上。”他抬手示意她不要起来,自己稳步踱过去,在床沿坐下,“头还疼不疼?”并用手轻柔的撩起她垂在伤口处的发丝。
“不疼,大夫说快拆绷带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连绛霜顺势靠进他怀里,幸福浅喃。
他静静抱着那娇软的身子,轻道:“不要担心,你现在戴的是人皮面具,不会留下疤的,即便落下了,本王也不介意。”
“胤轩。”连绛霜身子微僵,从他怀里抬起头颅,一双水亮大眼灼灼仰望他:“胤轩,你说是我现在的模样美一些还是原先的模样美一些?”
他抿唇,让她的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烦躁,道:“本王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这张面皮,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傻问题了。”
“恩。”连绛霜乖巧的闭嘴,重新依进他怀里,温柔似水,“胤轩你不要再责怪姐姐了,那日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姐姐并没有推我……都怪我太多事了,非要讲小少爷接过来照顾几日,弄得姐姐误会了……”
“是母妃让你接过来的?”
“不是母妃,是我喜欢那个孩子喜爱得紧,执意从母妃那接过来的。姐姐可能是因为上次你吩咐将小少爷寄养在我这儿的事有了嫌隙,一下子误会了。”
连胤轩这次没有出声,闻着怀中女子的发香,陡然道:“你换香料了?这发上是什么香?本王以前没闻过。”
“噢,这个是我试的新香料,胤轩你喜欢吗?”绛霜仰起脸笑得甜甜的。
“喜欢。”连胤轩哑声答,大掌又抚上她同样缠了绷带的颈间,心疼道:“等本王查出那个泄露我们行踪的人,定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胤轩,你查出那个人了吗?”绛霜的笑容隐去,脸蛋微微严肃。
“正在查,这个人应该就是上次暴露我出城密道的人,他似乎对本王的行踪了如指掌,连本王反其道选择经过风雷山那条路也知晓,本王总感觉他就在身边。”
“不是已经查出那个人是冯丰吗?”
“不。”他轻搂她,嗓音温柔,“现在虽与北翼的误会解开了,但本王从冯丰身上按图索骥,发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冯丰,而是另有他人。”
“那是谁?”连绛霜仰着脸,紧紧抓住他的大掌。
“一个跟北冀门有莫大关系的人,这个人可以对冯丰发号施令,也可以任意出入北翼门。上次唆使牟伊人这件事,主使者之一便是他。他可以秘密潜伏在本王的身边,将本王的行踪一五一十转告给冯丰,也可以让本王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本王一直怀疑身边有这样一个奸细存在,而且还是本王的亲信。”
“胤轩你怀疑是……”
胤轩抿着薄唇锁眉不答,轻搂她,严肃道:“本王这段时日可能要随时出征,你就乖乖呆在王府,哪儿也不要去,本王会让连鹰寸步不离保护你。”
“胤轩,可是你的眼睛还未痊愈。”绛霜从他怀里坐起身,用指轻抚着他深邃的眼眶:“大夫说还得半月之久才能痊愈,如若浸染风沙,会复发……噢,对了,大夫今日刚刚让人送来了一瓶清目丸,让你每日用来擦眼睛两次。”
“这次他是如何解释药引是哪处来的?”
绛霜摇摇头,“只说是找到了那个红衣女子的后人,是那个后人送给他的,但没有留下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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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子?连胤轩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叫哑奴的红衣女子,既然毒物是她使,那她定也有解药,而且也是穿的红衣。只是,楚幕连为什么要帮他?如若真是这样的话。
“他有没有说那个后人是什么样子?”他立即拧眉问。
“说是个穿红衣的哑巴。”
真的是那个哑奴!他大吃一惊,掌上微微使劲。
绛霜的肩膀吃痛,唤醒他:“胤轩,怎么了,这个哑巴有什么问题吗?”
他缓过神:“没事。”又放开她,扶她躺下,“你先歇息,本王有点事。”
“好。”绛霜乖乖躺下,望着他高大的身影,“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担心我。”
连胤轩这才吩咐了千蓉几句,走出去了。
他去的方向自然是映雪的绿雪园。
只是映雪不在园子里,芷玉也不在,得月筝告知,才知她们去看望独孤北冀了。
又忘不掉这个独孤北冀!他心头醋意暗生,急匆匆往安置独孤北翼的园子赶,初进园子,看到芷玉端着个木盆在进出,看到他,惊慌失措,“王爷您来了!”
“王妃在里面?”他看看里面,又看到芷玉的嘴角破裂结痂,明显是让人给掌嘴所致,眉微沉。
“小姐在给北冀门主疗伤。”
“本王请来的大夫都是吃白饭的吗?竟然让本王的王妃亲自出马!”他大怒,大步一迈,已往室内走了。
他的王妃对他的出现一点儿也不惊奇,淡淡回首:“王爷您来了。”一身素衣,没有挽发,已不做王妃的模样打扮。
她背对着他在收拾一桌的凌乱,几只药罐药瓶,两支带血的无底竹筒,数条染了大片红色的干巾,而芷玉手上端着的,正是一盆暗黑的血。
他皱眉:“你果真给他换了血?你胆子可不小!”
映雪在收拾东西,听到男人的声音,只是淡淡的扯起唇角:“我已经给他放掉了体内所有坏死的血,他体内现在流动着的是少量新血,以血养血,所以需要借用王府的寒冰床一用。”
他不答她,陡然扣住她细弱的胳膊,迫使她转过来面对他:“转过来,本王现在在跟你说话!”
她颔首轻笑,抬眼瞧他:“王爷你说,臣妾听着。”那双漂亮的水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他这才发现她的脸白的透明,不是凝白,而是血色尽失的苍白,“你将自己的血给了他?!”眸微眯,连忙抡起她的云袖,只见一条新伤口躺在她的藕臂上,刚刚止住了血。
“该死的!”他气得想掐她。
她却风淡云轻的笑了,道:“王爷,新血才刚入北冀门主体内,需要寒冰床镇热调理,如若不及,可能会血液逆流,经脉俱断。”
他瞧着她脸上的笑,依旧想掐她,却忍住了,沉声吩咐身后随行的小厮立即去取寒冰床,再看向她:“现在回绿雪园吧,本王有话要说。”
她笑:“在这里也可以说。”
他被她脸上的笑扎得不舒服,不再跟她赘言,抱起她就往门外走。
等到了绿雪园,他轻轻将她放在了塌上,对门外的丫鬟吩咐了几句,重新站回床榻边:“楚幕连还在卞州。”
“呵呵,是吗?”她软软躺在塌上,用薄被包裹了自己,双眸虚弱的眨着,“臣妾乏了。”明显是在赶他。
他没有走,也没有怒,依旧静静站在塌边:“本王眼睛的药引是那个哑奴所给。”
她没有睁开眼睛,羽睫轻轻颤动:“臣妾恭喜王爷眼睛能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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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出声了,静默看她半晌,终是转身走出了屋子。
等他走出去,她把眼睛睁开了,坐起身靠在床头,身子软软靠着,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片刻,屋子内一阵飘香,芷玉端着碗刚刚熬制的参汤走进来,“小姐,这是王爷刚刚让人送来的千年人参,能大补元气,我在汤里加了几粒红枣,给小姐补补血气,小姐快趁热喝下。”
“恩。”映雪轻轻接过,没有说话,小口小口喝着。
“小姐。”芷玉站在旁边掀了掀嘴皮子,“小姐,我……”
“怎么了?”映雪停止喝汤的动作朝她看过来。
“呵呵,没事,芷玉就是想说,王爷其实也是挺关心小姐的。”其实她想说的是,刚才王爷问起是谁掌她嘴了,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缘由全给王爷说了,王爷虽然半信半疑,但总比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见映雪不做声,她乖巧的将汤盅接过,扶映雪躺下:“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将东西收拾好。”
“恩。”映雪轻轻闭上眼睛,很快便沉睡过去。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二十三章
映雪在床上躺了几日,气血恢复了些,等到脸蛋逐渐红润,她披衣下榻来。而芷玉正在外屋与月筝说话,接了几大盒月筝送过来的补品,送人出院子。
等她送完月筝折回来,看到她家小姐正掀了竹帘子出来,罗裙穿戴整齐,黑亮青丝松松挽了个斜髻,用支碧玉簪子固定住,状似要出门。
“小姐,你要去哪里?今日外头起风了,别凉了。”
映雪不听她的,取了披风往外走:“我去看看北冀门主,瞧瞧养血之术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