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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躲在半月形眼镜后的蔚蓝色眼睛探询的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似乎不想说话,只是沉默的晃动着茶杯看着褐色的茶水打旋,“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斯戈比奥不会脱离家族,他跟他祖父的感情很深,而亚瑟?韦斯莱虽然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滥好人,但也一直很照顾他的这个小堂弟,斯戈比奥心里实际上很尊敬他。”
邓布利多轻啜了口茶水,“无论出自什么理由,斯戈比奥?韦斯莱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而让整个韦斯莱家族受到牵连是很明确的,那么,那个晚上你在做什么?西弗勒斯。”轻柔的声音,严肃的眼神,让西弗勒斯难耐的在椅子上挪动了下,他很清楚邓布利多指的是波特夫妇遇害的那个晚上。
“我看着他受刑……”冷冰冰的声音隐藏着常人难以察觉的苦涩,“然后,在Voldeomort离开后,我借故离开给你报信,让你派人去保护波特夫妇,虽然……一切都迟了……”叹息着,黑玛瑙的眼睛中闪现着痛苦。
“你不是他的爱人么?你怎么,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个恶魔折磨?”西里斯?布莱克凶狠的瞪视着西弗勒斯,不敢相信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斯莱特林的人果然都是冷血的爬行动物!低级!
“你知道在Voldeomort对手下人处罚时,有人求情会发生什么事么?用用你的脑子!布莱克!”西弗勒斯几乎是吼出来的,黑色的眼睛中猛烈燃烧的火焰不加掩饰的展现在西里斯?布莱克眼前,后者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呼吸一窒,脸色难看了许多。
这只脑容量足以媲美蛞蝓的蠢狗!Voldeomort会很“高兴”得将所有惩罚加倍投掷在那个被惩罚的人身上,而胆敢求情的人将会获得亲自执行酷刑咒在那个人身上的“殊荣”,而他一想到自己要亲手对斯戈比奥施钻心剜骨,他就因为不寒而栗而浑身颤抖。
“这几年……斯戈比奥?韦斯莱跟你联系过么?西弗勒斯,你知道,如果哈利真的在他手中,我们需要找出更多的线索尽快找到那个孩子,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邓布利多诚恳的看着似乎又建筑起冰冷坚硬防卫的西弗勒斯。
“没有,从五年前他被流放,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甚至这个消息都是你告诉我的,记得么?当他离开英国的时候我还在阿兹卡班等待着……最后宣判。”西弗勒斯无视西里斯?布莱克与莱姆斯?卢平投在他身上的那微弱的企盼,用无情的话打碎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室内重新陷入了尴尬的寂静中,西里斯?布莱克几乎要崩溃了,沉默得低着头,手中的茶杯一个劲地颤抖。邓布利多担忧的看着他,随后将求助的视线转向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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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抿紧了唇线,忿恨自己所在的位置,恨恨的说:“斯戈比奥不会为难孩子。他从来不会对孩子动手。”
“你怎么知道?哈利还那么小!他是食死徒!每个食死徒都巴不得杀了那个孩子为他们的主子报仇!”西里斯?布莱克爆发出来,滚烫的泪水流出眼眶,他几乎不敢去想象斯戈比奥?韦斯莱会怎样对待那可怜的孩子,而这个鼻涕精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如果,你能多放一些关注在那个孩子身上,斯戈比奥也不会把那个孩子接走!你没听见斯戈比奥是怎么指责你的么?!你除了把他扔在他亲戚家里偶尔去看看他以外,你还做了什么?!”西弗勒斯似乎也有些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学生时代的对峙决斗几乎一触即发,莱姆斯?卢平甚至能看到两个高大男人之间迸发的魔力火花。
西弗勒斯的话锋利的穿透了西里斯的心脏,让他疼痛难忍,只能无力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中,抱着头低泣。莱姆斯?卢平无奈的走过去抱住自己的朋友,无声的安抚着他。
“西弗勒斯,你很确定斯戈比奥?韦斯来不会伤害哈利么?”邓布利多似乎很奇怪为什么西弗勒斯会这么肯定一名坚定的食死徒会不想为自己主子报仇。
“他从来都不会伤害孩子,他曾说,只有懦夫才会靠伤害弱小的孩子找回可怜的自尊。”西弗勒斯也找回了自己的自制力,在室内兜着圈子。“贝拉特里克斯曾因为嘲笑他脆弱得连个孩子都弄不死,被他吊在了里德尔庄园地窖中的刑讯室中待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了。”西弗勒斯唇角闪现着冰冷的嘲讽与满足,那个疯女人咎由自取!尤其她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姐姐这个身份最让人痛恨!
“Voldeomort不管他?”莱姆斯?卢平迟疑的问,那个女人一向宣称自己是黑魔王最最忠诚的仆人,甚至在魔法部审判中还在疯狂的叫嚣,黑魔王会允许有人会这么对待他忠诚的仆人么?尤其是在斯戈比奥似乎并没有彻底的执行黑魔王的命令的情况下。
“Voldeomort宠爱并且纵容他,他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刀,通常斯戈比奥执行的都是最困难的任务,很少跟随其他人一同行动。”西弗勒斯轻啜了口茶水,他感觉身心俱疲,或许一会回到自己的地窖中喝一杯威士忌是个不错的选择。“事实上,那个晚上,Voldeomort是第一次对他用钻心剜骨咒,因为斯戈比奥第一次忤逆了他的决定。”到现在,他眼前仍然能看到那个浑身被剧烈疼痛撕裂的浑身颤抖的身影,却依然紧抓着Voldeomort的衣襟,阻止他去高锥克山谷,甚至一向尊重Voldeomort宛如自己父亲的他对Voldeomort破口大骂,在Voldeomort离开后,所有在场的食死徒大声嘲笑他时,他却用还在疼痛折磨下痉挛的手指拽着自己,命令自己通知邓布利多去救波特夫妇……,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直至今日,他仍然不明白斯戈比奥到底在想什么,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却又将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困境之中。他似乎谁都考虑过了,韦斯莱家族、自己、卢修斯,甚至是布莱克,每个人都在他直接或者间接的安排下都有了比较稳妥的生活,只有他依然在陌生的环境中流亡,他到底在想什么?
回忆
当回到位于地窖的办公室时,已经是晚上了,默默地拿出储藏柜中的威士忌倒上一杯,坐在壁炉旁的靠背椅上,西弗勒斯缓慢的啜饮着,冷漠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
从六年级开始,斯戈比奥就开始正式追随Voldeomort,他的聪明才智开始慢慢展现,没有人再称他为斯莱特林的草包,而当他们毕业时,出色的成绩足以让Voldeomort在所有分院长面前自豪。就在毕业典礼的第二天,Voldeomort就迫不及待的将黑魔标记烙印在他们的手臂上,然后就是长达四年的食死徒生涯。
斯戈比奥,成为了自己心中最柔软也是最痛的角落,战争结束后五年来无时无刻的思念折磨着他,然而那个人儿就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但他知道他还活着,因为同他一起销声匿迹的还有那队“血衣食死徒”——Voldeomort手下最忠诚最犀利的利刃,除了Voldeomort外,只有斯戈比奥能指挥的动他们,或者说它们?一群只服从Voldeomort的杀戮怪物,在它们身上根本看不到属于人类的任何情感波动,时至今日,他仍然认为那些身披血色披风的身影是些非生物体,就像……阴尸。而如果没有人控制的话,以那些怪物的破坏力早就把巫师世界搅成人间地狱了。
曾经,因为斯戈比奥披上那身黑色泛着血光的长袍,跟他狠狠吵了一架。就像斯戈比奥说过的那样,自己空张了副让人害怕的严苛脸,心肠软的跟什么似的,自己永远也无法习惯战场上一道又一道幽灵般的绿色光影夺去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永远也无法听习惯在钻心剜骨咒折磨下的人们那一声声惨叫,那一张张被痛苦折磨的扭曲变形的脸是自己永远的梦魇,如果没有脸上的面具,Voldeomort或许早就仁慈的赐给自己一记阿瓦达索命咒了,而斯戈比奥似乎永远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是他让Voldeomort同意他将大部分的时间花在在后方研究新的魔药,但即使是这样,仍免不了自己去执行一次又一次的袭击,强迫自己施不可饶恕咒在一个又一个的生命体上。
直到,斯戈比奥跟Voldeomort抱怨魔药供应与研发的速度,自己才终于从那杀戮中摆脱出来,逃避到酿制魔药中,以为看不见就能躲开一切,但当看到自己研发的魔药用在杀人上时,被掩埋在内心深处的梦魇重新统治了自己短暂的睡眠。
于是,在看到斯戈比奥披上那身“血袍”时,自己终于爆发了。闭上双眼,当时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你为什么接受这件袍子?!”西弗勒斯咆哮质问着斯戈比奥,内心中所有的不安都化为滚烫岩浆,急不可耐的想要喷发出来,“难道杀人对你来说是种享受?是不是可以让你感受到主宰别人命运的快感?”震惊于斯戈比奥的漠然,那张脸上没有灵动,没有热情,有的只有讥诮与冰冷,身披着其他食死徒嫉妒不已的长袍—— 黑色天鹅绒的表面,只有在走动时才能看到一道道流动的暗红反光,那是Voldeomort赏给能力最强最忠心信徒的证明,凡是拥有这种长袍的人被称为“血衣”,他们单独一队,去完成最困难的杀戮工作,私底下,其他食死徒也称这些人为“怪物”,一群没有情感的怪物。
而现在,斯戈比奥被任命为这群“怪物”的领队,这让西弗勒斯既震惊又觉得绝望。他不愿意斯戈比奥被人看成那样的怪物,但,从战争爆发斯戈比奥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有第一次执行任务的人都只是观摩,而不会被勉强出手。但斯戈比奥第一次就面无表情的夺取了至少七名巫师的生命,那种对生命的冷漠与残忍,就仿佛他在这之前曾经杀过无数人一般。事情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就脱轨了,自己再也无法掌握斯戈比奥内心的变化。两个人对夺取他人生命不同的态度,让彼此之间的感情似乎都慢慢冷冻了起来。
在正式加入食死徒后的第六个月,他拥有了这件“血袍”,前所未有的宠幸,也让他赢得了在所有食死徒都跪着的情况下,他可以坐在Voldeomort座位下方的殊荣。
“杀人并不让我享受,对我来说它只是个工作。”斯戈比奥用从来没有的冰冷目光看着他,“你以为凤凰社那帮白痴就不是满手沾血的刽子手?别天真了,西弗勒斯,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间的可笑决斗!如果已经决定走这条路,那就注定没有回头路可走,我就算是错,也错到底!提醒你一句,西弗勒斯,不要再说类似的话,食死徒里想让你死的人,大有人在。”
在不欢而散的两个月后,斯戈比奥建议Voldeomort派遣间谍深入凤凰社,以掌握更多的情报,而被称为心思缜密,性格坚韧的自己就开始了漫长的扮演双面间谍的生涯,游走于两个势力之间。他不知道,当在邓布利多面前哭着忏悔时,那滚落的眼泪是否是发自真心,就像自己不知道那眼泪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斯戈比奥而流一样