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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笑靥如花牵着男人的手走在前面。
“小姐,别管那狐狸精,我们自己走自己的。”芷玉在后面扯扯她的袖子,又低声啐道:“王爷真是瞎了眼了,任这样的女人胡作非为,大小不分……”
映雪看着那对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有说任何话。等他们走出去了,她才移动莲步静静往前走。
刚出东漓,竟遇上了从凤雷山回来的北冀,北冀手中提着一小布袋烟暖石从矮灌后绕出来,似是在此侯了些时候。
芷玉不肯去接那袋石子,下巴一昂,偏头:“哼,我们小姐才不要你这助纣为虐恩将仇报小人的东西,怕弄脏了手。”
北冀递烟暖石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非常尴尬,看向映雪:“先收下烟暖石,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映雪没有去接那包石子,瞧着这个男子,淡道:“门主不必向我们解释任何,兄妹情深乃是人之常情,门主对妹妹的这份疼爱更是无人可及难能可贵,况且王爷与冰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苏映雪没有任何权利去插手……今日不接这烟暖石,是不想日后欠门主人情,如今门主既已康复,也算是映雪报了灵蛇的那份救命之恩。此后,映雪与门主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先告辞!”
微微欠身还礼,转身走得坚决。
“冰芝她怀了三王爷的孩子!”等她走出两步,北冀陡然对那清冷的背影急道,远远怅望,“冰芝她现在一无所有,这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唯一能帮到她的,也是最后一次帮她。她说过只做侧妃,带着孩子安安静静呆在三王爷身边。”
映雪的脚步停下来,回头:“只要王爷愿意,我没有任何话说,但是门主你不要忘了,她曾多次想置你我与死地,甚至对我赶尽杀绝……你是她大哥,有着血浓于水的情分,你也许可以不在意;但她伤害芷玉和沥安,伤害无辜……如若我不揭发她,她会得寸进尺,不给我留一点余地……”
“景王妃。”北冀朝她走近两步,眸中染上祈求,“给她一次机会,用我的命来换。”
“她在利用你。”映雪冷静回望他,轻声道:“她会不择手段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而你,在助纣为虐白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你知道当初我在密室见到你的第一眼,你有多么憔悴吗?我以为你没救了,却没想到那条灵蛇舍了自己灵珠护住你……我想,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狠心到要两次亲手置自己的亲哥哥于死地吧,即便是灵蛇,它也知道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主人……”
“可是冰芝只是想得到她仰慕了多年的男人。”
“用连绛霜的身份?”映雪冷笑,望着远处那片渐渐泛白的天空,“我说过,只要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绝对不管;但是如若她一直是披着连绛霜的皮囊用尽手段来陷害我,那我绝对要为自己讨个理。在我走前,我不希望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背上各种罪名,在太妃娘娘面前永远抬不起头。”
“你要走?”北冀微微吃惊。
“对。”映雪掀唇自笑,望回他,“我从来都想走,不适合,便离去。”
北冀说不出话来。
映雪再道:“你有没有想过连绛霜的感受?我想她是爱连胤轩的吧,不然她也不会为失去清白之身而去跳崖,她失踪了,被掳去凤雷山遭冯丰糟蹋,至今生死未卜。这些,你有没有想过都是你的妹妹一手所为?她做了这些,你这个做哥哥的非但不为绛霜做弥补,反倒再次帮她,呵呵,果真是兄妹情深的。”
“我……”北冀被讽刺得脸色惨白,一眸痛苦:“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兄妹对不住她,起初我一直以为是冰芝要为母亲报仇,没想到……我会为她烧足够的纸钱,让她在地府安息,尽做弥补。”
“连绛霜死了?”映雪吃惊挑眉。
“恩。”北冀的脸色愈加痛苦难看,低哑道:“那年在我派人送她回王府的路上,让冰芝掉了包,顶替而代之,而她则让冰芝喂了毒药绑缚住手脚沉入了西魉河,尸首已让鱼虾吞食不剩。”
“小姐,这女人好毒辣!”芷玉被吓得躲到映雪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袖子,“原本她果真是那个宛儿,她服侍了连绛霜四年,将连绛霜的神态举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难分真假。只是,何以她的声音也能那么相似呢?连王爷也听不出来。”
映雪也不解的看向北冀。
“哎。”北冀羞愧的叹了口气,伤痛满脸,看向别处,“其实冰芝在入府为婢前曾跟一个戏班走南闯北多年,模仿声音的本事她与生俱来,一点就通,也曾偷偷拜了邪医为师,偷学易容术……是她对不住连绛霜在先的……”
“也就是说她在入府前就曾见过连胤轩,而后对他暗生情愫,想尽办法入府?”
“恩,那年太妃娘娘寿宴,他们戏班被请入王府为太妃娘娘唱戏祝寿,冰芝那个时候便对轩王爷一眼生情。而后被太妃娘娘看中,买入王府做小芳倌为太妃娘娘唱曲,再被打发到竹清院服侍连绛霜……”
他抬眸,视线重新放回映雪身上,“冰芝肯将这些对我如实相托,说明在她的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大哥的,而我今日将这些告知景王妃你,是希望王妃娘娘能看在她的这份苦心上,饶过她一回。她以前做的那些错事,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为她偿还。”
“呸!”不等映雪开口,芷玉立即一脸鄙夷尖声呵斥起来:“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别忘了你的命是小姐救回来的,你体内流的可是小姐的血……早知道你如此不珍惜这条命,小姐就不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救了你还被反咬一口……”
“芷玉!”映雪沉着眉拉了她一下,将她拽到身后,“现在回东漓抄佛经两百遍,不抄完不准出来!”
“小姐?”芷玉这才闭了嘴,脸蛋瞬息皱成苦瓜:“两百遍?两百遍三日三夜也抄不完啊……”
“快去!”映雪眼一瞪,严厉起来:“以后再这样多嘴,罚三百遍,以此类推!”
“小姐。”见小姐生气了,小丫头这才耷拉着头怯怯喊了她一声,扯扯她的袖子,见小姐不为所动,嘴儿瘪瘪的,瞧独孤北冀一眼慢吞吞走回园子抄佛经去了。
映雪不再与那独孤北冀说什么,轻道:“刚才小婢莽撞,请门主海量。”
但独孤北冀是明显将芷玉的话听进去了的,不再替妹妹求情,而是道:“芷玉说的没错,景王妃千辛万苦将北冀从鬼门关拉回来,并赐血续命,北冀的这条命原本是景王妃的,更无颜以命替冰芝偿还,只求以后能为王妃娘娘施以绵力。”
听到这里,映雪的黛眉微微纠结,道:“救门主是灵蛇之托,报它救命之恩,所以务须再说这些言辞。我现在要去南苑,门主请便吧。”
“我现在也正要去,我们一同前往吧。”北冀抱拳以礼,
下刻,两人一同去了南苑,甫进门,迎来一道阴沉的目光。
映雪对那银袍男子欠了欠身:“王爷。”静静站在一边。
连胤轩剑眉微沉,看着她身后的北冀,“北冀兄何时回的王府?昨夜本王去听风园被告知北冀兄回了凤雷山。”
“哦,昨夜我确实回了趟凤雷山,看看寨子里的情况,顺便帮景王妃带来这些烟暖石。”北冀笑着将那袋石子拿给连胤轩看。
连胤轩淡淡瞧了一眼,阴沉犀利的目光又绕回映雪身上,“那王妃何以不收下?”
“烟暖石太贵重,臣妾受之不起。”映雪颔首轻应。
“既然是门主的一番心意,王妃收下便是,恩?”他薄唇轻抿,利眸深沉,替她接下,“推脱来推脱去,便显得生分了。”
“是的,王爷。”映雪不得不让另一个小婢替她接下那袋烟暖石,秀气的黛眉不悦蹙起。
北冀将烟暖石送出去了,心头稍微舒畅一些,对里面的人道:“恭贺小王爷新婚新禧,北冀昨日有事没能赶上小王爷的大喜,今日特来补上贺礼。”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华贵锦盒呈给旁边的丫鬟送进去。
此刻,萧阑歆一身白色亵衣,长发披散趟在床头,脸上泪痕犹新。太妃娘娘则坐在塌边沉重望着她,对外头说了声“多谢”便没再出声。一身白衣的连绛霜随连胤轩坐在外屋,眼梢欣喜不再,正低头捂帕啜泣。
北冀这才瞧出这里的气氛其实很僵硬,他望了连胤轩旁边的女子一眼,没有再吭声。
连胤轩也没有再出声,只是用那双锐利的鹰眸扫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注意力重新回到他旁边的连绛霜身上。
“那个小婢在地牢自杀了。”他沉声开口,紧紧盯着连绛霜哭泣的脸。
连绛霜捂帕的素手很轻很轻的抖了一下,抬起泪水涟涟的双眼,“她……她……”
“她死前什么也没说。”他低哑回答,抬头,望向静静站在一边的映雪,“既然今日大家都聚齐了,那本王就将以前搁着的事一块解决。”
映雪心头一跳,回望他的墨眸。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再看她一眼,移开视线,用屋子里每个人都听得到的浑厚声音道:“你们二人不必再争执,孰对孰错,马上就见分晓。来啊,将人带进来!”
哭泣中的连绛霜和萧阑歆身子一僵,立即看向门口,泪水也止住了。
首先被带进来的是一脸畏畏缩缩的丝竹,她明显是被吓到了的,一见到屋子内高大挺拔一脸冷色的连胤轩,想也不想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自然,躺在塌上的萧阑歆也被这阵势吓了一下,上身从床头弹跳起。这胆小的丫头不是被她扔到府外解决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大事不妙!
那丝竹不用吓唬,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颤声道:“奴婢全招,求王爷饶过奴婢一命。”
“只要句句属实,本王留你一条小命。”连胤轩眯眸道。
“不行!”萧阑歆这下可急了,一把掀了被子从内室冲了出来,叫道:“王兄,你这是在逼供吗?我可不依。”
说着,又朝太妃娘娘这边跑过来,跪地抱着她的腿,“母妃,您要替阑歆做主。丝竹她胆子小,经不住吓,王兄这明显是在逼供。”
急死她了,为何那哑药和毒药还不见药!昨夜为了双重保险,她特意在扔这个丫头出王府前喂她吃了哑药和毒药,怕的就是留下祸根。不曾想,胤轩竟秘密回来了,而且一直不露面,为的就是捉她的狐狸尾巴。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只听得连胤轩冷冷一笑,戏谑勾唇:“王弟妹哪只眼睛看到本王逼她了?本王只是在昨夜回府的路上顺路将她带了回来,她有冤情要诉,你说本王不该允吗?说起这个,本王倒想问问王弟妹,何以你屋里的小婢被人毒害而你这做主子的反倒不知呢?”
“昨夜,昨夜是我和温祺的大喜日子,一时忙碌忽略了也属正常……”萧阑歆改跪为坐,软软坐到地毯上。
“好了,莫再强词夺理!”连胤轩眸中易寒,不再跟她杂碎,扭头对那丝竹道:“你尽管将你知晓的全部说出来,本王绝不杀你!”
“恩。”那丝竹怯怯匍匐在地板上,闷声道:“七月二十一那日,公主让奴婢趁王妃娘娘不在在她银针上淬毒……”
太妃娘娘大吃一惊,立即厉色看向萧阑歆,却冷着眸没有出声。
丝竹又道:“随即公主让奴婢在王妃娘娘的牢饭里使毒……”
连胤轩抿唇不语,利眸沉沉看着平静的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