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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心里有些不平衡。
因此杨雪梅对于刘俊仁的坚持也很不理解,两口子为此没少吵架,但此时见叔子姑子都来指责丈夫,她又忍不住为丈夫抱不平了,“话可不是这么说,我们家俊仁尽到了他应尽的责任,妈妈在世前我们每个月都给她寄生活费,妈妈生病住院费也全是我们掏的,你们没出过一分钱,这办丧事的钱还全要我们出,这也太不公平了!……”。
二哥和两个姐姐姐都是牙尖嘴利的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刻咋呼道:“这账可不是这么算的,当初妈妈为了送俊仁上大学,花光了所有积蓄,这些钱本来是我们五姊妹的共同的财产,当时的钱可比现在的钱值钱多了……所以现在妈妈的身后事自然全该由俊仁负责!”。
杨雪梅是红星市一中的老师,口才也是相当了得的,毫不示弱地和刘俊仁的二哥及两个姐姐争辩起来,刘俊仁的两个姐夫也很快加入了战团,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
一旁的刘俊仁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来,爆吼一声道:“别吵了!妈妈才走,你们就不能让她走得安静一点吗?!……”。
杨雪梅委屈得直掉眼泪,自己为了丈夫说话,他不但不帮忙,反而对自己起吼,气得转头就向外面跑,还没出门口,迎面却碰到一个她很不想见的人。
来的人正是刘火旺,他头上披着白麻布,脸上却满面红光,丝毫看不出悲伤的样子,他来刘俊仁家自然是特意来看刘俊仁笑话的,他一把把杨雪梅拦住:“雪梅,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杨雪梅紧咬嘴唇,把头偏到一边,没有说话,生气归生气,她并不愿意刘火旺看丈夫的笑话,刘俊仁的二哥见刘火旺来了,立刻点头哈腰地跑了过去,“刘县长,你来给评评理……”,说着就把自己那套歪理给说了一遍。
刘火旺心里乐开了花,还特意瞟了杨雪梅一眼,意思你现在后悔了吧,找了这么个窝囊丈夫,嘴上却假模假式地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刘俊仁道:“俊仁啊,不是我说你,再怎么样,婶子的身后事还是要办得热闹一点嘛,乡亲们可都看着呢……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嘛!……”。
刘俊仁窝了一肚子火,他自然清楚刘火旺安的什么心,就是涵养再好也有脾气,冷冷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操办好大伯的身后事吧……”。
刘火旺讨了个没趣,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摆摆手道:“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罢拂袖扬长而去。
话说段泽涛在王丽娟的带领下来到了刘俊仁的老家红茶县莲花乡,王丽娟对段泽涛存了戒备,就不想一直把他带到刘俊仁家了,到了自己家门口就要求下车,不过还是给段泽涛指了一下路,“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开,过五里地有个村子,就是刘家村了,你打听刘厂长的家,人家都知道的……”。
段泽涛就笑道:“那谢谢丽娟嫂子了,你今天还回去吗?要不要我回去的时候,顺道来接你……”。
王丽娟见段泽涛如此热心,越发觉得他别有用心,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明早自己搭车回去好了,这里有直达市里的中巴,很方便的,还有明天你也不用陪我去卫生防疫站了,我自己有办法的……”。
段泽涛对王丽娟的突然冷淡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向王丽娟挥挥手上了车继续向刘俊仁家驶去。
这时一辆桑塔纳2000从后面开了过来,车上坐的是红茶县的县委书记李家明和县长刘创新,他们是准备去刘火旺家吊丧的,刘创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前面那辆奥迪挂的是市政府二号车车牌,惊呼道:“家明书记,你看前面不是市政府二号车吗?!难道说新来的段市长到我们红茶县来暗访来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啊?!……”。
李家明定睛一看,还真是市政府二号车,心里也是一惊,“不管是不是段市长在上面,市政府二号车上面坐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们可要好生接待……”;连忙命令司机跟上前面的市政府二号车。
段泽涛他们到了刘家村,村里的小路上已经被到刘火旺家吊丧的客人的座车停满了,只能把车停到村口,步行进去,贾常庆东张西望准备找个村民问一下刘俊仁家的具体位置。
这时李家明他们的车也跟了上来,李家明不认识段泽涛,却是认识贾常庆的,也认识司机老胡,更加笃定贾常庆旁边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段市长,心中大喜,他是红星市上一任市委书记的人,朱长胜上台后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没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换掉已经算客气的了,但李家明也不甘心仕途就此止步,如果能借此机会搭上段市长的线,没准还能更进一步呢。
他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三步并做两步向段泽涛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兴奋地喊道:“贾秘书长,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贾常庆跟李家明关系还不错,有心帮他一把,就隆重地向段泽涛介绍了一下李家明,而对他身后的县长刘创新的介绍就简单多了,李家明见自己果然没猜错,连忙一个劲步上前,微哈着腰,双手紧紧握住年纪比他小得多的段泽涛的手满脸堆笑道:“段市长,欢迎您到我们红茶县来指导工作!……”。
李家明是第一个向段泽涛示好的县级干部,所以段泽涛的态度也很亲切,呵呵笑道:“家明同志,我这次到红茶县来不是检查你们政府工作的,只是来看望一下刘俊仁同志,你不要搞得那么隆重……”。
李家明是个人精,刘俊仁母亲去世的消息他也是听说了的,但刘俊仁如今被停职了,他本来想装作不知道,但如今一听段泽涛是来看刘俊仁的,心里就转起了小九九,这个刘俊仁只怕要被重用了,一定要搞好关系,连忙道:“我正准备去刘主任家去呢,他母亲去世了,我是来哀悼的,我给您带路吧……”。
段泽涛吃了一惊,刘俊仁的母亲去世了,自己还真来得不巧,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打转,就挥挥手道:“这样啊,我倒是才知道,正好我们一起去哀悼一下吧……”。
看到村口那盛大的丧事排场,段泽涛还以为是刘俊仁家的,心里就犯起了嘀咕,看来这个刘俊仁不象谢贵农他们说的那么清廉啊。
刘火旺早已得到通知,说县委书记李家明和县长刘创新要来,心里就十分得意,这无疑会让他更加面上有光,估摸着也快到了,就带着几个先到的县里的行局头头准备出来迎一下,正好看到李家明走过来,他心中大喜,正要迎上去,却见李家明和刘创新等人象没看到他一样,簇拥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往刘俊仁家的方向走了。
连县委书记李家明都要如此巴结的人会是什么大人物啊?刘火旺心里大吃了一惊,实在没有听说过刘俊仁有什么大靠山啊?!越想心里越没底,连忙打发一个手下去刘俊仁家打探一下。
段泽涛来到刘俊仁家的禾坪里,见这里冷冷清清,才知道自己刚才误会刘俊仁了,心中对这个刘俊仁又多了一丝好感,连母亲的丧事都办得这么低调,能不是清官吗?!正准备大步走进去,却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争吵声……
第三百七十八章 人间悲喜剧
里面自然是刘俊仁的二哥及两位姐姐和杨雪梅在继续着开始的争吵,段泽涛随意一听就大致猜到了争吵的起源,不禁也为刘俊仁的两袖清风所感动,便有心想给刘俊仁撑撑场面,也好让这位很可能成为自己得力助手的手下心怀感激,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出力,就朝一旁的贾常庆使了个眼色。
贾常庆会意,立刻朝屋内大声喊道:“刘主任,段市长来看你了!”。
屋里刘俊仁的二哥正口沫横飞地在数落着刘俊仁的不是,听到这一声喊,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嘴巴张得老大,段市长?!好像是听说市里新来一位新市长了,难道说老弟要时来运转了?!市长都亲自来登门拜访,还追到老家来了!不禁为刚才的口不择言后悔不已。
一直埋头抽烟的刘俊仁也惊得站了起来,段市长来看自己了?!他也不是没有想法的人,否则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给中央调查组写那封万言意见书了,谁知意见书递上去却如石沉大海,接着等来的却是朱长胜的打击报复,连官帽子都丢了,他本已经心灰意冷,如今听说新来的市长来看自己,死灰般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以至于激动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最先进来的却是县委书记李家明,他朝刘俊仁眨眨眼道:“刘主任,你好大的架子啊,段市长亲自来看你,你还站在这里不动!……”。
众人看到李家明,便知道确实是市长来了无疑,否则谁能让县委书记来为他打前站啊,刘俊仁的二哥及两位姐姐姐夫兴奋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老弟真要时来运转了,自己的机会也要来了,却浑然忘了自己刚才是怎样一副嘴脸对待刘俊仁的。
这时段泽涛大步走了进来,众人又是一惊,原来市长这么年轻啊!贾常庆指着刘俊仁向段泽涛介绍道:“段市长,这位就是刘俊仁同志!”。
段泽涛主动热情地向刘俊仁伸出了手,“俊仁同志,来得太匆忙了,才知道老太君驾鹤西去了,请节哀顺变……”。
刘俊仁还愣在那里没缓过神来,还是一旁的杨雪梅比较机灵,在他腰眼上戳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赶紧双手紧紧握住段泽涛的手,激动道:“谢谢段市长关心,您这么远亲自赶来,俊仁感激不尽……”。
段泽涛并没有急着和刘俊仁叙话,而是先去刘俊仁母亲灵柩前上了香,又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刘俊仁见段泽涛对待自己如此礼遇,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跪倒在地还礼,段泽涛带了头,李家明、刘创新、贾常庆也都跟着行了礼。
见刘俊仁母亲的灵堂里只有几个花圈,显得十分冷清,段泽涛连忙招手把贾常庆叫到跟前,指示道:“俊仁同志的母亲去世了,组织上应该要多关心,你立刻派老胡去镇上买些花圈、鞭炮来,以市政府的名义表示哀悼,你看这里还需要什么,一并去买……”。
一旁的李家明见表现的机会来了,连忙大包大揽道:“俊仁同志是我们红茶县人,我们红茶县委县政府也要表示关心的,就交给我们来操办吧……”,说着对一直跟在后面的秘书招招手,“小胡,你赶紧安排一下……”。
话说刘火旺派人去刘俊仁家打探,结果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红星市新来的段市长亲自到刘俊仁家来吊丧了!这一消息立刻在来刘火旺家吊丧的客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都是一个县里的,这些客人中有不少其实都是认识刘俊仁的,但是刘俊仁正在走背时运,所以这些客人虽然知道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也都装聋作哑,没有去吊丧,如今得知市长亲自到刘俊仁家来吊丧,都意识到刘俊仁只怕要时来运转了,立刻态度大变,争先恐后地涌到刘俊仁家去吊丧去了,刘火旺家反而变得冷清起来。
刘火旺此时的心情像是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里,刘俊仁得到了新市长的赏识,自己要想再盖过他就难了,他同样也不想放过在新市长面前露面的机会,咬咬牙,也往刘俊仁家去了。
刘俊仁家一下子被来吊丧的人挤满了,刘俊仁就象经历了一场人间悲喜剧一样,一下子从无人问津变得炙手可热,心中感慨万千,他对这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从心底感到厌恶,但人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