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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到了我那些怪物朋友——埃弗拉、梅拉、神手汉斯和其他人。我想到了哈克特和黛比,还有他们可能会遇到的事儿。然后我又想到了我自己的人——吸血鬼——要是我们为了拯救我们的非吸血鬼战友的生命而抛弃了我们自己的生命,他们会遇到什么事儿呢?
“对。”我痛苦地说,尽管我知道我所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儿,但我依然感到自己像一个叛徒。
我在把厨房里用的几把锋利的刀子插到自己身上时,爱丽丝和万查也检查了一番他们自己的武器。爱丽丝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了对安妮和达瑞斯的保护。随后,我们带着夏娃娜,一起出发了,我把我童年的家园再次抛在了我的身后,心中深信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六章
我们一路平安地出了镇子。所有的警察似乎都被派到或吸引到足球场去了。我们没有遇到任何路障,也没有遇到巡逻的警察。事实上,我们几乎没有碰到一个人。整个镇子安静得瘮人。人们都待在家里或酒馆中在电视上看警察围攻足球场的实况转播,等待行动的开始。我凭以往的经验知道这是一种沉默,一种通常出现在战斗和死亡来临之前的沉默。
我们快赶到足球场的时候,发现足球场的外面停着几十辆警车和篷车,将足球场团团围了起来,每一个可能的进出口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岗哨,竖起了障碍物,以便挡住群众和媒体。一盏盏耀眼的聚光灯把足球场的四壁照得通体发亮。尽管离足球场还有很长一段路,但是我的眼睛已被那刺眼的亮光而刺激得泪水涟涟。我只得停了下来,用一条厚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确信你能受得了这些吗?”爱丽丝一边问一边怀疑地看着我。
“不得不为之时,不可不为之。”我吼叫道,尽管我对自己誓言没有我装出的那样有把握。我的状态很不好,是自打我入会测试失败后顺着吸血鬼圣堡中的溪流漂进它的腹中以来最不好的时候。肩伤、净化、过度的劳累,还有输血,已经耗尽了我大部分精力。我只是想选择睡觉,不想面对生死决斗。但是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不能选择我们自己命定的时间。我们只有站直了面对它们的到来,不管我们其实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一大群人围住了那些障碍物。我们混在其中,人潮如涌,黑暗中没有警察注意到我们——就连穿戴怪异的万查和夏娃娜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我们慢慢地挤到了人群的前面,只见足球场里浓烟冲天,偶尔还可以听见里面传来零星的枪声。
“发生什么事儿了?”爱丽丝问那些离障碍物最近的人,“有警察进去了吗?”
“还没有。”一个戴着一顶猎手帽子的强壮男人告诉她说,“但是一小部分先头部队一个小时前已经进去了。一定是某种新型的奇特兵种,大多数人都剃光了脑袋,穿着棕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
“他们的眼睛上还涂着红呢!”一个小男孩气喘喘地说,“我想那是血吧!”
“别尽胡说八道。”他的母亲大笑着说,“那只不过是颜料,这样耀眼的灯光就不会刺激他们的眼睛了。”
我们向后退去,被这个消息弄得心神不宁。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孩子说:“妈咪,那个女士的身上穿着绳子呢!”
他的母亲厉声嚷了一句:“别再胡说八道了!”
“看来你是对的。”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爱丽丝说,“吸血魔人来了,而一般来说,要是他们的主子不在场的话,他们不会到处乱走的。”
“但是警察为什么会放他们进去呢?”我问,“他们不可能为吸血魔办事儿啊——是吧?”
我们迷惑不解地看着彼此。吸血鬼和吸血魔总是让他们彼此之间的战争不为人类所知,总是避开他们的注意。尽管双方都在有选择地召集一支由人类的志愿者组成的队伍,但他们一般总是不向人类透露这个秘密。要是吸血魔打破了这个古老的习俗,跟常规人类部队合作的话,这就预示着这场疤痕大战出现了令人担忧的新转折。
“仍然会有人认为我是一名警官。”爱丽丝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尽量多打听一些情况。”
爱丽丝向前溜了过去,穿过人群,挤过障碍物。立刻有一个警察上前盘问,但是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匆匆谈话之后,她被领到了一个在这儿负责指挥的什么人面前,跟他谈了起来。
万查和我焦急地等待着,夏娃娜平静地站在附近。我利用这个空当分析了一下我的处境。我身体虚弱,虚弱得危险,而我的感官也紊乱不堪。我的头痛得嗡嗡作响,四肢颤抖不停。我原来跟爱丽丝说能够战斗,但老实说,我说不好自己是否能够保护自己。抽身退去好好恢复身体,才是明智之举。但是斯蒂夫已经强行拉开了这场战斗的序幕。他正在发号施令。我只有尽量勉力奉陪,祈求吸血鬼的神灵赐给我力量。
我等待着,再次想起了夏娃娜的预言。只要万查和我今晚面对斯蒂夫,我们三个人当中将有一个人死去。如果那人是万查或我,斯蒂夫就将成为幽灵之王,吸血魔将不仅统治暗夜的世界,还将统治人类的世界。但如果斯蒂夫死了,我将取而代之,成为幽灵之王,还将攻击万查,毁灭这个世界。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命运。但是是什么呢?与斯蒂夫和谈?不可能!即使我能,但在他对暮先生、托米、山克斯以及其他很多人做了这一切之后,我也不会。和谈不是可选择之路。
但是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呢?我不能接受世界将被毁灭这个事实。我不管夏娃娜怎么说,一定有办法可以阻止幽灵之王崛起。一定有……
十分钟后,爱丽丝回来了,带着一脸的阴沉。“他们正在和着一支吸血魔的曲子跳舞呢。”她没头没脑地说,“我假装是镇外的一名警官。我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他们最大的头儿说一切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向他们打听那些穿着棕色衬衣的士兵的情况,可他告诉我那是政府的一支特别部队。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我有一种感觉,他听命于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贿赂了还是威胁了他,但是他们操纵着他,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
“所以你没能说服他让我们进去?”万查问。
“我觉得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爱丽丝说,“一条道儿已经让开了。后面的一个入口前障碍物已经撤了。他们正在清理那条进足球场的路。那个入口附近的警察不会阻止任何人进去。”
“他告诉你的?”我惊讶地问。
“他已接到命令,把这个消息告诉凡是向他打听情况的人。”爱丽丝说。她厌恶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叛徒!”
万查看着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伦纳德在里面,是吧?”
“确定无疑。”我点了点头,“他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万查朝足球场的墙壁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他已经为我们布置好了一切。我们是贵宾啊。要是让他失望的话多过意不去呀。”
“要是我们进去,我们很可能就不能活着出来了。”我说。
“这是消极的念头。”万查不耐烦地说。
“这么说我们要进去?”爱丽丝问,“尽管他们人多火力壮?”
“对呀。”万查想了一会儿之后说,“我已经等得太久,现在终于有机会公然显示一番我的智慧了。”
我咧嘴一笑,看着我的王子伙伴。爱丽丝耸了耸肩。夏娃娜依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儿。随后,我们没再多说,就绕到了足球场的后面,向那个没有警察看守的入口走去。
足球场后面的灯光没有前面的强烈,人也没有那么多。附近有许多警察,但他们有意没有理会我们,这是有人叫他们这样的。我们正打算从两旁的警察留下的空当中走过去,这时爱丽丝拦住了我们。“要是我们都进去了,他们很可能会将我们一网打尽,那我们可就无法杀出来了。但要是我们同时从两个方向……”
她匆匆地简要说了一遍她的计划。万查和我觉得有道理,于是我们停了下来,她打了几个电话。随后我们难熬地等了一个小时,放松心情,从精神到身体上做着准备。我们看着足球场的上空,里面的浓雾更浓了,障碍物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新来的人都是流浪汉和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毫不起眼地混杂在其他人中间,慢慢地向前推进,来到障碍物附近静静地等待着。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爱丽丝递给我一把手枪,我们便跟她分手了。我们三个人将手放在一起,祝各自好运。随后万查和我径直向那扇无人看守的门走去,夏娃娜像一个鬼魂似的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大摇大摆地走在两排全副武装的警察中间。我们从警察们面前走过时,他们要么掉转目光,要么转身背对着我们。片刻之后,我们将足球场外面耀眼的灯光抛在身后,走进足球场通道的黑暗中,前去赶赴我们与命运的约会。
我们走进了豹子的巢穴。
第七章
通道曲里拐弯,但是直接从看台下通向了足球场的空旷的场地。万查和我在一片万籁俱寂中并肩而行。如果斯蒂夫此刻正等候在这儿,如果这个夜晚我们俩出师不利,那么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我们俩当中就会有一人丧命于此。此情此景,万千话语哪堪言说。万查此刻很可能正在跟吸血鬼的神灵求和呢。而我正为这一战之后将要发生的一切感到忧心忡忡,尽管我依然痴心不改,想着一定有办法可以阻止幽灵之王的来临。
一路上没有陷阱,我们也没看到一个人影儿。等我们走出通道之后,我们木然地在出口处站了一分钟,将斯蒂夫的人马所制造的混乱场面尽收眼底。夏娃娜稍稍移到了我们的左边,也在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屠宰场。
怪物马戏团的大帐篷,还有大多数篷车以及住人的小帐篷,已经被付之一炬——那一堆堆压顶的漫天烟雾就是来自这些燃烧的东西。马戏团的演员和其他员工一起被赶到了通道前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奇Qīsūu。сom书远离看台。哈克特也站在这些人当中,就在埃弗拉和梅拉旁边。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张灰色的脸呈现出如此愤怒之色。他们被八个全副武装的吸血魔人围在中间,从大帐篷里拿来的聚光灯正径直照着他们。几具尸体横躺在近旁,大多数是后台的工作人员,但是其中一个是一位长期演出的明星——那位身体柔软,能发出乐声的瘦骨嶙峋的排骨亚历山大将再也不会走上舞台了。
我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让眼睛适应了,然后在那些幸存者中寻找黛比——没有她的踪影。一阵惊慌掠过我的心头,我再次细细察看着那一具具尸体的脸孔和形状,担心她正躺在其中——但是我也没有看到她。
几个吸血魔和吸血魔人在足球场里巡视着,团团围着那些燃烧的帐篷和篷车,控制着火势。在我看着他们的时候,小先生从大帐篷那燃烧的柴堆中悠闲地搓着双手穿过火幕走了出来。他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高顶礼帽,手上戴着手套——高先生的。我凭直觉感到他把高先生的尸体留在了帐篷里,用它做了一个代用的葬礼柴堆。小先生显得很平静,但是从他戴的帽子和手套,我可以看出,坦白一点儿说,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为他儿子的死动了感情。
在那顶燃烧的帐篷和怪物马戏团的那些幸存者之间立着一个新添的器物——一座匆匆搭起来的绞架。几根套索从横梁上垂挂下来,但是其中一根套索上吊着另一根细瘦可怜的脖子——蛇娃山克斯·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